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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屁話禪茶(六)
到了龍泉寺,畢竟很多年過去,果然模樣大變,多了不少建築。
想找過去的房子過去的人,都不太可能了,隻能隨機問問,看看能不能運氣好,遇到待了很多年的人。
結果呢,自然是一無所獲,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寺廟這種地方,大部分人都是懷著無限的憧憬來,帶著無限的失望走,過一段時間就換了一茬兒人。
還好遇到一位在廟裏多年的老參,在我描述了法師的籍貫年齡特點之後,終於想起來曾經有這麽一位,告訴我,去福建了,至於哪個廟子,就不得而知了,聯係方法嘛,自然也不會有。
於是,與那位風流倜儻的嶺南碩士才俊和尚,就此別過,再無交集。
如今回想,距離重訪故地,又是十多年的時光,我已垂垂老矣,想必青山亦如是,我其實已經忘了他的模樣,即使再見都不可能認得出來,想必是今生無緣重逢了。
不知為何,想起他,就也想起來另外一位更早認識的和尚。
那應該是三十多年前,我才十幾歲的時候,遇到過一位台灣和尚——或許是他們倆都是那種飽讀詩書,內涵蘊藉型的人物——那時候的我對佛法還一竅不通,隻是對人有很多的好奇,而不是對佛法有深入的追求。
隻記得與那位台灣和尚一起去旁邊的山坡散步,山風烈烈,吹起師父的僧袍,一副世外高人遺世而獨立的樣子。
那時候的我,就好奇問了一句:師父,你這麽帥,怎麽會年紀輕輕就出家了呢?是因為情傷嗎?
——那時候大陸還沒有發展起來,台灣卻早已得風氣之先,我們讀的是台灣的散文小說,聽的是台灣的歌,看的是台灣的愛情電影,總覺得那是一個充滿浪漫故事的地方,故有此問。
在我的預想裏,師父大約會堂而皇之的應付一下,而我,也並沒有對師父的回答,有太高的期望,僅僅好奇而已——畢竟,隻有兩個人這樣的私密機會太難得了。
沒想到,師父本來神采飛揚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下來,視線投向遠方,目光從運動過後的興奮,變成了凝結著痛苦的樣子。
我忽然感覺山風好冷。
師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長歎了一聲。
那一聲長歎裏,飽含了太多內容。
那時候的我,少年不識愁滋味,卻也聽得出,一定有些刻骨銘心的故事,隱藏在心底,不小心被我的莽撞,給翻了出來。
要等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後,我才明白,那樣的眼神,那樣的長歎,裏麵蘊含著怎樣的人生況味。
做人還是不做人,有什麽不同嗎?
如果說有命門,那哪裏不是命門呢?
那位因為情傷而出家的台灣師父。。。不知道該說啥,人和人的執著點都不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個或者幾個命門,或者痛點。我猜解決了它才會通關。當然了,第一步是找到自己的命門,我這就下線去琢磨俺自己的痛點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