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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跟一位很久沒見的朋友見麵。
約好了在銀錠橋。
到的時候,陽光正好。
她背對著我的方向,站在橋中間。
長發披肩,裙裾飄飄,身邊的人川流不息,隻有她挺立不動,仿佛鶴立雞群。
我忍不住欣賞了一會兒,才走上前,微笑著道一聲:好久不見:)
曾經一度,她說想出家。
因為經曆了太多情海波瀾,苦難重重,於是厭世。
我苦笑,說你出不了家,跟我一樣,習氣太重。
太感性的人,不適合出家,除非已經到了“情到濃時情轉薄”,又或是真正通透了,了無掛礙。
真正的修行,隻能在世間,躲到寺廟裏,不過是逃避。
更何況,很多寺廟裏也未必清淨,不過是另一個名利場。
隻有在人與事的衝突裏,才能看到自己的缺點,時時警醒,處處留心,才能磨練自己。
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猶如求兔角。
如今的她,懂得回歸,應是好事。
下午去她的小屋小坐。
她問:喝什麽茶?
有什麽茶?
普洱,滇紅,東方美人茶,凍頂烏龍。。。
都好啊,東方美人茶吧,很久沒喝了,普洱也行。
普洱是生普。。。到底喝什麽?
嗯。。。還是滇紅吧,生普太厲害東方美人茶有些淡。
淡淡的茶香裏,她彈起古琴。
那琴音色很好,比起我那兩具,好到不可以道裏計。
琴弦輕觸,已經令人忘塵。
嗯,我還是喜歡古琴的聲音。
指下明月伴清風,一曲心事付白雲。
前幾天,拜朋友所賜,去看了鄧拓收藏的字畫展覽。
忍不住感歎,還是中國畫合我的胃口。
正徜徉的當兒,朋友笑道:我估計你對山水比較感興趣。
也是啊,我看到工筆基本上不停留,人物一眼即過,山水多半要好好看看,竹石之類也會留心。
最後還是在一幅東坡居士的石竹前逡巡良久,讚歎不已。
那石隨手勾勒,團團一抹,毫無拘束,不像那些專業畫家,或齊整,或嶙峋,或巍峨,或單薄,用意太多,不免匠意。
石旁有竹一叢,一枝旁逸斜出,直伸向畫外,簡直要伸向天空,當是一筆揮成,飄逸恣肆之意,毫不掩飾。
直到畫紙邊際,忽然筆鋒一轉,掠出一片竹葉,輕鬆自在,揮灑自如,毫不拘泥。
真是我筆寫我心,東坡此畫,活生生的自畫像,千古以下,猶對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