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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歌是有意去聽的,比如你喜愛的歌手。
有些歌是無意中聽到覺得好聽,就聽了。
有些歌則是你根本沒有注意,不經意留在腦子裏,又在不經意時想起,忽然發覺,原來那是一首那麽打動你的歌。
仿佛午夜夢回,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一個女孩兒,才發現,雖然你以為那僅僅是擦肩而過,風過無痕,她卻永遠留在了你的心底。有些瞬間,足可以令你回味一生。
前些天下了場大雪,雪過以後,又是兩天的雨,雨後,空氣清新,天空卻依然陰翳。
午後稍閑,嘴裏忽然哼出了幾句歌詞,回想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哼的是什麽:“是誰第一個打破沉默,是誰第一聲唱出老歌;我們年少時不經心許下的願,再提起依然是多溫暖;也曾約定彼此間常見麵,相見時已多年;長的心情短的夢,長長短短誰也說不清;遙遙的夢想遠遠的人,遙遙遠遠我們的笑臉。年少的作文,雖然不能成真,你我都願意再笑著重溫。我們所說的愛,我們想的未來,可能是今天再相聚的緣。”
沒有人打破沉默,沉默中才能回想往事;沒有人唱出老歌,老歌是在心裏自己回響的。年少時總會許些願,也總會做些夢,至於能不能成真,多半兒是不能的了。
早已經忘了是誰唱的歌,可能一直就沒知道過,也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這首歌,聽的時候大約是沒有在意,要不然怎麽也應該知道歌唱者的。隻是,過了那麽久,也從來沒有在意,從來也沒有想起來,卻在這個冬日的午後,忽然來到我的心裏。
大學畢業時,就是那麽約定的啊。。。同宿舍的四個人,說好了就在那個房間,一年以後再來喝酒,看看我們睡過的床,看看桌子上的刻痕還在不在,看看彼此變了沒有。。。他們說那些話時的神情我似乎還能想象的出,說那些話的聲音似乎也能在腦海裏模擬出來,那天的場景,桌子凳子台燈甚至錄音機擺放的位置,都能在腦海裏回放出來。隻是,到了那天,自然是沒有人去的,算起來到現在已經十幾年,我們也沒有再次相聚過,彼此間早已經失去了聯係了。
記不清具體是哪年了,回那個城市出差,有次酒後,一時興起,找了車直奔學校,爬了六樓去看從前的宿舍,半夜時分敲開門,自然是驚訝了住在那裏的幾個學生,但聽了我的自我介紹後,都表示理解。我環顧曾經生活了好幾年的房間,那些熟悉的空間,那些熟悉的擺設,那些熟悉的角落,曾經放過這個、那個,曾經是這樣、那樣過,誰曾經靠在那裏發過呆,誰曾經在那裏為了某個女孩兒痛哭流涕,誰從床上掉下來摔在了哪裏,誰曾經申奧失敗時把臉盆砸在了牆上——自然早已經是物似人非。很意外的,在床角,看到了一個貼紙,居然還是從前我住在那裏時,睡在我上鋪的兄弟貼在那裏的。一時間往事紛至遝來,如潮如湧,不能自己。
大學的同舍,一個回了老家安徽,一個回了老家雲南,一個去了深圳。
安徽的那個,常常有趣事給大家享用。雖然其貌不揚,卻寫的一手好詩,就是他,把我曾經想寫詩的妄想打了個粉碎。可惜的是,後來因為喜歡他詩的女孩子喜歡了別人的錢,從此金盆洗手。他最牛的一件事兒是,偷偷跑進一個保密單位去窺視,結果被關了兩天才放出來,回來以後吹噓審問他的那個女官多麽多麽的漂亮。我們都沒有進去,自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吹牛,就算懷疑,也隻有由得他了。另外有次,他遇到搶劫,剛剛買了不到一星期的新西裝新皮鞋都被搶走,最離譜的是,那時侯半夜三更,別人是看不清楚他穿了什麽的,本來是想搶錢的,沒成想他身上沒錢,人家比較有原則,“賊不空回”,就順手把他的衣服鞋子拿走了。臨走又想起什麽,就補了句:把襪子也脫了給我。結果此老兄就光著腳板兒走了十幾裏路回了學校。——感覺如何,我們自然沒辦法知道。後來他就外號“鐵腳仙”,與王處一同名。而那天他之所以穿那麽板正錢又花了個精光,自然是去泡mm的:)
雲南的那個,是我們的舍長,平時沉默不語,彈了一手的好吉他,又喜歡穿黑衣服,對校園裏的女孩子,很是有蠱惑力。於是常常有女孩子悄悄問我:和你在一起那個黑衣大俠是誰啊?心情不好就沒好氣的撅出去,心情好了就繪聲繪色的替他吹噓一番,把那幫傻孩子誘的兩眼放光到要冒出油來。但是很奇怪,遠看那麽招女孩子待見的他,近了卻不是那麽回事兒,整個大學下來,沒談一次戀愛。記得他有張照片,是春天的田野,開滿了油菜花,鮮豔到耀眼的黃和嫩到滴水的綠,他斜斜的站在那裏,拎了把吉他,眯著眼。實在是讓我驚為天人。
去深圳的那個,是校足球隊的前鋒,家道殷實人長的又帥,自然更是牛氣衝天,身邊plmm就沒斷過,最愛唱的歌就是張學友的“花花公子”,成天哼那什麽“花花公子情義多多多”。沒想到後來被一蘇州mm收拾了殘局拴住了鼻子,從此一門心思撲在了她身上,讓我們都大跌眼鏡,想不到他也能收心。後來他成了標準好老公,打飯買菜噓寒問暖什麽跑腿的事兒都幹了——可見世間還是有人材的,婦人女子斷不可以小覷的。後來有次在浦東機場接朋友,看到有人象他,本來想去問問,後來不知道為了什麽,終於還是沒問,算是錯過唯一一次和老同學們聯係的機緣。以前有篇文章裏提到過,就不多說了。
幾年前,也是酒後,在南京的街上散步。那時侯南京的街道還沒有後來那麽亮,還可以牽女孩子的手散步,不會讓你感覺自己好象在作賊還浪費電。
正走著的時候,忽然手機響,看了一下是個沒見過的號碼。一聽,居然是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又陌生到好幾年都沒聽過的聲音:黑衣大俠我的舍長。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搞到我的號碼的。
那夜的快樂,實在是無法用語言形容。
我就蹲在路邊,開懷大笑著,和他聊了大半夜,把校園裏的往事,能想起來的,基本上說了個遍,直到凍到受不了。那時侯的他,已經有了孩子,而我,還在到處亂竄,漂流不定。
可惜的是,後來出國,我所有號碼都變了,臨行前又沒找到他,那時侯沒有網絡信箱什麽的,從此就失去了聯係。那夜的快樂,也就成了絕響。
轉眼間,這麽多年又已經過去,不知道他怎麽樣了,他們怎麽樣了。
我高中住過20多人的宿舍呢,到了晚上呼嚕聲此起彼伏,那才叫一個搖滾加交響:)
不過7個人一間屋有7個人的快樂。 2個人一間有兩個人的麻煩。1個人,偶爾太孤獨。 所以不經過不會知道的。也就是當時青春年少,所以彼此可以相互的接納和欣賞, 到了後來漸漸的就沒有了那份心。
《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剛剛無意中看著這篇文章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