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hx.cnd.org/2021/07/24/徐方:我們母女與顧準先生交往的點滴/ 。。。90年代初,駱老接受《顧準全傳》作者高建國的采訪時談到這樣一件事:幹校期間,他因挨整被徹底孤立,沒有一個人敢跟他說話,隻有張純音悄悄對他說:“我知道你的為人,絕不可能是叛徒、特務,你可千萬要挺住啊!”(《顧準全傳》,第626頁)幾年後,高建國見到筆者,談到那次采訪。他說駱老講那件事時老淚縱橫激動不已,說:“當時我被整得昏天黑地,甚至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好人了。張純音的那句話對我是多大的安慰呀!” 。。。顧伯伯的胞弟陳敏之在他故去後撰文這樣記述:“五哥生前就曾告訴過我:1969年11月,經濟所從北京搬去河南息縣時,他正是剛剛獲悉五嫂(汪璧)去世已經一年多,稖頭拒絕和五哥會見,不僅是精神上受到最嚴重打擊的時候,也是生活上最艱苦的時候。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純音同誌和他的女兒咪咪給予五哥最難得的關心和照顧”(《顧準日記》附錄,第392頁) 。。。那時我母親已經知道了他的病情。下午去醫院探視的時候,顧伯伯對母親說:“你知道我得的是什麽病嗎?是cancer!”母親心裏一陣絞痛,簡直不知該說什麽才好。更令母親傷感不已的是他接下來的話:“這下可好了,我快死了,孩子們總該來看我了吧?”患了絕症,首先想到的卻是孩子們就會來看他。而能換來孩子們的探訪,自己也就死不足惜了,足見他對孩子們的愛和思念有多麽的深。可悲的是他的這點可憐願望竟然到死也沒能實現。 。。。經濟所領導代表組織,多次給在內蒙古插隊的顧準的小兒子顧重之寫信、拍電報,要他回來照看父親。在顧伯伯的心目中,重之對他還是有一定感情的。可他哪裏知道,跟孩子分別的八年間,這個孩子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11月24日,重之給陳敏之回了一封信,表示堅決不回來。信中說:“在對黨的事業的熱愛和對顧準的憎恨之間是不可能存在什麽一般的父子感情的。……我是要跟黨跟毛主席走的,我是絕不能跟著顧準走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采取了斷絕關係的措施,我至今認為是正確的,我絲毫也不認為是過分。……我相信在我們的親屬中間也存在著嚴重深刻的鬥爭,這也是毫不奇怪的。”(《顧準全傳》,第723頁) 。。。1980年2月9日,顧準恢複名譽,徹底平反。1982年,他的《希臘城邦製度》一書出版。他的弟弟陳敏之用該書稿費請顧伯伯的幾位生前好友在前門飯店吃飯,感謝大家過去對顧伯伯的種種照顧,我和我母親也應邀參加。席間,一位年輕人朝我走來。他說:“咪咪,讓我敬你一杯,我感到很慚愧,沒臉見你……”這個年輕人就是顧準伯伯的小兒子顧重之。聽說他很優秀,是恢複高考後1979年北京市文科狀元。相信那時他已為過去對父親的所作所為後悔不已了。 。。。此子在101 和我同年級。顧準兒女多數上過101。 聽他的同班同學說,文革後他判若兩人。。。 原編者按:作為思想家的顧準,不被他的家庭所理解。甚至到死顧準的幾個孩子都不願意來認父親。而一對與顧準無親緣關係的善良母女,卻在生活上給予了顧準極大的關照,給了這位孤獨的思想家極大的安慰。張純音和徐方這一對母女,在那個人人自危的年代,顯示了她們高貴的靈魂。下文是徐方本人回憶她們母女與顧準先生交往的點滴。 。。。我的外祖父張耀翔早年考取“庚款”留學,由清華學堂保送至美國哥倫比亞大學,1920年獲心理學碩士學位後歸國,開創了中國心理學專業,並親任中國心理學會首任會長,是國內外公認的“中國心理學第一人”。。。 無愧中國心理學之父後代 張純音母女命譜大愛心理。。。 人性光耀燦暗無天日文革 輝映林昭張誌新巾幗清爽。。。 感謝你們救助顧準和外公 經濟所聚寶盆珍珠鳴純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