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又回到了那條柏油路,空氣裏沒有了灰塵呼吸頓時暢快多了。查爾斯有個興奮灶,每次一看到掛著南非車牌的車就像見到外星人一樣激動得坐立不安,直喊我們看:“See, from South Africa! South Africa!。”也許South Africa是查爾斯夢想中的泱泱大國,代表著現代化的繁榮與昌盛。
查爾斯順路帶我們去了他叔叔的禮品店,說若不幫叔叔拉點生意叔叔會不高興的。他叔叔挺富態,擁有一排磚房和三個老婆。我們去他店裏時沒顧客,他叔叔和三個夥計都在打瞌睡,店裏的貨物以木雕為主,我們沒買成什麽東西,寒暄了幾句就出來了。這一帶土地肥沃,農作物茂盛,和中國農村小鎮相似,有的人家門口還停著小轎車。
快到賓館了,想著從此將告別沙塵世界心裏好喜歡,這最後一站得好好洗洗衣物,以嶄新的麵貌走進阿姆斯特丹。 可沒想到查爾斯車頭一轉又一頭鑽進了灰漠,車輪下灰塵一浪高過一浪,還越開越荒涼,極目所至看不出有能住人的地方。這次旅行住過的賓館一直處地優越,這回好像有點不大對勁。
在灰海裏航行了一陣,荒沙曠野裏逐漸現出了馬賽人的小泥棚,東一個西一個,和巨大的螞蟻堆交雜在一起,相互陪襯,偶見身披紅毯收握長棍的馬賽人趕著牛群在其間穿來走去,真真是一道稀奇的景觀!
今天所走過的平原就數這一塊是不毛之地,也就是這一塊屬於馬賽人。馬賽人就像是祖上輸光了好地盤,如今都隻能與荒漠為伍,心裏有點同情他們。 這個馬賽部落很大,前方連著一座山脈,山頂齊刷刷的一刀切,標明了它火山口的特征,地上厚厚的應該是火山灰, 在荒漠與火山口之間實在看不出有建賓館的可能,可我們還一直朝著那山腳駛去。
隻有一點我們可以肯定,那就是今晚毫無疑問地是要住在馬賽人的這個部落裏了。雖然多次和馬賽人打過交道,要深入到這種地步心裏還是有點發毛,問查爾斯那是個什麽樣的地方?他隻說:“呆會兒你們就知道了,這是我最喜歡的賓館,比那些都好。”這就是查爾斯的民族情結。
接近山腳時有了綠色,坡地上長著灌木小樹,田裏種著玉米香蕉。 爬上一截坡,一座小圓房出現在眼前,Eunolo--坦國唯一的“馬賽豪華賓館”到了。
下車一看,後麵沿著山坡還有好多座這樣的小圓房,黃泥做牆草做頂,完全是馬賽人房子的模式,不過是屬於“豪華”型的。彎彎曲曲的石板小路將每個小圓屋串在了一起,路旁鮮花簇擁,幽香盎然。嗬,萬萬沒有想到,馬賽人居然深藏著這樣一個有特色的寶貝!
這是純粹馬賽人的世界,從經理到每一個服務員。兩個披著毯子的男人把我們和行李一起送到一間小圓屋裏。
圓形的大房間中央是一張極高大神氣的木雕床,要爬才上得去的那種,床上鋪著潔白的被單,環繞著白色的清紗曼帳。
厚重的雕花家具全都烙著馬賽文化的特點,整個房間裝備得頗有氣勢。
床頭後隔一麵牆是衛生間, 床尾朝著落地玻璃門,躺在床上就能把山頂山腳以至大片平原的風景盡收眼底。
不一會有人來敲門,是個馬賽女孩,她自我介紹說叫尼瑪,是我們的專用服務員,她進來點上蚊香,把被子擺成就寢的式樣,輕聲問了要幾點吃飯她好去準備就退了出去,我和明子開玩笑:“今晚成馬賽頭人啦!”
餐廳和酒吧也是一式的馬賽圓形建築,隻是牆的上半截完全向大自然敞開,微風輕拂,山腳景致無限。餐廳前下方有一個藍色的遊泳池,一個男人細細地清理著池水。
尼瑪為我們擺上了晚餐就退到不遠不近的地方等著,餐廳裏另有一夥美國人和一夥歐洲人,總共沒超過二十個,和原來住的那些大賓館相比顯得有點冷清,飯菜也比較簡單,可想想周圍他們生存的環境,這已經很奢侈了。
天黑以後,一隊身著盛裝的馬賽青年男女舉著火把,高唱著韻律簡單但節奏強烈的歌,踏著響亮的步伐來到院子裏,為我們表演馬賽民族歌舞。男女聲輪番獨唱加合唱,配合一些轉轉圈提提腿的舞蹈,當然少不了男人跳高這項獨活,他們每跳一下,美國人都跟著拍手呐喊助興,豪放的民族湊在了一起,熱烈的氣氛驅散了那點清冷,要都像我倆這樣靜悄悄地該多沒勁啊,當然我並不是沒表現,換著角度地為他們拍照片。
謝謝!我寫了攻略,看看對你有沒有幫助?還想知道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