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肯尼亞北部行
六 . 初訪 部落人
來龍去脈
遠古,非洲東北部的尼羅河流域居住著一種叫尼羅提克 (Nilotic) 的遊牧民族,因受自然條件的驅使他們不斷向南遷移,現在分布在蘇丹,肯尼亞,烏幹達,索馬裏,坦桑尼亞等地,演變成為 Samburu , Turkana , Maasai 及其它一些小部落。 在肯尼亞,隻有這三個大部落還保留傳統的半遊牧生活方式。 他們本是近親,雖各有各的語言但講話可以互相聽懂 95% 。
Samburu 部落散布在赤道以北的裂穀省, Turkana 人於 1700 年間碰上了 Samburu 人, 從最初為資源的爭鬥不休,到現在同居一寨,相依為命,經曆了漫漫三個世紀的磨合。大批的 Maasai 人則沿東非大裂穀繼續往南遷移,進入坦桑尼亞,他們人口眾多,分部廣泛,攻擊性強,其名聲遠遠超過另外那兩枝近親,即赫赫有名的馬賽人。
寨與家
利用早晚兩次 Game-drive 中間的幾個小時,我們走訪了一個 Samburu 和 Turkana 人合住的寨子。為了躲避毒蛇野獸的襲擊,這個寨子遠離叢林和水源,紮在荒坡頭上,正置旱季,驕陽下隻覺滿目枯黃,零零星星地亂長著幾棵阿凱西亞樹。寨子用樹枝籬笆圍成圓形,有幾個出進的口,晚上也要用樹枝門關上,防野獸入侵。
寨子門口, Patrick 把我們交給了站在那兒等待遊客的酋長後就走了,他要去買牛肉,司機屋裏有廚房,他準備晚上自己做飯吃,說好兩個半小時以後來接我們回去。酋長四十來歲,親自來為我們做導遊,規矩是每人交 25 美金的入寨費就可以隨便參觀拍照,他收了錢交給旁邊一個男人,說是專門留給小學校用的。 首先,他帶我們見過寨門口一棵樹下坐著乘涼的一排男人,一個個順著和我們握過手,很有禮貌, 大多數都會說英語。
寨子裏一大片我們在路上看到過一眼的那種小泥屋, Turkana 人的半邊是圓型高頂的,人在裏邊能直立,我們走進一間蓋了一半的圓屋,裏邊一個 Mama (已婚婦女)正把泥漿和牛糞攪拌在一起,往已經搭好的樹枝框架上糊牆,牆上留出幾個小洞算是窗子,門也是樹枝做的,屋頂除了泥漿外再用塑料膜和紙板蓋在上麵,可以防水。蓋這樣一個房能住兩年,這是 Mama 的責任,結婚以後她自己住的房子得自己蓋,在寨子裏她們可以隨便挑選地點,生的小孩越多房子就得蓋得越大。
Samburu 人的屋則是長方形,低矮得進去要彎腰,酋長家住的就是這種,我問他為什麽不蓋高一些舒服,回答是因為傳統。鑽進一人家裏去參觀,進門後左手邊是一堵牆,分開了床和灶,所謂 灶就是兩塊石頭,中間燒柴,架在上麵的鍋裏正煮著玉米摻紅豆,沒見有碗勺之類,估計一家人就直接從鍋裏抓著吃。占了屋裏一大半麵積的是一個高出地麵約兩寸的土台,這就是床,麵積僅夠全家人一個挨著一個地躺下,床上鋪著幾塊羊皮,沒有被蓋或枕頭。另一小半空間栓著幾根繩子,上麵掛著幾條花布毯子,泥土地上放了點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就是一個家所有的財產。
然而,從“家”的意義上來說,這個一貧如洗的家與百萬富翁的豪門大宅相比也倒沒有本質的區別,它庇護著一群天真活潑的孩子和他們慈祥的父母,具備了“家”這個名詞最基本的內涵和溫情。
選舉產生的酋長召集男人們議事的會場是用樹枝圍成的一圈空地,寨中之寨,周圍放一圈木頭做凳子。 女人是沒有資格參政的,不過可以通過男人們轉達意見。
不臭烘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