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肯尼亞北部行
二. 赤道上的伊甸園 (二)
這個保護區最有特點的要數那從瀕臨滅絕的邊緣拯救出來的,肯尼亞絕無僅有的24隻黑猩猩,他們全部棲息在叢林深處的一條小河旁。我們去時一對大猩猩坐在樹蔭下乘涼,一隻小猩猩圍著他們玩耍,不時還爬到媽媽的懷裏撒嬌。
猩猩有98%的DNA和人類相同,會象人一樣的愛撫,親吻,和擁抱,它們使用的工具簡單卻具有思想。與黑猩猩打了三十八年交道的英國女學者簡妮.格多博士,就是在非洲的叢林裏發現了黑猩猩與人類相似的這些行為特征,為人類起源的探索打開了新的一頁。那兒有間小小的展覽館,
我一直舉著那
天微黑時Patrick又不失時機地帶我們參觀了犀牛點,裏麵是第二種被高度保護的動物:一隻從人類捕殺中幸存下來的黑犀牛。 因為長了一隻能做藥的高價獨角,犀牛已被人類幾乎殺絕,剩下的這隻在一組手持長槍的監護人的精心照看下,野性已盡,吃著人為它合成的飼料,任憑人摟著合影留念。Patrick不隻一次說過人是最凶殘的動物。
回到營地時天已經黑盡,營區隻有五間司機房, 早上來得晚,Patrick沒能住上,把我倆送到後,他還得摸黑開出Safari,到附近的村莊找旅館,讓人心裏很不是滋味。 來非洲以前我讀了一些介紹和遊記,看過不少精彩的照片,腦子裏對非洲Safari充滿了幻想。尤其是馬拉河上遷移動物的生死之渡,那把弱肉強食表演得淋漓盡致的的慘烈場麵, 幾乎成了我非洲之行的主要向往。 才下飛機Sylvester問我想看什麽,我衝口而出的就是馬拉河渡, 狹隘的狂熱一覽無餘, 他們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後來我聽去回來的人都說沒看到,頓感大失所望,甚至對這次旅行患得患失了起來。
這一切, Patrick看在眼裏,記在心上。途中幾個小時的車路,我總是坐在他旁邊問長問短,他也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引導我走出了對非洲Safari旅遊理解的誤區。 旅遊專科學校畢業的Patrick已經有十年導遊的資曆,導遊過形形色色的遊客,包括專業攝影家。學校裏專門訓練過他們如何幫助遊客在有限的時間裏得到最大的快樂與收獲,他開導我說:“非洲不僅是Safari;Safari也不僅是動物遷移橫渡馬拉河, 非洲的豐富讓來自全世界的人們癡醉沉迷,你應當高高興興地接受你所能看到的一切。忘記那些書 本吧,用自己的眼睛和心靈來經曆非洲。 尤其做為一個攝影者,你更應該用不同於常人的眼光來看待非洲。”一席話令我豁然開朗,浮燥的心情平靜了下來,這又何嚐不是我所追求的境界呢? 曾幾何時我竟丟失了自己的初衷,虧得我幸運,找到了一個真正的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