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歌的詩

我睡了,夢還醒著。
正文

王蒙和他的政治說教

(2013-01-08 23:14:58) 下一個

鳥歌

1.

朋友推薦王蒙的新書《中國天機》,書的腰封上赫然地寫著七個粗體字,“我要和你說政治”。

王蒙在書中說,“五歲到十一歲,我的追求是當一名好學生。十一歲開始,我的追求是當一個革命者,而且是職業革命家。不到十四歲,我已經離開學校,成為青年工作幹部了。十九歲我開始了我對於文學的義無反顧的追求。二十三歲,我卻又在反右鬥爭中落馬……” 。

我以為王蒙現在應該更文學些,不會再談有關政治的話題。卻不然,他不但談了,還談得很“深遠”。
 
2.

王蒙說,“我是中國革命、中國曆史、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建設與發展的追求者、在場者、參與者、體驗者、獲益者、吃苦者、書寫者與求證、作證者。我喜歡追憶、咀嚼與研討中國的政治,我有責任說出真相,我必須泄露一些“天機”,而不能聽信各式的信口雌黃。”

我以為,七十七歲的前文化部長,一個曾經的中國政治的弄潮兒,也許會在書中泄露出一些鮮為人知的中國政治天機,事實上,我的這種期望是一種失望。

也許王蒙有一些個人的原因,他不能說出一些他想說的。就像他很能理解莫言的處境一樣。

3.

很多人說,王蒙是跪在地上,打著自己的嘴巴,象清宮劇裏的老臣,在給共產黨提意見。

我卻以為,王蒙作為一個體製內的人物,在暮年之時,給組織提一些肺腑之言,無疑卻比那些違法亂紀的貪官要好上許多,起碼他是在繼續他以前的信仰。
 
就像王蒙說的那樣,“我很高興,終於,我有機會在近耄耊之年,寫出了《中國天機》一書,痛痛快快地寫寫自己的政治見聞、政治發見與政治見解。”

4.

書中,王蒙說,“政治生活中有太多的現象與實質的距離,有策略與理念的錯位,有說什麽、做什麽、記住什麽、故意忽略什麽的講究,有聲東擊西、欲擒故縱、指桑罵槐、投石問路、虛張聲勢、韜光養晦的手段。”

“但政治仍然是偉大的事業,有仁人的愛心,有誌士的奉獻,有智慧的奇葩,有哲學的輝煌、詩學的激情、戰略家的神機妙算;有千奇百怪的命運與偶然,有曆史的沉重,更有祖國與世界人民的願望與利益在平凡的與不平凡的政治人物的生涯中威嚴做主。”

王蒙用談論文學的口氣來說政治。

有人說,他在書中說的不夠尖銳,不夠犀利。 我卻以為,他說的恰好,起碼沒有象一些人,年紀一把了,去把自己當一個年輕的憤青,說話的時候不注意刷牙。

5.

王蒙是一位有曆練,為人謙恭的人。 他渺小過,也偉大過。但是他都沒有計較過這些,也沒有注重過這些。

無論在書裏,還是在書外,他總是心平氣和地談論他的見解,沒有一點霸氣和傲氣。

他和查建瑛談文學是這樣,他和許子東談時事也是這樣。

現在的中國,像他這樣的老人,還在關心文學,關心政治,的確太少。

6.

很多年前,王蒙問當時身在國外的詩人艾青,下輩子你還做中國人嗎?

艾青說,不了。

艾青在建國後被整整勞動改造二十年。詩人的回答叫人沉思。

你說,王蒙下輩子會不會做中國人?

我感覺,他會。

01-08-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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