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歌
1．
北京的王朔說：“說中國人是豬，感情上不能接受，可他媽的很多事一直都在驗證中國人是豬這一事實。不侵犯到自己的利益，就光知道埋頭賺錢，誰死都和自己個兒沒關係。一旦傷害到自己了，馬上就慘叫，叫得簡直哭天搶地，然後一個大白饅頭扔過去，立馬又焉了，別人喊的時候，丫依然埋頭吃喝！”
2．
偶讀起來，覺得王塑有些極端了，細細想開來，卻以為王塑這麽說也有他的道理。
自私是人性的本質，是人性生物層麵的基本。不僅是中國人，世界哪裏的人都是如此。
但是，如今的人都是社會的人，在表現自私的本性之前，自然要有一定的社會行為約束，即使吃饅頭再好吃，也要裝一裝，端著一點。
這一點上，也許西方人做的比中國人好，比如他們打著宗教文明的幌子，在你不知不覺之中，把他所要的東西悄悄地搞到手。
其實本質上，他們的做法與中國人埋頭吃饅頭，沒有什麽不一樣。隻是看起來，“環保”了一些而已。
3．
在中國，資源有限，分配總是不對稱，不公平。中國人的自私天性容不得你包裝和等待。
假如在饅頭扔過來的霎那，你還穿著西服，邁著四方步，繞著饅頭，假裝視而不見地漫步。等你睜開眼睛時，估計連饅頭渣子都沒有了。
這是就是中國的國情，看上去原生態了一些，但是真實。
4．
從那些年過來，中國人窮怕了。窮則思變。隻要有了吃饅頭的機會，誰都不願放過。
窮人要吃飯，有了飯吃後，要穿西服。富人有錢，但是還想要更多的錢。中國人的進取心很強，這是基因裏的東西。做任何事情都想要做強做大。
由於目的性強，目標明確，做事就顧不及麵子了。兩點一線，直線的距離最短。有了饅頭就抓緊吃，先吃胖了再說。
5．
許多年前在費城，溫元凱問我，中國人現在最缺的是什麽，我說現在的中國最缺的就是信仰。
溫又問我，你覺得中國人現在應該信什麽？
我說，共產主義在中國自是不行了。基督教在中國也不會大行其道，因為價值觀和認識論，大多的中國人不會認同。佛教講究藏在山中，獨自修行。即使眾生修行至好，絕非一朝一夕，不適合當務需求。我以為孔孟之道的儒學倒是可以普及，雖不是宗教信仰，卻可以修剪部分國人的行為規範，改善社會風氣。
記得我說完時，溫元凱狐疑地看著我。
6，
現在想想，我那時講的也是多餘。其實，儒學在國內已經普及好些年了。人們的行為規範和社會風氣，好像沒有大的改變。在國內，其實現今的一些國人什麽都不信，他們隻相信自己。
有時他們甚至連自己也不信，常常會在夢中醒來。他們也許相信夢吧。
夢是什麽，其實夢什麽都不是，隻是一片浮雲。
我現在還想，中國人究竟應該信什麽，不會總是相信“錢”先生吧。
07-14-20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