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歌的詩

我睡了,夢還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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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倦的天空(小說/5)

(2007-02-13 23:12:47) 下一個

疲倦的天空  

鳥歌

5

昨晚回家時,她的丈夫已經睡了, 這是以前不常見到的現象。

David 給她留了一個便條在廚房的餐桌上,說他明天一大早,要去醫院帶著住院醫生查房,今天晚上就不等她了。他還在便條上提醒著安鳴, 睡前不要忘記吃複合維生素和喝一杯熱牛奶。

安鳴覺得,她的丈夫對待她,有一點像醫生對待患者一樣,細微直至, 無可挑剔。但是在那種照顧的過程裏,她更本體會不到那種, 帶著浪漫色彩的互動。

安鳴需要的是一種人性化的, 情感化的,人與人的交流, 而不是這種象醫生在老人院裏照顧那些步履維艱的老人那樣, 照章行事,小心翼翼。

安鳴有時候想,他們的婚姻就像後院裏青草一樣,枯萎了,發黃了。但是大地還在草的下麵,那裏還有肥沃的土壤, 隻是春天還沒有來臨。春天在哪裏?春天會不會來臨?

安鳴自己對自己說,我是不是太挑剔了, 太刻薄了, 太不近情理了。她有時候真的很佩服她丈夫的涵養和忍耐度。

她時常在想  他是不是把我當作一個會說話的橡皮娃娃養在家裏。 要是那樣的話,他最好還是養一條哈巴狗吧。她以前給她先生提過這樣的建議, 叫他去寵物店裏,買一條小哈叭狗養著。她先生笑著說,你一個人搞得我都忙不過來,還養狗?我看養狗還是給那些喜歡狗的人養吧。

說起來也奇怪,晚上沒有見到David 安鳴有著一種不自在的感覺。就好像是放在商店裏的LV皮包,突然變得不時髦了, 顧客從它們旁邊走過,有一種熟視無睹,不削一顧的感覺。

安鳴有了一種孤獨的感覺, 害怕的感覺。 她突然對這個房子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陌生感,有一種家裏的家具被人挪放的不是地方的感覺。

她突然有一種想要被她丈夫摟在懷裏的感覺, 就像很多年前的那個樣子。她特別想看看她丈夫現在睡覺的樣子, 他是不是在裝睡,他的上眼瞼是不是在跳動。他是不是知道她回來了,故意不起來關照她。他是不是疲倦了他們現在的關係。

不管怎麽樣, 安鳴還是想和她丈夫打一聲招呼,聽一句他對她的問候和關心, 這種問候和關心以前每天晚上都有, 就像月亮會在夜裏升起來一樣。今天晚上突然沒有了, 安鳴覺得不自在, 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安鳴走到主睡房的門口時,終於聽到了丈夫的均勻的呼吸聲。她站在那裏,就像一個在馬路上迷路的女人, 找不到回家的公共汽車,注定要流落街頭了。

安鳴下意識地朝去客房走去。她來到了洗手間,對著鏡子久久地看著自己, 她覺得他的乳房有一些脹脹的感覺,是不是她的月經又要來了。 她脫下了乳罩,一對堅挺的乳房挺立在那裏,朝氣蓬勃, 一點沒下墜的樣子。

她用手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乳頭,一股麻酥酥的,電擊一樣的感覺,由她的乳頭一直傳到了她的恥骨聯合的下部。 她的身體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她的兩個大腿之間那個敏感的部位。

她用中指和食指夾住那個神秘的小小的器官,有節律的上下運動著。 潮濕的液體,伴著安鳴細細的呻吟聲,潤滑著每一個過程和衝動。她的顫抖和叫聲, 就像一把鋒利的刀片,切割著這個方方正正的, 安安靜靜的黑夜。

第二天早上起來,安鳴覺得渾身上下的關節都不舒服。客房裏的床是一張Water Bed,那可是David 的父母, 一對德國移民的後裔,從北卡送來的上等貨。安鳴真的搞不懂它好在哪裏。

坐在窗前,安鳴無聊地喝著咖啡,順便無聊地看著窗外來來去去的汽車。

她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的時間,因為下午一點半,她與加州的一個公司有一個電話會議。她抬起頭,正要站起來要離開位置時,安鳴突然在她座位的斜對角,看見了那個叫她等了好久的男人的影子。

他是一個人來的, 手裏拿了一份報紙, 好像是一份華爾街日報。 安鳴覺得心跳的厲害,她順勢又坐了下來。 她不知道現在是走,還是繼續留下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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