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歌的詩

我睡了,夢還醒著。
正文

想起了奶奶 (圖)

(2006-01-04 23:15:50) 下一個


半夜醒來,突然覺得不想睡了。

穿著睡衣來到了的書房,坐在那裏,看著天上的星星,又發起了肥呆。腦子裏空空的,兩眼直直的。這種狀態我覺得是發肥呆的最高境界。坐了一會兒覺得,缺了點什麽,便去酒櫃裏找了一瓶紅葡萄酒(2001年的法國酒),加了一點冰在酒裏,覺得味道極好。

但是會喝酒的人都說我這是野路子喝法。他們認為這樣喝會把酒的濃度給稀釋了。其實我覺得,酒的喝法是人瞎編出來的,我覺得你覺著怎麽喝舒坦就怎麽喝。什麽是境界,隨意就是境界。

下午看了朋友送來的一篇描寫西藏的遊記。覺得寫得挺好玩的,盡管文筆差了一點, 但是還是有可讀性的。那裏寫到了天葬, 我覺得天葬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個天葬台。那是一個軀與魂的臨界點。有機會一定要去西藏看看。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我的奶奶。

奶奶出生於大家閨秀,熟讀舊書,寫得一手好毛筆字。我記得我兒時的第一套玩具便是硯台,毛筆和徽州香墨。 老太太手裏有一把深紅色的竹子的家教, 每天練不完帖子,必打無疑, 有時還要劁上涼水打手掌子。打歸打,平時還是喜歡和她在一起,她會經常帶我上街買我愛吃的小吃,采石矸, 五香豆,毛粒子。

老太太舊思想太重,把人分成三五九等。 她不許我和我們家中的保姆來往,告訴我保姆是下人,有時保姆走路重了些,她會自言自語地講,賤人啊,走路都走不好。老太太和我媽媽的關係也不好,她看不上我媽媽那種什麽也不會幹的樣子。 我的記憶裏,好像他們從來沒有說過話,不是我媽媽不想和她說話,而是她從來不理我媽媽。

我是長孫子,老太太經常說, 要不是共產黨把我們的家產分了,我們那半個鎮子上的家產可是全歸你啦。我們老家的那個鎮子在長江邊上,一半是我爺爺的祖姓,一半是我奶奶家的祖姓。 他們兩家把那個鎮子一分為二,有布店,學堂,商行,和房產,周圍的地也是他們兩家的。奶奶告訴我,他們的發家史就是讀書,當官,在朝裏當大官。

嘿嘿,我一直在想奶奶的那句話,我的運氣為什麽這麽背啊,要不是共產黨我不早就是少爺了嗎?這不,我一直在做我的著複辟王朝的黃粱美夢。 這個夢從中國做到了美國,又從美國做回了中國,做了許多年。

天亮了,不寫了。先去加油,然後再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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