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歌的詩

我睡了,夢還醒著。
正文

老曲頭(21)

(2005-09-01 20:09:35) 下一個

原創小說:老曲頭(21)

鳥歌

(二十一)

第二天一大早兒,天剛剛見點兒大亮,曲老三便和川子一起,上了下山的路。

彎彎的山路邊上的青草兒,有點兒見黃了。葉子上麵掛滿了晶瑩的露珠,在太陽的照耀下一閃一閃的,透著濃濃的早秋氣息。

川子的心情好極了,興奮地走在曲老三的前麵。曲老三身上被了一個行李,敞了開懷的衣襟,大步流星地跟在川子後邊。

今個兒一大早兒,曲老三便去了劉癩子的山洞,把打算要去平頂山煤礦的想法,告訴了劉癩子。

劉癩子一聽這茬口,急了。一個高兒從炕上跳了起來,說道,“三哥,這話是咋說得呢,是不是昨晚二愣子的事兒,老弟沒有給你擺平。”說著,劉癩子順手拿起一把砍刀,“俺這就去剁他一個胳膊回來給你看看。”

曲老三笑了笑,說道,“老弟這話說得有點兒見外了,俺曲老三沒那麽小心眼兒。”

說到這兒,曲老三卷了一支紙煙炮,遞給了劉癩子,又說,“俺這人打一小兒就不喜愛玩槍耍棍的,你這兒的活兒,俺可玩不動。再說了,川子也在這兒,我也瞅著這空兒,順便把她送下山去,安置安置。”

劉癩子一聽曲老三這麽一說,覺得有點兒在理兒,便說,“行,這回就依了你,在山下要是混的不迂拙,就捎個信兒上來,老弟我去接你。”說到這兒,劉癩子突然想想起來什麽似的,補了一句,“有一條,你和那日本娘們兒好歸好,但你可不興娶她當媳婦兒,這事兒要使被我知道了,俺可不應。”

聽了劉癩子這話,曲老三笑道,“你這話就不貼鋪襯了,放你的心吧,這是不會有的事兒。”

說到這兒,劉癩子死活非要曲老三,再帶上一百個現大洋做盤纏用。“窮家富路嘛。”東北人的習慣。

話分兩頭,再說說淑芬和宋老二這頭兒。

這些日子淑芬打心兒裏感到,身子一天比一天沉了起來。走起路來,非得兩隻手支著腰眼兒,才能往前挪。

宋老二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事兒沒事兒地在家都見不著兒他的魂兒。成天窩在張大姑那裏,也不知道他在那裏圖個啥名堂來著。

自打懷了孩子這些日子以來,不知為啥,淑芬對男女那事兒好長時間不想了。

這幾天淑芬冷丁地覺得,下身的水越來越多。可能真是應了老年人的話了,“五月六月要開花。”那意思是說,懷了有五六個月身子的女人,在那事兒上,不比剛過門兒的小媳婦想要得少。

這天傍晚,淑芬炒了幾個小菜兒,弄了一盤兒宋老二喜歡吃的豬頭肉,燙了一壺老白幹兒,坐在炕頭上等著宋老二回來。

不一會兒,宋老二哼著小曲兒,踩著拍點兒回來了。一進屋,看見炕桌上有這麽多好角咕,
一個高兒,便跳上了炕,鞋也不脫,也不讓淑芬一句,便大口吃了起來。

自打淑芬顯懷以來,宋老二是越來越懶得看淑芬一眼。挺個大肚子,走起路來成個八字步,要多磕磣有多磕磣。老娘們兒懷了孩子,就象個曬幹的葫蘆瓢兒,摔打著用吧,沒誰稀罕。

呆了一會兒,宋老兒吃的不得離兒了。小嘴一抹,便一頭倒在炕梢那頭要睡了。趁這工夫,淑芬把自個兒的枕頭往宋老兒的身旁一扔,也擠了過去。

“哎,老二,你摸摸這肚裏的孩子在動呐。”淑芬說著,把宋老二的手拿過來,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宋老二不情願地在淑芬的肚子上,胡亂抹了一下,便說道,“別他媽的瞎叨咕了,這孩子還是個胎珠呐,沒個人形,扯啥呐。”說罷,宋老二便轉過了身去。

淑芬又一把把宋老二的手拉了過來,放在自己小肚子以下的地方,說道,“人家跟你說真格的,孩子是在動嗎,你用手往再下摸摸。”說罷便把宋老二手往自己恥骨以下的地方拉。

宋老二覺得淑芬那兒,有點毛乎乎的,濕漉漉的。便一把把手抽了回來,說道,“還他媽的沒春天哩,就發水了。告訴你哦,挺大個兒老娘們兒,別他媽的帶個崽子還犯騷啊。”

可能所有的老娘們兒,到了這份兒上,都聽不出好賴話了。

淑芬緊巴緊地把身子往宋老二身上一貼,又說道,“老二,今個兒俺想要你那個。”說罷,她把手往宋老二的褲襠裏一伸,便胡亂地抓了起來。

淑芬的兩隻手,在宋老二的褲襠裏折騰了約莫一袋煙的功夫,也沒見老二的那玩意兒有啥起色,還是象個死豬仔子似的,一癱軟綿綿的爛肉,趴在哪裏。

淑芬終於挺不住了,哭了。

一邊哭一邊數叨著,“嫁到你們老宋家,象守活寡似的。一年到頭,你啥時候疼過你的媳婦兒,成天到晚地往那窯子鋪裏鑽,自家的地荒著不管。”

宋老二剛才喝得有點兒犯暈,經淑芬這麽一數落,便精神了。

一骨碌地爬了起來,吼道,“實話告訴你吧,臭娘們兒,我這雞巴吊玩意兒壓根兒就沒好使過。你他媽肚裏的種兒,是老子求曲老三給你下的野種。你要是再和老子沒完,我他媽的就把這事兒給你抖摟出去,看你今後怎麽做人。”

淑芬聽了宋老二這麽一席話兒,吃驚地看著他,一下子癱在了炕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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