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曲頭(20)

原創小說：老曲頭(20)

鳥歌

（二十）

曲老三看著川子長得像麵粉一樣白的臉蛋子，擰了一鍋子煙兒，吸了起來。青青的藍煙向天上飄去，一會兒工夫便沒了影子。

川子歎了一口氣，看著遠處起伏的山巒，說道，“天皇宣布戰敗的那天，會館的日本人都哭了。大家連夜離開了會館，打算去旅順坐船回日本去。本來，我打算回來和你告別一下。可是那幾個浪人看得太緊，我根本沒有機會出來。”

川子停頓了一下，又道，“我們一行人走到大孤山時，碰到了一群韓國人，他們又搶又殺。我們有一半人被他們殺死了，值錢的東西也被他們搶走了。剩下的人，便又逃回到這深山老林裏，躲了起來。”

曲老三知道，這高麗棒子最他媽的不是東西。日本人橫行的時候，他們甘當小日本的狗腿子，來欺負俺們這些中國人。日本人如今拉跨子，不行了，他們又翻過臉了拾道日本人。曲老三是最看不上這種倒來倒去，沒良心的王八犢子了。

“川子，那這大小一年多來，你們就在這山裏熬著。”曲老三關心地問川子道。

“是啊，開始我們還可以維持得過去。後來不行了，那幾個浪人非要把我賣到奉天去。我不幹，就逃走了。昨天又被他們抓到了。他們正要把我拖回去，真巧，碰見了你們的人，便把我們一起抓上山來了。沒想到，在這兒會碰上了你。”講到這兒，川子有點興奮，用兩隻火辣辣的大眼睛，死盯盯地看著曲老三。

這工夫，曲老三被川子的目光，搞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臉一下子紅到了大脖子根兒，低下了頭，搓著手說，“這些日子難為你一個女人家了，到了這兒就好了。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喝的，用不著擔驚受怕得了。”

川子聽了曲老三這麽一席話，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激。望著曲老三這憨憨厚厚的樸實樣子，也低下頭，小聲地說，“太麻煩你了，請多關照。” 說完，川子的臉突然紅的象這山上大清早的雲霞，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曲老三把川子領進了自己的洞子，胡亂弄了點兒吃的，便打發川子歇在了他的炕上。川子這些日子可能太乏了，不大一會兒工夫便迷糊了過去。

看著川子熟睡的模樣兒，曲老三在心裏說，“這小娘們兒長得還真不善乎。”，悄悄地帶上了門，便找劉癩子去了。

山裏的天本來就短，這打秋兒以後，天兒就更短了。天說黑就黑了下來，一陣陣的小風兒從後邊的林子裏刮了過來，叫人覺得兒的確有三分涼意。
大洞子那邊的院子裏，劉癩子正領著那幫子兄弟們，又吃又喝得練活靶子呐。那場景兒曲老三看不下去眼兒，殺人也殺得太絕戶了。趁著清靜，曲老三便轉了出來透透氣兒，順便自己合計著下一步是在這兒長呆，還是去本溪的田師傅煤礦，投奔他的遠方大爺去。

走著走著，陣陣的吵鬧聲從他的洞子裏傳了過來，曲老三緊趕了幾步走了過去，進屋一看，二愣子正抱著川子又啃又咬，往下扒她的衣服。川子一邊哭一邊把二愣子往外推。

曲老三一看這陣勢，氣他媽的不打一處來。上前一步，一下子下了二愣子別在腰裏的槍，罵道，“王八犢子，你也敢在老子的炕上撒野。我他媽的今個兒斃了你。”說著便朝洞外“啪”地一聲開了一槍。

二愣子聽見槍聲，一下子緩過來勁兒了，看見曲老三拎著搶站在那裏，便一下子跪在地上，求饒道，“三哥饒命啊，小的下次不敢了。”

曲老三上前一步，把自己的外衣，披在川子被二愣子撕扯的淩亂不堪的衣服外邊，捋了一把川子的亂發，又罵道，“下次你再敢碰川子一個指頭兒，老子把你的雞巴剁下來喂狗，聽見了嗎？”

“小的聽見了，謝三哥不殺之恩。”二愣子說罷正要退出屋去，抬頭一下子看見了被曲老三的槍聲，驚動過來的劉癩子。

看了這般場景，劉癩子一下子明白了八九分，把一隻腳往炕上一蹬，問道，“二愣子，大哥我一直待你不薄，今個兒的事兒你有點兒過了吧？去，到門外把你的小手指頭兒剁下來，埋到三哥的門邊上，給三哥謝罪。”劉癩子說著，從小腿上抽出一把匕首，扔到了二愣子的麵前。

二愣子環視了一下大家夥，拾起匕首，便走了出去。不一會兒院子裏傳來了一聲慘叫的哭聲。

人都走了，洞裏隻剩下曲老三和川子兩個人。曲老三看了一眼驚嚇勁兒還沒過去的川子，說道，“你先歇了吧，我就睡在外邊。放心吧，這回沒事了。”

川子聽曲老三這麽一說，一下子攔住了他，說道，“三哥，今晚你就留在炕上睡吧。”

這是川子自打認識曲老三以來，第一次用三哥這個稱呼叫他。說罷，川子溫情地看著曲老三，一口氣吹滅了放在洞壁裏的羊油燈，一把抱住了曲老三， 用她那細嫩的臉龐，緊緊地貼在曲老三結實的胸前。

這些日子，曲老三一直沒沾女人的腥。川子身上那女人特有的氣味，一下子讓曲老三渾身的血脈有點兒沸騰，下身的兩個球兒，一下子有了一股股捫漲的感覺。

曲老三借著月光，看了一眼嬌媚的川子，一把把川子抱上了炕。二話沒說，便把川子狠狠地壓到了他的身底下。

黑暗中，伴著一種特有的節奏聲，炕頭的那邊，傳來了川子嚶嚶的呻吟聲。那聲音裏，透露著一種女人被男人征服的滿足，和女人在這特殊時候，對男人更凶猛的野性的進一步渴求。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曲老三的撕痛一樣叫聲，世界一下子變得寂靜了下來。那粗粗的喘息聲，摻雜著男人身上那特有的汗氣味兒，飄蕩在黑黑的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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