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歌的詩

我睡了,夢還醒著。
正文

老曲頭(18)

(2005-08-18 23:24:09) 下一個

原創小說:老曲頭(18)

鳥歌

(十八)

沒等劉癩子和曲老三走過去,老七便扛著兩個日本浪人常背行李,直奔他倆過來。

“大哥,兄弟們逮了兩個日本浪人和一個小日本娘們兒。”說到這,老七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又道,“你還別說,那個小日本娘們兒還真他媽的俊著呢。”

說罷,老七學了兩步日本女人的走路樣子,然後一使勁兒,嘩啦地一聲把兩個行李抖摟開了。尋聲望去,兩遝子日本大和洋行的銀票掉到了地上。

光複後,由於日本兵撤的太急,老多的日本浪人和女人都留落到了鄉間野嶺。那陣子,東北有些個沒錢娶老婆的光棍,都娶了個白給的日本小娘們兒當老婆,據說那些個日本娘們兒是又瓷實,又經用。

說著話兒,他們一行來到了三個日本人的麵前。

打眼看上去,那兩個日本浪人長得結結實實的,就象兩頭種騾子似的。那日本娘們兒,也長得很清秀。低著頭,好像剛剛哭過不大一會兒,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很整齊。

劉癩子一看便知道,這幾個王八犢子裏,剛才有人欺負了她。

“老七,你們是在哪兒碰到這三個皇軍王八的?”劉癩子一見日本人,就想起了死去的家人,恨不得馬上一槍把他們斃了,這樣才解心頭之氣。

“離山門二十裏的地方,”老七把那兩遝子銀票,遞到了劉癩子的手上,又接著說,“大老遠地,我們就看見這兩個男人又拖又打這個女人。兄弟們圍上去一打聽,才知道他們是小日本雜種。這不,就把他們給你摟上山來了,全當給你當個活靶子玩玩。”

山上的兄弟們知道,劉癩子恨小日本很的骨頭都癢癢。所以,就不經不離地下山抓幾個日本人,帶到上山來給劉癩子當靶子使。

一旦要有這練靶子的事兒,劉癩子總是要把槍擦了一遍又一遍,囑咐二愣子把好酒好菜端上,叫兄弟們先喝他個雲山霧罩。然後,一抹嘴兒,再把抓來的小日本,大頭衝下地吊在樹杈上。讓那人腦袋離地麵約有尺把高,地上再點上一支紅蠟燭。

誰都知道,這蠟尖的火是最撩人的。這小日本一旦燙熱的受不了,腦袋便亂動了起來。這時,劉癩子便雙槍開打,直到把那人頭打得象個爛葫蘆瓢才歇氣兒。完事後,再把那屍首扔到附近的狼窪子裏去為野狼。回來後,兄弟們再接著喝,接著鬧,直到天見了亮兒才消停。

老七剛說完,二愣子便插了一句,“大哥,這兩個爺們歸你當靶子了,這小騷日本娘兒們還是留給咱們兄弟玩玩吧,反正這幾天兄弟們的火都大,全當給俺們消消火吧。”說罷,二愣子把那日本娘們兒的下巴往上一抬,那女人的臉便讓兄弟們看了個齊全。

那個日本女人,長了一張白淨淨的瓜子臉。右邊的上嘴角,長了一顆美人廡子,水靈靈的眼睛上,長了一對彎彎的眉毛,齊齊的劉海蓋在腦門上,一付女學生的打扮,叫人看了後會覺得這女人既單純,又挺耐看的。

曲老三盯著那女人看一眼兒,總覺得在那嘎達見過這個女人。這工夫,那女人也把頭轉向曲老三,也盯盯地看著他。沒等曲老三張口,那女人便問道,“你是曲三爺吧?”

曲老三一愣,心裏想,莫非這日本娘們兒認得俺,然後隨口問到,“你是?”

隻見那女人向前邁了一步,兩行委屈的眼淚頓時淌了下來,“曲三爺,我是和田川子,原來在永和日本會館做歌姬。”

這陣功夫,曲老三一下子想了起來這個叫和田川子的女人。那一次,要不是川子的搭救,曲老三早就沒命了。

想到這兒,曲老三上前一步,扶著川子的雙臂,問道,“不是聽人說你回日本了嗎?你怎麽還會在這裏呢?”說罷,便拉著川子,就著跟前兒的石階坐了下來。

劉癩子一看曲老三合著這日本娘們兒來了這麽一出子戲,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幹啥了。得了,還是撤了吧,於是便喊了一嗓子,“弟兄們,把那兩個王八羔子給我帶進洞裏去,今晚兒咱們還要好好喝喝。”說罷,便和他的那幫子人,吆吆八乎地走了。

東邊的太陽,這會兒懶洋洋地從前麵的山尖兒上爬了過來,把那山前的那兩棵老槐樹的影子,照的老長老長的,就象兩個累得爬不起來的老人,服服帖帖地趴在地上。

早秋的太陽就是這樣,一陣子熱,一陣子涼,叫人琢磨不出這工夫是多穿些好,還是少穿穿些好。

遠處的山路上,一掛拉了滿車打柴的牛車,向山外慢慢地走去。一陣陣的吱吱呀呀的車軸聲,從車底下擠了出來,吃力地飛向了天邊,飛向遠處那沒有人煙的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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