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歌的詩

我睡了,夢還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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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曲頭(17)

(2005-08-16 21:58:23) 下一個

原創小說:老曲頭(17)

鳥歌

(十七)

那是七,八年前的事兒了。

那天,劉癩子跟曲老三去賭,在人身後看眼兒,掙了兩塊現大洋。曲老三那天晚上的手氣,好到了天頭上去了,一宿兒撈了一百多塊。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便來到了逍遙宮。曲老三做東,他倆一人來了一個包天兒。

這逍遙宮,曲老三可是個常客。要說見天地來玩,那可玩不起。隔三差五地來打一趟野食兒,那可是常事兒。你說一個活脫脫的大老爺們兒,哪能在日子裏沒有個女人的影子。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個地兒來一次可得像一次。那炕上的活兒,得呼呼悠悠地練起來。別他媽的有空沒空,老是倒在這窯子鋪裏打呼嚕,叫人笑話。要睡覺,回家睡去,別在這兒糟蹋這兒銀子。

在窯子鋪裏,要跟那些窯姐兒把炕上的活幹好,那可不易。這其一你得身體結實,禁得住折騰。其二,你得有點兒功夫,金槍不倒才行。

那些窯姐兒可不是白給的,人家吃的就是這碗飯,知道男人的弱點在那裏,三下五去二,噗嗤幾下,叫你放炮繳槍走人。

一般來講,這老嫖客也都不是善茬子,每個人都有幾把刷子,幾手硬活。不是對手的窯姐兒,這活兒還真的有點兒接不下來。

就拿曲老三來說吧,他的家不什兒不光有一尺見長,粗細也有六個月的小孩的胳膊那麽粗。一般的窯姐兒見了,都會嚇出一身虛汗。但是這逍遙宮的張大姑,可是喜歡得不得了。每次隻要是曲老三一來這兒,她都是親自進房。有幾次不但免了曲老三的房錢,出門前,還送他一瓶鹿血酒。那理由自是不言而喻,曲老三的活兒幹到家了。

有幾會,幾個賭友打聽起曲老三的陽剛秘方來,這曲老三就是笑而不答。有人說曲老三在千山的道士那裏,修煉了一陣子金剛不倒術。也有人看見曲老三,每天夜裏五更起來,用一個裝滿二斤清水的茶壺,掛在他那支了蓬的家不什兒上,那一掛就是一到兩個時辰。至於哪一種說法比較貼譜兒,誰都吃不準,隻有曲老三自己知道。

這話再撿回來說,劉癩子自打會刷漿子起到現在,他壓根兒還沒正了八緊沾過幾個女人,在這方麵,他基本上是個雛兒。

那天在去逍遙宮的路上,曲老三給了他一小把青草一樣的東西,說道,“那著這個,跟小娘們兒辦事兒前,先把這把草嚼了,保你從頭到尾象個老爺們兒。”說罷,曲老三笑了笑,接著又說,“下回你再來的話,她們得把你搶到她屋裏去。”

劉癩子看了一眼手裏的草,狐疑地說道,“三哥,這玩意兒就能這麽好使?”

“當然好使,要不本溪的那些個礦工,漫天遍地地掏弄這個寶物。這就是長白山的金剛不到草。”說罷,曲老三用手推了一把劉癩子的腦袋,壞壞地笑了笑。

你還別說,那一次,劉癩子是真的領教了這金剛不到草的威力。

自從上炕開練,他劉癩子就沒見軟下來過。一撥兒接一撥兒地,沒完沒了。搞得那窯姐兒實在是挺不住了,趁劉癩子去茅房的功夫,拔腿便跑脫了。要不然,她的小命兒,那天非交待在劉癩子手裏不可。

那次事兒以後,劉癩子也累的大睡了三天三夜。這活兒要是這麽個幹法兒,那真是傷老爺兒們的腎啊。

打那回事兒以後,劉癩子每回去嫖,都要嚼一口金剛不到草。搞得那些個窯姐兒隻好輪班兒伺候,沒有哪一個娘們兒,能從頭到尾地單挑下來的。

每次一見劉癩子過來,張大姑是又氣又恨,但又不好直說,怕得罪了主顧,壞了生意。賠就賠吧,反正他劉癩子也不是見天兒地來。後來,逍遙宮的窯姐兒們在背後都叫劉癩子是“劉金槍”。

話說這個當口兒,曲老三笑著問劉癩子道,“你現在還能跟以前比嗎?”

“不如以前了,但是挺個個把時辰還是沒有問題。”劉癩子笑了笑。

“你要是把酒戒了,少吃點山裏的麅子肉,我包你到九十歲都沒問題,”曲老三吸了一口煙,又道,“煙酒那玩意兒傷腎啊。”

這時,一對黑老鴰子,從遠處的山梁子那邊飛了過來,在他倆的頭頂上繞了一圈,便嘩啦啦地落到了,離他倆不遠處的一根幹樹杈子上了。

劉癩子看了一眼那一對老鴰,象突然想了什麽似的說道,“三哥,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該成家了。要不兄弟我給你張羅張羅,把你這事兒在我這兒給辦了?”

曲老三聽劉癩子這麽一說,不知為什麽又叫他想起了淑芬,淑芬那一扭一扭得走路姿勢,就象是驢皮影兒在他眼前晃兒似的。

停了一會兒,曲老三歎了一口氣說道,“這輩子誰跟誰都是命,強求不得啊,”說到這兒,曲老三感激地看著劉癩子,說道,“謝謝你還惦記著哥哥我的事兒,你也老大不小了,別一個老是耍單兒的,有合適的幹緊找一個,給俺早點兒生個大侄子。”

曲老三的話還沒完事兒,就聽到山門口一陣陣的吵鬧聲,隻見一群兄弟,押著幾個人朝他們這邊兒走來。

劉癩子看著那群人,一把掐滅了手裏的眼,對曲老三說了一句,“看來兄弟們又摟了幾個兔子回來了。”說罷,拉了一把曲老三,說道,“走,過去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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