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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辱是佛教修行中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從世間法來說,忍辱功夫足,那為人處事的修養自然就會高,從出世法來說,是脫輪回了生死的必修法門。
忍辱就是不管別人怎麽樣罵你、訓斥你、冤枉你、羞辱你,你都不生氣,不發怒,心裏不結怨,這是常人很難很難做到的,所以說要“修”才行。
蘇東坡對佛學很有研究,他貶官至黃州時, 與金山寺主持佛印法師私交甚好,經常和法師探討佛法。有一次,他打坐完畢,神清氣爽,揮筆寫下一首偈頌: “ 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意思是說頂禮拜佛,佛的光明普照大千世界, “ 稱、譏、毀、譽、利、哀、苦、樂“等八風吹來,我端坐蓮花座上,絲毫不受影響。
這四句偈語在文辭佛理上都十分出色,那年香港天壇大佛落成,趙樸初題詞就是題的這一首。蘇東坡當時寫完很得意,馬上派人過長江把它送給佛印禪師過目。佛印當時已經得道證悟,一看就知道蘇東坡仍有我相,並沒有真正悟道,就在詩的後麵題了: “ 放屁 ” 兩個字,叫原人帶回去。蘇東坡見了這個題字火冒三丈,他覺得自己悟性已到,佛印不僅不佩服欣賞,竟然還如此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立刻乘船過江找佛印理論。佛印像是早就料到他會來一樣,站在江邊等著呢,船一靠岸不等蘇東坡開口就笑嘻嘻地說: “ 八風吹不動,一屁過江來。 ” 蘇東坡聽了麵紅耳赤,無言以對,明了自己說得好聽,可一句譏笑,就忍不下去,實際的功夫還遠未修到家。
有的人會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為什麽要忍? 其實很多時候,針鋒相對地與人相爭,表麵上好像贏了,實際上與別人結了怨,後患無窮。旁觀的人也會覺得你這人錙銖必較,對你起提防之意。在職場上,人際關係好的往往是那些會處事、別人說話輕重都不計較、一團和氣心胸寬廣的人。凡事計較的人,往往凡事不順,路越走越窄。就家庭而言,吵架打罵的夫妻都是互相誰不讓誰的,而幸福的家庭,夫妻往往有一方或雙方都是性情好善包容的人。
人的福報一方麵和累世因果有關,另一方麵和這一世的心性有關,福報大的人都是量大的人,因為忍辱能容人才會培植福德。
還有人覺得忍讓是軟弱的表現,其實能忍之人才是真正內心有力量的人,“量小非君子,無度不丈夫”沒有度量是稱不上君子和大丈夫的。
真正的忍辱是心裏不計較,表麵上忍了,暗暗懷恨在心那不叫忍辱,那是記仇。可是心裏就是忍不下去怎麽辦?
我們與別人發生爭執,常常怪罪別人,總認為別人不對,所以才忍不下去。如果能檢查自己,是不是就是那麽正確呢?自己到底有沒有錯?自己有一分錯別人有九分錯那就改了自己的這一分 。修行是修正自己的錯誤思想和言行,不是去修正別人的錯誤。為人處事,如果能夠看別人的好處,找自己的不足,哪裏還會有處不好的關係?
還有個辦法就是從因果上去想,把對方當成來討債的,自己前世肯定做的比他過分的多,所以忍了他就是還了前世欠他的債,了了自己的孽障。
曆史上有個對藏傳佛教影響極大的高僧叫阿底峽 (Atisa 982~1054) ,他出身孟加拉的皇室,後來出家為僧,修為極高,曾任印度十八個寺院的主持,聲名遠播。當時西藏國王為複興佛教恭請阿底峽尊者入藏弘法。他到西藏後,上至國王下至平民百姓無不對他恭敬有加,他根本無辱可修。為此他特意買了一隻猴子帶在身邊,他和別人談話也好,吃飯也好,這隻猴子隨時隨地騎在他頭上,撓他脖子,扯他衣服,跳到桌上,撕他剛寫好的經書……不管怎樣,阿底峽尊者都不動聲色,以此修忍辱之功。
所以當你實在忍不下去的時候,就把對方當做阿底峽尊者的猴子好了,看他咆哮好比猴子在吱吱叫,看他搗鬼當做猴子的上串下跳,都是來磨你心性的。
我看了阿底峽尊者忍辱的故事之後,有了寫這篇文章的念頭,和有緣的朋友共勉。
“寬容”二字,看來簡單,其實挺難。隻有放開“自我”的狹窄視角,往“寬”裏看,才能理解他人,才能“容”得下。
為什麽要用阿Q精神來忍辱,那是阿Q最擅長的。
這樣的母親不多見,但也確曾聽到過幾例。李銳的女兒寫過她的母親,很有點像風在雲捎的情況。一位同事,他母親來多倫多探親時,他好生緊張,就怕母親把對待自己的那一套用到太太身上。他對我講過家裏的事,開場就說人不該說母親的壞話,但自己的母親實在特殊。
有這樣的母親,真是難為了那些尚未成年的孩子。好在風在雲捎已走過了最困難的時期,以後我們隻把修煉自己放在心上就是了。
我發現我在單位的表現用在家裏行不通。在單位裏我說話的神態語氣是被認可的,人家誇我甜說我人很友好很“Nice”。在家裏試過,老公說我作怪,女兒說我“So Fake!”我隻好在人前說人話,在熊前說熊話了。不了解我的人恐怕懷疑我是不是有“Multiple Personality Disorder”。我自己也問過我自己,到底哪一個我是真實的我。我仔細地想了想,應該這麽說我自己更合適:Dissociative nationality disorder with modified personality adaptive to American culture.
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也很難做到啊!
很佩服你在單位表現出的修養,難得的是你真的沒往心裏去。在家裏對老公那樣是不是撒嬌的一種表現?
看了樓下幾位網友的真誠表白,我也來這裏湊湊熱鬧吧。不怕你們笑話我,過去的我在家裏忍辱能力極差,不單發脾氣的著火點很低,發火之後的後遺症也很嚴重。我會為不合我心意的一點小事便河東獅吼,接下來的幾天來個180度急轉彎,無論老公怎麽跟我套近乎找我說話,我一聲不吭。家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死一般的沉寂,就像森林草木蟲鳥被大火燃盡吞噬之後沒一點生氣一樣。現在回過頭來給大家一個自我小結:自尊心太強,又過於敏感。可我在工作的地方,卻有著“宰相肚裏能撐船”的寬廣胸懷,無論遭受什麽樣的“verbal abuse”,我都能做到“八風吹不動”。這可不是吹牛的。不信我就舉個例子講給你們聽聽,你們邊喝咖啡邊聽我慢慢道來。
有一次,我有個病人腰椎盤突出做完手術後的幾天裏按醫生的醫囑應平躺窩床休息,翻身要“logroll”。病人體重有點“overweight”,另外病人的“comfort zone”比較底就是對疼痛的忍耐性差,所以翻身時需要她人幫忙。當時病人要求幫忙翻身時,mobility team is not available. 於是我就找我的charge nurse和我一起幫病人翻身。完了之後,這個charge nurse跟我發火大聲地對我嚷著說:“You are smart! You ask me for help. I have been very fortunate that I have never hurt my back since I worked as a nurse. This time, if my back is hurt, it's your fault! ... I don't want to talk to you any more.”我隻聽到她說了這麽多(至於中間她說了什麽bad word我還真沒聽見),我便轉身忙別的事情去了。有一同事跟上來小聲地關切地問我:"“Are you OK?”我很平靜地回答說:“Don't worry! I'm fine! Thank you !”她還是心有不平地對我說:“She's so mean to you!” 我跟她說:“I don't care. If you care too much, you'll get hurt everyday!”我又加了一句,大意是如果我們把自己的姿態擺高一點,別人無論怎麽說你,你也不會跟她或他一般見識了。就好像他們在你的眼裏不過是真妮文中所說的“猴子”罷了。再說,工作還是要繼續做下去,跟她生氣又有什麽用!生氣隻會影響你自己的情緒和後續的工作效率和質量。正因為我沒因此而跟她計較,後麵再發生什麽事,我還能保持頭腦清醒。這不,30分鍾之後,我另一個病人呼吸急促,血壓無論是自動還是手動量,都測不出來。我找了一個比我工齡長的護士幫忙測還是測不出來。我又趕緊找那個charge nurse幫忙,我心平氣和地同時語氣又很堅定地跟她說:“XXXX, you know what? Eventhough you don't want to talk to me any more, this time I have to talk to you!”她笑嘻嘻地問:“What happened?”於是我就把情況快速地跟她說明之後,又趕緊給醫生打電話給Respiratory therapist打電話。終於在大家共同的一陣忙碌下,病人的情況總算穩定了下來。這件事處理得不錯吧?這隻是很多例子中的一個例子。
在工作中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最重要的就是忍辱能給你帶來很多好處,我在這裏就不一一總結了。我曾經對一個中國朋友說:“做老實人不吃虧。”如果凡事都斤斤計較,於己於人都沒好處。
現在的我在家裏對待家人的脾氣也是越來越好了。反過來我還發現:你自己的脾氣好起來了,變得不再太敏感了,別人惹你生氣的機會也就減少了。不信,你們不妨也試試,抑或在家裏抑或在班上?
抱抱你!看了叫人很難過,但可貴的是你自己醒悟過來了並原諒理解了你母親,這樣你的痛苦就減少了許多。祝福你!
抱抱!緊緊地。看了你寫的,很震驚也很沉重,眼淚禁不住。相比你所經曆的、所感悟的,我覺得自己寫的東西真是太膚淺了。
我想把你的文章單獨貼出來,好不好?
我母親一向對我很惡,對外人還稍許好些。以前我很恨她。世上有惡人,偏偏我碰上的惡人,居然做我的母親。我的繼母都教我,如何為人處世,希望我早生寶寶。雖然她也言明,不會帶孫子。
但是,我的母親,早早要我保證,不大肚子,不生孩子,別給她添負累,麻煩。那時候,我已經35歲,但是身體還算健康。現在年近四十,快掛上高齡產婦的名了。因為健康原因,還是不好生。偏打電話的時候,她無故提起,還是再三告誡我,不要生孩子。
父親作為一個男人,多難啟齒也啟齒了,對女兒。“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雖然是笑言,也足見拳拳之心。我真的不明白,母親就不怕我,晚年孤寂嗎?寧願讓我無後?有這樣的母親,真夠寒心的。
我不願意跟母親住在一起,因為她從來對我,惡言相向。劇烈的時候,會站在我床前,咆哮兩個小時不止。就為一點點小事情,諸如鍋底的黑,沒有刷幹淨。地上的菜葉,沒有撿起來。洗菜池子裏的絲網,忘記倒。或者抹布,沒有洗幹淨。定時器她沒有找到,愣說是我故意藏起來,不給她用。等等等等,枝微末節,她能上升到理論高度,說你狼心狗肺,什麽什麽的髒話。
盡管我躲到被子裏,不言一句。她還能不依不饒,非唱出個兩三個小時,過夠了癮,才悻悻而退。每天如此,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精神上出了毛病?那麽精明智慧的人,算計別人,一點錯都不出。生怕自己吃虧,連自己的女兒也算計在內。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害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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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先前我對她很恨。可是後來,我大病一場,很多事情,想通了。有這樣的惡毒母親, 也不是她想對我壞。也許她身不由己,隻是上天派來磨煉我的意誌和心靈的。不是她,就是別的什麽人,偏偏老天選中了她。也許母親自己都不能自主,老天派了她這個使命,她隻好完成。並不一定是,母親的本意如此。也許,她也不願意當惡人呢。隻是不巧,派了這個活。在我的生命中,她就扮演磨煉我的對象。母親對我的作用就是這樣,由不得她選,也由不得我選。
既然老天派的磨練如此,不管是母親,或者是旁的什麽人。我總要接受這樣磨練,至於對象是哪一個,又何須這麽計較?正如真妮所說,也許前世,還是我對不起她呢?是我欠她的呢,說不定,所以今世來償還。或來討債,或來償還,誰說得清楚?
所以,對母親給我的傷害,既然反正也避免不了,就安之若素,泰然處之吧!就當作是上天給我的曆練和磨難,逆境雖有傷害,也有激勵,不能說是,一無是處。不經磨難不成佛。苦難,我把它當作是,上蒼的賜予,它激勵我成長,激勵我成材。
有例為證。小時候,我母親惡待我的惡名,在我們廠裏,是惡名遠播。搞得我的同學,都知道。有些新轉學過來的同學,聽了閑言,會悄悄拉著我的手問,是不是真的?我當然當場否認,這事情認了,隻會讓同學們看不起我。相反的,我就特別用功,從小成績出色。就以此來彌補,悲戚的生活中的缺失,是生命中唯一的一點亮色。因禍得福。正巧說明,逆境,也能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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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是將軍,大度能容天下難容之事。在雲南的將軍塑像上,讀到這句話,我就牢牢的記在了心裏。以前,對母親,再恨再怨,都過去了。即使現在,母親依舊對我聲色俱厲,我也不想再去計較。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懂的善待他人,對這種人,何須跟他們一般見識和計較。何須浪費心神在他們身上,也連帶的,降低自己的水準。
孔子說,以直抱怨。我不想浪費時間,去報複。生命已經夠沉重的了,何須再添一筆?我不想去計較,我覺得,母親是我生命中,不太相關的人。我不太願意去在意她。她教會我仇恨,教會我無情和冷酷。盡管,我本與這些詞,無緣。把母親視為一個,與我不太相幹的人,至少品性上,與我不太相關。唯有這樣,我的心靈,才能躲避起來,才不會受到太多傷害。
我認為,母親在自己的惡中,懵懂未知。她不知道為什麽,所有的人,對她,避之尤不及。 沒有一個朋友,連最親近的人,也千方百計想躲開她。丈夫也好,女兒也好,都以跟她生活在一起,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我想,她百年歸老的時候,恐怕也很淒清孤寂。我對母親是無情,好像在講別人的事情。可是如果,這麽幾句話,能對抵她對我的惡。我寧願,與她對換。讓她這樣說我,我來用她的惡,來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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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給我軀體顏發,他們的一切,我唯有身受,卻不能反過來。世上有反哺之說,卻沒有反待之說-----------父母怎樣對你,你怎樣對他們。但是,我曾經注意到,有一項法律,是說,即使是你自己生的孩子,你殺死了孩子。也要受到法律製裁。不是說,你殺死自己的孩子,不是犯罪。
你生了她,不代表,你有一切生殺予奪的權利。孩子,不是你個人的私有附屬品。她也是一個,獨立的人格。我為父母所受,為他們的悲劇婚姻所受,受得太多。我無法討還,也無法指責他們的不對,我隻有,一味的承受。
我從小就忍,忍受一切不公的待遇。卻沒有想到,忍也是人的修身之一。因為我忍,是因為我弱勢。為求生存,不得不忍。忍,對我來說,是逼不得已。看來,我應該放開胸懷,忍,不一定是弱勢的人,才做的事情。
雖然,我對母親,找不到一個感情的平衡點。不知道哪一種解說和認識,能讓我釋懷。但是,忍也好,上天降下的磨難也好,我想,在我一步一步成熟老練的心境裏,我會學會,修身養性。不必介懷,萬事如常。
古訓中的吃虧是福,當代人很少能做到。我想還是因為我們的眼光看得不夠遠,職場中遇到難纏之人也是來度我們的菩薩,隻是凡人看不見,隻看到煩惱。
曾遇到過一個合不來的上司,也曾據理力爭,後來就想,她好可憐,我應該同情她。這麽一想,自己的心情就好多了:)
謝謝真妮好文提醒,這是一生的修行,我做得太差了。
發現忍讓帶來的負作用後,我寫了一封長EMAIL 給這個項目經理和我的頭,一點一點的分析她提出的問題和為什麽會有這些問題. 並且我在信未明確指出.我不能容忍這個項目經理的不禮貌的批評,並告訴她如果她有任何工作問題應該直接給我寫信而不是每次都發給我的上司. 之後我就對工作的流程和細節據理力爭,她現在已經不敢再對我寫那種不禮貌的郵件了,但是她還事事都把我的上司放在COPY裏,適得其反我的上司對此很反感.
職場真不是個禮讓的地方,而是應當據理力爭適當捍衛自己的權利.這麽說來好象生活裏也要如此.我希望自己能做到無論如何與人理論時都不要動氣,這項修行對我而言實在是任重而道遠.
學會忍辱,很有必要!
謝真妮!
你說得對,良性溝通很多時候是必需的,貴在心裏不結怨。
我曾有一個同事,專長是在實驗室周會上“踩忽”人,忍了幾次,發現人人都以為我笨,因為美國人奉行 “你要不說,一定是不懂”。針鋒相對的頂了一次後,連老板都覺得我有水平。這位同事再也沒找過我的麻煩。(他毛病沒改,隻是找別人的碴去了。)
但“不忍”不是和人去吵架,要心平氣和的講道理。這”心平氣和“,難啊!不知何時才能修出來。
天啊,怎麽才能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