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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誠忠精明能幹,向來心細如發。會議結束後他在返程的飛機上,閉目沉思,想起那天曉華打來的電話以及秋棠說的拔了電話忘插回去的話,聯想到葉霓自拿到學位後日益囂張的態度,對於他不在家時發生的事就大概猜到了幾分。
不由得歎氣。
他自小家境貧寒,自小就完全靠自己的聰明才智及發憤圖強才考上大學,又漂洋過海到美國自費留學,咬著牙拚命幹,半生拚殺,終於熬出頭。辛苦了大半輩子,心中幾分自傲,亦有幾分自憐。遇到年輕充滿活力的葉霓,突然想放縱一下自己,想犒勞一下自己,要抓住青春的尾巴,重溫年輕時的激情萬丈……。
當兩個人的關係固定下來,隨著生活中的大小瑣事慢慢浮上台麵,激情漸漸就淡化了,待到塵埃落定,他發現自己得到激情的時日是那麽短暫,後遺症卻永遠地留存下來。
在這件事中,他最大的收獲不是愛情,而是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兒子,但同時他也失去了很多寶貴的東西,比如女兒的愛與尊重,還有過去那種平靜卻溫馨的生活。
貌似享受著齊人之福,實際上現在哪個家都不像個家,兩個女人都不痛快,自己更是焦頭爛額。
秋棠是個好伴侶,但是這麽多年過下來,早已失去了熱情;和葉霓剛開始的時候她還算是個好情侶,如今卻一心想當伴侶,可惜她不是那塊料。
在一起時間越長,越覺得她骨子裏有股低俗的東西,時不時地冒出來,她自己完全不自知,因為不自知,所以無論受過多少教育都改變不了,遇事不自覺就流露出來。
如果沒有兒子,隻怕他早就和葉霓散夥了。
浦誠忠想到回去後要麵對秋棠的憔悴和葉霓的憤懣,不由得用兩手大拇指使勁揉揉太陽穴,又長長地歎口氣。
他下了飛機取出車子回到自己家。
雖然知道秋棠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憔悴不堪,開門見到秋棠卻還是被她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秋棠眼窩深陷,臉色蠟黃,頭發枯草一樣。
“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浦誠忠皺著眉頭問道。
秋棠見到浦誠忠,眼淚不由流了下來,低聲道:“我工作丟了。”
“工作丟了?”浦誠忠提高了聲音“你們公司裁員?”
秋棠搖了搖頭:“不是,是我最近實驗老出錯,老板他不要我了。”
浦誠忠聞言張張嘴想說什麽又閉上了,半天無語。
他知道自己對於此事難辭其咎,自從向秋棠攤牌,秋棠的情緒一直低落,失魂落魄的,上班大概精力也不集中才會頻頻出錯。
進屋坐下之後,對秋棠說:“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你不是最近胃口不好嗎?正好趁機在家裏休息休息,過一陣子再找個工作就是了,犯不著活不起了一樣。”
秋棠擦淚,卻不搭腔,心說我活不起了豈是為了工作的事!
浦誠忠坐在那裏更加氣悶,秋棠的樣子讓他心裏煩躁不已。
起身對她說:“我出差的衣服都在箱子裏你給拿出來整整,那些襪子大概都臭了。我出去一趟。”
秋棠聞言愣愣地看著他,浦誠忠不和她眼光對視,扭身走到玄關穿鞋,打開門走了出去。
秋棠麵如死灰。滿腹的委屈本想等他回來和他好好說一說,誰知他屁股還沒坐熱就要去見那個女人。
她性子內斂,家裏出了這樣大的醜事,隻覺得難以啟口對外人訴說,母親早已過世,即使活著以她的性子大概也不會對母親講,怕老人上火操心,如果有個姊妹或許可以說說心裏話,可惜她上麵隻有一個哥哥,兄妹之間成年以後感情雖然不錯,有些話卻是說不出口了。
傷心、沮喪、羞辱、絕望在她心中交纏,像火山岩漿一樣翻湧奔騰,卻找不到出口發泄,直要把她燒成灰燼。
回小路陸媽:會的,一定會的。
回糧油:沒錯,三個人中,這個男的最討厭。
月荷:浦對兩個女人各盡其用。
家中生活:謝謝你的肯定,也祝你們全家新的一年快樂吉祥。
"幾分自傲,亦有幾分自憐" ,,,
"想放縱一下自己,想犒勞一下自己,要抓住青春的尾巴,重溫年輕時的激情萬丈……"
"他發現自己得到激情的時日是那麽短暫,後遺症卻永遠地留存下來"
"...算是個好情侶,如今卻一心想當伴侶,可惜她不是那塊料..."
精辟, 透澈呀! 多謝我們的作家"真妮"同誌, 並致以最崇高的問候.
以前怨秋棠不生兒子,如今怨葉霓粗俗。
其實這兩項都是他自己的錯。秋棠可以生兒子,但因他功利熏心給耽誤了。葉霓也曾清純上進,是被他的世俗卑鄙毀掉了。
真是“綠肥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