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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秋棠自從老公跟她攤牌後,幾乎就沒和老公說過什麽話,她不知道如何麵對他,在如此的欺騙和侮辱之後。
整個人變得恍惚起來,很難形容那種痛苦的情緒,精神十分麻木渾飩,可是那痛苦卻極其清晰地無時無刻不在,不管她在幹什麽,都如影相隨。
老公給她兩個選擇,要麽離婚,要麽他光明正大地去陪另一個女人。
離婚?不,不,不 , 秋棠環視窗明幾淨的家,這是她的家,她全心全意經營了二十年的家,她一直就是浦誠忠的老婆,是浦曉華的母親,沒有了這個家,她是誰?她到哪裏去?
可是,想到浦誠忠要去陪那個女人還有他們的兒子,秋棠的胃口就攪成一團,痛得不知如何是好,羞辱感如同烈焰,時時刻刻舔舐她的心。
秋棠在一家公司當技術員,向來是很負責認真的人,經手的藥品配置的溶液都一清二楚,鮮有差錯。
這天一上班,一個研究員壓抑不住的怒氣將實驗結果重重地放到秋棠麵前,原來前兩天她將試劑濃度配錯,試驗小組一個星期的功夫都白費了,要從頭來過。
她不住地道歉,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會如此粗心。
她不是粗心,她的心已經碎了,散落在家中各處,被她的丈夫踩在腳底下。
周五的早晨,浦誠忠臨出門時對她說:“我今晚不回來了。”
秋棠奇怪:“你不回來?要到哪裏去?”
浦誠忠回過頭來看著她,秋棠臉色突然變白了,她身形晃了晃,明白過來,他這是要去陪那個女人,陪他兒子去了。
隻覺胃口裏一陣翻滾,一大團東西湧了上來,她不受控製地張開嘴,“哇哇”大吐起來。
浦誠忠的手已經放在門把上了,見此情景走回來,扶起秋棠問道:“你怎麽了?沒事吧?”
秋棠甩開他的手,猶自吐著,濺到浦誠忠的褲子上,腳上。
浦誠忠將她扶到水槽邊上,接了杯水給她漱口,看她平靜下來,自己換了衣服上班去了。
秋棠聽到門響,知道他已離去,想到他要去見那個女人,他們一整天都在一起,今晚也要一起過夜,又一陣翻天覆地的嘔吐,連苦膽水都吐了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到的單位,見到她的同事都被她蠟黃的臉色和魂不守舍的樣子嚇到了。
這天她幾次打翻了藥瓶,失手將玻璃器皿掉到地上,自己還摔倒一次,問她怎麽回事,她隻是搖頭,隻是抱歉,再問,眼淚就流了下來。她的上司不得不要求她回去休息一下。
回到家中,空蕩蕩一片死寂,秋棠倒在沙發上嚎啕大哭起來。
昏昏沉沉中,電話鈴聲響起,秋棠睜開眼睛,發現屋子裏黑沉沉的,外麵已經黑了。
話筒中傳出了女兒活潑的聲音,像一縷陽光照進秋棠荒澀黑暗的心中,將她拉回到光明裏來。
千難萬難,不能影響到女兒,這是秋棠存在心中的一點清明。
她捂住話筒,使勁咳嗽兩聲,讓聲音恢複正常。
女兒嘰裏呱啦地倒豆子一樣講她在學校的見聞,然後問道:“媽你這兩天都沒給我打電話,你和爸都好吧?”
秋棠說:“我們都挺好的,沒什麽事。”說著,眼淚已經忍不住地流了下來。女兒在那邊聽出一點端倪,問道:“媽你怎麽了?”
秋棠壓住哽咽:“沒事,想你想的,你不在家,這個家就不像家了。”
女兒笑道 : “這才幾天啊,我感恩節就回去看你們。”
秋棠不知到時怎麽跟女兒解釋這件事,她覺得自己這樣無能,把所有的事都搞成了一團糟。
放下電話,感覺好了一些,將電視打開,開大聲音,家裏似乎有了一點生氣,她放上電視連續劇一直看,直到眼睛都睜不開的時候一頭倒到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她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起床要幹什麽。原來每天要起來給浦誠忠做早飯的。
今天他在別人家裏吃早飯。
一個念頭浮上心頭,何不去看看他們在幹什麽。
有了目標,秋棠爬起來梳洗,喝了半杯牛奶,拿起鑰匙離開了家。
雖然知道你也要在節日裏給家人時間,但還是希望你能保持每天一篇,千萬不要等到節後再登,否則我們的節日可過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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