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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一生總得留下點什麽給後人,或流芳,或遺臭。我就留點數碼穢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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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 沙發 板凳 地板 席夢思 - 創業篇 77

(2025-09-25 10:49:53) 下一個

伴隨著午夜的臨近,鞭炮聲和煙火的閃光越發的密集。我們三個人在夜色裏,頂著震耳的爆竹聲和滿天閃爍的煙火”棉衣”夜行 。好在村子不大,走了十來分鍾,趕到了村口的廣場。果然,好多人。雖然稱不上是人山人海,但也是人聲鼎沸,看著應該有上百號人,還不包括擠在人群中的小朋友。前排全是五六歲以下的小娃娃,由家長帶著或者抱著,雙手捂著耳朵,一臉驚恐,卻又滿心好奇,期待和興奮。還有不少老人坐在帶去的椅子上,抱著孫子孫女,正樂嗬嗬的看著廣場中心正在放煙火的小俊正和他的幾個小夥伴。廣場的一邊已經高高的堆起了一堆放完的煙火炮仗,而另一邊則是一堆待放的煙花爆竹。
我們三人站在人群的最後麵,默默的看著這滿天的煙花,震天的爆竹,享受著這熱鬧卻又祥和的鄉村除夕之夜。隻是我經過了剛才的那兩場肉體大戰,又背著十幾斤重的老棉襖,走了十幾分鍾的急行軍,所以站了一會兒,就覺得雙腳有點發軟,想找個地方坐下觀看。我在那裏探頭探腦,左顧右盼,終於被我發現不遠處一處人家門口放了些桌椅櫃子,過去一看,都是些破舊不堪的家什,應該是“除舊迎新”更替下的廢舊家具。三人便從中間拖了張桌子抬到廣場附近,坐了上去。我坐中間,依文在左,雪梨在右。看了一會兒,依文的頭便靠在了我的肩上,一會兒,雪梨的頭也靠了上來。因為是躲在人群的最後麵,沒什麽人注意,我們三人還在悉悉索索說些俏皮話打諢兒。隻是越到後麵,離午夜十二點越近,爆竹聲越來越密,越來越響,不僅僅是從前方的廣場上,從身後左右都傳來了爆竹聲。應該是家家戶戶都起來放鞭炮來迎接新年了。漫天的煙花把廣場照射的如同白天一般明亮,五顏六色的光暈把廣場上所有人的笑臉都印照了出來。
爆竹的聲音是如此之震耳欲聾,以至於我,雪梨,依文三人也不得不用手將雙耳捂起來。除了在家看著央視春晚的觀眾,應該沒有人能準確的判斷是否已經跨入了新年。我聽著這震天動地的聲響,估摸著已經進入了大年初一了。拉下了雪梨一隻捂著耳朵的手,衝著她大聲喊道:新年快樂!隻是這振聾發聵的爆竹聲的覆蓋下,也不知道雪梨聽清楚沒。但見雪梨露在外麵的兩隻圓圓的蕩漾著星芒的明眸突然變成了兩道彎月,甜甜的,然後也衝著我大叫了一聲,因為隔著圍巾,又有爆竹聲掩蓋,我依稀聽出了大概是“新年快樂”四個字。我衝著雪梨回以一笑。轉過頭去,拉下依文的手,也大喊了一句“新年快樂”。依文轉過頭,一雙大眼睛也是清澈透亮,閃爍著天上煙花的光芒,衝著我大叫了一聲“$@%#”。
我沒聽清,隻是感覺不是“新年快樂”四個字。
我大叫:什麽?
依文把圍在臉上的圍巾拉了下來,探過頭,在我耳邊大叫道:哥,我愛你!
我多少有點始料未及,愣了一下。依文見我發呆,嫣然一笑,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這下回過神來,也探頭過去在依文耳邊叫了一聲:我也愛你。
然後在依文臉上也啄了一下,作為回禮。依文應該是聽見了,臉上笑的更燦爛了,如同是冬日裏的一團暖陽,射進了我的心底,在我心裏最柔弱的地方散開,化成愛的DNA,融入了我身上的每個細胞,給每一根神經都帶來了愜意的溫暖。
我伸出左手輕輕攏過依文,讓她靠在我肩上。同時舒展右臂,將雪梨也攬入臂彎。看著漫天飛舞的煙火,我突然希望地球這時候能突然停止轉動,好讓依文永遠依偎在我身邊,雪梨永遠繾綣在我左右,讓這一切美好永遠的封存,永遠的保留下去。
鞭炮聲漸漸消散,夜色重回大地,隻有零星的幾個夜明彈滑過裝點著繁星的天空。村口廣場上的人群也紛紛散去,不少村民沿著我們所在的這個方向回家,我趕緊鬆開了摟著依文和雪梨的手,三人把那張破爛桌子又抬回了那戶人家的門口。再回到廣場的時候,小俊和小夥伴們也已經放完了最後幾個煙花,正準備散了各自回家。遠遠看見我們三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粽子走來,小俊馬上就認出了那三件棉大衣。
小俊:二姐,恁幾個這咋才來啷?
雪梨:俺們早來咧!一直擱後頭瞅你放煙花嘞!你鼓搗一晚上爆竹,一身火藥味兒,快家去洗把臉!明兒記著把衣裳褲衩兒全換嘍!
小俊:知道了。謝謝小傑哥送我那麽多煙花。裏麵有幾個大的,放起來真帶勁,飛的老高,爆開的時候太漂亮了。
小俊在外麵還是管我叫小傑哥,真夠機靈的。
我:你記住是哪幾個了吧?明年春節我們再去買。
小俊:你明年春節還會來我家?
我看了看雪梨,笑道:除非你姐不讓我來。
雪梨:腳長在你身上,你想來我還管著你不成。
四人說說笑笑,回到家裏。雪梨爸媽已經睡下,我們幾個也趕緊馬馬虎虎洗漱了一下,上炕睡了,帶著性福滿足,一夜好夢。
第二天早上,睡的正香,被小俊叫醒,說要去給雪梨爸媽拜年,問我去不去。未來的泰山泰水,怎麽能不去?!馬上起床,洗漱完了,跟著小俊去了正屋。雪梨,依文還有小妹都在平時吃飯的桌子旁坐著,見我和小俊進門,將兩張椅子放到桌前,衝著門放好,然後雪梨去了爸媽的房間請二老出來。趁這空檔,我問小妹怎麽回來了,不是上夜班嗎?
小妹:昨天上的是中班加夜班,早上5點下的班,就趕回來給爸媽拜年了。累死了。
我:是啊,上班辛苦。
正說著話,雪梨陪著爸媽從房間走了出來。爸媽一身新衣,應該是雪梨從城裏給他們帶回來的最新款的冬衣。二老在桌邊的椅子上坐定,雪梨爸:今兒是大年初一啊,頭一天!盼著咱大夥兒今後這一年啊,學習都愣好愣好地,工作兒也杠賽來!身體杠杠的,事事都如意!都好了嗨!
雪梨和小妹上去舉了一躬道:祝爸媽身體硬朗康健,長命百歲。
說完,一人遞上一個紅包,以表心意。
然後是小俊,也舉了一躬,道:祝爸媽健康長壽,笑口常開。
說完,爸媽笑著給了小俊一個紅包道:你得 好上心地學啊,往後隨你二姐,也考上大學,當個大學生。
輪到我和依文了,我們倆也上前舉了一躬道:祝伯父伯母福如東海 壽比南山。
說著遞上了一個1千元的紅包。
雪梨爸媽樂嗬嗬的收下了,然後雪梨,小妹和依文去了廚房端出了今年的第一頓早餐:餃子,黃米年糕和紅棗花生粥,都是討吉利的食物。一家人,歡歡喜喜,開開心心吃過了早飯。
小妹吃完早飯便回自己屋去睡覺去了。雪梨和小俊則跟著她爸媽去村裏的親戚家串門拜年去了。雪梨讓依文和我則留在了家裏,畢竟我隻是以同事的身份來她家玩的,跟著她一家參加這種親戚聚會未免有些唐突,而且明天我就要回去了,雪梨讓我待在家整理一下行李。
我的行李是最沒什麽好收拾的,前後不超過五分鍾,就把該打包的都塞進包裏去了。而依文隻是在一旁十分安靜的看著我。
依文:你明天就要回去了。然後就有兩個星期看不到了……
我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畢竟小妹就在隔壁睡覺,這一牆之隔,實在是擋不住什麽聲音的。
依文見狀,將頭伸過來,在我耳邊說道:我會想你的。
我也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也會想你的。不過就倆星期,我等你和雪梨回來,然後,我們再自己搞個新春慶祝活動。
依文湊的離我如此之近,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鑽入了我的鼻孔,完全侵占了我的大腦,整個人都感覺暈乎乎的,看著那她那白皙如凝脂的肌膚,臉頰上隱隱泛著桃花般的粉紅,使得那份白淨更添嬌嫩。那雙如遠山般淡黛的眉,那對秋水般含情的眼,還有柔潤如花瓣的唇,讓我心頭忽然湧起昨夜聽見她輕聲說“哥,我愛你”時的悸動,如漣漪迭起,悠然不止。我情難自抑,禁不住吻上了依文的朱唇。依文亦報之以李,微啟檀口,輕吐芳澤,一時間情意繾綣,若蘭風拂麵,柔婉難言。
吻了許久,隻是因為隔牆有耳,兩人也不敢有所動作,隻得強忍作罷。
依文:哥,你給雪梨外甥,小弟還有爸媽的新年紅包,給了多少啊?
我:外甥給了168一路發,小俊518我要發,爸媽888發發發。
依文吐了一下舌頭:你給的挺多的。這一路發,我要發,發發發,好像都是香港那裏的習俗吧?雪梨他們家懂嗎?你不要以為你沒有整票子,盡給些零錢。
我:哈哈哈,我隻負責給,這解釋的工作就留給雪梨去做了。
依文:回去以後,紅包的錢我也出一半吧。
我:別搞了,我的就是你的。什麽你出一半的,太見外了。你回去多讓我多抱抱親親就行了。
依文:你打聽過雪梨家那邊彩禮一般要多少嗎?
我:老趙說他那時候給了五萬。我估計現在差不多得翻一倍。
依文:那你有那麽多錢嗎?
我:想想辦法應該能湊出來。但現在更關鍵的是婚房,我覺得我和雪梨還是得在我們那裏買,不太可能在這兒買,畢竟我們都在那邊上班的嘛。不過我們那邊房價可比這兒高多了。
依文:那你打算怎麽弄?
我:走一步看一步吧,車到山前必有路。真到了那一步再說。
依文:哥,你要是買房錢不夠,我這兒也存了點,雖然不多,但能幫一點是一點。你別不好意思要。
我:哪能用你的錢啊。要是真需要,就算我借你的,到時候一定打借條。
依文:借不借條都不重要,你先順利把房買了,和雪梨姐把婚結了才是正經事。
愛意如泉,那柔暖的感覺再度自心底湧起,親密無間的骨肉至親也不過如此。我將依文輕擁入懷,繾綣良久。
傍晚時分,雪梨一家走完親戚拜完年回來了。小俊特別高興,看來紅包沒少收。吃完晚飯,便一個人在炕上數著今天的收獲。不過數完後,悻悻道:今天收了那麽多紅包,裏麵都是5塊,10塊的,加在一起也沒你和二姐兩個人給的多。
我:你好好讀書,以後去大城市工作,就可以賺大錢,給小輩們發大紅包。
小俊:好吧。我以後去投靠你和二姐了,你們可要給我的工資往高了開啊!
我:哈哈哈,你二姐負責招人開工資,隻要她要同意我沒意見。
睡覺前,雪梨也過來說話了:我爸媽剛把你給的紅包拆了。說你太客氣了,給他們這麽大個紅包。
我:哪裏大啦,不和你一樣嗎?
雪梨:我爸媽說我是他們閨女,你隻是我同事,來玩的。過年喜慶,給個紅包討彩,不過沒想到你會給那麽多。
小俊:那你咋不問爸媽說按女婿標準來收紅包,給的算不算多?
雪梨笑罵道:小俊,你還不睡覺?大人說話,小孩少插嘴。
小俊朝雪梨做了個鬼臉,跳到炕上睡覺去了。
雪梨:我爸媽意思讓我把錢還你。
我:哪有送出的紅包還收回的規矩。你讓你爸媽就收下得了。
雪梨:我也這麽說。他們執意讓我送過來。
我:那我就執意讓你在拿回去。你讓爸媽隨便用。用不掉的話,讓小俊也幫著花。
小俊躲在被窩裏笑道:我都聽到了。我很樂意效勞。
雪梨:那好吧。我去讓他們收下。
我:你順便給他們解釋一下168,518,還有888的含義。別讓他們誤解了。
雪梨:知道了。你東西都理好了嗎?
我:理好了。
雪梨:老趙說你8點的飛機。他明早6點來接你。到時候我和依文一起去送你。
小俊:我也去。
雪梨:隻要你起得來。
我:那後麵倆星期,依文就拜托你啦。
雪梨:你就放心吧。我一直把她當我親妹妹的。
我:好。那我正月十五等你們回城,去機場接你們。
雪梨:OK。那你早點睡吧。明天一大早就要起床了。
我:好。晚安。
雪梨走後,我卻久久難以成眠,心中戚戚,不知是因眷戀這村子的清寂安寧,抑或是因兩周不得與雪梨、依文相見而生的悵惘。輾轉反側了許久,才墜入夢鄉。
初二一早,被自己設置好的鬧鍾叫醒,趕緊起來洗漱,等著老趙,準備去機場。一會兒,依文和雪梨過來讓我和小俊去正屋吃早飯。我一進屋,沒想到雪梨一家居然都起來了,雪梨爸媽,小妹都坐在桌子旁邊在等我,而桌上放著剛做好的熱騰騰的粥,饅頭,餃子和蒸糕。
雪梨媽:起來啦?這還早嘞,快吃點早點,趕熱乎多吃點。待會兒小趙不就來了啵?
雪梨爸:回去以後,替咱給恁爹娘捎個好拜個年。這兒有兩包是咱自家曬的柿餅跟果脯,帶回去叫老兩口嚐嚐鮮。
我心中湧起一陣溫暖,隻覺雪梨一家的殷勤好客與真摯情意,讓人感動。待全家坐定,雪梨爸先舉筷,大家開始吃早餐。我大口大口的吃著饅頭喝著粥,似乎隻能以這種大快朵頤才能表達我對雪梨爸媽的謝意。
雪梨爸:俺們這小桔子,往後工作上,你得多搭把手啊。她畢了業也沒幾年,沒經過啥事兒,見識也少。
雪梨媽:可不是嘛!她自個兒在恁那邊,要親沒親,要故沒故的。生活上恁兄妹倆能幫襯就多幫襯幫襯,俺們這心裏也踏實點兒。
我嘴裏塞得滿滿當當,隻能一個勁兒地點頭,嗚囔著: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雪梨:哎呦娘來,快白說啦!俺自個兒能照料好自個兒,白說得俺就跟個三歲小孩兒,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全家一起哄堂大笑。吃完早飯,又坐著聊了會兒天,老趙帶著大姐和娃來了。全家人把我送到院門口,雪梨爸媽不停的說著道別保重的話,還關照我以後有空一定要再來玩。小俊很機靈的把我的行李都拎到了老趙的車上放妥,然後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我和雪梨依文則坐上了卡車的後排。
老趙啟動了車,一會兒出了村,上了公路。大年初二大清早的,路上都沒什麽車,老趙這一路上飛馳如野馬脫韁。
老趙:她二姐夫,這回耍得挺愉作吧?得勁兒不?
雪梨:你個老趙,大清早起來就木個正形!
老趙:這早晚不都是的事兒啊?先叫著二姐夫得習慣習慣哈。
我:玩的當然開心,都是我從來沒見過、沒聽過、沒玩過的體驗,真的特別新鮮,和城裏的過年真是有很大的不同,可惜不能再多待幾天。
老趙:那趕以後有空再來耍!俺這墊兒吧,冬天杠冷了,夏天也剛熱了,就春秋天兒最得勁!風涼兒,天兒也好。咋樣?回去計劃計劃,過了這陣兒,再來俺家春遊唄?
我:好啊。我回去要是工作不忙,等入春了就再過來玩。她大姐夫到時候可要帶著我去逛啊。
老趙:好說好說。
我:我聽說大姐夫和大姐也來過我們城市,不過是好幾年以前的事了。如果有時間,可以再來玩,還有伯父伯母小俊。讓我也有機會盡一下地主之誼。
小俊:好啊。那就今年放暑假,怎麽樣?
雪梨笑道:不咋地!恁就光知道玩兒!恁說去就去啊?要去耍,也得等咱都商量妥了,大夥兒都騰出空來再定。
小俊:咱爸咱媽俺大姐要是沒空,俺自己去。叫大姐夫把俺送機場去,恁在那墊兒接上俺,不就中了!
雪梨:恁膽子還不小來!自個兒坐飛機?再叫人販子給騙走了!
小俊:上哪那麽多人販子!再說咧,人販子誰坐飛機啊,不夠費錢的!
一車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今年來我們城市旅遊的可行性,而隻有依文坐在一邊不怎麽搭話。我看看她,眼圈有點紅,不知是昨晚沒睡好,還是因為要倆星期看不到我,有點落寞,又或許一車子熱鬧的討論讓她想起自己孑然一人,孤苦伶仃?我偷偷握住了她的葇荑,用力捏了捏,然後朝她眨了下眼睛。依文朝我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讓我突然之間產生了想留下陪伴她,改變現在回家的衝動。
依文:哥,你今天回去別忘了替我向爸媽拜年。
我又捏了捏依文的小手道:當然。你……在雪梨姐這裏再好好玩幾天。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
依文:嗯。
老趙:哎呦,依文妹子,甭跟俺客氣!等過了初五,家裏頭親戚都走動的差不多咧,咱就開車拉著恁上濟南耍去!趵突泉、大明湖、千佛山,這“老三樣”保準叫恁看個夠!要是還不過癮,咱再去博物館瞅瞅那些老物件兒,杠賽來!
我:那太麻煩你了。
老趙:木事兒!反正咱阿膠廠得到正月十五才開工,俺這些天也閑得慌,正好帶依文小俊恁們出去溜達溜達!
我:太謝謝大姐夫了。
一會兒到了機場,我辦理好了登記手續,便讓大家都回去了。一個人坐在候機大廳裏,心理默默的思考著過完年後要做的事情:要幫老趙查找點冷鏈技術的資料以及冷藏車的資料。還有工作室裏的一堆事,開發新業務,新促銷方案,招新人,擴大公司規模,賺更多錢…..當然今年的頭等大事應該是買房備婚了。隻是如此一來,我和以前一直向往的出國留學的目標就漸行漸遠了,也許不得不考慮放棄了。畢竟結了婚,還怎麽出去讀書啊,老老實實留在國內相妻教子吧。一時心煩意亂。
上了飛機,才發現偌大的機艙裏才坐了不到一半的乘客。問空姐要了個枕頭,等飛機起飛了,一頭躺到,睡到了飛機著陸。
回到家已是下午近兩點了,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便提著雪梨父母送的柿餅和果脯直奔爸媽家。爸媽也是準備了一桌的飯菜在等著我呢。先送上自己的新春祝福,接著遞上柿餅果脯,告知是雪梨父母贈送的,同時傳達了雪梨一家以及依文的新年問候,然後便是饕餮盛宴。見我吃的狼吞虎咽,爸媽不禁好奇:是不是農村沒啥好吃的東西?
我:也不是。我早上五點起床趕飛機,吃了頓早飯,到現在滴水未進粒米未食,當然肚餓。雪梨家吃的挺好的,頓頓大魚大肉,隻是北方冬天的素菜種類不多。最主要的這飯菜還得是自己父母燒的吃起來最合口味。
聽我誇讚飯菜好吃,爸媽自然心裏開心。便又問起了雪梨家裏以及此次遊玩的一些情況,我便將情況一一回報,問題一一回答,讓爸媽對雪梨的家庭也好有個全麵的了解。末了我試探性的問二老:你們對未來的兒媳婦有沒有什麽要求?比如戶籍啊,哪裏的人啊,家庭背景啥的。
我爸一聽樂了:你這是前幾天去雪梨家玩,通過了他們家的準女婿考核了吧。你要娶老婆,自然是你自己喜歡滿意就行,我們可不會幹涉你的選擇。 至於外不外地的,那更無所謂了,你爺爺當年就是躲避戰火,逃難從外地來的這裏,然後入贅當了上門女婿,不也和你奶奶一輩子過的挺開心幸福的嘛。
我媽突然道:不行,我有一個要求。
我有點詫異:什麽要求?
我媽:你和雪梨結了婚要盡快生個孩子。我等著抱孫子呢。
我:哈哈,這事我一定說服雪梨。我估計她爸媽也是有同樣的要求。
一家三口圍坐一桌,吃著遲到的年夜飯,聊著我結婚添丁的計劃,倒也其樂融融,歡聲笑語的。
我在爸媽家住了兩三天,初四中午收到了師兄的電話,約我晚上一起去公司放鞭炮,幫公司迎財神,我自然一口答應。晚上六七點吃了早晚飯,和爸媽約定過幾天再來看望他們,便去了公司和師兄碰頭。
師兄已然比我先到了公司,還買了些酒菜,準備和我小酌一番。杯觥交錯之際,自然聊起了公司的經營計劃以及對未來一年的展望。我知道雪梨和師兄在公司利潤利益分配以及發展方向上有不同意見,可能在個人層麵上也有那麽點間隙,所以師兄是想趁雪梨不在的時候,和我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達成個初五共識,建立個統一戰線啥的。其實在公司經營這一塊,我的意見倒是和師兄更接近點。覺著應該把公司先做大了,然後再想著分紅拿錢,這可能是男人先立業再成家的習慣性思維導致的,想吃雞肉得先把雞養大養肥了。至於雪梨一直想著分錢,按師兄的理解來說就是隻盯著眼前利益,一天到晚就想著擠牛奶,也不管奶牛死活,多少有點頭發長見識短。我隻好幫著雪梨解釋說可能是男女對世界以及事業的理解不同而導致在公司的發展問題上存在意見分歧,而我是完全同意並站隊師兄這一邊的。我還答應師兄盡力幫忙說服雪梨從大局出發,把公司先搞大,最好能搞上市了,然後大家一起數錢分錢。這個表態讓師兄相當滿意,兩人不由酒逢知己千杯少,自然灌了不少黃湯下肚。聊著聊著,師兄就問起了我這次的山東之行以及之前的蘇錫寧之旅。我略微做了點場麵上的介紹,並沒有也不可能跟師兄做深入的匯報。不過我倒是想起了那個玄清道長的事,便問師兄:師兄,你頭上有沒有胎記或者其他生下來就有的記號?
師兄對我這前言不搭後語的提問也是一臉懵逼的樣,答道:沒有吧。你怎麽問這個問題啊?
我:我在蘇州的時候,碰到了個算命的道士,說我人生的貴人頭上會有胎記,讓我平時留意一下。我覺得師兄你平日裏對我幫助很大,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靠你的提攜。
我原本打算把那道士講的故事和盤托出,但聽得師兄並無胎記在首,不似故事裏所雲前世四兄弟中的一個,便改口直說是尋今生貴人。
師兄聽了哈哈大笑道:看來我還算不上是你的貴人。不過……
師兄突然神色凝重起來:我倒認識一個頭上有胎記的人……這個人現在在美國……而且你也認識……
我聞聽此言,心頭巨震,千思萬緒瞬間湧上心頭,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大學畢業後,對我工作事業有所幫助的貴人在我看來無非兩個半,師兄算一個,三弟算一個,林大勉強可以算是半個吧。而現在在美國的隻有三弟。莫非三弟就是蓮鯉鴛鴦幻化而來,我前世的四兄弟之一?也不對啊,師兄說他認識我那貴人,可師兄和三弟倆人並無交集,如何能認識?一頭烏線……
師兄:那人姓葛,叫巴喬夫……
我一聽,心裏懸著的疑問劈裏啪啦全落了地。原來師兄是在和我開玩笑,兩人不禁一起哈哈大笑起來。不過我心裏倒是默想:不知三弟頭上有沒有胎記。當時和她交往時,還真的沒注意過。如果胎記是藏在頭發下,或者特別小或者特別淺的,也是不易發現。要是三弟還在用她那的email就好了,多少還能問一下,隻是可惜現在隻有親自去美國找她才能核實了,不過美國那麽大,要找一個躲著你的人,那可能比大海撈針還難吧。可不去美國搞清楚這事,卻可能讓我一輩子如芒在背,似鯁刺喉。再仔細想想,去美國找三弟核實胎記或許隻是我的一個借口,出國留學不是一直就是我想尋求的理想嗎?那雪梨和依文怎麽辦?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心裏不禁又是一陣煩悶,將杯中啤酒一飲而盡。
到了午夜和師兄一起放了迎財神的鞭炮後,便分手各自回了家。灌了一肚子酒,一到家,就倒在了床上呼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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