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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一生總得留下點什麽給後人,或流芳,或遺臭。我就留點數碼穢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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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 沙發 板凳 地板 席夢思 - 創業篇 52

(2025-04-29 12:03:17) 下一個

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的11點多了。買好早餐回來,兩女還在呼呼大睡。我把她們都叫醒了,她們這才發現已經日上三竿了。趕緊洗漱打扮吃“早”飯。出門的時候已經下午2點多了。
見了我爸媽,送上禮物,雪梨那個嘴甜啊,把我爸媽哄的樂嗬嗬的。依文也很乖巧的在旁邊捧哏,時不時的逗得二老哈哈大笑。我在二老的手機裏加了師兄的電話,讓他們過節期間,有急事就打給師兄。
晚上,我們五人在附近找了個館子,一起開開心心吃了個提早的年夜飯。我爸媽見我現在過的瀟灑自在,錢賺不少,身邊又有固定大美人女友一枚,也挺放心的。隻是言語間,拐彎抹角的提醒我早點買房成親,他們也好早點抱上孫子。另外,我爸媽對雪梨有這麽一個會說本地話的妹妹感到好奇,雪梨隻好實話實說依文是她義結金蘭的幹妹妹。
送我爸媽回去後,路過拐角處的麥當勞,依文硬拉著我和雪梨進去買了奶昔喝。我想她是記起了去年過年時我和她一起放煙火聊天的事情,想舊地重遊一下吧。
晚上回到家,趁著依文在洗澡,雪梨小聲問我道:你今晚不幫我治療一下痔瘡啦?
我:要不你先去洗澡,我整理一下明天出行的行李?然後幫你治?
雪梨驚道:你到現在行李都沒準備好?
我:出去一個星期,隻要帶兩條內褲,正反內外;如果要幹淨一點的,可以帶七條;還有如果你和依文不介意,五條也可以。你不是聽過那個笑話嗎?
雪梨:你們男的真惡心。
我:我那叫做事手腳快,那效率高啊。哪裏像你們出個門化妝要化一個多小時。再說這有什麽惡心的,幫你治療痔瘡,惡不惡心?你不是很享受嗎?
雪梨:滾。今晚饒了你了,明天還要早起,到了酒店,治療要加倍!
我:一言為定。你別到時候說累了,要睡覺啥的。對了,你訂的什麽酒店?房間裏幾張床?
雪梨:明天去蘇州,訂了市區的一個四星級酒店。無錫的也是四星級。南京定了個五星級的。
我:哦,不錯。
一會兒,依文洗好了,擦著頭發出來了。雪梨拿著替換衣物進了衛生間。我找了個背包,扔了七條內褲,七件T恤,七雙襪子進去,想了想又折了件連帽衛衣在裏麵以防天冷。這樣就算打包好了。其餘的又帶了三瓶水和一些零食,準備在路上吃。
依文見我整理行囊,好奇道:你就帶這麽點東西?
我:是啊。明天早上起來提醒我帶好牙刷。出去旅遊,帶好身份證,錢和信用卡就行了,缺什麽都可以買。哦,還有照相機。
依文:哈哈,你和雪梨姐都是攝影高手,這次出去可要幫我多拍點好看的照片。
我:一句話。
依文:那個你和雪梨姐今晚……
我:雪梨說明天一早要起來,她想早點睡。你想不想要啊?
依文:那就親親吧。
我:just spoon no fork!
依文:什麽意思?
我:哈哈,就是英文裏隻親熱一下不叉叉的意思。spoon就是勺子,fork就是叉子。
說著,摟住了依文,檀口相接,櫻唇緊貼,丁香互吐,甜津嘬咽。依文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可能是沐浴露或者洗發水的味道或者是自身的體香,讓我心曠神怡。一不小心,弟弟又豎了起來。
依文:你剛才還說spoon呢。才親一下,fork又立起來了。
我笑了笑道:那好吧。不親了。再親就把持不住了。
等雪梨洗完澡,我也洗了,然後去了沙發倒頭睡了。

我們三人是過了中午時分到的蘇州,先去了酒店登記入住,把行李扔房間裏了,稍作了休整,然後準備出發遊玩。雪梨預定的房間是商務套房,臥室裏一張king size特大號床,客廳裏還有一張沙發可以改床。一邊還有簡易的廚房,可以燒煮一些方便食品。臥室的床那叫一個舒服,躺上去,整個人就像陷入了棉花堆裏,柔軟的讓人躺上去就失去了起來的動力和能力。雪梨和依文花了好大力氣才將我拉下床,推出房間,踏上遊玩之途。出了酒店,天開始下起了蒙蒙細雨,溫度也開始降下來了。叫了輛出租,直奔虎丘,在車子上給兩位美女略微介紹了一下我所知道的虎丘塔的淵源以及虎丘塔周邊的一些景點。
到了虎丘,看了雲岩寺塔,還有劍池打卡拍照,然後從虎丘步行去了李鴻章祠堂參觀。我對這類曆史人物及文化景點很感興趣,跟在人家旅行團的後麵揩油蹭聽,化費了不少時間。依文和雪梨對曆史並不感冒,隻是一味的擺姿拍照,然後去禮品店購買旅遊紀念物。待我聽完講解,漫步出來的時候,倆女已是等的不耐煩了,埋怨我影響了後麵的行程。下一站是寒山寺和楓橋古鎮。先去了楓橋古鎮逛了逛,看了看楓橋夜泊的地方,買了些紀念品和小吃,江南水鄉的特色在這裏體現的淋漓盡致。到了寒山寺已是下午快四點了,天氣變得糟糕了,雨夾雪,又冷又濕。倆女倒是不失遊興,打著剛才在虎丘那裏買的一把雨傘走在前麵,我把衛衣的帽子翻了起來,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寒山寺入口前的一條路上,人頭攢動,到處都是一堆堆的旅行團,有準備進寺的,也有準備登車離開的。更有不少做生意的本地人穿梭其間,或拉人住宿吃飯,或拉人參觀導遊,或兜售香火蠟燭,或售賣雨傘雨衣的,好不熱鬧。走著走著,突然走在前麵的雪梨和依文停了下來,和一個靠在寺院牆邊的人在講話。我上前定睛一看,居然是個道士,四五十歲樣子,個子不高,隻有和雪梨一般,人清瘦。身著一襲粗布藍灰色道袍,衣擺微微拂地,下端已被雨雪微微淋濕,布料泛舊,肘部袖口部都泛著磨損後的白光。腳上白色的雲襪,一雙黑布的雲履,也已是盡濕了。頭戴一頂烏紗道冠,冠頂束起一道攏發的髻,橫插著一根褐色的發簪。嘴唇上和下巴上留著幾根山羊胡子,慈眉善目,一手撐著一把老式的油布傘,一手擎著一杆製作有點粗糙的幡,上麵畫了個陰陽八卦圖案,下麵寫著“算命  測字  姻緣  運勢”幾個字,外麵覆了層透明的塑料防雨防水。我過去的時候,正聽見雪梨和依文在和道士交談。
依文:你真的是道士嗎?看你這一身打扮跟香港電影裏捉鬼的道士挺像的,不會是借來的道具吧?
道士:我當然是真的道士。我們道士的常服基本都一樣吧,不分地域的。
依文:你會捉鬼嗎?
道士:會,不過這次出來法器都沒帶,如果貴府需要驅鬼鎮邪,可以留下地址和聯係方式。待我日後上門設壇做法。
雪梨:那你算命測字準不準啊?多少錢算一個?
道士:準不準這由不得我說了算,我隻管我算,管我說,準不準施主心裏自有定論。100一位,不二價。
雪梨:都不讓討價還價?
依文在一邊幫腔道:便宜點,一百兩位,怎麽樣?幫我和我姐算一下。
我看那道士開口古怪,不似那些街頭巷尾,油嘴滑舌,騙人錢財的仙人術士,心生好奇,便沒拉著二女離開,想看看那道士後麵還想弄些什麽花頭。
那道士見我站在二女身後不走,估摸著我是她們一路的,便撇開二女,對我說道:這位先生也信算命嗎?
我見那道士要做我生意,便問道:不知你怎麽個算法?
道士:你若信,將你生辰八字報知於我,布施貧道一百元,貧道便幫你算上一算。
我一看,又是開口要錢,剛才的好感好奇頓時煙消雲散,尋思多半是碰上江湖騙子了,又嫌他適才差點騙了我的部分信任,心裏未免有些惱火,便惡狠狠的說道:你一道士,在佛家淨地,算命賺錢,就不怕和尚們把你打出去嗎?
道士:佛門慈悲,道門清淨,本為同源,皆為渡世之法。更何況我在這寺院圍牆之外算命,不損寺院之威嚴,不擾佛家之清淨,又有何妨?
我聽聞道士此言,所用之詞絕非凡夫俗子所能言,不禁心中又生疑惑,便道: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命乃天定,你幫我算命,算得準,今後的事皆知,生活便無悲歡哀樂;算的不準,浪費我錢不說,還可能引我入歧途。若命好,自是喜事一樁。若命不好,你能幫我逆天改命嗎?
道士:這位善士所言極是,命乃天定,不以修改,但世間萬事,皆有因緣,這位善士難道不想聽聽此生此世皆有何因,有何緣嗎?
我覺著這道士雖有不俗,卻終究是個謀財的江湖人士,便不想多加理睬道:我們急著去寺裏禮佛,待我們出來,道長若還在,便請道長幫我們算上一算。
我這番話一說出口,拉起依文雪梨的手就走。兩人似乎亦被我和那道士的問答搞暈了,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依文:哥,你是覺得那道士騙人嗎?
我:那道士有點怪異。可能有點本事。可越有本事,越不能輕信。萬一他有了你生辰八字,不做好事,幫你轉一生黴運,你不是慘了?
依文似懂非懂的嗯了一聲。
我:還有,若那道士真有他所說的本事,又怎會淪落到在街頭幫人算命測字的境地?你不覺得奇怪嗎?
雪梨:現在信道教的人少,信佛的人多,他說不定化不到緣呢。
我:現在的道士但凡有個修真的道館,更本就不愁衣食,無需募緣,怎會在佛教寺院外設攤討要錢財?
雪梨和依文見我對那道士無甚好感,便不答話,乖乖隨我進了寒山寺門。我進寺門之前,回頭望了一下那道士,那道士似乎也朝著我們三人這裏在張望,似乎有點惋惜,大概是遺憾覺得錯過了一筆生意,有點可惜。
捐了香火錢,入了寺院,我關照依文雪梨二人要謹言慎行,對佛主神明要心懷敬畏,在佛殿內不要隨意拍照,大肆喧嘩嬉笑。三人請了香火蠟燭,在大雄寶殿外供奉了,然後入殿叩拜。依文雪梨沒怎麽拜過佛,姿勢多有不對,我就在一邊教授她們如何雙手合十躬身下跪五體投地最後起身。去寒山寺裏遊玩拍照的客人居多,絕大多數也就隨點喜,燒把香,點對蠟燭而已,真正拜佛的香客本就不多,像我和依文雪梨這樣認真參拜標準磕頭的年輕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當我們三人一起在那裏對諸尊佛像菩薩行禮膜拜之時,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當我們三人在彌勒佛前磕完頭,一個小師傅過來跟我們說坐在佛堂一邊的大師傅請我們過去答話。我們三人恭恭敬敬小心謹慎的上前,雙手合十和大師傅行了個揖。大師傅看了我們笑了笑道:彌勒佛是主管未來和歡喜的,看你們如此認真跪拜,你們且上前去上柱香吧。
說罷,拿過身邊的香筒置於我麵前。我上前請了三根香,走到一邊,在蠟燭上燃了,插在了彌勒佛佛像前的香爐裏。依文和雪梨也學著我的樣子各自燃了三根香,插在了我那三根香的兩旁。我們三人然後和大師傅行了禮,表示感謝。大師傅笑了笑,揮了揮手,讓我們走了。
出了彌勒殿,依文問我:那位大師傅為什麽隻讓我們在米勒佛前上香啊?
我:可能覺得我們有佛緣吧。
雪梨:如果大家隨隨便便都能進殿上香,佛堂裏豈不要雲霧繚繞熏死人了?
依文:那位大師傅說彌勒佛管未來和歡喜的,什麽意思啊?
我:中原佛教一般拜釋迦牟尼佛,也就是如來佛,彌勒佛,藥師佛。如來佛是萬佛之尊,管圓滿覺悟;彌勒佛管未來歡喜;藥師佛管健康消災。然後還有各尊菩薩,比如觀世音菩薩,主管慈悲救苦,解厄求願,護佑平安;地藏王菩薩,主管超度亡靈,贖罪超生,護佑亡者;文殊菩薩,主管智慧開悟,聰明伶俐,智慧銳利;普賢菩薩,主管實踐大願,守護修行,護持行願。
依文:哥,你怎麽懂這麽多?
我:我讀書時,亂七八糟的書看比較多吧。
依文:我要是早點知道這些,多來拜拜藥師佛,說不定,我媽就不會這麽早走了。
我一聽,知道依文可能觸景傷情,忙道:來來來,拍點照片吧。佛殿裏不能拍,出了佛殿就可以拍了,也算是來過,留下點紀念了。你們看,這又是雪片紛飛,又是香火繚繞,又是國色天香的兩位美女,還有我這天才攝影師加持,這照片拍出來絕對漂亮。
說罷,拉著雪梨依文在廟堂之外拍了不少照片。我們三人在寒山寺裏禮禮佛,燒燒香,拍拍照,遊玩了許久,還敲了著名的那口“夜半鍾聲到客船”的大鍾。隻是現在的大鍾是後來新鑄造的,已不是唐朝張繼聽到的那口大鍾了。
出了寺,已是傍晚時分,三人感覺饑腸轆轆,這才想起來蘇州途中一直在吃零食,中午午飯也沒吃,所以現在餓的肚子咕嚕嚕直叫。趕緊在寺院旁的商業街上找了家素齋館進去打尖兒。進了館子才發現現在是晚飯時間,裏麵是人山人海,所有桌子都坐滿了,隻好在門口等著。正又饑又惱的時候,突然看見有人衝著我們在招手,仔細一看,是剛才那個在寺外牆角下算命測字的道士。一個人占了個方桌,周圍三座都空著。依文雪梨也看見了,便拉著我一起過去坐。依文雪梨沒覺得什麽,很開心能找著座位,我反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尷尬的和那道士打了個招呼道了聲謝謝。那道士倒也大方,笑道:看來我和三位投緣啊,又碰到了。
依文:謝謝師傅讓我們一起坐。
雪梨:應該叫道長,謝謝道長。
道士:無所謂,師傅道長都一樣。
這時小二過來問我們要點什麽,我問道長點了嗎,道長搖搖頭。我心裏暗想:這道長倒是有趣,占座不點飯菜,倒像是專為我們占座來的。我就點了四碗什錦素齋麵和一點素食小吃。
我:不知道長平日在那個道觀修煉?
道士:不才道號玄清,平日在浙江諸暨附近的XX道觀修行打坐,參悟道法。
我:我叫小J。這兩位是雪梨和依文。我們是XX地方過來玩的。
玄清:聽得出你們的口音。
我:請問道長怎麽會在蘇州這裏算命測字呢?
玄清:這事說來話長。三位小朋友剛才不肯算命,現在可想聽我講故事?
這下雪梨依文都來勁了,雪梨道:好呀好呀。
依文:是不是你以前捉鬼的故事呀?
玄清伸出一根手指,道:一人一百。
依文:什麽呀?聽個故事要收一百?太貴了。
玄清笑道:你去喝茶聽個蘇州評彈,坐頭排頭座,絕對都不是這個價了,一人一百已經很便宜了。再說這故事和你們三人應該有關係的。
雪梨倒是大方,打開了包,抽出一百,遞給了玄清道:先給一百,你先講起來,好聽了再給。
玄清道:這位善信倒是會做生意的。好吧,我先說一段。
玄清清了清嗓子開始講故事:明朝末年,金陵應天府,也就是現在的南京,有一個鄭員外。原本鄭老先生也是在明朝的留都國子監裏任了個小職位。當時呢,皇帝是住在北京的,北京有一套正經八百的政府班子,而南京呢有一套備份版的政府班子,以備北京有什麽意外或者不時之需。這國子監呢,就等於現在的國家教育部兼最高學府,專門負責國家的科舉考試,管理各地學校,以及為中央政府定向培養人才的部門。隻是到了明末,國家財政嚴重崩潰,還要防遼東後金,賑災救荒,窮到連官員的奉餉都付不出了。鄭老先生官小,且南京國子監也非什麽重要部門,就被裁撤了。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下崗了。不過鄭老先生本家在南京附近也是有根基的,在南京和鎮江之間都有良田私宅不少。沒了官做,倒也樂得一身輕,回鄉做了逍遙老爺當了員外。那鄭員外在南京城外有一處私宅,裏麵曲水流觴,亭台隱映,花木深秀,池館清幽,小橋回廊,養了不少鸚鵡孔雀之類的奇鳥珍禽。園子裏更有一水塘,水塘裏荷花滿池,又養了錦鯉數條,鴛鴦幾對。鄭員外每每和妻妾在園子裏喝酒縱樂,吟詩唱曲,日子倒也過得滋潤。隻是不久以後,崇禎帝煤山自縊,北京朝廷沒了。不到一年,清兵南下,鄭老爺帶著一班家眷匆促南逃,那宅子後來就被清兵給占了。清兵多為蠻狠之人,不懂江南園林之曼妙秀麗,將宅子裏值錢之物盡皆掠去,一把火把鄭老爺的宅子給燒了。那水塘裏的荷花毀的毀,死的死,隻剩幾株殘活著。池中鯉魚也被清兵捕去吃了不少。各類珍禽更是逃得逃,抓的抓,最後隻留下了一堆殘垣斷壁。園子廢了,沒人看管,又恰逢天旱,那池子裏的水日見幹涸,隻剩下幾個水塘,還有一株荷花,一條鯉魚和一對鴛鴦在殘留的幾個泥塘子裏苟延殘喘。先是那錦鯉,每日是從附近的水塘裏銜水過來澆灌那株荷花,後來水越來越少,錦鯉也困在泥潭裏無法動彈。那對鴛鴦就從較遠的水塘裏銜水過來救那荷花和那錦鯉,夜以繼日,勞作不息,可謂是嘔心瀝血,鞠躬盡瘁。隻是天不逢時,那年大旱,水塘最終還是徹底幹涸。荷花、錦鯉、鴛鴦都未能逃過這一劫。上天憐惜四物情深,深感它們互助互愛,遂應允它們三生三世為人,並賜予他們人間的富貴......
正說著呢,小二將我們點的麵菜全端了上來。我看了下依文和雪梨,顯然,她們已被故事所觸動,麵露動容之色。玄清道:肚子餓了,讓我先吃了再說下去。
四人稀裏嘩啦,幾分鍾就將麵條全倒進了肚裏。玄清道長說他吃飽了,而依文雪梨和我顯然是餓慌了,一碗麵條根本隻夠塞牙縫的。就叫來了小二,又加了三碗麵條。趁小二去廚房落單的時候,依文雪梨催著玄清繼續講下去。玄清抹了抹嘴,又一次伸出了一根手指。依文二話不說,遞上了一張百元大鈔。
玄清:一晃到了清朝道光年間,洪秀全馮雲山在廣西舉事,成立太平天國。三年後,攻破南京,改名天京,定為太平天國都城。城破之前,當時的兩江總督陸建瀛命手下一參將護送城裏一眾權貴富商及其家眷北上以避戰亂。這一眾權貴富商家眷裏就有四個少年,因一起逃難,成為好友,後結為異姓兄弟。這眾權貴富商家眷在江北輾轉反側最後聽說李鴻章在淮北合肥辦團練,便投了李鴻章,將所帶金銀細軟大多贈與李鴻章以作軍資,四個少年亦投李鴻章之淮勇五營為其效力,就是後來的淮軍。四個少年在淮軍對抗太平軍的戰鬥中屢立戰功,又因投軍早,家裏資助李鴻章創建淮軍,成為了李鴻章的親信。10年後,李鴻章率淮軍進攻太平軍占據的蘇州。當時蘇州城內2萬多太平軍由太平軍幕王譚紹光統領,但已被淮軍和湘軍團團包圍。穆王手下納王郜永寬,比王伍貴文、康王汪安均、寧王周文嘉等八個小王私下商議殺譚投降清軍。待他們提著穆王的人頭投降李鴻章後,李鴻章設下宴席,邀請八王來赴宴,在宴席上,李鴻章讓身邊的八個武弁,也就是披甲武將,手捧紅頂花領的武服遞呈八人,趁八王彎腰接受時,武弁們隨即撥出腰刀砍殺了這太平軍八個降將。李鴻章這八個武弁中就有這四個兄弟。殺了八王後,這四兄弟中的三個又奉命領軍屠殺了蘇州太平天國降軍兩萬餘人。那個沒參加屠殺的是因為年紀最小,在砍殺八王的打鬥中受了傷。後來,這四兄弟擔任李鴻章的貼身侍衛,都當了侍衛領班,護衛統領等職位,官至四品或五品。當年最年輕的小兄弟後來護衛李鴻章李中堂去日本下關簽訂中日馬關條約,李鴻章在跟日本人談判期間,被日本浪人近距離開槍擊傷,回國後,那個小兄弟感覺李中堂之遇刺,乃自己之失職所致,遂遺信一封向李鴻章致歉,自己飲毒酒自盡。中堂大人感其忠義,向朝廷上請諡號,朝廷賜諡“忠烈”,從三品。說到這裏,你們應該也知道了,那四個異姓兄弟就是那那荷花錦鯉鴛鴦轉世而來。
聽了玄清的故事,我大為震驚,這道士的故事簡直像天方夜譚,卻和曆史嚴絲合縫,且講故事的技巧堪比單傳芳的評書啊!
我:你這故事是從哪本書裏看來的吧?
雪梨:你一開始說這故事和我們三人有關是什麽意思?
玄清又伸出了一根手指,這次我毫不猶豫的從口袋裏抽出了一張百元大鈔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
玄清:這故事不是我看來的,是有人在夢裏講給我聽的。
我:夢裏?講故事?
玄清:是。上個月,我好幾天晚上睡覺時,在夢裏有個人跟我講這個故事,然後讓我這幾天來寒山寺等有緣人,把這個故事告訴給他們聽。那個人說如果我不答應,他就會經常來擾我清夢。我被他搞得沒轍了,隻好答應了他。
我:那個夢裏人是誰,他沒說嗎?
玄清:沒有,隻是個聲音,沒有人影,不知道是誰,我都不知道是男是女。那聲音好像也不是聲音,就好像是直接把那些故事灌輸印刻到我腦子裏的。不然,憑我的本事,怎麽也記不住那麽多東西。
我:意識傳送?
玄清:我不懂你說的那個,但我想大概就是那個意思吧。
我:那你怎麽知道我們三個就是你要找的有緣人。
玄清:我也不確定,隻是感覺。如果我回去後,那人再來找我,那我就是找錯了。
我:那人為什麽會來找你?不找別人?
玄清:不知道,可能我和鬼打過交道吧。
依文:真的假的?你別嚇人啊。那聲音是人是鬼?
玄清:不知。能入人夢境和人交流的,無非是妖仙鬼三類吧。但不論是妖是仙是鬼,那物好像並無害人之意。故我也應允了他所托我之事。
雪梨:你一開始說這故事和我們有關,是什麽意思?
玄清:那人說我找到的有緣人就是那蓮花錦鯉鴛鴦的第二次轉世。
我雪梨依文聽了大吃一驚。我:你說我們是有緣人,騙我們來聽你講故事也就罷了,沒必要把我們說成是那蓮花錦鯉鴛鴦的第二次轉世吧。
玄清:那人說了,上次轉世的四個兄弟,一個扛火槍,一個配刀,一個背劍,一個受封三品大員,頭戴三眼翎官帽。所以現世裏,你們一個肩上有印記,一個腰部有印記,一個背部有印記,一個頭上有印記。在座各位身上有無印記,回去一看就明。我隻管轉告故事。
我聽了又是大吃一驚,因為我身上的確有塊胎記。轉頭看了看依文和雪梨,兩人亦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她們此時都在想些什麽。
我:那道長這算命測字……?
玄清:豎個牌子,引起注意,才有機會碰到你們吧。我要是穿便裝站那裏,你們估計都不會多看我一眼。再說,算命是吐露天機,折陽壽的;改運更是逆天,會被天譴遭反噬的。我可還想多活幾年呢。
我:那人沒和你說將來第三世的事?
玄清搖了搖頭。
見我們都被唬得不輕,玄清笑道:你們別怕,上天許你們三生三世,享受榮華富貴,已經好過這人世間絕大多數人了。好好享受,人命天定,這輩子的事上輩子就決定了;這輩子多做善事,也許下輩子會更好點。
我依文雪梨都點了點頭。
玄清:好了,故事講完。這三百元錢是我從道觀到這裏來回的車馬錢,我一分也沒多賺你們。
我聽了忙從兜裏又拿出五百元錢遞給玄清:道長,不好意思,這點錢請你收下。
玄清:這錢我現在是不能收的。這次我是受人之托,替人辦事。以後你們有機會來我道觀隨喜吧。那今天就這樣吧,任務完成,我也要回我的道觀去了。謝謝你們的麵條。
說罷,拿起一邊油布傘和紙幡,踱步出了飯店,隻留下我們三人震驚不已的坐在飯桌邊,看著那道士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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