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百裏,一個讓日本人尷尬萬分的異類將軍
(2007-10-09 17:3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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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百裏將軍,名方震,字百裏,這位陸軍上將同時還是徐誌摩的密友,西方美術史專家,為興登堡器重,舌戰過墨索裏尼,用個副官都叫蔣緯國少尉,若是談他的生平,得用一本書來寫。
蔣百裏將軍在1901年留學日本,經成城(初級軍事學堂)而進士官學校,1906年畢業的時候,日本天皇賜刀給最重要的步兵科畢業生中的第一名,結果蔣百裏奪了這個第一,把日本天皇的賜刀帶回中國去了。
看過日本的有關資料,描述得比國內所記載要詳細得多,特別是看過一本《陸軍士官學校関係者》,裏麵記錄蔣百裏是一個使日本陸軍曆史上極為尷尬的人物。
他畢業獲獎的場麵頗為***,因為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宣布畢業生的名次是從前向後的,念的第一個名字就是“蔣方震”。
當時九期步兵科畢業生有日本人三百餘人,中國留學生四名,泰國等國留學生若幹名,就這樣,第一名,被中國留學生蔣方震,就是蔣百裏拿了,天皇的賜刀當然也歸中國了。日本士官普遍感到麵子上難以忍受,誰知接著宣布第二名,還是中國人,這位第二名就是後來從雲南起兵反袁的風流將軍蔡鍔。這樣引起的騷動更厲害了。於是宣布第三名之前日本方麵先檢查一下——不幸,這次的結果還是中國人!名叫張孝淮。日本士官學校的畢業發布官是伏見宮親王,惶恐之下感覺無法象天皇交待,臨時從後麵換了一個日本學生作第三名,想想前四名日本人不過半也尷尬,又增加了一個日本學生作第四名,張孝淮得了第五。
增加的兩個日本人是誰呢?一個名叫荒木貞夫,後來的日本陸軍大將,陸相,甲級戰犯,一個名叫真崎甚三郎,後來的台灣總督,陸軍大將,二二六事變的幕後黑手。。。此外,這一期裏麵的日本畢業生還包括如下名字——小磯國昭,本莊繁,鬆井石根,阿部信行。。。堪稱日本陸軍的一代精英,皆慘敗於蔣百裏蔡鍔之手,從此以後日本陸軍士官學校規定中國留學生必須與日本學生分開授課,以免同樣場麵重演。
蔣百裏受了日本人這樣的榮譽,日本人也真希望他說兩句日本的好話吧,誰知道百裏將軍的評價卻是說了一段話,大意是中國從日本學了兩件東西最不可救藥,一個是教育,一個是陸軍。。。然後飄然到德國,以德意誌國防軍第七軍營長的身份,繼續考察軍事去了。
百裏將軍對日本人的軍事評價不高,但是他後半生和日本結緣不少,他是國民政府對日作戰計劃的主要設計者,他編著的《國防論》成為整個第二次世界大戰中中國軍隊的戰略指導依據,在這部讓蔣百裏耗盡心血的千鈞之作扉頁上,將軍飽含深情的寫下了這樣的字句–“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中國是有辦法的。”八年抗戰的戰場上,無數百裏將軍在保定軍官學校,在陸軍大學帶出來的國防軍子弟浴血沙場,成為中國軍隊高層指揮官的柱石。唯一遺憾的是百裏將軍自己未能見到抗日戰爭的勝利,1938年早逝於廣西宜山。
蔣百裏將軍的夫人是日本籍的左梅女士也是一位奇女,自22歲嫁給蔣百裏將軍就斷絕了和日本的聯係,抗戰中和中國女性一樣為中國傷兵治療裹創,不辭勞苦,將軍去世後,在誤解和懷疑中撫養五個子女,皆以中國文化傳統為教育,不習日語一字,獲得了中國人的普遍尊敬。
中國兵學巨擘蔣百裏,早年曾因一次自殺事件引起轟動。其後養傷期間與一位日本女子相愛而終成百年之好,亦為人們所樂道。
蔣百裏名方震,浙江人。清末舉人
,上世紀初年去日本留學,又轉德國留學,習軍事,早露頭角。得到東三省總督趙爾巽的賞識,趙曾專折奏保蔣為特異人才,可以大用。奉清廷上諭:“舉人蔣方震交東三省總督趙爾巽任用。”袁世凱當時亦加延攬,任為保定軍官學校校長,時年31歲。不久,一次他為改進校務到北京陸軍部有所請求,被拒絕,憤而回校,召集全體學生講明經過,說我做這樣的校長對不起學生,竟開槍自戕,幸而受傷未死。事聞於袁世凱,延請一位日本醫官治療,醫官留一日本女看護護理服侍,而此舉終成就蔣的美滿婚姻。這名日本女護理名佐藤屋子,當時性情剛烈的蔣百裏傷勢雖已無性命之虞,但其心已死,執意不願留在人世。美麗而善解人意的佐藤小姐對其照顧看護則無微不至,她對蔣說:“要忍耐,忍是大勇者的精神支柱。如果不能忍耐,將來如何能立大功業呢?”佐藤小姐以日本“忍字訣”規勸他的一番話,深深打動了蔣百裏。蔣於萬念俱灰之際,得此紅顏知己的一番勸慰,不禁油然而對麵前這位異國女子產生了愛情。
蔣百裏此前原尊父命與一位大家閨秀結婚,其妻為蔣父的世交查某人之女,應屬門當戶對,但該女子目不識丁,與蔣百裏文化差異太大。蔣百裏對這門親事非常不滿,婚後不久就離家北上了。查夫人不育,一直居住在硤石鎮侍奉蔣母楊太夫人。1939年逝世,享壽59歲。
佐藤屋子小蔣百裏8歲,日本北海道人。畢業於日本護士助生專門學校,又在帝國大學產科學習過5年,來華派到日本駐華公使館擔任護士長。蔣百裏養傷期間與之朝夕相處,深深愛上這位佐藤小姐。他對她說:“我聽你的話,不再輕生了。可以後遇到生死關頭,沒有像你這樣的姑娘在我身邊提醒,誰來鼓勵我的勇氣呢?”此一語雙關,已經表明心跡。佐藤小姐心領神會,低頭不語,含情脈脈。數周後,蔣槍傷痊愈,佐藤小姐也深深體會他的心意,同時對蔣的品德才華也極欽佩,很願與之結好,但雲家有父母,更兼彼此為異國人,終身大事,確是不敢自主。臨別,兩人各留下了通訊地址。
當時,日本人對中國人的偏見,使佐藤屋子的父母對他們之間的事情持反對態度。然而蔣百裏對佐藤深愛不稍懈,鴻雁傳書,更是不絕於途。後蔣專赴日本麵見佐藤父母求婚,佐藤父母看到這個中國青年這麽愛他們的女兒,遂同意了兩人的婚事。這樣,在1914年秋,蔣百裏終在塘沽碼頭迎來新娘,假天津德國飯店與佐藤小姐結成百年之好。
婚後,蔣百裏為他的夫人取了一個漢文名字“左梅”。他還在家鄉浙江硤石東山西麓購地數畝種梅二百株,號曰“梅園”,以備二人終老歸隱之用。左梅夫人深愛她的中國丈夫,婚後她不再說日語。他們生有五個女兒,但左梅夫人從不教女兒們學日語,平時一家人都用一口地道的北京話交談。抗戰軍興,左梅夫人說:“中日交戰,是日本軍閥侵略的過錯!”1937年,蔣百裏將自己的轎車捐給國家支援抗戰,而左梅夫人變賣了許多首飾等值錢之物,買來布匹、紗布,與女兒們一起,夜以繼日地趕製軍衣及繃帶紗布,送往前線,救護我傷病員。
1938年,蔣百裏任陸軍大學代理校長,在遷校途中操勞過度,病逝於廣西宜山,年僅57歲。蔣百裏去世以後,左梅夫人與女兒相依為命。五個女兒之中,二女蔣雍、四女蔣華定居在美國;五女蔣和居住在北京。他們的三女蔣英曾在德國學習音樂,她在1947年與後來成為大科學家的錢學森結婚,同樣也成就了婚姻史上的一段佳話。
錢學森的父親錢均夫,和蔣百裏是杭州求是書院的同窗,他們是誌同道合的莫逆之交。蔣家的女孩們也都與錢先生的獨子錢學森為竹馬青梅之交。蔣英與錢學森各自在國外學習有成,結為佳偶,並攜手回國報效。當時是新中國誕生之時,他們的回國之途由於受到重重阻撓而艱難曲折。蔣英回國後在中央音樂學院任教,是著名的音樂教育家。左梅夫人則一直住在北京女兒的家裏,直到1978年去世,享年88歲。
左梅夫人曾在抗戰勝利後,雇船將蔣百裏的靈柩從廣西運到杭州安葬。1984年,蔣英護送母親的骨灰至杭州,將其與父親合葬於鳳凰山下南山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