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下一刻就要啟碇了,岸邊與甲板上都擠滿了人,他們扯直喉嚨地向自己的朋友叫「珍重」,「再見」。在船舷上有一個中年人倚著,呆若木雞,動也不動,他在萬頭鑽動的送行人群中拚命找相識的人,但失望透了,每一個臉孔都是陌生的;突然他急步離開甲板,走回岸上,找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威廉。」他滿臉惶恐。
「威廉,若我給你一塊錢,你肯在船開時向我揮動我的頸巾,並大聲叫再見嗎?」
船開了,中年人仍向那個隻知他是「威廉」的小男孩揮手,望著他自己的頸巾在空中飄動而微笑。
愚蠢?他正是有名的詩人布盧克(Robert Brooke)呢!他就是受不住孤單的侵嚙才這樣做,就如你我也常在孤單中會做些毫無意義的事一樣。
今天「孤單」一詞不再單是指看守燈塔的人,或坐在公園曬太陽的老叟,它同時包括了混在人叢中的你,或被喧鬧聲浪包圍著的我,我們會很容易突然感覺到自己是處於一個怎樣無法忍受的孤單中,它叫我們失意、沮喪、灰心、消沉。
因此自古以來人們就不遺餘力地要除去孤單的陰影;近代年輕人認為聲響音浪是最好的武器,但儘管耳膜給震到發癢,內心卻仍是一樣的荒涼、孤寂。有人說:「這世界是一個最不公平的交易場所,它樂意把各種各樣的聲響賣給我們,卻一點不肯交換我們的孤寂。」
或許我們曾嘗試用鎮定劑,但結果孤單不隻沒有除去,灰心、沮喪反倒接踵而來。我們又寄情於酒精,冀望在酒瓶底下找到出路,但我們隻是親切地去體會「酒不解真愁」的味道。於是我們再去找朋友,儘量把時間與朋友在嘻嘻哈哈中一起渡過,然後拖著疲倦得要死的身體回家倒頭大睡;然而,問題解決了嗎?或是我們忽然發現酒肉朋友的友誼隻是一種虛假的情感而感到懊惱呢?我們在自己的圍牆內日形孤立,隔絕。
我相信,現今我們最需要的是又勇敢又嚴肅地思想那唯一的出路;耶穌說:「看哪,我站在門外叩門,若有聽見我聲音就開門的,我要進到他那裡去,我與他,他與我一同坐席。」這是救主耶穌給這世代的孤單者的處方,祂明白我們的孤單不是外麵的,而是心靈內的;不是沒有一同玩樂的朋友,而是沒有能分擔你裡麵重擔的朋友,不是缺少了外麵娛樂的調劑,而是缺少了心內的平安和滿足,因此祂邀請你把心門打開,祂要進來與你和諧地聯合,祂要與你一同走過生命最崎嶇的險路,又在你心靈最孤寂的時候安慰你,與你同在。
摘錄自《如果你有一首歌》,宇宙光出版,蒙允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