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進步”齊齊睇
(2010-08-15 23:16:45)
下一個
中共“進步”齊齊睇
張三一言
中共進步,是民間與禦用文人辯論的重要議題之一。改良派和革命派也爭論這個問題,改良派也認為中共有進步。有進步,是改良理論的必要條件,是其立論的基礎。我認為,中共“有進步”這個結論,可以是對的,也可以是錯的。問題是中共“怎樣進步”。
中共為甚麽會“進步”?
因為有道義上強大民間(體製外)力量存在。這個力量中的代表人物實行了艱苦卓越的鬥爭、付出了代價和犧牲、作出了貢獻,經曆了足夠長的時間後,取得了成就──這成就表現在人們說的中共進步裏麵所指的內容;其中之一就是異議人士和言論自由有了一個有限度的空間。相對來講,也可以說,這個空間的出現和存在的因由是中共監控能力被削弱。就是說,中共“進步”是人們對中共鬥爭和爭取的過程中,人民進取、中共被迫退却的結果;絕不是中共基於自由民主理念自願自覺恩賜的結果。認同中共進步的評論者應該知道一個基本知識∶在這個世界,除了人口隻有六百多萬的不丹是由國王自動自願推進民主外,沒有第二恩賜民主案例;視權如命、獨掌政權壓倒一切的中共恩賜民主的夢幻連聊齋和天方夜譚也不敢收錄。
我認為,在中共進步這一表麵現象中,有一事實值得一談。上麵談到強大民間(體製外)道義力量存在,當它足夠強大時,會有兩個結果。一個結果是它會建構自己的有形組織;另一個結果是會在體製內(權力集團內)產生代理人──這些代理人可能是政治家、政客、政治投機家、野心家。這就是體製內異見者或反對派。因為反對派有強大民眾支持,又會產生兩種情況。一種是由反對派力量主導由上而下的“黨內民主”;一種是體製內原保守派在民間和體製內反對派聯合壓力下,被迫實行由上而下的民主進程。但是,這兩模式都會伴隨着民間實行從下到上的民主;或者是出現兩種民主合流,或者是兩種民主互動的進程。
兩種情況都說明,改良是既存事實。從這個角度看,一黨專極權政製的中共也可能會出現由黨內到黨外、由上到下的民主進程。
這個民主進程,當然可以說是中共有進步了。但是,問題不是中共有沒有進步,而是中共是怎麽樣情況下進步的?是甚麽力量促使它進步的?這裏有一個非常原則性的區別。我上麵所說的改良,可簡稱為革命的改良∶革命改良並舉的改良,在革命條件下的改良。它的原則是體製外壓力。這壓力包括溫和的漸進改良到暴力革命;它是不相信統治者,不與統治者合作,把革命與暴力之劍懸掛於統治者頭上的改良。“不與統治者合作”可以這樣理解∶對一黨專政極權不合作;對分裂出來的非主流反對派合作,對被迫實行民主的主流派,適黨支持,謹慎互動。
這和現今之改良派提倡的改良不相同。今天的改良是主張相信統治者,與統治者合作,不與統治者對抗;依賴統治者,把希望寄托在統治者善意上麵。他們走的道路是米奇尼克的“現在我們需要等待,等待中共人意識的變化。"
革命與改良兩種對極權統治的不同態度,對極權製度下出現的一些“進步”現象理解判定當然不同了。
用來作中共進步理據最多例證的是今天的自由小空間。現在就再用這個理據談談中共是否進步了。
言論自由的小空間可否作為中共進步的證據?
一些極端的改良派這麽認為,言論自由的小空間是中共進步的證據;是中共進步的表現。意思就是說,這種進步是中共出於善意自願作出來的成果。即是中共的恩賜。這是一種顛倒是非黑白的判斷;這是一種視友為敵認敵為友的邪思惡行;這是負恩忘義的行為。
我不同意這種判定。滕彪關於所謂激進維權中這麽說∶“社會的進步主要應該是歸功於先驅者、勇敢者、持續進行戰鬥的公民,而不是搭便車的人。一場戰鬥,你不能夠因為衝在最前麵的人都戰死了,就把勝利歸功於那些幸存的人。幸存者立功受獎,旁觀者坐享其成,但是對這場戰爭貢獻最大的,是那些在黎明之前倒下的人。”所言極是。按照滕彪的理論,我也可以這麽說,今天中國之所以有一小塊言論空間,就是由像王實味、遇羅克等等,等等為言論自由而戰死了的先烈,由無數為言論自由而入獄的先驅,由無數為言論自由而作出各式各樣奉獻的人們創造出來的。這和中共進步扯不上甚麽關係。
談了小空間的由來,也就順便談一下小空間的使用情況。由於對小空間認知不同,在小空間言論的內容也就相異或相反。
中共進步論者怎麽樣利用自由的小空間?
目前這個小空間隻容於少數人使用。持滕彪觀點者在這個小空間裏繼承前人意誌為言論自由而戰,為擴大言論自由空間而戰,這是正路。
除了正道外,另一些人,當然是認為小空間是中共恩賜的人,尤其是其中的極端者,利用這些小空間做一些中共想做又做不到的事;談一些中共不便自己說出口的話。這些話罄竹難書。那就隨手舉一個例。就叫做“善意理解中共”吧。
怎麽樣善意理解中共?
請看這種善意理解∶“中共和所有事物一樣,要受到客觀規律的製約和客觀條件的限製,不可能為所欲為”;“中共也不是由一個靈魂在指揮的統一整體,一舉一動都是由統一的靈魂精心策劃的,反映整體的最佳利益。”而“是由人組成的,而且這些人和其他人沒有什麽兩樣,都是追求各自目標的理性的人” ,所以,“理解中共的最佳模型不是撒旦模型,而是‘群魔亂舞’模型。”
這個善意理解的意思就是說中共作為是受到客觀規律的製約和客觀條件的限製,不可能為所欲為地作惡,即是惡極有限。按照這一理論,中共違反客觀規律的製約和不受客觀條件限製的人民公社是沒有出現和存在過的。既然中共不是一個有靈魂在指揮的統一整體、不是有統一策劃的統一整體,按照這一理論,不可能有中共這個東西;因為作為中共靈魂的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等黨頭和曆屆政治局常委是不存在的;沒有了中共這些靈魂,還有中共?不會整體作惡,即是說長期的罪大惡極政治運動、全國一致的拆遷並不是事實。沒有整體的最佳利益,即是說穩定壓倒一切是沒有目的的。
如果中共不是撒旦模型,世界上包括金政權也不是撒旦政權了,這個世界也就沒有撒旦模型的政權了。那麽,今天的中國是甚麽模型呢?撒旦與群魔共舞。當然還有一小群小醜伴舞。
這裏隻是舉其一例而已,諸如此類言論充斥在小空間。
(如何對待中共?之四)
20100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