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西班牙（二）

我父母就這樣呆下來了。

據我媽說，那時她賺的比我爸還多，因為她不用交當地的稅，也不用上交錢給國家。可是好景不長，中方和當地主事的矛盾不斷增加，主要源於中方認為分錢不公，大頭都當地的拿去了。沒多久，中方和當地業主的合作關係破裂，餐館要關門大吉了。我爸媽懵了，他們麵對兩個選擇，要麽回國，要麽黑掉身份自己找出路。那時候出國很不容易，所以最後想了又想還是決定不回國。我爸雖說手藝不錯，但是還是覺得不夠用，因為他不會做烤鴨，而這東西對在國外要做中餐廚師很重要。於是在餐館關門前夕，他特意請當地廣東同事吃飯，求他教授掛爐燒烤，並保證會離開荷蘭而不對他構成威脅。總之，我爸成功地學到了燒烤這門手藝。但他遵守了他的諾言，離開荷蘭，去了比利時。

我爸去比利時也是有原因的，他的一個遠房親戚在那邊做餐館生意。我爸在還沒失業前經常拜訪他，而且沒回都不是空手去的。 說起來那位親戚和我爸真的是沒什麽血緣關係。不過他對我爸還是挺看重的。不是因為他人好，而是因為我爸有手藝。當時他想找人合夥在西班牙的一個海島上開一家餐館，並讓我爸主廚。可是，最後事情沒有談成，別人不想合作。但最終這位親戚還是送我父母到了西班牙，也許他是覺得欠了我爸人情吧。他讓他兒子開車帶我父母穿越法國，到了西班牙。

去西班牙是我爸主動要求的。當時按照我爸的分析，在歐洲最有可能會大赦的地方是意大利和西班牙。意大利要舉辦世界杯，而西班牙則要辦奧運會。然而意大利在數年前已經有過大赦，但西班牙卻沒有，所以那裏更有機會得到合法身份。事實證明，老爸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