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小窗] 一個月裏, 我 搬 了 五 次 家 (1)
(2007-09-29 11:5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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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曼小窗 (見於今天"北美時報"第22版)
一個月裏
我搬了5次家 (一)
寫在前麵的話:
撩開簾,戶外,由綠漸黃,陽光婆娑;推開落地玻璃門,風踅進,讓秋進來吧,於是,滿屋金輝!輕嫋的音樂響起,竊以為,自己是這世上最快活的女人!每逢晨起在這間地下室做這事時,滿心歡喜!唯謝上帝不斷地給我新感覺、新生活。
這故事注定要寫,但真的不情願寫!實在荒誕又離譜,今年6—7月份,不到30天,我大大小小搬了5次家!!其間經曆的酸楚成為我心頭的一道傷——散發著鬼魅的、光怪陸離的傷。曾說過,喜新厭舊,喜歡搬家,住過多倫多詩嘉堡區幾乎所有的房型,每搬一次家都帶來新感覺、新見識、新快樂,你想啊:新房型、新房東、新飲食、新風味、新風習、新室友、新性別、新脾性、常常給我很多想象空間,當然,房價一次比一次高,感覺卻一次比一次好,雖然此時我已經從高檔公寓搬到地下室來住了。
上帝跟我開了個玩笑,讓你一次搬個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說“愛搬家”?再說要掌嘴啦。
冬天裏,那陽光般的女孩
她叫嫣子(我們都叫她椰子),無比好聽的名字,再聽見電話裏她脆鈴般的嗓音,真的滿心喜歡!(女人如果喜歡一個人和事時,就是這樣莫名其妙)許是緣分?去年快過聖誕節時,在找房子找的要崩潰、要絕望、決定抓鬮之際發現了她的租房信息!無論房型、位置、價格等,都是我期望的,真是蒼天憐我,便一個電話過去了。
從小就喜歡台灣寶島,認識了三毛、瓊瑤和林青霞後更甚,愛屋及烏,自是喜歡房東女孩椰子。說是女孩,其實她已30多歲,移民加拿大十多年了,未婚,但長相、性格特別是那橄欖色的皮膚,都極具青春活力,渾身透著男生的爽朗,連一同去看房、愛挑剔的“小如妹”也說這女孩可愛,定了吧!
“我也選房客選的苦啊,最後中意了3位,現在看來就是你了!能和大作家同處一室很榮幸,希望你在這裏住的開心!”她也直言了對我的喜歡,為表誠意,她把房租讓到了這類高級公寓的最低價。
她的閨房雜亂無章的令人難以想象,卻很會過日子,一套2個臥房的單元居室,生是被她隔成了3個臥房-----主臥室是她與一個叫做“表姐”的大個子女生合住,其餘兩間出租,其中一間大客廳隔出的小臥室便是我的房間。它除了放一張我那不甘受屈的大床,其他都是“複式空間”了,但我喜歡這簡單、全是原木的新裝修,我那“化平常為非凡”的個性批;派了用場,彈丸之地,七拚八弄,沒花幾塊錢,居然“山長水短”起來了。
“每次路過你門口,隻要房門開著,我都會站一站,很享受你的房間,特別是你的大窗:象一副流動的畫,可以看到幾十裏以外的世界最高塔,哇噻!特別新奇,虧你想的出來!”那羨慕的口氣似乎我是房東?
因為房太小窗太大,我索性因陋就簡,順水推舟,不惜冒犯中國老祖宗的忌諱,把讓整個窗戶裝飾成了我的大床頭!白天看20層樓外姹紫嫣紅的楓葉,晚上看401高速路流星般的燈火,百葉窗上“橫空出世”了一把紅白大玫瑰,小小的空間便因此空靈有趣了許多。
光天化日之下,她如此唇紅齒白
可知,當初搬進來的第二天,椰子就變的不是嫣子,我的電話線莫名其妙地被她拔掉了。怎麽回事?雙方說好的,在我安裝上程控電話前可以使用她的座機,我的手機是任打的,坐機僅用於發傳真,電話線還是她的表姐幫忙拉的,僅僅一夜之隔,怎麽…??
“沒有!我從來沒有同意過你可以用我的電話。”她唇紅齒白、一字一句說這話時,我目瞪口呆說不出一句話,甚至懶得拉她表姐出來作證,說什麽都是多餘,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如此信口食言,且連個招呼都不打?起碼的尊重都沒有,我還能再說什麽?
“好好好,隨你吧,但願我不要因為你改變我對台灣人的看法,但願不要辜負你可愛漂亮的臉。”末了,我僅撂下這句話便不再言語。或許,我們之間的芥蒂就這樣悄悄地埋下了,但我是個能忍讓的人,不氣急了就隨遇而安算了,這塵世哪來十全十美?我惹不起你躲你遠點好不好?見麵點頭說好話好不好?
日子倒也相處的不錯,我是不錯的“大廚”,她愛吃愛睡懶得動,所以但凡做了好吃的都忘不了她,即便睡了也把她拉起來吃,所以她經常“抱怨”我沒安好心,存心害她,早晚讓她“暴肥”,於是邊吃邊睡邊減肥,最後開始跑健身房了;如果她“拾荒”或“淘寶”弄到了什麽好東西,必是要拿給我分享,雖然很多“寶貝”都是我認為的“破爛”,除了占地方,一點用途都沒有,但她卻如數家珍,滿臉緋紅,可愛的緊,我沒法不喜歡她,早忘了曾經的不愉快,還改變了我與女生難處的偏見。記得有一次風雪夜歸人,她聽見我的腳步聲立馬給我開了門:“哈哈,就知道是你!冷吧?快進來!”溫潤,今生難相忘,我們彼此常常這樣互助。
又一次發現她“不對勁”是在一次聊天中,我告訴她這裏公寓的一個清潔工,南美人,流裏流氣,每次見到我下去遊泳,非圍著遊泳池打掃衛生,沒話找話,更離譜的是有一次他在女更衣室清理時,門口連塊告示牌都不放,恰我進去,他不僅不說抱歉或退出卻出言曖昧,太過份了,便憤齒而去。不想椰子聽見這事居然煞有其事地拿出了筆和本,說要記錄詳情然後去告他!(或許我比較老土,當地的規矩就應該這樣?)我說不必吧,警告一下,離他遠點算了,能把我怎麽樣呢?他找到這份工估計也不容易吧?她說不,這是騷擾!嚴重地騷擾!居然敢欺負到我們頭上?起碼去管理處告他,踢掉他的飯碗,讓他馬上給我滾蛋!哼,他總算犯到我的手裏了!
我討厭那個南美人,但他罪不當此懲罰吧?她說不,“一定要記錄下來,然後你簽字,我起碼去寫封信告他。”她一副義憤填膺的情形,說著,筆下已經寫滿一大張了,然後讓我簽字,我說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頭頂三尺有神靈。心想,這個椰子也太厲害點了吧?想起搬家第二天的不痛快,再看看著眼前的做派,真是倒吸了口涼氣。
再次覺得她“不對勁”緣起隔壁室友勞拉,這天下午突然有同學造訪她,怕影響房東休息,幾個人壓低嗓門、象作賊似地聊天說笑,椰子的表姐也加入了聊天。到了晚上把在我房聊天的勞拉喚了出去:“你們都在?來,開個會!”我衝勞拉擠擠眼竊笑,怎麽這個台灣女孩竟用國內領導幹部開會的口吻?或許她聽到了他們下午的聊天?這大小姐脾氣真摸不透啊,不是你親口允諾,可以帶朋友來家裏訪問、隻是過夜要打招呼,免得嚇倒起夜的室友麽?怎麽又說了不算?“會”後,勞拉哭了,她覺得很委屈。
猛回頭,看見她,我驚呆了!
6月初,某日黃昏,與勞拉一起享受晚餐,眺望幾十裏外的世界高塔,藍天白雲,紅瓦綠地,夕陽朗照,漫無邊際的聊著,不覺中葡萄酒少了半瓶,兩個女人真的很陶醉。突然她告訴我,房東椰子要給她長房租了,說是她的房租給的少了,她也找到工作了……你說這人是不是有點不講理呢?事先怎麽不說?唉,她黯然神傷起來,讓我想起“寄人籬下”,隻好勸她熬過3年買了房子就好啦,椰子也不容易,好好的房子連客廳都租了出去, 但凡有點錢,也不至於把家弄的這個樣子,她有她的難處吧,三十多的人了,還是單身,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說話間,椰子進來了,但我們沒看見,顧自碰杯喝酒,等發現她時已經晚了,她的臉紅撲撲、陰沉沉,房間的氣氛突然尷尬了起來,我們擠了擠眼,虧得沒說什麽壞話,我問她要不要一起吃一點?或許她沒聽見,轉身走了,我們這裏繼續碰杯喝酒,我勸勞拉開心點。
這天晚上,椰子到我的房間陰沉著臉通知我:“你在2個月之內準備搬家吧,請在這張紙上簽字。”
我實在搞不明白、也服了這個女人,她的許多決定都令人莫名其妙,可以在瞬時做出且是一副覆水難收的神情,經曆了前幾次“變臉”,我已了解了她,但麵對2張英文字,還要簽字?我氣憤了,便說,“對不起,我不懂英文。”“這裏是加拿大,文件必須是官方語言。”“過去的租金收據你不都寫的中文?”“但這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所以要官方語言。”我來氣了:“不要左一個法律右一個官方,以為嚇唬鄉下人?難道過去的收據就不負法律責任?在我搞不懂的語言麵前,我拒絕簽字!何況你總是這麽莫名其妙!”說完我把它的紙條放回她房門口,繼續坐在電腦前。
須臾,“咚咚——”她又敲門,以為象往常一樣進來聊天,便沒回頭,盯著電腦隨口一句:“請進。”隨後不再有聲響,憑著第六感覺,我突然發現有所不對,猛回頭,我驚呆了!
這絕對是個太可怕的女人,如果我是個男人,如果這是在中國,我會把她從我的房間扔出去!
(未完,待看下篇)
一個月裏,我搬了5次家一個月裏,我搬了5次家[徐曼小窗][徐曼小窗][徐曼小窗]冬天裏,那陽光般的女孩冬天裏,那陽光般的女孩光天化日之下,她如此唇紅齒白null光天化日之下,她如此唇紅齒白光天化日之下,她如此唇紅齒白猛回頭,看見她,我驚呆了!猛回頭,看見她,我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