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小窗: 堂前燕 百姓家 (上)
(2007-09-29 11:5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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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好小,
副市長家就住對麵 (上)
本文由頭:
徐曼獲悉,為幫助上周跳橋自殺的蔣國兵遺屬而開通的銀行帳號,啟動兩個工作日截止今天(7.26)已收善款逾萬,感動,心酸!為自己愛莫能助傷心落淚,想,那已去的蔣國兵已然釋放了為人父、為人子的全部責任,此時正在冰冷的世界裏,一步步結束他在這個世界上肉體的存在,但他的魂靈此時漂遊在天,是否為自己的行為後悔?蓋棺定論,不論功過,但他在世界上做的最後一件事卻是對自己的至親至愛永生的傷害!然,切莫斥責他的軟弱吧,他已經很可憐,因為“他所做的他自己不曉得”,他此時的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滿腹經綸,鴻鶘之誌,可曾真正明白做人的道理?
如此悲劇斷不會空前絕後,想想真是心寒,我們似乎很少聽見其他移民族裔有此聞說,你看白人活的多開心自在?喝啤酒,曬太陽;不要笑話印巴斯人身上的咖喱味,他們的臉上滿是知足和淡然,或許我們民族太苛求完美,太愛攀比、太放不下架子?其實,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也沒人把你當回事,昨天已經過去,明天不在自己手裏,過好今天就是。
一天淨賺三毛七?!
“哎,你好麵熟啊,你是不是....?”她緊縮眉宇。
“我也看著你麵熟,我們好象見過?”我托了托眼鏡。
“想起來了,我們3個月前在Bus上見過的!”
“哦,對!是記得見過你,隻是忘了是在哪裏...”
須臾,便象個舊友般親熱地聊了起來,兩個女人見麵的情形總是這般可愛。這是2年多前的情境,地點,在多倫多某國語教堂的一次party上.
她叫陳小紅,中國安徽來的,隨夫移民加拿大剛月餘。認識她是在一個將夜很冷的一個晚上,我剛下課,她剛下班,一起候車。我正教我的巴基斯坦和印度同學講國語,她忍不住一旁插話:“聽見你說這麽標準的國語真的很親!我在中國是中學語文教師,好久沒有聽這樣的聲音了。”回頭一看,見一約30多歲的中年女子,眼鏡,高挑,沙啞,疲憊,氣質不錯,說話精神矍鑠,哦,或許是一直沒跟操國語的同胞聊天了吧?憋壞啦。
我忘了當時跟她說了什麽,反正後來她說她很感動,很難忘。其實我對她也很難忘,因為她留給我的全部印象是這個氣質和聲音的女人不該有的皺紋!那麽密的抬頭紋和眼角紋!再就是她告訴我今天她很高興,因為她七七八八、加減乘除下來,淨賺了37分錢!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說沒有,凡事都要嚐試,不經曆怎麽知道?不在乎錢的多少,隻想證明自己幹什麽都可以,放的下臉就行,當積累人生閱曆,有什麽不好?她那個工程師老公開始時一天到晚在家長籲短歎,說找不到對口的事做,她說你一天到晚窩著歎氣就有事做了?不會騎馬找馬?你以為你是誰?別人總統的兒子還領救濟金呢!過日子過日子,日子總是過出來的啊,前天,老公在《明報》找了份工,幹的還很帶勁。
這是個健談的女人,對我一見如故,看的出,她深喑“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道理。
她告訴我,這是她在車衣廠的第七個工作日,以她這樣在國內沒有做過任何體力勞動的辦公室女人,這已經很不錯,因為她在工作時不僅慢,還總出錯,讓下道工序返工,影響了別人和進度,老板常狠狠地點著鼻子罵她,甚至說你去死吧,她憤怒至極!但克製了,她沒話好說,恨自己沒用,恨自己手笨,但她相信這種狀況
會改變,日子絕不會總這樣下去,且行且走,蒼天終不負有心人。她還說加拿大真好,開始改變了她的壞脾氣。
但那個死老板那副樣子讓她刻骨銘心一輩子,中學語文教師噙著淚聽沒文化的香港老板訓斥,不為自己辯解,也沒的辯解,你覺得不好可以不幹啊,沒人請你到這裏來。是,這就是自由的代價,這就是藍天白雲的代價,這就是換個活法的代價,她勸自己既然要換個活法就要換個心態、換個思維,太高的價值觀把自己懸的太高,掉下來摔的更狠。人家老華僑能行,當年沒任何文化和資力,我為什麽不行?人家精明的福建廣東人傾家蕩產也一代接一代的偷渡來這裏,一定有人家的道理,我苦過3、5年,就可以過上有別墅(國內都樣稱)、有汽車的北美人的普通生活,現在不也是牛奶當水喝麽?而這樣的生活在中國絕對是中產階級的生活,而一個普通中國百姓,在國內要奮鬥多少年、吃多少苦?送多少禮?磕多少頭才能“中產”?
就算是富豪,可看的見藍天白雲?可有世界上27%的淡水湖?可有大街上人們閑散庸懶的好心情?可有老公下了班掂著往家跑種花、割草、帶孩子、
陪老婆?可看的見大街、商場,無數男人抱孩子推車買菜??逢休假日,可看的見高速公路空前繁忙,都是一家一家的全家出遊吃BBQ?國內告訴公路奔跑的都是些誰?光那一站站的收費可承受的起?再了,你有錢有好工作,可會有好的生存環境?有人人禮貌?你去任何一個公共場所,前麵的人都會禮貌地等你、為你開門?
再說了,老板是個粗人,每每當著眾人的麵向她道歉,說“我發脾氣時你千萬別介意,就當我是條狗吧,我也想改這樣的臭脾氣,改不了啊!你高抬貴手,回頭請你喝茶好不好哇?”事後也真的請那些被他罵過的去喝廣式茶,知識分子要的是麵子,人家這樣了,你還有什麽的說?咳,“忍”字頭上一把刀。
聊的忘形,錯過了班車,等下班,跺著腳,再接著聊,這就是女人的可愛,若大街上兩個陌生男人相遇,他們斷不如此。此後常常念起那個日掙37分還那麽開心的語文教師,我相信她肯定能在加拿大安定下來,並且過的不錯(果然,上個月在Fench碰見她時興奮地告訴我,她家已經買房子了,那眼角的皺紋平複了不少,"禮拜天
來看看我的新家吧,可熱鬧了,一個白人牧師每周帶幾個朋友在我家查經,已經一年多啦!”)。
“沒有理由,反正覺得你倆該認識。”
三個月後的教堂party她已經不再是那麽未老先衰的樣子了,很光鮮,旁邊那個斯文的高個男人不用說也是
她的另一半。不期而遇,甚是開心,一番寒暄後,她把我拉到了一邊:
“你應該認識一個人,”
“什麽話啊?莫名其妙嘛!我怎麽就‘應該認識’?說,誰呢?”接下來她的話就更莫名其妙了。
“我們Linc班有個男生,就是我的同桌,大陸來一年多了,他不僅人好,和氣,氣質也非常與眾不同!到底有什麽不同?我也不知道、說不清,反正就是不同,但我卻強烈地有種感覺你倆應該認識,你們肯定認識。”
“哈哈,什麽話啊,越說越沒譜!我早你幾個月來,也是一摸黑,根本沒人認識我的,再說你根本不知道我從國內哪個城市來、什麽職業?中國大了去,別瞎說了寶貝兒,你真的好可愛!”
“不,一看見他我就覺得他認識你,你肯定也認識他,沒有理由,就是應該認識。”
“好好好,那你說他姓什麽?”我斜睨著眼看著她的認真,一臉的壞笑,女人很多時候真的很神經質。
莫非會是他?遙遠的記憶。他曾是我在國內居住地的知名人物,因為他一不小心當了個副市長。此前是個工藝廠的美工師,陶醉美陶藝術,默默無聞,後來加入了青聯、國民黨之類的,恰逢天時地利人和,政府內閣中缺席無黨派民主人士,於是這個平實的美工師平步青雲弄了個副市長的冠冕,每日裏車接車送好不風光,後來是政協副主席,我出國時還是。記得我說過:他這個官做不大,因為在電視裏看他總被架著似的,好不自在,穿上龍袍不象太子,我弟說老姐烏鴉嘴,亂講。
他的妻曾是我的下屬,同行,他們當年的結婚證還是我協助辦理的,後來我做了特區記者後,當年被派回華北地區的采訪一般與當地政府一把手打交道,因為他不是正職也不是我要采訪的部門,故終是無由接觸,一晃多年,偶爾會在當地的媒體知道些許關於他的行蹤,人家春風得意馬蹄疾,與我何幹?掠過。我一介小記者,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不想落個攀龍附鳳,但此番不同,近在咫尺,同在天涯。 他姓....?為了保護隱私,人家畢竟是政要,姑且叫他“老黨”吧。這廂邊我不讓小紅告訴老黨關於我任何的
信息,隻是把他的電話號碼給我便是,抽空撥個電話過去,再用他們熟悉的家鄉話逗他們,非憋個半死不行,想想,自是個樂,果然,他妻、我的舊同事接的電話。
(未完,關注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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