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愷钜 2019年6月8日
基因工程,英文名Genetic Engineering,也叫基因編輯,遺傳工程,俗稱轉基因。這似乎是個很科學問題,能以“易”論嗎?
其實,轉基因作為科學課題,倒反而沒有什麽可以討論的,科學家拿出理論,拿出實驗發論文就是了。有誰見過晨練的大叔為了個“相對論”和人大辯論的?之所以對轉基因問題吵得不可開交,恰恰因為轉基因不僅僅是個科學問題,更涉及到政治經濟利益軍事環境生態倫理等等的方方麵麵,和每一個人的生命休戚相關。而在一片亂象中統觀大局對事物提綱挈領,直指要害,正是中華文明的長處。
在《易話閑說(二)》[2]中,愷钜曾用“盲人摸象”來比喻現代科學對世界的探索,每個盲人對“大象”的研究都局限在他所摸到的部分:對一個局部,“盲人”們都是無比的正確,而對於整體來說,“盲人”們全都錯了。
“盲人”們的錯誤就在於他們過分地關注於細節,從而導致了對事物整體的錯誤判斷,而這也正是“科學”的短板,分科太細,導致科學家們“隻見樹木不見森林”了。
中華文明雖然大而化之,對細部的結構也許不甚了了,但始終對事物的整體形象和本質有著清醒的認識。
我無意否定現代科技的成果,但是,現代科學再偉大,還隻是停留在“術”的層麵,而對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的根本性的認識,中國人的老祖宗的水平高高在上,至今無人企及。
以“中”學為本,以“西”學為用,這才是用其長避其短的聰明之舉。
那麽,如何從更高的層次,也就是從中華傳統文化,從“易”的層次來看“轉基因”這一科學的“怪胎”呢?
《易》曰,“一陰一陽之謂道”,意思就是自然的一切,都是陰陽變化的結果,而這種變化是“變動不居,周流六虛”,就如水無定形,以器之形為形,即事物的變化與當時當地的外在條件密切相關的。
西方文明中,凡事都有個源頭,是上帝創造了這個世界[3]以後,宇宙才開始運行。按照這個思路,科學家們現在的探索方向沒有錯。
但在中華文明中,一切都是無始無終的,宇宙本就存在,人也不是上帝造出來的,在《易經》的描述中,宇宙原始於“無極”,天地不分混沌一片。“無極”生出“太極”,含“陰”抱“陽”,故“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乃至“八卦”,層層遞進,才使得“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風雷相搏,水火不相射”(引自《易·係辭》)。
人們現在研究生命現象,其實也就是想通過生命現象的破解,尋找宇宙的本原。
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人們逐漸進入到微觀世界,對生命的探討也逐漸進入到細胞,蛋白質,以至掌握了生命的遺傳密碼DNA[4]。“中心法則[5]”的建立,使生物學家們一下子覺得自己和上帝的距離變得觸手可及,複雜神秘的生命變得就像小孩子玩積木一樣的容易。於是,生物學家們開始對生物體的遺傳物質做起了“加法”或者“減法”,這就出現了“轉基因”。
從“轉基因”的原理上看,生物學家認為一個基因對應於一種功能。所以,當需要水稻抗蟲時,就把蟲子吃了要死的殺蟲基因轉入水稻,使水稻本身具有殺蟲劑功能。這種設計看似很完美,卻犯了機械論[6]的錯誤。
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對生命的研究,已經對遺傳密碼DNA有了充分的認識,科學家甚至成功地克隆[7]了羊,如果不是科學倫理的限製,說不定人都已經克隆出來了。
愷钜絲毫不懷疑現在的科技能力,也相信生物學家能夠克隆出人來,但愷钜仍然要說,轉基因生物學家錯啦!
古人認為,世界上的物質可分為五種類型,故曰“五行”。“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也。五行能相生,亦能相克。自然界中的任何一種物質,在其內部“五行”之生克製化過程中,表現出的其中最強勢的一種特性,即為該物質之“五行”。因此,“五行”的特征也是力量均衡的結果。轉基因生物的出現,無疑幹擾了生物體原本均衡的“五行”,使之產生與轉入或敲除之基因的“五行”相對應的變化。而這種變化,人類是否能夠適應和容忍,卻是一個全新的未知的領域。
舉個例子來說,五穀雜糧,味甜,性溫,“五行”屬土。“土”之性也,長養萬物。人食五穀,蓋以“土”性滋養而健筋骨。目前的轉基因植物,不是抗蟲就是抗草柑膦除草劑。無論抗蟲的Bt[8]還是抗草柑膦[9]的轉基因,都具有“肅殺”的共性,因此,從“五行”的角度,它們都屬“金”。“金”的特性是“肅殺”、“收斂”,它沒有滋養的功能。由此可知,轉基因以後,必然地破壞了其原有的營養成分,甚至味覺也會因之改變,沒有原來的那麽“美味”。也就是說,轉基因食物能填飽肚子,卻不能營養身體。長期食用轉基因的人,即使沒有其他的傷害,也會因為缺乏營養而患病。
“五行”學說最大的貢獻,就是告訴人們,世界上的事物沒有一件是孤立存在的,事物之間包括事物內部的各個部分都是互相關聯的。任何一部分即使是非常微小的改變,都會導致其整體發生相應的變化。而當這種微量的變化累積到一定量的時候,就會使事物的性質發生根本性的轉化。因此,當一個外源基因被轉入,或者某個基因被敲除的時候,必然導致生物整體上出現“隱性”和“顯性”的變化。如果其“顯性”的變化就是轉基因科學家預期的功能,那麽其中“隱性”的變化就十分的耐人尋味了,我們絕不能因其“隱性”而無視它的存在。大家都知道的一個常識,一氧化二氫是無毒的“水”,在其中多“轉”入一個對人體有益的氧原子以後,變成二氧化二氫或者叫過氧化二氫,就成為有毒的“雙氧水[10]”了。水和雙氧水,盡管它們的構成仍然是氫和氧,成分相同,但它們“實質等同[11]”嗎?這個例子雖然不很恰當,但轉基因生物學家把“隱性”等同於“沒有”,用所謂的“實質等同”來混淆視聽,顯然是不符合科學精神的“鴕鳥”政策。如果整個世界上的轉基因生物學家都是這個素質,愷钜隻能將其歸結為利益使然,有人出資使轉基因生物學家們昧著良心為其不可告人的目的服務。否則,便無法解釋為什麽這麽多科學家在這麽長的時間內連續不斷地犯著同一個低級的“機械論”的錯誤。
中國有句老話,“天機不可泄漏”。這是說,“天機”一旦泄漏,便是常識而不再是“天機”了。人們往往把這句話當作“迷信”,但愷钜另有一番說道。
愷钜認為,“天機”是有層次的。人們懂得了人受控於地心引力以後,立刻就發現地球受控於日心引力,於是就看懂了太陽係,然後搞懂了太陽係和銀河係之間的從屬關係,而銀河係外還有無數的河外星係。這是從宏觀的角度看世界。從微觀的角度也是一樣,物質由分子構成,然後原子,然後基本粒子。破解了一層,後麵必定還有一層。所以,當人們在為破解了DNA而沾沾自喜的時候,卻不知生命現象更深層的玄妙才剛剛展露。DNA,RNA[12],蛋白質,彈出了生命的協奏曲,但這仍隻是生命的表象,遠不是生命的奧秘所在。
從《易經》的角度,DNA裏麵一定還有更深層的“DNA”和“RNA”(當然,等科學家真正發現它們的時候,它們一定會另有個正式的名字),組成另一套更深層的“遺傳密碼”,等到這一層也被分離出來破解了,那麽,一定還會有更深層的密碼出現,這樣層層破解,直至破無可破。但這最後的“破無可破”,既不是“一無所有”,也絕不是一切“真相大白”,而是一個更大的“迷”,是一種“虛無”的狀態,它是一種存在,卻沒有具體的形態,也沒有實質的東西,可以合成,但不可再分,是“無極”的境界,表麵上“如如不動”,實際上“因勢而化”,從而生出“太極”,繼而“兩儀”、“四象”乃至“八卦”。看看自然界中生命的千姿百態,就可知生命是不可能象工廠裏流水線上的產品那樣整齊劃一的。
雖然,以上隻是愷钜依據《易經》的原理對生物學的發展作一大膽的推測,但由於目前遺傳學、生物學的研究,正是對生命的形成進行反向的探索,也就是從“無極”到“六十四卦”的逆運行過程。故愷钜有信心,此話“雖不中,亦不遠矣”。
如果愷钜的分析沒錯,那麽,基因工程就是“潘多拉”的盒子,蘊藏著極大的不可預知的風險。由於生命從“無極”向“有極”轉化時,基因工程使生命發育過程中“製化”的條件發生了人為的變化,而這種變化必然引起生命本身不可預知的“調節”,而這種隱性“調節”的突然顯象,也就是所謂的“基因突變”[13]或者叫“遺傳變異”[14]。再加上基因工程操作時,基因槍[15]等工具不可能都精確地瞄準在細胞內的同一個地方,這種隨機而又細微的偏差更決定了“基因突變”方向的不確定性。也就是說,即使某一顆轉基因種子種出來的食物確實是無害的,也無法保證另一顆同樣的轉基因種子長出無害的食物。
人的進化和人的食物密切相關。北人驃悍,南人細膩,食物使然,故有“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之說。如今食物轉基因,會在人的身上發生什麽樣的變化?如果預知會變得更強壯,更聰明,當然是好事。可怕的是,誰都不知道,食物轉基因以後,其“隱性”的改變是什麽,這種“隱性”的改變會導致什麽樣的後果。這可是吃了GMO食物以後,人會不會變,會變成什麽的大問題啊。人的生命進化,經曆了千萬年的滄海桑田。基因工程則是人為的突然性的出現在人類的生命曆程中。即使基因工程完全無害,又有哪個科學家能說清,人類能否立刻就適應GMO,還是需要一段時間來磨合?那麽,人類到底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適應它?如果在短時間裏人類不能適應,科學家又有什麽補救的辦法來避免人類因不能適應基因工程的幹擾而導致的自身的滅亡呢?
根據中華文明“天人合一”的理論,大到宇宙星係,小到原子基本粒子,都具有相似的運動形態。人是自然界的一分子,人的食物也同樣是自然界的一分子,人與其周圍的一切,都是休戚與共的。當人為的基因工程出現在自然界時,必然導致地球上整個自然生態因著基因工程的幹擾而發生變化。現在我們可以看到的事實是,轉基因植物的廣泛種植使得以花粉為食的蜜蜂的生存受到了威脅。如果蜜蜂滅絕了,所有賴以生存的植物將隨之滅絕。然後,是以這些植物為食的動物滅絕。而當這一切真的發生時,人類能置身事外嗎?就算這個世界上,隻有中國人吃轉基因,在現在這種“地球村”的情形下,始作俑者能不受影響嗎?“孟山都”[16]們雖然建立了“種子庫”[17]以防萬一,但真到了這一天,這個“萬一”真的能夠防止嗎?
科學,就如“盲人摸象”,每個學科都隻是在研究世界的一個局部。因此,生物學也好,遺傳學也罷,如果沒有“大象”整體的概念,即使把“大象”的“生殖器”研究得再徹底,也永遠無法真正掌握生命遺傳的“真諦”。
“孤陰則不長,獨陽則不生,故天地配以陰陽”[18]。
“道可道,非常道”,老子在《道德經》中早就為生物學的發展指明了方向。
[1] 本文在2014年2月21日發表時,以《“易”論轉基因》為題。因有人試圖把“基因編輯”從轉基因中分離出來和非轉基因混為一談,故將此文修改後重新發表,同時也把本文之題目改為《“易”論基因工程》。
基因是指控製生物性狀的遺傳信息,通常由DNA序列來承載。是帶有蛋白質編碼的DNA片段。
基因工程,就是利用生物技術直接操縱有機體基因組、用於改變細胞的遺傳物質的技術。包括了同一物種和跨物種的基因轉移或敲除,從而達到改造生物的目的。
通過基因工程產生的生物體就是轉基因生物體(GMO)。
[2] 《易話閑說》,是愷钜博客中的一個係列。
[3] 按《聖經》所述,上帝花了七天時間,創造了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
[4] DNA,即脫氧核糖核酸,是一種生物大分子,可組成遺傳指令,引導生物發育與生命機能運作。
核糖核酸,即RNA,存在於生物細胞以及部分病毒、類病毒中的遺傳信息載體。
[5] 中心法則,建立了生命傳宗接代的程式。它告訴我們,任何生命體內的DNA都會忠實地複製自己,並通過RNA作用於蛋白的生產,在這過程中,DNA,RNA,都能自我影響及互相影響,並最終影響蛋白的生產,而蛋白則不能反過來影響DNA和RNA。
[6] 機械論,一般指機械唯物主義。它承認世界是物質的,以靜止、孤立、片麵的觀點認識問題和解決問題。把世界萬物的運動都歸結為機械運動。
[7] 克隆,是英語clone的音譯,原意無性繁殖。現在一般指生物體通過體細胞進行的無性繁殖,以及由無性繁殖形成的基因型完全相同的後代個體組成的種群。
[8] Bt,即英文Bacillus thuringiensis的縮寫,中文叫蘇雲杆菌,是一種生物殺蟲劑。
[9] 草甘膦,英文名叫Glyphosate,商品名稱為Roundup,即農達,又名好過春、家家春、治草春等,是一種廣效型的有機磷除草劑。2015年3月,世界衛生組織的國際癌症研究機構根據流行病學研究,動物實驗,以及體外研究,把草甘膦歸類為“可能對人類致癌物”(2A類)。
[10] 雙氧水,學名過氧化氫,純過氧化氫是淡藍色粘稠液體,可任意比例與水混溶,是一種強氧化劑。水溶液無色透明。可用於傷口消毒及環境消毒。
[11] 實質等同,是一個針對轉基因食品的安全性而專門設立的用於規避食品安全的生化、毒理學等檢測的指導性原則。由聯合國經濟和合作組織(OECD)在1993年提出。根據這個原則,若一種生物工程食物(轉基因食物)或食物成分與其相應的傳統食物或食物成分基本相同,則可以認為它們具有相同的安全性。
[12] 見[4]
[13] 基因突變,指基因組DNA分子發生突然的、可遺傳的變異現象。是基因在結構上發生堿基對組成或排列順序的改變。
突變基因:在一定的條件下,在堿基對組成或排列順序中的某一位點,突然出現了一個新基因取代了原來的基因,這個新的突然出現的基因,就是突變基因。
[14] 遺傳變異,生命在遺傳的基礎上,同一基因庫中不同個體之間在DNA水平上的差異,也是對同一物種個體之間遺傳差別的定性或定量描述。
[15] 基因槍技術,又被稱為生物彈道技術或微粒轟擊技術。是用火藥或者高壓氣體加速將包裹了DNA的球狀金粉或者鎢粉直接送入完整的組織或者細胞中的一種技術。
[16] 孟山都,是美國一家跨國化工、農業公司,也是世界上最大的轉基因種子供應商之一。其旗艦產品是草甘膦除草劑。2018年,被拜耳收購。
[17] 挪威政府在北冰洋斯瓦爾巴群島建造了一個用於保存全球農作物種子的儲藏庫。目的是在全球性危機期間防止其他基因庫中種子的丟失。該工程得到了聯合國糧農組織的支持,被稱為是全球農業的“諾亞方舟”。
[18] 語出明·程允升《幼學瓊林·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