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那一場風花雪月的事 [1]
|
¡¡
月光與星子玫瑰花瓣和雨絲 溫柔的誓言美夢和纏綿的詩 那些前生來世都是動人的故事 遙遠的明天未知的世界 究竟會怎麽樣
寂寞的影子風裏呼喊的名字 憂傷的旋律訴說陳年的往事 所謂山盟海誓隻是年少無知 告別的昨天遠去的歡顏 究竟是怎麽樣
那一場風花雪月的事 有沒有機會 重來一次 飄蕩在春去秋來的日子裏 是苦苦隱藏的心事 那一場風花雪月的事 既然會結束又何必開始 那曾經瘋狂癡情的我和你 坐愛情的兩岸看青春的流逝
月光和星子 玫瑰花瓣和雨絲 溫柔的誓言 美夢和纏綿的詩 所謂山盟海誓 隻是年少無知 告別的昨天遠去的歡顏 究竟是怎麽樣
一、 1998年夏天,我失戀了。她叫維,文靜而優雅,細膩並且善感。多數情況下我顯得有些粗線條。我覺得是這些性格讓我倆失於和諧。我總無法聽懂她所傾吐的弦外之音,這多少讓她失望。 聞琴而知雅。我無法達到這樣的境界,所以維離開了我沒有什麽怨言,這不是她的錯。 不過我卻走不出來,我迷失在曾經的風花雪月裏,我太愛她了。也因為我愛她,所以……,所以我不能給她的,希望有一個人能給她。 雖然是這麽開解自己,不過,我還是頹廢。
失去我的初戀這陣子舉步維艱。有一次在街上望見街對麵維的背影,和一個陽光一般燦爛的男孩笑語殷然。一霎那,人潮滾滾的街道恍若深溝。維,我在心裏輕輕呼喚。 從那以後我又染上了煙酒。打開酒瓶,我看見一團煙霧從瓶裏湧出來,化作一個醜陋的魔王,說,你把我從瓶子裏救出來,我會實現你的三個願望。現在,你來許願吧。我呆呆地看著魔王,卻看著魔王漸漸地變成維的身影。我猛然驚醒,看著牆角的蜘蛛網,暗暗尋思這夢境的來曆。
第二天回到公司想和經理請個假,經理叫我寫張請假單。我轉頭寫了一張,請假一個月雲雲。經理看了馬上問我有什麽事,
我說想去旅遊,經理說不行,現在這麽忙碌,一個月的時間絕對不行。我二話不說,回到辦公室寫了一張辭職書遞給經理,頭不回就走了。 我的家境尚可,不缺我這份工資。可我回到家就後悔了,自個兒嘲笑自己的衝動,一點懊喪一點挫折一點失落就讓我沉不住氣,不就是失戀麽?何苦把什麽都扯到一塊去?
風花雪月為何不能天長地久?很久就聽說過雲南的風花雪月,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我簡單收拾一下行裝,買了一張到雲南的火車票,帶著朝拜的心情上了火車。 因為出發的時候比較匆忙,已經沒有臥鋪了,所以買了一張站票。上了火車看到擠滿人頭的車廂著實嚇了我一跳,別說座位,連站立的地方都成了問題。好不容易找了個地方蹲下,和身邊的旅客拉起關係來,聽說他到貴陽下車,說好到了貴陽把位置 給我。不久,閉上眼睛搖搖晃晃地隨著火車碾擊鐵軌的節奏在耳邊奏起了莫紮特的小夜曲。 半夜的時候不知道來到了什麽地方,旅客下了一批又上來了一批,不過總體來說漸漸地少了很多,空間和原來相比開闊了。我從行李包拿出杯子去打開水,回來的時候發現我原先蹲坐的位置多了一個身穿鮮紅外套的女孩子,在打量著四處的環境。我遠遠地拿著杯子一麵濕潤自己的喉嚨一麵舒展著酸累的雙腿,火車外麵黑乎乎的,看不出什麽世道。 那女孩子和到貴陽下車的旅客攀談起來,然後我看到他兩個時不時回頭看看我。我把頭投向深邃的夜。那女孩子有點失望,提著行李擠過另一節車廂。我走回原來的地方,繼續蹲下,美美地喝了一口水,想象著失意而孤獨的流浪究竟用什麽方式等待 著我。 車到了貴陽,貴陽那友好的朋友把我叫醒,和我說再見就下車了。當我的屁股沾在座位上的時候,一種舒適坦然地從雙腿蔓延到心窩,我的嘴邊喃喃說著:感謝貴陽,感謝貴陽人民。我才坐下來十來分鍾就有好幾個人問我要到哪兒下車,我心安理得地回答,昆明。然後用幸災樂禍的微笑禮貌地目送詢問人的離去。 餐車從擁擠的車廂那頭擠過來了,後麵跟著剛才那位鮮紅外套女孩子仍然在四處張望。我假裝看著外麵的風景,心裏在尋思著她為何要出遠門的理由。她顯然累了,就擠在我的座位旁邊原先我蹲坐的空隙休息。也顯然失望了,擠了好幾個車廂都沒 有找到落腳的地方。我的視線的餘光掃過她的臉容,然後閉上眼睛假寐,思想在做著劇烈的思想鬥爭。單身的女孩就蹲在我旁邊,明顯讓我不自在,不過她的容貌也夠不上讓我產生憐香惜玉的念頭。這種感覺實在讓我難受。 “這位大哥,”她終於開口了:“請問您到哪兒下車?”
我不得不睜開眼睛,我看到她嘴角的一顆痣。一刹那,人山人海的車廂裏仿佛隻剩下兩個人。 我凝視著她嘴邊的那顆痣,良久,說:“下一站我就下車了。”她高興地說:“到時候可以把位置讓給我麽?”我點點頭。 到站的時候我再次深深地看了看她,她說了聲謝謝就忙著放好自己的行李。然後我擠過幾個車廂隨便找個地方蹲下。維,我離開這個城市到外麵流浪就是為了避開你,為何你還要來折磨我? 維的嘴角有一顆美人痣,當初我愛上她很大一部分就是這顆美人痣常常來誘惑我。記得,我的初吻就是獻給這顆美人痣的。 維,你在家裏還好吧?
早晨終於到達了昆明。我百無聊賴地在車站門口觀看到下關的火車班次,尋思著到底先在昆明呆幾天還是馬上去下關。 “哎?你不是已經下車了嗎?”身邊有人對我說話。 我回頭,看見女孩用詫異的眼光看著我。我說:“對呀,我下了車,後來想你一個女孩子在路上多危險。就偷偷地溜回來暗中保護你。” “咯咯,你真逗。”那女孩停頓了一下:“謝謝你啦這位大哥,謝謝你把位置讓給我。” “有什麽辦法呢,誰叫我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忍不住憐香惜玉。” “你真好,把位置讓給我還不讓我知道。真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那女孩還是一臉的真誠。 “這位大哥劍心俠膽,小女子無以為報,隻好以身相許了……”有時候我會看看各地的戲劇,所以當我用昆腔字正腔圓地唱出來的時候,在心裏也為自己暗暗喝彩。 “咯咯咯咯……”女孩笑得銀鈴四顫。 “你是昆明人?”我問道。 “不,我到雲南轉轉。” “路線都計劃好了吧?”我沒有計劃,正好聽聽別人有備而來的建議。 “沒呢,走一步是一步。你呢?讓我也參考參考。”女孩說。 “我是這麽計劃的,先到昆明看看哪個女孩子漂亮,然後想辦法和她搭訕,先探探她有什麽計劃,然後恰巧同路,然後就找個機會把她拐賣。”我一本正經地說。 還沒說完,那銀瓶就開始亂顫了。 “你笑什麽呀,我是說真的呀。你看,我還有名片呢,我是雲南省人口進出口公司總經理,喏,我把名片給你看。”我雙手在口袋裏亂翻:“呀,出門太匆忙,忘記帶了。” “你別笑了,你看你這人,對這個社會一點兒都不了解。我跟你說,雲南的女孩最值錢,為什麽呢,別人會跳舞呀。四川的女孩價格也賣得不錯,辣妹子嗬,人口皆碑……”我胡言亂語地一個個地方說下去。 “哎,我問你,北京的女孩價格怎麽樣?”那女孩終於問了。 “北京的女孩子麽,嗯,價格賣得並不好。” “為什麽啦?” “因為北京的女孩蠢呀,”我接著說:“如果你是買家,你說,你買個蠢女孩回來幹什麽?” “你怎麽說北京的女孩蠢呢?我看你是南方人,沒去過北京。” “你還說呢,我給你舉個例子,我認識一個北京的女孩。這家夥蠢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一邊扯些不著邊際的話題一邊尋思該怎樣說下去,“這家夥,有一天遇上一個人口販子公司的總經理,居然不轉身就跑,還一個勁地追問現在的人口價格行情,還在掂量著自己的身價,哇,你見過這麽蠢的人嗎?” “咯咯,讓你套出來了,你該告訴我你是什麽地方的了。看看你能賣得什麽價錢。” 我回頭,正好看到她嘴角的那顆痣,心一酸,就不貧嘴了,歎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小姐,該怎麽稱呼?” “我叫阿離,離別的離。”阿離說,輕輕地說。
昆明的淩晨不僅僅是涼,而且是寒。特別是聽完阿離的話之後,我打了個哆嗦。我把外套脫下來,披在阿離的肩上。 “別,我不冷,我還有衣服的。你自個穿著吧。”阿離想把外套脫下。 我按住,說:“穿著吧,這衣服不是用來禦寒的,你注意到了沒有,這衣服的扣子是一種特殊材料。我手下的人看到了就知道這人已經被拐賣成功了,不用再打主意了。穿著吧,免得到時候惹出麻煩。” 阿離輕輕地笑了笑,沒有拒絕了。阿離的容貌雖然算不上漂亮,不過她的笑聲很美。 “好吧。那現在,你打算把我賣到什麽地方?”阿離問。 “下關。”我說。 “別讓我被賣了也不知道誰把我賣掉的,這個要求不高吧?” “阿郎,”,我沉吟道:“我叫阿郎。你可以叫我郎君。” “去你的。”阿離說。不過還是抵不住誘惑接著問:“你真的叫阿郎?” 當然不是真的。不過我說:“真的。” “狼來了。”阿離哧地笑出來。 我也笑了,問:“你想坐火車去還是汽車?” “竹馬,當然是騎竹馬了。”阿離說。 “什麽?”我不是很理解。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傻瓜,你叫阿郎,當然要騎竹馬了。”阿離瞋道。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我重複一遍,問:“這是青梅竹馬的典故嗎?” “嗯。郎君嗬,莫不是想起你青梅竹馬的小情人來吧?”隨著說話聲,嘴角的那顆美人痣隨著節奏起舞。 “不。我在想阿離為什麽要離開我。” 我說。維,我真的是想起你了。你呢,有沒有想起過我?我們也該算是青梅竹馬了。
我無法預知這次旅行會遭遇些什麽,甚至我不知道我期待這次旅行會遭遇些什麽。不過一個獨自旅行的男子碰上一個單身的女子難免會讓人想入非非。
月光與星子玫瑰花瓣和雨絲 溫柔的誓言美夢和纏綿的詩 那些前生來世都是動人的故事 遙遠的明天未知的世界 究竟會怎麽樣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