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嫵媚》 (下)【朝花夕拾】

(2009-11-05 08:00:33) 下一個




《嫵媚》 (下) 作者:迷男





首先聲明:
1,拒絕傷感的人就不要看了這部小說了.
2,作品裏有部分情色的內容,但是,小說是好的,作者文筆也很棒.
3,由於是轉在博客裏,我會對不適合的情色內容做一點點處理.

十八、因為愛你

晚餐時,我們要了紅酒。

嫵媚隻陪我喝了一杯,臉就如晚霞般美麗起來,眼睛裏水汪汪的,顯然不大會喝酒。

「為什麽忽然來找我?」她搖晃著杯裏的酒掠了我一眼。

我撒了一半謊:「因為,忽然想你了。」

嫵媚說:「你們分手了?」

我問:「誰?」

「琳。」

「沒有開始,何來分手?」我把杯子裏的酒幹了,心裏拚命討厭琳。

「但你還在乎她是嗎?」

我滿心煩惡:「為什麽你老是要提她?」

嫵媚凝視著我說:「因為這對我很重要。」

我粗暴起來:「這跟你沒關係,謝謝你的關心,吃完了沒,我送你回去!」

嫵媚垂下頭,露出一截雪滑白膩的脖子。

我軟聲說:「對不起。」

嫵媚抬起頭,眼中淚光盈盈:「這跟我有關係,跟我一輩子都關係,因為我愛你,深深的愛你,這半年裏無時不刻都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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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燃燒

作者:迷男

嫵媚跟我回了「雞島」,她堅持要買一隻蛋糕慶賀我的生日。

我們在沙發上邊聽音樂邊吃蛋糕,不時纏綿親吻,彼此有著某種默契,整晚都沒再說起琳,彷佛害怕會突然從美夢裏驚醒過來。

漸至情濃,我撫摸著她滾燙的身子說:「打電話回家。」

嫵媚搖搖頭,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打電話回去就不許了。」

我問:「不怕你爸罵?」我想著她父親的聲音忍不住問。

嫵媚說:「明天回去就說在同事家睡唄,其實爸爸媽媽都不怎麽管我,奶奶才罵得厲害,以後你要好好孝順她。」她羞澀地望了我一眼,眼中朦朦朧朧的。

不敢細想她話裏的意思,那一刻隻求有什麽特別的、強烈的東西可以填充空空蕩蕩的心,我用唇和手燃燒著這個誘人的女孩。

嫵媚戰栗著,咬著我耳朵喘息說:「你去洗澡。」

我不管她,仍放肆地上下其手:「現在就要。」

嫵媚嚶嗚著,身子軟得彷佛被抽光了骨頭。

我的手從連衣裙底下伸進去,隔著內被摸她,所觸已是一團滑膩,不同於別的女人,很濃稠的感覺。
嫵媚意識到將要發生的事,迷迷糊糊對我說:「不要在這,不要太……太草率……不要……去裏邊。」她指了下臥室。

但我已被欲火燒昏了腦子,居然沒聽出她的意思,不由分說地把她的裙擺高高撩起,兩手推開她的腿,隻匆匆乜了那誘人的地方一眼,就將勃脹如杵的怒莖抵在嬌嫩上。

嫵媚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秀眸慢慢閉上了。

誰知才稍稍發力頂刺,就聽她嬌啼起來,很嚇人的聲音。

我硬生生地頓住,問她怎麽了?

嫵媚眼角竟有淚珠沁出,小小聲地說了一個字:「痛。」

我的頭皮忽然有些發麻:「你是第一次?」

嫵媚嬌嗔起來:「當然了,怎麽這樣問!」俏臉脹得緋紅,一副又急又羞又冤的模樣。

我半蹲半跪地僵在沙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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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要是問,那就SY吧

也許是因為這半年間的荒唐多了,我腦子裏已經沒有半點處女的概念。

嫻兒不過是一個在校的大學二年級生,模樣清純如水,當初我對她抱以最大的希望,但結果也令我失望最大,做起愛來,她的熟練度絲毫不遜於風塵經年的阿雅,由此我淡漠了這個令男人心動的詞語。

嫵媚媚眼如絲地呢語:「不知道今天你生日,沒準備禮物,隻有這個送給你了,開不開心?」

我的猶豫被她的嫵媚輕易擊潰,忽將之從沙發上抱起,走進臥室。

嫵媚勾著我的脖子,一路親吻我的胸膛臂肌,嬌軀軟綿如酥。

我將嫵媚輕輕放在床上,三兩下剝了個精光,打開床頭燈,把臉埋進她的兩腿中央。

嫵媚羞得用被子蒙住自已的頭,悶在裏麵的聲音顫抖得十分厲害:「不要開燈,不要看。」

我聞到一股淡淡的味道,似麝不香,說腥不膻,沒有可以描述的詞匯,猛覺口幹舌燥,百脈賁張,心中生出要在采擷之前飽覽一番的強烈欲望。

嫵媚伸手抓我的頭發,鼻音如絲如吟,軟滑的雪腿從兩側緊緊貼在我臉上。

嫵媚緊張得幾乎痙攣,指甲抓得我手臂鑽心的辣痛,忽然悄聲說:「拿東西來墊。」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嫵媚扯下我身上的藍襯衣,麵紅耳赤地塞在雪股底下。

我這才明白她想要為今夜留下一點紀念,心中更不敢有絲毫魯莽,抵住含苞欲放的花朵,小心翼翼地試探該用的力度。

此前,我從沒有采擷初蕾的經驗。

嫵媚嚶嚶咿咿地輕哼,叫得人心慌意亂,我忽然想她要是再問愛不愛她,這次該怎麽回答?

可惡的琳又忽然幽靈般地浮上心頭,令我差點軟掉。

前端觸到了什麽東西,似韌又嫩,箍束得棒頭陣陣發酥,在這欲火焚身的要命關頭,琳的影子卻始終揮之不去,我頹喪地對自已說道:「要是問,那就SY吧。」

但這次,嫵媚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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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嫵媚的初夜

嫵媚低低柔柔地嬌哼:「好難受。」

我問痛不痛,她搖搖頭,我又問:「你還想不想繼續?」問完了就後悔。

幸好嫵媚點了點頭,於是我再次發力,既狠又猛,突破的那一瞬,不知怎麽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種莫明的恐懼。

嫵媚「嚶嚀」一聲,上半身弓了起來,本來抓著我兩臂的雙手忽改成抓我的肩膀,嘴裏顫聲嬌啼, 我兩肩火辣辣的劇痛,底下突入一個窄小無比的地方,除了一絲滑膩,百份之九十九的感受就是緊,非常非常的緊,緊得幾乎想要射出來,誘得我不斷繼續深推,欲罷不能。

嫵媚小嘴張得大大的,緊閉著秀眸如著夢魘。

直至無法再進一步,我滿懷憐惜地抱著她問:「怎麽樣了?」

「進去沒有?」她居然問。

我一愣,點了點頭,忍不住悄悄掠了下邊一眼,那麽大的東西盡根而沒,難道感覺不出來?

嫵媚迷迷糊糊說:「不知怎麽了,嘴唇麻麻的。」一副香魂欲化的模樣,白膩的酥胸上汗津津的。

想來她下邊八九成也是麻的,我抱著她不住得柔聲低哄:「別緊張,你放鬆點,放鬆就好了。」

嫵媚勾住我的脖子,要我去親她。

我吻著她開始緩緩抽聳,居然把她整個下體都扯動起來,雖然十分費勁,心中卻是無比銷魂,半年來,第一次有這種新鮮感受。

不知道嫵媚什麽感覺,口內不斷碰觸到她遊過來的滑舌,熱烈地跟我纏綿綣戀。
嫵媚鼻間發出了絲絲迷人的聲音,兩隻嫩乳隨著身子上下迷人的搖晃,俏臉豔若塗脂,也許被我越來越激烈的動作所感染,她忽然咬著我的耳朵說:「今天起,佳佳就是的田的了。」

我一陣銷魂蝕骨,眼角乜見那對誘人萬分的腳兒,忍不住捉過來掛在兩邊的肩膀上,感受著它們在臉側花枝亂顛地搖顫,射意越來越清晰,猶豫是否要從她體內拔出來。

嫵媚的裏邊突然泥濘起來,抽聳驀地順暢了一點點,射意更是迫在眉睫,我知道再不能貪戀下去了,弄不好,就是給自已套上個一輩子的枷鎖。

但在拔出的一霎間,感覺到被嫵媚緊緊地夾了一下,逃遁的意誌頓然一潰千裏,我兩手用力捧住她的酥股,反而盡根沒入,深深地注射在那窄緊滑燙的空間裏。

噴射的數息間,嫵媚羞澀的嬌容,雪膩的嫩膚,尖翹的美乳,還有那對勾魂奪魄的粉腳兒,瞬如閃電般在腦海裏一一掠過、放大,令我銷魂蝕骨痛快淋漓。


二十二、恐懼

嫵媚拿著我的藍襯衣翻來覆去地看,在第三顆鈕扣處到找了一抹血絲,她似乎有點失落,臉燙燙地貼在我胸前:「就這麽被你拿去了,真不甘心呢。」聲音裏似含著一絲幽怨。

我懶懶說:「你後悔了?」

她抑起頭,柔情萬端地望著我說:「後悔也沒用了,你會不會珍惜?」

我噤若寒蟬,忽然明白在突破的那一瞬為何恐懼了。

天快亮時,我醒過來,看見嫵媚在玩自已的手,我問她還痛不痛。

嫵媚答:「痛。」羞澀而嫵媚地看我。

我要開燈幫她看傷口。

嫵媚就死死地抱著我說不痛了。

我又在她耳心問:「剛才舒服麽?」

嫵媚笑嘻嘻地說:「沒感覺。」見我盯著她,竟又補了一句:「真的。」一副輕蔑輕狂的模樣。

我的自尊心受到莫大打擊,於是吻她兼捫乳摩臀:「那我補課,這次包你飛上天去。」

嫵媚搖頭說不,在床尾被我捉住。

每個星期一的活都特別多,但我們各自打電話回單位請了假。



二十三、稱呼

銷魂夜後,嫵媚叫我老公,要我叫她老婆。

我不肯,含糊應之:「都在機關工作,別人聽見了影響多不好,我還沒事,你一個黃花閨女可就吃虧了。」

「黃花閨女早沒了!」嫵媚柳眉軒起瞪著我,終於退讓一步:「那沒人的時候你叫。」

「也不好,叫順了,萬一在別人跟前漏了口怎麽辦?」我一副無賴相。

嫵媚狠狠地朝我小腿上踢了一腳,一連幾天不理睬我。

我仍然喝酒,夜夜春宵,依舊跟玲玲、阿雅、嫻兒她們鬼混。

上午十一點半下班,下午三點才上班,中午休息的時間挺長,我一般都不回家,在單位吃完午飯不是打牌就是上網玩泥巴。

門忽然推開,景瑾探頭進來,沒禮貌的「喂」了一聲:「去我那邊。」

我正忙著幫一個MM打裝備,頭也不回地跟她耍著嘴皮子:「幹嘛?想哥哥了?」

景瑾說:「yas,不過不是我,是佳佳。」

我在景瑾的辦公室裏見到了嫵媚,她穿著一件白色七分袖上衣,一條水藍及膝裙,露著一截線條柔美的腿肚子,再下邊是一雙黑色高跟涼鞋,襯得一對腳兒白晃晃的無比撩人,在當時,這身打扮在死水一潭的係統裏可算是最惹火的了。

她玩計算機,隻跟景瑾說話,把我涼在一邊當成透明人。

「找我來怎麽又不跟我說話?」我在她身邊坐下,鼻子聞到一股淡淡香味,既似香水又似體膚的味道,心中一蕩。

「誰找你了?我是來找瑾瑾的。」嫵媚正襟危坐地翻看內部網頁。

我朝景瑾問:「不是她叫你找我的?」

景瑾麵無表情:「她叫我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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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你叫我老婆

我跟嫵媚耍花槍,景瑾沒好氣的忍了一會,婉轉轟我們:「佳佳不是沒去過你辦公室?帶她參觀參觀去。」

我想起抽屜裏有見不得人的東西,忙說:「有什麽好參觀的?我那邊空調不好,老是涼不起來,這裏耽著多好。」

嫵媚也說:「我才不去。」

景瑾實在不情願繼續當燈炮:「那自便,我困死了,躺一會去,你們兩點半叫我。」我知道她中午經常在單位睡,裏間備有很舒適的地鋪。

嫵媚忙拉她:「好容易才過來一趟,你就不陪我了?不許走!」

我把嫵媚的手搶了回來:「你這人怎麽這樣不講情理,人家困了還不讓睡?有我陪你還不好麽?」又朝景瑾擺手道:「你去你去,這裏有我,兩點半準時叫你。」

景瑾吩咐:「說話小聲些,我睡覺最煩人吵。」走進裏間,把門關上了。

嫵媚還是不肯理睬我,眼睛直直地盯著屏幕。

我從她的頭發看到下邊:「沒見過你穿藍裙子。」藍色總是讓我感到輕鬆、舒服與愉快。

「哼,我們才見過幾次?」

「總要的不是數量而是質量……」我意味深長鮮廉寡恥地說:「我們雖然見得不多,但總是在飛躍在升華。」

嫵媚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升華到此為止了,以後不會再有了!」

她的嫵媚撩人心動,我按捺不住把手悄悄放在她腿上:「上班穿這樣,不怕被人吃冰琪琳呀。」

「土包子。」她哼了一聲,居然沒拍開我的手。

我摸她:「一坐下來,就縮這麽高了。」

嫵媚忽著轉過來,提高聲音說:「你管得著,我就喜歡。」一雙美目睜得圓溜溜地看我。

我嚴肅地瞪著她。

半響之後,嫵媚終忍不住嫣然一笑:「緊張什麽,我科裏基本都是女的,隻有一個老男人,孩子都上高中了。」

我誇張地叫了起來:「哎呀呀,這種老家夥往往才最危險呢,想想吧,家裏的黃臉婆早已平淡如水古井不波了,像你這種小辣妞正是他們流口水的目標,小心哪天給你演一出辦公室之狼什麽的。」

「下流!你就是那辦公室什麽狼。」她腿上被我摸得浮起一片雞皮疙瘩,這才想起打我的手:「別碰我。」

我反而抱她:「多久沒親嘴了?忘了什麽滋味吧?」把嘴朝她臉上湊去。

嫵媚螓首左右亂擺,十分不配合:「沒忘,好臭!」

我用力把她腦袋固定,終於鎖定了她的檀口,罩住一陣狠吻。

嫵媚從掙紮到鬆懈,從鬆懈到熱烈,粉臂繞上我的肚子。

我吸吮她送過來的滑舌,手掌在軟綿嬌挺的酥峰上愛撫。

放開時嫵媚已是滿麵緋紅,嬌喘籲籲地問:「這幾天,你有沒有想我?」

我當然說有。

「那為什麽不找我?」

「你不是不肯理我麽?」

她又生氣起來:「我不理你你就不找我了?永遠都不找我了?」

「哪會,等你氣消一點就去找。」我哄著,又去下邊摸她的腿。

嫵媚盯著我說:「你別騙我,我知道你不會的,我知道你是哪款人。」

我笑嘻嘻說:「那下次試試看。」手往上捋,探進她那水藍色的裙子裏。

「你什麽時候去我家?」她忽然問。

我一陣慌張:「去你家?好啊,早打算去賄賂你奶奶了。」

嫵媚臉色鬆緩下來,呢聲說:「這星期天你來吧,我爸媽下禮拜就要去SH看我大姨了,可能要一個多月才回來。」

我忽然明白她怎麽肯放下麵子來找我了,含糊應:「嗯,希望到時我不用加班,你奶奶喜歡什麽?」

嫵媚低低呻吟了一聲,嚶嚀說:「不鬧了,我們商量正經事。」

我的手反而更加猖狂:「你說你說。」隔著內褲摸到一團柔軟的豐腴之上…

嫵媚嬌嗔地白了我一眼,努力說:「我奶奶最喜歡懂禮貌的年青人,不過耳朵有些背了,到時你一定要叫大聲點。」我點頭,又聽她接著說:「奶奶平時挺喜歡吃靜心居的素餅,要不你買一盒帶去,知道靜心居在哪嗎?」

我心不在焉地答應:「放心好了,到時帶兩盒去。」低頭看自已的手在她水藍色的裙子裏攪得波瀾起伏,心頭一酥一酥的。

嫵媚看看自已的裙子又看看我,喘息說:「你為什麽老喜歡藍色?」

我答:「不知道,就是看著舒服。」想著琳曾經的形容——輕浮,心裏不由一陣憤怒:「何止輕浮,我還荒淫放蕩呢!」

嫵媚趴過來,輕波流轉地悄聲說:「知道嗎?人家今天特地穿給你看的。」

我感覺到一股熱流從某處直竄到腹下,R B 迅速膨脹。

嫵媚說:「你幾點鍾可以走?過去接我,晚上去看電影。」

我說:「不看,去我家。」

嫵媚暈著臉小聲應:「隨你便。」嬌軀倏地輕抖了一下。

我摸出一絲滑膩的的東西來,忍不住猛把兩根手指塞進她內褲裏。

嫵媚鼻音如絲,雙手無力的隔著裙子捉我的手,低聲說:「別了,都說晚上去你家了。」

我把她摟在懷裏,嘴巴湊在她耳心:「受不了啦,先讓我痛一下。」

嫵媚一呆,急急搖頭,連手也不讓摸了,奮力從我臂彎裏掙脫,彎腰把裙子拉直拉平,直起身來用手指刮了刮臉,朝我露出一副頑皮得意的表情。

我一陣極度的難過,看著嫵媚挽發整衫時的撩人模樣,更是欲火如焚,猛一把又將她拉了過來,火炙火燎地抱住,低聲說:「這時候不會有人來的,陪陪我吧。」

嫵媚雙臂緊緊抱在胸前,繃著臉瞪我:「你傻了?我可沒你那麽瘋狂。」

我一連串吻她的耳朵臉蛋和脖子,「好嫵媚,就一次!」

嫵媚滿麵飛霞地望著我的寶貝,身子漸漸軟綿了下來。

我以為她答應了,於是先去把門內鎖按了,走到景瑾的辦公桌前,一手掃開玻璃麵上的筆、紙、活頁夾等雜物,抱起嫵媚將之按放其上。

正要掀那誘人無比的水藍色裙子,誰知嫵媚又緊緊地按住了,忽然說:「你叫我。」

我一呆:「什麽?」

「你叫我老婆。」

嫵媚盯著我,堅毅的表情此刻在她臉上竟是異樣的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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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銷魂的代價

我頭大如鬥,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不叫也行,放我起來。」嫵媚毫無回轉寰餘地。

我乜了乜她那從水藍色裙底露出的雪滑美腿,那穿著黑色高跟涼鞋的嫩筍腳兒,終於投降:「老婆。」

嫵媚的身子一震,堅毅的目光漸漸迷離起來,雙手放開裙子,交結搭在我頸後,用一種勾魂奪魂的聲音說:「我愛你,老公。」

嫵媚揚起白膩如雪的脖子,一條細細的白金項鏈從領口裏掉了出來,閃亮地掛在下巴上,隨著我的步步推進,她用手摀住了自已的嘴。

我艱難而戰栗地推至最深,把她的粉股從桌緣頂到了桌心,嫵媚依然極緊。

那滋味就像在一條細細的魚腸裏穿梭,又滑又窄,令我想起古書裏對女人身上所謂名器的命名,不由對古人的比喻佩服得五體投地。

辦公室裏靜悄悄的,隻剩下嗡嗡的空調聲和嫵媚那拚命死忍的低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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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辦公桌上的荒唐

景瑾在裏間睡覺,外邊就是過往信道,這棟八十的代興建的老樓裝璜簡單而粗糙,每個房間的隔音效果都差得驚人,平時隻要在裏麵輕輕咳嗽一聲,外邊路過的人就能清清楚楚地聽見,在這種環境下偷歡,真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刺激,我欲如火熾,把嫵媚的兩條美腿高高地架在肩上,一下下凶狠勇猛地抽聳,既擔心她會忍不住發出聲音,又渴望將她弄叫起來。

嫵媚也十分動情,俏臉紅得像要噴出火來,嬌軀痙攣似地不住扭動,嘴兒死命咬著自已的手肚子,也許因為心裏緊張,底下顯得更加窄緊。
或許嫵媚經常跳舞的原因,兩隻玉乳形狀極美,不但有細膩如緞的膚質,更能峰巒般地嬌挺著,隨著我的衝勢撩人地搖晃著,這一樣,除了琳,遇見的所有女人裏邊,沒有哪一個及得上她。

我很快就有控製不住的感覺,為了緩和一下,又把嫵媚整個翻轉過去,從後斜斜地上下挑刺。
嫵媚忽然反手來推我,一副不能承受似的嬌怯模樣,雪白的腰肌奇特地收束繃緊,中間現出一條深深地溝子。

我沒見過嫵媚這種情形,忙暫時停止如潮的攻勢,伏在她耳畔低問:「怎麽了?」

誰知她推我的手又變成拉扯 我不明所以,隻有依她示意行事,重新奮力突刺。

嫵媚連連扯拽,惹得我難以自製,大起大落地挑聳。

倏聽她忘形地尖叫一聲,渾身打擺子似的直抖,眼兒也翻白了,嘴角還有口水流出,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嫵媚的高潮,挺嚇人的模樣。

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嫵媚由極端的繃緊狀態倏地變成極端酥軟狀態,我隻覺底下一片濕滑暖熱,在頂開她的霎間,猛見底下的玻璃麵上多了一道液體衝過的痕跡,後來才知道嫵媚美透的時候會有一點兒失禁。

我興奮無比,抽聳也越來越覺順暢,對男人來說,女人的高潮就是一種最銷魂的獎賞。

嫵媚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都變得無比敏感,被我吻到哪裏,哪裏就會浮起一片雞皮疙瘩,在雪白的身子上刺激著男人的每一條交感神經。

我低頭乜著她那一雙穿著黑色高跟涼鞋的白腳兒,傾盡全身之力往前突去。

嫵媚似乎叫了一下,記得她被我推得向前滑移了半個身位,桌上數樣雜物一齊擠落墜地,其中有一隻該死的玻璃漿糊罐,在午後寧靜的辦公室裏發出驚心動魄的碎裂聲。

我知道大事不妙,但那一刻無可遏止,依舊死死按住嫵媚痛快淋漓地噴射…

忽聽一聲低呼,我和嫵媚一齊抬頭,看見對麵的室門已經打開,一臉惺忪的景瑾,在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我們。

不過兩、三秒鍾,卻顯得那麽的漫長,景瑾滿麵通紅地把門重重關上。

嫵媚羞得無地自容,一隻粉拳無力地反到身後捶我:「都是你都是你,害死我了。」

我悶聲低哼:「老婆,夾緊我。」依仍按住她注射不休。

也許是這句撩心的淫話焚燒掉了嫵媚的羞澀,她抖了一下,嬌軀凝住緊緊地夾著我,柔柔地顫哼:「不怕,不怕,老公不怕。」

她詞不達意,但有一種令人神魂俱銷的效果。

自從那個荒唐的中午之後,我每次見到景瑾,臉上都露出一種恬不知恥的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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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不過是為了做愛

說出的話,覆水難收。
快活過後,我深有一種中了圈套的感覺,心裏不住提醒自已,以後跟嫵媚這隻小妖精在一塊的時候,一定要格外謹慎。
我見到了嫵媚的家人,她爸爸並不如想象中的那樣威嚴,奶奶也十分和藹可親,問我的話都不算多,隻是她媽媽反倒令人生畏,總覺得她在默默地從任何角度觀察我。
嫵媚父母去SH的那段時間,我起先隻是偶爾在她家裏過夜,後來幾乎整個星期都住在她家中,如膠似漆勝似新婚。
嫵媚十分投入,幫我買了一整套洗漱用具。
我害怕起來,某夜提出要回自已家住,理由是樓上樓下都是她爸爸單位裏的人,影響不好。
嫵媚卻滿不在乎,說:「我都不怕,你還怕什麽,等結了婚,什麽閑言碎語自然都會煙消雲散。」
我嚇壞了,那夜陽萎。
嫵媚終於妥協,放我回家去住,但她卻跟了過來,帶了幾套睡衣,跟我要房門的鑰匙,自已去打了一套新的。
星期天,睡到九點半才起來,上完廁所見嫵媚在廚房裏忙著弄什麽。
「你奶奶也不管你了?怎麽過她那一關的?」我問。
「我跟她說去GZ出差。」嫵媚聚精會神地幹自已的事,又補充說:「我前年和去年經常要去GZ出差的,長的時候就是一個多月,所以奶奶不懷疑。」
我看灶台上放著大大小小數隻珵亮的鋁質新鍋,忍不住問:「我這原來好象沒有這麽漂亮的鍋吧?」
「我買的,一套五隻,很好用,我家裏就有一套。」她簡直把這裏當成自已家了。
我心頭一陣惶然煩躁,轉移話題:「好香呀,在弄什麽?」
「牛奶燉木瓜,很有營養的,昨天從書上看見的,你再去躺一會,弄好了叫你。」嫵媚昵聲說。
昨夜幾乎又是通宵達旦的癲狂,我仍困倦滿麵:「呼呼,偶真幸福哦。」
嫵媚嫣然:「知道就好,愛上我了嗎?」邊說邊把一紙盒牛奶倒進了小鍋裏去。
我頓時滯住。
嫵媚轉過頭來,強笑說:「還沒有?那隨便說聲也行,就算哄哄我。」
我仍默不吭聲。
「你說你愛我。」她停了手上的活,以命令的口氣說。
我變了臉色,嘴巴緊緊地閉著。
嫵媚注視了我許久,忽然大叫起來:「連說一聲都不肯,你不愛我,你一點也不愛我,你跟我在一起隻不過是想做愛!」
我仔細想了想,決心趁此讓她清醒,厚顏無恥地說:「好象也是,我什麽時候說過愛你了?」
嫵媚抓起灶上的鍋,劈頭蓋臉地朝我砸來。
我大驚,急忙閃避,如非身手了得,隻怕立馬鬧出人命來,鋁窩砸在牆上,奶汁濺得到處都是。
我麵色鐵青,正打算報上前以幾個耳光,猛見嫵媚的玉手摸到了高壓鍋蓋的把子上,慌忙撲過去抱她。
嫵媚瘋了似地掙紮,手腳並用之餘還加上了嘴,一不留神就被她在臂上咬了一口,那是斬釘截鐵絕不留情地一咬,疼得心都顫了她猶不肯鬆開,我隻得使出令人不齒的下三濫手段,把她一條纖纖玉臂用力反擰背後,硬生生地塞進洗手間裏,然後倉皇鼠竄逃出門去,聽那陌生的女人嘶聲哭喊:「你別回來!你永遠都別回來!我看你回不回來!」
然後是一聲恐怖的碎裂巨響,半月後回去,我才知道嫵媚把客廳裏的電視砸了。
狼狽萬分地逃到樓下,穿著睡衣趿著拖鞋在街上彷徨,不知怎麽,心中竟有一絲莫明的輕鬆感。
我在人潮裏行屍走肉般隨波逐流,仔仔細細地剖析自已,最終沒心沒肺地得出一個結論:「沒錯,我跟嫵媚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做愛,隻不過是為了那一雙勾魂奪魄的小腳兒。」
身上連一分錢都沒有,隻好借發廊裏的電話打給阿雅,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召喚她:「雅雅,我想你了,快來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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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酒巴裏的詛咒

一連半月,我沒回「雞島」,也沒回父母家,阿雅的酒巴裏有一間小房子可供暫時棲身之用。
景瑾某日中午約我去單位旁一家新開的酒巴,沒帶她那位科長男友。
「這算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嗎?」我笑嘻嘻地說,知她八九成為了嫵媚而來。
「你們真的分手了?」景瑾盯著我。
「唔。」我點頭。
「為什麽?」景瑾又問。
「不為什麽。」我覺得沒必要跟她解釋。
景瑾突然痛罵:「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麽下流,無恥,不要臉的臭男人!」聲音隻是略微提高,但在隻有柔柔輕音樂的酒巴內足以惹來別人的注目。
我沒好氣地說:「別激動,我跟嫵媚怎麽樣,好象不關你的事吧?」
景瑾咬牙切齒,聲音又提高了幾分:「怎麽不關我的事?是我把她介紹給你的!你知道她怎麽樣了!你既然不愛她,為什麽還要跟她……跟她睡覺!」來回走動的侍應生遠遠地立在一旁,不再靠近我們這張台子。
我鮮廉寡恥地說:「睡覺跟愛情是兩碼事,我跟嫵媚兩廂情願,誰也沒強奸誰是不是?況且……」喝了口酒又補充:「現在是男女平等的世界,還不定誰占了誰的便宜呢。」
景瑾氣結,杏目圓睜柳眉倒豎,千年巫婆般從櫻桃小嘴裏吐出最惡毒的咒語:「你應該去死,立刻就死,出門就被汽車撞死,吃飯就被骨頭噎死,泡吧就被酒水嗆死!」
我猛咳嗽起來,趕忙將酒杯放下,心中詫異她那詛咒的威力,眼角餘光乜見酒巴內的人都在側目,擔心再呆下去不知還會弄出什麽樣的難堪來,於是故作瀟灑:「好好,偶這就去死,讓你們倆個開開心。」言罷起身就走,誰知景瑾竟幾步追過來,學電影裏的那些惡女悍婦將一杯檸檬汁淋在我臉上。
我勃然大怒,反手就還了一記耳光,把她抽了個趔趄。
景瑾撫著臉驚訝地望著我,眼眶內充滿了淚水,似乎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冷冷地注視著她臉上浮起的紅腫:「想扮酷麽,可惜我從來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景瑾抽噎地奔了出去。
我鐵青著臉隨後離開,上了的士才想起還沒付帳,那個留下詛咒的酒巴,後來再沒有去過。



二十九、時如流水
半月後我從阿雅的酒巴搬回「雞島」,召來玲玲幫忙收拾狼籍不堪的殘局。

此後三年多的時間裏隻見過嫵媚幾次,兩、三次是在係統的聯歡晚會上,一次是在業務競賽的賽場上,遠遠的,沒說話。

如哪個破喉嚨唱的:不是我不明白,隻是這世界變化快。馬路上的私家車越來越多,手機的價格從開頭的四萬幾降到幾千仍至幾百元,幾乎人手一隻,單位也搬了家,由一棟六層老樓換成十八層半三部電梯的大樓。

這期間遇見了周涵,她幫忙出版了幾本大多數人不會看的書,又介紹我去電台做節目,在每個星期三晚主持一個專門哄騙癡男怨女的溫情時段。我買了車,一輛二手的本田雅閣,並計劃購置麵積大一點的房子,打算和父母一起住。

我仍喝酒,等待著那個被酒嗆死的詛咒,醉後的夜裏醒來,大多數時候在想琳,偶爾也想嫵媚,眼睛都會莫名其妙的濕潤。

三十、因為更想

和琳的見麵少之又少,但保持每個生日彼此都會出現在對方的麵前。
琳生日那天,我刮了胡子,理了頭發,猶如小時候過年般換上一件新買的大衣,怕她嫌紮眼,暗藍色的。
打電話問琳在哪。
琳沒答,想了一會說:「還是老地方吧。」
老地方是一家有名的咖啡屋,在國內有幾十間連鎖店,名字裏有個最具其韻的「語」字,共同的標誌就是每一間都設了很休閑的藤編吊椅,曾經某年,我和琳奢侈地將許多寶貴的光陰虛擲在那裏。
琳居然一個人來,身上穿著長長袖子的粉紫色羊毛衫,底下一條啡色呢質長裙,依舊美麗絕倫。
我覺得稀罕,忍不住問:「如如呢?」我跟早如如早就和好了,她當然不是因為兩年前的不快而不來。
「我沒叫她。」琳望了我一眼,又說:「要不要打電話給她?」
「不要。」我忙說,高興中帶著一點納罕,如如就像琳的影子,這種場合,鮮有不在一塊的時候。
琳樣子懶懶的,謝謝我請花店送去她家的花,哎了一聲說:「多少年了?讓我算算。」
我也不太清楚,隻記得第一次送花時,琳過的是十五歲生日,此後每年照例一打,其中必有她最喜歡的玉色百合。
我們居然聊起從前,像一對垂暮老人般興致盈然,琳的歡笑漸漸多了起來,我看著她喝咖啡,竟有一種微醺的感覺。
從下午三點半聊到晚餐時分,琳看著菜單,忽然說:「要不來點紅酒吧?」
我又驚又喜,因為琳從來是沾酒必醉,記得她曾因某次聚會中喝了小半杯啤酒,結果在大家合影留念的時候突然暈倒,從此拒飲一滴酒。
琳飲了一小口酒,臉就如桃花般嬌豔起來,美眸中水盈盈的。
我問:「你會喝酒了?」
琳搖頭:「想起你說過的說話,三分醉的時候感覺最好,會有一絲飄飄欲仙的美妙,我一直都想試。」
那是從前哄她喝酒時灌的迷魂湯,當時琳隻笑嘻嘻地沒有中招,我問:「那為什麽到了今天才試?」
「因為更想了。」
琳的手機不時地響,總在最關鍵的時候打斷我們的話,我惱火地盯著它,琳接完最後一個電話,笑笑把機關了。



三十一、從前的事,從前的話

琳明顯有了醉意,話越來越多,細數我們的從前瑣事,居然連某個一起倒黴的日子都記得清清楚楚:「xx月x號,那天可真是被鬼拍了後腦勺,我破了一條新褲子呢。」
我一陣訝異一陣迷亂,陪著她胡言亂語,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琳呢呢喃喃忽然問:「你看我幾分醉了?」
我隨口答:「三分吧。」
琳笑嘻嘻地說:「就是這種感覺嗎?心口跳得好厲害。」她摸摸臉,又撫撫胸,舉手投足間透出一股美不可言的撩人神韻。
我呆呆地看著,目不轉睛。
琳觸著我的目光,微微一笑,嫣然間竟也目不稍霎。
十秒、二十秒,也許有一分鍾,我們默默對望,渾然不知身在何處。
也許因為酒或其它,我第一次敢這樣看琳。
琳先說話,笑語盈盈:「怎麽啦?小田田。」小田田,她已許久沒這樣喚我了。
我渾身的血液驟然湧上來,說了一句自已都不敢信的話:「讓我親一下。」
琳笑得嫵媚,搖了搖頭,其實她才應該叫做嫵媚。
第一步既已踏出,我再無畏懼,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就一下。」
琳的身子似乎微震了一下,沒有把手縮回去,隻是仍然搖頭,笑吟吟地說:「酒精的確不是好東西,老是哄人幹壞事。」
我幾乎是在求她了:「過來。」
琳忽然問:「你幹過壞事沒有?」猶穩坐不動。
我恨死了她:「有很多,你指哪件?」
琳盯著我:「趁別人喝醉的時候偷偷的親人。」
我瞠目結舌,渾身發汗,記憶霎時飛回那次拍照時琳暈倒的當天,是我扶她回的房間。
「有沒有?那一次。」琳仍盯著我。
她臉上笑意盈盈,我卻一敗塗地:「沒有。」
「真的沒有?我喝醉的時候雖然連手指頭都動不了,可是……可是腦子裏邊卻是清清楚楚的。」琳目光灼灼。
一股褻瀆、窩囊又羞愧的汙穢感覺彌漫心頭,我無力地說:「沒有,那天我想,但沒有。」
琳「嗷」了一聲,從我的掌握中收回手。
果然沒有成功,果然不會成功,一直以來的自卑果然不是沒理由,我萬念俱灰。
琳招手跟侍應生要了杯茶,轉回頭對我淡淡說:「我有男朋友了。」
我垂頭喪氣:「我知道,那個楠。」
琳「嗯?」了一聲,奇怪的看我,好一會才說:「你怎麽會認為是他?」
我沒好氣地答:「連工作都他家的,傻瓜才不明白。」
琳又看了我好一會,輕笑說:「難道天底下隻有他家做房地產嗎?我那時所在的公司是我哥開的,剛起步,人手不夠,所以要我幫忙。」
我心中大震:「你說的男友不是他?」
琳說:「不是,他曾希望是,對我一直很好,但我不適合他,兩年前他就退出了,根本沒有開始過。」
我聲音都有點顫了:「你剛才說你有男朋友了?」
琳點頭:「他叫許東,去年認識的,在電視台工作。」
我呆若木雞,這家夥曾在電視上見過,主持一個專門介紹房地產和家居裝璜的時尚節目,1米八幾的身材,一頭披肩長發,酷與帥幾可直追當時正紅的四大天王。
琳看著我接著說:「我們的關係大概有半年了,今早他向我求婚了。」
我如遭雷擊,脫口問:「你答應了?」
琳轉頭望向別處,說:「我想答應了。」
我居然橫蠻地叫了起來:「那不行!不行!不答應!」
琳奇怪地看我:「為什麽不行?他對我很好,不是一般的好,而且……你還記得以前我曾經說過的話嗎?」
我渾身冷汗。
琳眼圈似乎紅了,輕輕說:「一旦開始,無論好與壞,就要從頭到尾。」
那夜沒回家,在車裏跟涵癲狂至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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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流氓與惡魔

這本是嫵媚的故事,為什麽老要牽扯上別人呢,唉,接下來我一定會保持清醒。
說巧不巧,嫵媚、我和另外兩個同事做為代表本市某係統業務競賽的選手結伴而行,我們先到GZ報告,然後與其它市縣的同係統競賽選手一起轉去BL縣的某個大型培訓中心,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學習和選撥,為三個月後的全國某係統業務競賽做準備。
我和嫵媚平淡地打招呼,一路談笑風生,沒誰看得出我們曾經有過故事。
培訓中心座落在那聞名遐邇素有嶺南第一山的旅遊區內,風景幽美,環境舒適,吃和住的條件都很好。
我的座位離嫵媚不遠,上課時經常走神,除了習慣性的胡思亂想,眼睛偶爾會不知不覺地溜到她背影上去。
嫵媚的頭發留得更長了,用一條紫花巾子隨隨便便地紮住,腰似乎更細了,衣著也簡單了不少,經常是一條淡色的連衣裙,顯得楚楚動人。
大多數時候,我們彼此避免碰在一起,躲不過了也隻是平淡地招呼,然後總有一個尋找借口先行離開。
學習計劃安排得很輕鬆,多功能廳每晚都開放,所有學員都可去隨意去那裏卡拉OK或跳舞。
嫵媚學習很認真,好象就是衝著那六個參賽名額而來,我們同為一個市的競賽選手,房間挨在一起,每晚我出去路過她門口時,總是看見她留在房間裏溫習功課。
好象是第二個周末的小型聯歡晚會上,嫵媚在組織者的按排下表演了個單人舞,蒙族或藏族風情的,立時迷倒了一片男學員,從此她再無寧日,每晚都被拉去多功能廳跳舞。
某晚我坐在角落裏看嫵媚,她從頭至尾都有人請跳舞,連某個蒞臨指導的副廳級老家夥都搶著跟她跳,屁股幾乎沾不了幾下椅子,把我身邊的GZ妹妹醋得酸不溜秋:「聽說她是正科級的?」
「好象是副科級吧,不太清楚。」那時我還不知她升了官。
「你不認識她嗎?你們同一個市的呀。」
「係統裏那麽多人,哪裏能全部都認識。」我隻看嫵媚的腳,她穿著一雙黑色高跟涼鞋,雖然款式跟從前不同,卻依舊勾魂奪魄。
「她可是你們那裏的名花呀。」MM看了我一眼,有點不信的表情。
「名花?」我覺得這稱謂有點刺耳,就說:「她的舞跳得挺好,經常在聯歡會上表演,但不算了什麽名花吧。」嫵媚的趾甲呈幹淨的肉色,我記得她以前一直喜歡塗上淡淡玫瑰彩,恍惚間,思緒突然飛回了那片碧碧潤潤的嫩草地上……
「哼,老是跟領導跳,難怪這麽年輕就當上了科長,叫她名花名副其實。」
MM盯著舞池裏的嫵媚,忍不住陰損且惡毒地吐了一句。
我心髒頓如噴泉一般突突直跳,靜靜地想了好一會,忽然對MM說:「知道嗎,你說話的時候有一種味道。」
MM愕然:「什麽?」
我含情脈脈地望著她,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一種很自信很內涵的味道,使人不知不覺地去細細感覺細細品味,你平時一定喜歡讀書吧?」
MM的臉上微暈,眼睛亮亮地看我,矜持地笑:「現在不了,沒精力也沒時間,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才喜歡看一些所謂的名著,其實也沒看全,隻挑一些有味道的段落。」
第二晚我約她一起散步,沿著幽靜無人的山道走出老遠,在回來的時候吻了她。
MM嬌喘著說:「你有女朋友嗎?」沒等我答就接著說:「我猜一定有,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我抬頭看月亮,以歎息作答:「人的生命中有許多意外,有些是可把握的,有些是情難自禁的,不管是對或錯,是理智或衝動,到老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豐富我們一生的最寶貴記憶。」
第四天是周未,我帶她坐車回GZ,吃了一餐生魚片,在那有名的XH音樂廳聽了半場交響樂,在沿江路的某個老牌四星飯店開了房。
MM很緊張,求我放她逃走,說她其實有男朋友的。
天亮前我又哄她擺樣子,口交,乃至強行肛交,把她浪蕩無恥的本質徹底開發出來。
第二天我在床頭櫃留下兩百塊錢,自已坐車回培訓中心。
當晚,MM麵色鐵青地找到房間,把兩百塊錢摔在我臉上,聲色俱厲問:「這是什麽意思。」
我躺在床上懶懶說:「連這點自知自明都沒有?那我就如實相告吧,你有口臭,令人忍無可忍的那種,所以我隻好逃回來了,從早上一直吐到現在,唉,真不知你男友平時是怎麽挨的,以後要是有幸碰上,我真要向他虛心請教。」
MM臉上陣紅陣白,「流氓」「惡魔」諸如此類的話從她嘴裏暴發出來,並用杯子和旅行袋砸我,轉身跑出去。
門口圍了一幫學員,我關門的霎間,看見嫵媚在對麵的房間裏平靜地看我。

三十三、再咬一次

哎,怎麽又扯遠了,下麵我保證隻寫嫵媚。
選拔考試那天我起床晚了,慌慌張張地不知考場的安排,正在四間教室間彷徨,嫵媚出來上廁所,指了指我該進教室,那一霎,心中竟生出一種欲吻之的強烈衝動。
一個月的學習和選拔很快就結束了,全省係統內的業務高手如雲,我們市的四個選手無人能入圍全國賽名單。
最後一天培訓中心組織遊玩,在悠源泉湧嬉水時,嫵媚扭傷了腳,原來纖美如筍的腳脖子腫得跟桃子似的,那地方沒有轎子,幾個男學員爭相申請背她。
嫵媚都婉拒了,在一個女學員的攙扶下艱難地下山,也許很疼,麵無血色。
看著她嬌顫的背影,忽想起那個在她麵前慟哭的夜晚,我默默越過人群,不由分說把她背在身上。
嫵媚沒掙紮沒說話,隻是在我背上僵直著身子。
我在別人詫異的目光中神色自若。
在一個陡斜處,嫵媚終於軟綿了下來,手臂慢慢繞住了我的脖子,把臉埋在我肩膀上。
我快活地走著,肩頭突然感到一陣劇痛,略一側臉,就看見嫵媚在偷偷地咬我,就像兩年前咬我的那次,縱情地咬,狠命地咬,然後有一滴,一滴,又一滴飽滿的淚珠兒掉進我衣領裏,溫暖地滋潤著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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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做愛代替愛

回到ST後不久,我們就同居了,嫵媚不願再去我的「雞島」,在老市區找了一套一臥一廳的小房子,房子很老,租金也很低,每月隻要480元。
東主李姐委婉表示最好能先交一季的租金,嫵媚居然說:「可以先還你一年的房租,但有個條件,就是裝修時允許我們改動你的房子。」
李姐忙不迭聲答應,裝修隻會令她舊房煥然一新,百利而無一害。
我堅決反對,暗示嫵媚隻是暫時的過渡,不會租用那麽久的。
嫵媚拗不過我,隻好對李姐說回頭再商量。
一個月後,我們搬進了進去,原本殘舊的房子竟被裝修得看不出半點原來的模樣,不但廚廁的位置互調了,就連臥室兩扇窗戶的方向也改了。
「原先那邊光線不好,而且對著別人的陽台,所以改了。」嫵媚解釋。
「不過是暫時用用,費這麽大工夫幹嘛,難道你還想在這地方過一輩子?」
我看見浴室裏還多了一隻粉藍色的新浴缸。
「錢一出,自然會有人搶著幫你幹,才不費工夫呢,住一天就要好好的過一天。」嫵媚挽著我的手臂認真說。
「李姐怎麽肯讓這麽大動幹戈,你是不是給了她一年的房租?」
嫵媚笑嘻嘻看我,好半天才答:「你別管,反正用不著你出錢。」
安定下來後,除了上班出差,我們如膠似漆形影不離,一起買菜做飯,逛商店,看電影,海濱散步,但做愛是我們生活中比例最大最重要的內容。
彷佛害怕突然從美夢中驚醒過來,有些東西我們絕口不提,彼此心照不宣,譬如琳與愛或不愛的話題。
我們用做愛代替愛。

三十五--三十七、重溫

我們有時很瘋狂,毫無節製。
某個周未,嫵媚早早就上床了,攤開一大包東西,催促剛衝完涼的我:「快來,看我今天買了些什麽。」
我光著上半身找吹風筒,乜了乜,說:「想開雜貨鋪嗎?屋子堆得沒地方放了。」
嫵媚撅起嘴兒:「不看看就說人家,有很多是你喜歡吃的東西呢。」
我坐下樓她的腰:「嗯,老婆乖,老婆真好,還有什麽好東西?」自從辦公室裏那次荒唐後,我對「老婆」這個詞語已有免疫力,可以輕輕鬆鬆地叫出口。
「看。」她從東西翻出一件沒啟封的新襯衣,明藍色的,興致勃勃地看我。
「款式很新哦。」心裏想起琳對藍色的評語。
「喜不喜歡?」
「喜歡。」我口是心非,忽而發覺自己已經不太喜歡藍色了。
「我就知道老公最喜歡藍顏色了,你快試試看。」她拆開包裝,仔細地拔出衣上的定形針。
「你呢?你覺得藍色怎麽樣?」
「我也喜歡,很精神,很出色。」嫵媚抖開襯衣幫我穿上,左看又看,微笑說:「藍色真的適合我老公。」
我想起一件事,把她抱入懷裏:「對了,我有一件襯衣不見了,找過幾次也沒找著。」
「誰叫你老亂丟,哪件?」
「那件,那次你墊在屁股下邊,粘了血的那件。」我在她耳邊說。
嫵媚粉嫩的耳朵頓時紅了起來,嬌聲說:「我扔了!」
我把手放在她腰上:「別騙人,在哪裏?拿出來讓我重溫重溫。」
嫵媚笑嘻嘻說:「真的扔了。」
我說:「看來不上刑是不招的了!」放在腰上的手稍稍用力,那裏是她的死穴。
嫵媚咯咯笑出聲來,拚命掙紮了幾下,就醉蝦般地酥做一團,抽著氣兒顫叫:「我去找找看,快停呀。」
於是我放了她:「老老實實的做人,自然會少吃點苦。」
嫵媚嬌啐:「真賴皮。」下床去開衣櫃,在最下邊的抽屜裏翻了半天,才磨磨蹭蹭翻出一件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藍色衫衣來,捧著貼我身邊坐下。
我展開來看,在第三顆鈕扣處找到一絲陳年的褚紅,果然是從前那件染血的戰衣:「你帶回家去了是嗎?」
嫵媚臉貼在我胸前,滾燙如燒:「不帶回去,恐怕早被你拿去當抹布了。」
除了染血處,別的地方都洗得幹幹淨淨熨得平平整整,我深深體會到了嫵媚的濃濃情意,心中不由悄然歎息:「真謂造物弄人,對琳那麽好,她偏偏無動於衷,對嫵媚不及琳的萬分之一,她卻是這樣的珍惜用心,老天爺不公平,太不公平。」
嫵媚滿眼嬌羞的抬頭望我:「還以為你早忘記了,一個弄過手就不珍惜的大壞蛋!」
我知我就是這種壞蛋,滿懷疚歉地垂頭吻她,長長一吻。
這夜我們十分動情,無所不用其極。
我吻遍嫵媚身上的每一寸,把她融做個水人兒,被子上、枕巾上、床單上到處都能碰觸到粘黏黏的東西。
我們時分時合,嫵媚擺出我想看的每一個姿勢,換了一件又一件我想看的衣服。
我們從床上糾纏在地麵,從衣櫃前嬉戲到書桌上,我把嫵媚兩隻條誘人的美足高高架在肩膀上,問她還記不記得那次午後銷魂?
心中欲念如潮,要她去找當年那條藍裙子。
嫵媚說早就不穿了,放在家裏沒帶過來,隻八爪魚似的緊緊纏著我,要我別鬧。
我惱起來,從脖子上解下嫵媚的雙臂,扔下她去衣櫃裏找到一條藍色牛仔裙做代替品,又拿來一雙黑色高跟鞋,企圖重現當年情景。
嫵媚說下次,躺在書桌上懶洋洋的不肯動,於是我好隻親自幫她穿鞋子,又抱她起來換裙子。
嫵媚任由擺布,咬著我耳朵呢喃低語,絮絮叨叨說剛才那一陣真好,差點就來了,嗔怪我多事,把感覺弄斷了。
我一陣銷魂,重新投入嬌嫩中抽聳,保證這次要讓她飛上天去。
嫵媚不住嚶嚶呀呀地嬌叫,忘情地求我再深一點。
我拚命往前,無奈牛仔裙太窄,嫵媚的腿張不開,始終不能如意。
「壞蛋,你壞蛋!」嫵媚以為我在捉弄她,兩隻穿著鞋子的腳兒在我胸前亂蹬。
「裙子太窄了。」我喘著氣說。
嫵媚急了,兩腿架在計算機上,拱起屁股脫裙子,恣態撩人萬分。
我放她褪了裙子,迫不及待地重新殺入,一槍沒底。
牛仔裙纏在嫵媚足踝上,她弓起身伸長手臂去摘,卻半天沒能弄下來。
我驀覺她那粉粉嫩嫩在麵前晃動的小腿肚極美,一泄如注。
嫵媚一陣失神,忙凝住身子承受,等我勁頭過去,立時亂拳相加,雨點般捶我胸口,大發嬌嗔:「下次再也不穿給你看了!」
我又哄又慰,用手指彌補她。

半夜裏又再銷魂了一次,我們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本想出去吃飯,臨了兩人又都懶了,嫵媚去廚房做麵條,我要她隻穿圍兜。
嫵媚嬌嗔說:「快要被你變成蕩婦了。」
我想起阿雅,對她說:「你頂多算個初曉風情的小浪娃,想要升級成蕩婦還須再經偶的千錘百煉。」
嫵媚在冰箱裏找不到雞蛋,要我下樓去買:「看見草莓順便買一點。」
「我回來時會按三次門鈴,除此以外你都別開門,小心哪個淫魔闖進來把你奸了。」我看著她,不無擔心地說。
嫵媚說:「就要開門,誰按門鈴我都開門,誰叫你讓人家穿成這樣!」
我提著雞蛋和草莓回來,按了三次門鈴,一進門就抱住嫵媚叫:「強奸!強奸!」
嫵媚閉眼貼上來:「鬼叫什麽!哪來這麽土的淫魔,我老公出去買東西了,你來吧。」
我瞪著她:「果然有發展成蕩婦的條件,昨天喂了你三次還不夠飽?」
嫵媚拿了雞蛋進廚房,居然說:「半饑不飽,昨天三頓,兩頓是快餐,隻有一頓算正餐。」
我臉上微燙,跟進廚房看她忙碌,漸漸連身子都燥熱起來。
嫵媚身上隻係著一件粉底白點的圍兜,裸露的香肩,雪背,粉股,美腿無一不是珍品天物。
我仔細欣賞著她身上每部分的活動狀態,晃晃手裏的鑰匙串,匙扣是一隻樂嗬嗬的卡通豬:「這是你換的?原來那粒骰子呢?」
「不好嗎?你不覺得它很可愛?」嫵媚問,她站直的時候,背後的腰心可以見到一條清晰的溝子,真正上過一百條女的家成曾有評價:「這種身材的女人是極品。」
「太兒童了,把骰子還我。」單位新來的兩個女實習生笑我怎麽用這樣的匙扣,建議我把卡通豬送給她們。
「裏麵有個小燈泡,捏一捏豬肚子就會亮,這條樓梯太黑了,又沒裝路燈,晚上回來可以做照明用。」嫵媚認真說。
我不以為然:「不用!大男人一個,還怕這點黑。」
「這隻是公豬,還有個母豬在我這,一對的,你不用也得用。」嫵媚邊說邊往鍋裏下雞蛋。
「這是什麽邏輯?」我明知故問。
嫵媚轉身看我,隻說:「沒邏輯,不用就不跟你睡覺。」
想不到能從嫵媚嘴裏聽到這樣的話,我盯著她,盯得她臉紅起來,猛地把腦袋往她酥胸裏拱:「我用我用,現在公豬想母豬睡覺!」
她咯咯地笑:「現在不行,母豬的肚子都快餓扁了。」
吃完麵條,嫵媚洗碗,我在旁邊喂她吃草莓。
一滴紅豔豔的莓汁掉進她圍兜裏,我掀起來,用嘴吮了。
昨夜的過度狂歡使我十分持久,嫵媚嬌嬌地呻吟起來,雙臂繞上我的脖子。
我們洗完澡躺回床上。
嫵媚酥成一團,猶在我懷裏不住地呢喃:「真好,真好,居然這麽玩我,真想再來一次。」
我渾身乏力,已是徹底疲軟,跟她開玩笑:「這麽如狼似虎的,恐怕再過十年、二十年我就不舉了,到時你可別後悔哦。」
嫵媚迷迷糊糊說:「能有十年、二十年麽?我隻求三年,三年就夠了。」說完臉色就變了,睜開眼望著我。
我愕然看她,毛骨悚然。
某種征兆冷不防從銷魂中悄然蹦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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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無藥可救

不到半年,我們之間就起了兩場風波。
一次是嫵媚在我車上撿到一條丁字褲,不知道是玲玲、阿雅還是周涵的。
我以為又得完了,但嫵媚隻跟我冷戰了幾天,沒有暴發。
另一次是周涵說要幫我看稿,順便參觀我的新窩,結果兩人邊喝酒邊鬼混,被下班回來的嫵媚捉奸在床。
嫵媚瘋了似的鬧:「我知道你一直在外邊鬼混,但你別用我的床,你為什麽要用我的床!」並威脅要去報社找周涵的領導,要去市府找周涵的老公。
我也威脅她,如果她去找其中的一個,我們就徹底完蛋。
也許嫵媚明白我已無藥可救,風暴過後,我們仍在一起,她沒誌氣地依舊迷戀於我的虛擬溫柔,而我則恬不知恥地繼續享受她那迷人的肉體。
我知道這或許不公平,但這世道從來就不公平,老天爺從來就不公平。

三十九、回到古代

嫵媚是計算機好手,某個周未把我隱藏在計算機裏的東西全都挖掘了出來,坐在計算機桌前笑得花枝亂顛。
過去一看,原來是那些胡編亂撰的風月文章,我說很好笑嗎,孔子日「食色性也」,這些都是反映人之本性的東西矣。
嫵媚猶笑不止,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沒有,大才子的文章,小女子豈敢不敬,隻是……隻是這裏邊怎麽也有個景瑾勒?」
我鮮有在嫵媚麵前臉紅的時候,這回算一次。在我們幾個兄弟交換的文章裏邊,為了投入的寫,有一個係列所有女角姓名用的都是身邊女人的真名,景瑾這樣的辣美人自然難逃過我意淫的魔爪。
嫵媚抱著膝笑嘻嘻問:「寫得還真精彩,我拷去給她看看好不好?」
我說行,在她殺了我之前,我先殺了你。
為了掩飾尷尬,證明我並不是唯一幹這事的人,當即幫她找了元元和Kiss,那時還不知有無極,還沒有風月、羔羊和海岸線。
嫵媚樂滋滋地看了一下午,問有沒有哪篇是我寫的。
我看她並沒有大驚小怪,腦瓜一熱,就指了元元那天推薦榜中的其中一篇,吹噓說:「怎麽樣?你老公寫什麽都一流吧,隨便寫寫就是出類拔萃。」
嫵媚不住點頭地隨聲附和:「對對對,大才子就是大才子,小女子一定好好拜讀。」她看了一會,忽然問我什麽是「花心」?
我說這是美喻筆法,代指女人身上的某某東西。
嫵媚看著看著又問:「能碰得著嗎?你裏邊寫這麽舒服,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臉上發燒,告訴她這是古典寫法,不一定符合現實,金瓶梅、玉莆團裏邊都這麽寫,不信去看。
嫵媚猶如在聽我講天書,不時發問,每個問題都令人頭大如鬥,什麽叫做玉蛤?真的有陰精嗎?為什麽女人的高潮要叫丟?
我開始後悔為什麽要跟她袒誠相見了。
那晚的做愛,嫵媚現學現賣,忽然嬌嬌地叫:「我要丟了!」
結果她沒丟,我一泄如注。
又是一年的生日,嫵媚陪我在外邊吃飯。
手機不停的響,除了幾個哥們大多數是鶯聲燕語,我肆無忌憚地當著嫵媚的麵跟她們調笑,心裏卻慢慢下沉:沒有一個是琳打來的。
也許已經結婚了吧?
吃完飯,我問:「蹦的?卡拉OK?還是泡吧?百爵來了一個侏儒,專唱情歌,去不去?」
或許因為我懶懶的,嫵媚說:「要不回家吧?」
我立刻點頭,一種很疲倦的感覺。
嫵媚開車,我在側坐斜靠著閉目瞑想:「既然結了婚,說什麽也不會來為我過生日了,一年兩次見麵,也許就到此為止了,也許這一輩子再不會見麵了。」
一陣淡淡的傷感過後,我已心如止水。
衝完澡從浴室裏出來,客廳裏麵黑乎乎一片,我叫:「嫵媚!嫵媚!搞什麽鬼?」
嫵媚在臥室裏嬌聲答應:「來找我。」
我推門進去,不由立時呆住,臥室裏也沒開燈,床頭懸掛著一隻大紅燈籠,渲染得紗帳一片嫣紅,帳裏陳橫著一個穿著潮繡的緞衣美人,美目流盼,巧笑倩兮,不是嫵媚是誰。
剎那間,真有一種回到古代的夢幻感覺。
我掀帳上床,仔細欣賞盤起長發的嫵媚:「小妖精,你花樣真不少。」
嫵媚笑靨如花:「郎君喜歡不喜歡?」
「哪裏買來的這套衣裳?」我從她胸口的衣襟看進去,驚喜地發現裏麵竟是一件水綠色的肚兜兒。
嫵媚翻身,換了另外一個撩人姿勢:「我二姨在刺繡廠,請她幫忙做的,說是表演用的,好看嗎?」
我由衷地讚歎:「美若天仙。」從來對古代美人就有一種特別的情結,為此寫過一係列的意淫文章,想不到嫵媚今夜讓我真真實實地領略了一回。
「誰美若天仙?」
「我的小嫵媚呀。」一時不知她弄什麽玄虛。
「不對,現在是古代,你該叫我娘子。」嫵媚頑皮的說。
我笑起來:「娘子,這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嗎?」說完心中就痛罵自已口不擇言。
嫵媚身子一震,秀目亮晶晶地看我,嚶嚀一聲坐起來,攔腰抱住我:「你說什麽?」
「我說你美若天仙呀。」我趕忙轉移她的注意力。
「不是這一句,最後邊的那一句。」嫵媚盯著我說。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堅決不浪費一分鍾!」我上下其手,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弄酥下去。
嫵媚輕輕歎了一聲,雙臂摟住的我脖子,幽幽說:「放心吧,我不會要你跟我結婚的,你給我三年,隻要三年我這輩子就算幸福了。」
想到她煞費苦心的種種準備,不過是為了一搏我今天開心,心中忽有一陣從未有過衝動:「算了,今生就跟這小妖精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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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原來幸福離我那麽近

手機偏偏在這時響起,嫵媚拉拉我的手,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下床從褲兜裏掏了出來,隻掠來電顯示一眼,心就狂跳了起來,是那個魂縈夢牽的號碼,是琳。
我接通,顫聲喂了一下。
琳在那邊幽幽說:「你能出來嗎?」
我乜了一眼帳中的嫵媚,她正凝目注視著我。
「去哪裏?」我脫口而出。
「還是那裏,什麽時候來都行,今晚我都會在那裏。」
琳從來沒這麽跟我說過話,我呆若木雞,還想再問,但電話已掛斷了。
「她出什麽事了?」我緊張起來,開始換衣服。
嫵媚顫聲問:「你要出去?」
「對不起。」我從沒有跟她說過這一句。
「是琳?」嫵媚哆嗦地又問了一聲。
「嗯。」我動作越來越來迅速,很快就穿好了衣服,推門而出,不敢再看她一眼。
我又見到了琳,她麵前放著一瓶紅酒,一隻杯子,臉紅如血。
一坐下就聞到酒氣,拿起酒瓶一看,裏麵的酒已經少了一半,我滿心驚詫:「你怎麽喝這麽多,會醉的!」她有半杯啤酒就爛醉如泥的記錄。
「醉就醉吧。」琳懶懶地應了一句。
「出什麽事了?」
「……」琳半天沒回答。
「跟他吵架了?」我急得渾身都熱了。
琳終於正眼看我,注視。
我呆呆地看她,這女孩子任何時候都是最美的,包括現在的失神模樣。
「你同居了?」琳忽然問。
我心中居然生出一絲怯意,反問:「誰告訴你的?」
「家成,今天。」琳咬牙狠狠地說。
我從沒見過她這種表情,囁嚅說:「嗯,怎麽了?」
琳胸口劇烈起伏,突然失聲慟哭:「那你還我!那你還我!」
我嚇胡塗了:「別哭、別哭,還你什麽?」眼角餘光乜見周圍的人都望了過來。
「還我被你拿去的東西!那天醉後你拿去的東西!」琳雙手交叉支在桌上,把臉埋進臂彎裏,渾身戰栗。
我通體皆麻,大汗淋漓,思緒一片混亂:「原來你知道。」
「我若不知道,你就一輩不說是不是?」
「那天我控製不住自已。」我沒說對不起,此際任何疚歉都顯然那樣的蒼白無力。
琳哭得抽搐起來,我忙起身坐到她身邊,用手幫她按摩背心:「不哭,不哭了,你要我怎麽樣都行,就是要我立刻去死也沒問題。」
我心痛似碎,後悔欲絕,若她現在叫我去死,我會很痛快的照做。
我竟讓琳這麽痛苦。
「你為什麽要那樣做?」琳抬起滿麵殘淚的嬌容問。
「我愛你,因為我愛你。」我終於說出來了,如釋重負。
「現在不愛了是不是?」琳凝視著我。
「愛,我仍深深地愛著你,一直都深深地愛著你。」說這一句時,我滿眼溫熱,美麗的琳模糊起來。
「那你為什麽要跟別人去同居?」琳輕輕說。
「因為你不愛我。」我無力地答。
「你傻!你好傻!」琳的粉拳雨點般捶我胸膛,嬌小的身子倚在我懷裏。
「我傻?」
「我若不愛你,為什麽那天會給你?為什麽過後不去告你?為什麽每年在你生日時都會出現在你麵前?」琳的淚水一縷接一縷的湧出,掛滿了臉龐。
巨大的喜悅與幸福從心中湧出,我又驚又喜,聲音都顫了:「那為什麽你每年隻見我幾次,為什麽上次說想答應某人的求婚?」
「因為你喜歡藍色,你輕浮,你花心,我想等待你的成熟,我拒絕了無數個男人的追求,拒絕了三個男人的求婚,都是為了等你,上次那麽說是希望你能快一點成熟起來,我一早就跟你約定,後來也提醒過你:一旦開始,無論好與壞,就要從頭到尾。我以為我們早有默契,我以為我們心照不宣,可是你……你把這些全都忘記了!你跟別人同居去了!」琳痛心疾首地哭叱。
我呆若木雞,原來幸福一直離我那麽的近,原來我和琳的愛情在很早很早以前就開始了。


四十一、離開

第二天一早,我回出租屋。
一開門就看見了嫵媚,她沒去上班,仍穿著那身美麗的潮繡緞衣,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發呆,頭發蓬鬆,滿麵憔悴,隻有昨夜塗的口紅依舊鮮豔。
我先把計算機桌上的幾本文件和幾張軟盤放進了公文包,然後進去臥室收拾衣服。
嫵媚煙霧似地跟了進來,倚在門邊,輕輕問:「你要走了?」
我點點頭,繼續往皮箱裏塞衣服,看見其中幾件是嫵媚這半年中幫我買的各式藍襯衣,又拿了出來,放在床上。
嫵媚又說:「這幾件你不帶走?」
我說:「不了。」想委婉一下,卻沒說出來,看看四周,確定再沒什麽該帶走的,就鎖起皮箱,從她身邊穿過,在客廳裏拿了公文包,正要開門出去,忽聽嫵媚尖叫:「等等!」
我心頭跳了一下,轉身靜靜地看她。
嫵媚說:「等一下,很快就好。」飛快地跑進廚房去了。
過了幾分鍾,仍不見她出來,我有點不耐煩起來:「我走了。」
嫵媚端了碗東西出來,說:「好了好了,早上你還沒吃東西吧?喝了這碗牛奶再走。」
我皺眉,這時候怎麽還能享受她的溫柔?就說:「不了,我還要趕去單位,到時再叫外賣。」轉身就走。
嫵媚伸出一隻手來拉我:「喝碗牛奶能花多少時間呢?你早上老不吃東西不好。」
我不肯再跟她有一絲糾纏,手臂一掙,就聽嫵媚輕呼一聲,接著是碗墜地的破裂聲。
我回頭,看見碗已砸得粉爛,牛奶濺了一地,兩隻剝了殼的熟雞蛋滾出了老遠。
嫵媚怔了一會,慢慢蹲下去撿碎片。
我心中過意不去,但想這時候千萬不能婆婆媽媽,於是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到了樓下,並未見嫵媚追來,不知為什麽,站在那裏發了一會呆,又轉身上樓,在門口悄悄探頭望進去,看見她仍在撿碎片,手上已被割得鮮血淋漓,臉上猶渾渾噩噩的仿若不知。
我心中一縮,幾乎就想奔屋進去,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我知道,若是這一步重新踏進去,隻怕永遠也離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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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愛人不見了

我休了年假,和琳去某個有名的海島住了半個多月。
每天的內容都簡單無比,無非就是手拉著手看日出日落,吹海風,散步,寫詩,我們渡過了今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但美好的東西總是不能長久,回到ST後的第三天,琳回家了一趟,此後就開始悶悶不樂起來。
我屢屢追問,琳總是含糊對應,跟我愛得更是如膠似漆欲仙欲死。
我卻隱隱覺得不妙,心中始終惶然不安。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某夜琳忽然對我說她要走了,去SH她哥哥的分公司幫忙,長期的,也許永遠也不回來了。
我幾乎虛脫,問她真正的原因是什麽,我才不相信是為了工作的理由。
琳隻堅持:「真的,就是這個原因,我早就想去SH很久了。」
我軟弱地在她麵前流淚,求她不要走,告訴她這一走我就完了,徹底的完蛋了。
琳吻去我的眼淚,叮囑我無論如何,在什麽情況下都不能再頹廢,要不她會很傷心。
送機的那天,起飛前的半小時,琳忽然對我說:「知道嗎?李佳非常非常愛你,你走的那天她割脈了,如果不是門沒關恰有樓上的鄰居路過,她也許就不在這世上了,你應該好好珍惜她,現在她還在你們曾經的溫馨小窩裏等你。」
剎那我暴怒起來:「你真偉大!我們的愛情竟抵不過一種幼稚的憐憫,竟把我當成安慰品送給人家,這就是我們的約定?這就是我們年少時的約定?我不會原諒你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你休想我會聽你那可笑的安排!」
琳在眼淚掉落前進了驗票處。
飛機飛走了。
我忽然發覺,今生本來可以幸福的,隻是被我自已用頹廢扼殺了。

四十三、藍色過去了

我瘋子似地衝上曾經的小窩,嫵媚又驚又喜,竟問:「你……怎麽會來?」
我恨透了她的虛偽,開始砸東西,電話、音響、電視機、電冰箱和微波爐,衝她大吼:「你去跟琳說什麽了?你喜歡割脈是不是?好,我們一起來割,要不從這裏一齊跳下去也行,我們會在一起,永遠會在一起的!你不是想跟我在一起麽!」
嫵媚哭了起來:「我沒去找她,是她自已來這看我的,我隻跟她說我們曾經的故事,說我隻要你三年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謊話,不信你去請她來當麵對質。」
我怒不可遏:「我去請她?她已經走了,永遠也不回來了!你叫我去請她?叫我上哪裏請她?」客廳裏已沒有可摔的東西,我又衝進了臥室尋找新的東西發泄,猛地拉開衣櫃,扯如一件件各種款式的藍襯衣,找了把剪子邊剪邊撕。
嫵媚搶上來抱我的手臂,哭道:「別剪,求求你別剪。」
我看她在乎,剪得更是痛快,千百縷藍色碎布條從空中四下飛散。
嫵媚突然尖叫:「這一件不能剪!」雙手死死的抱住我的手臂。
我乜見在第三顆鈕扣處有一抹暗色的褚紅,冷笑一聲,一剪從當中破開。
嫵媚哆嗦了一下,彷佛我剪著的是她身上的肉,忽然說:「別剪,我以後再也不纏你了!真的。」
我停了手,冷冷注視她。
嫵媚悲慟地跪在地上,把那些藍色碎布緊緊抱在懷中,抽噎不住:「你好殘忍,你真殘忍,既然你一點也不愛我,為什麽你那天要來找我?為什麽你那天要背我?」
我終於平靜下來,丟了剪子,看見她爬起來對著牆壁,嘴裏猶自喃喃囈語:「不公平,真不公平。」
我淡淡地說道:「從來就不公平,這世上從來就不公平,老天爺從來就不公平。」心裏有一種近乎冷酷的好笑,頭也不回地出門,下樓,絕塵而去。
我知道,今生的藍色階段終於過去了,嫵媚失去了我,我也失去了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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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最後的嫵媚

一年很快就過去,我心如止水的工作,寫文章,很少喝酒,沒有再去風花雪月,跟玲玲、阿雅、嫻兒、媛媛的聯係基本都斷了。
偶爾會在深夜裏接到沒人開口的電話,來電顯示是陌生的手機號碼,後來我就習慣了,接通電話也不問是誰,隻是默不作聲地跟對方幹耗著,安靜地聽著彼此輕輕的呼吸聲。
我希望是琳。
這段時間,反而跟一見麵就拌嘴的如如聯係多了些,偶爾會一起去跳舞,聽歌或泡吧,我想從她口中得到琳的消息。
無奈如如總是守口如瓶,被我逼急了就哼忘了是誰的歌:「命裏有時,終歸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某夜的迪廳,我們在舞池邊搖頭晃腦,如如忽然指著某個方向叫我看。
我費了很大勁,才從人群裏辯認出其中一個是嫵媚,她把原本令我感到驕傲長發剪了,染了一頭十分撩人的玫瑰色,玫瑰色唇彩,黑背心,胸前尖尖的兩點讓人一看就知道沒戴乳罩,下邊一條短短的皮裙,唯獨一雙黑色高跟涼鞋還具本色,正在一幫爛仔中間以一種極盡妖媚與放蕩的舞姿拋撒嫵媚。
我怔怔地看了好一會,見嫵媚下場休息,身子親熱地貼著一個穿著明晃晃藍上衣的小子。
如如說:「是尼格那一圈的。」我仔細一認,就知如如沒有看錯,不禁一陣反胃,那圈人五毒俱全,隨便那個小角色都比從前的我更壞,傳說他們搶劫,砍人,吸毒,還群交。
藍衣小子幫嫵媚點煙,嫵媚跟他親嘴,旁若無人。
我忽然朝她走去,如如想拉沒拉住。
幾個爛仔警惕地盯著我,嫵媚也看見了,吐了一口煙圈,跟他們說:「我朋友。」
我對嫵媚說:「聊聊天,那邊。」指了指巴台。
嫵媚居然看那藍衣小子,那小子看看我,目光銳厲,眼神陰鷙,一副輕狂不羈樣子。
我淡淡地看他,見他緩緩點了點頭。
嫵媚跟我去巴台坐,要了一杯DUBOLGALANT,吸了口煙,一手優雅地托著香腮,等我說話。
我看看她頭發,忍不住說:「難看死了,狗窩似的。」
嫵媚瞄了我一眼,說:「難不難看,關你事?」眼睛往那個小子瞟一眼,說:「他喜歡。」
「別跟這幫人混一起,你會吃虧的。」我一陣焦躁。
「謝謝,還有什麽事?」
我愕然,隻感索然無味,發覺嫵媚已完全陌生。
我回自已的位子,「怎麽樣?」如如問。
「隻談了兩句,隻能談兩句。」我滿懷鬱悶。
如如又說:「那小子的眼睛很厲害。」
「厲害個屁!假的,裏邊沒內容,藍色早已過時了,現在還穿著晃,整個廳裏就他就最紮眼,扮酷且沒品位。」不知怎麽噴火似地一下子吐了這麽多,心中一陣無比複雜的感覺:嫵媚墮落了。
如如喝了口酒,看了我一眼說:「想不想聽我的感想?」
我不認為她能有什麽高見:「隨便。」
「說實話,其實那小子像你,像從前的你,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打出來的,而嫵媚,她像那個阿雅,你以前的那個阿雅。」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嫵媚。

四十五、拜你所賜

某日一個新號加我的QQ,名字叫做田園微風。
我們一見如故,每每深夜裏聊天,我向她傾訴著對琳的思念,而她問我的生活,工作,問我所在的這個海濱城市的變化,在我失意的時候鼓勵我。
某日例行開會,係統通報裏有一條簡訊:係統內xx單位財務科科長李某(女)利用職務之便,私吞、挪用公款246。5萬元人民幣,目前已被公安機關逮捕。
我找到景瑾問,她已經是一個兩歲小男孩的媽媽了,性情變得溫柔大度,對我當年的粗暴早就釋然:「沒錯,是李佳。」
「她要哪麽多錢幹什麽?」
「聽說她養了個小爛仔,供他吸毒。」
「會判幾年?」
「不清楚,聽說她爸正在四處奔走,估計可以少判一點。」
想起幾年前那個如花似玉前程似錦的嫵媚,心中不由一陣難過。
景瑾看著我,忽然淡淡說:「說一句不客氣的話,李佳的今天,一半是拜你所賜。」

四十六、老天爺是公平的

我和田園微風發展到無話不談,一天一封Emai,情到濃處甚至網交,有一夜她忽然問:「想不想你的琳?」
我說想,想得心碎。
琳於是回到這個美麗的海濱城市,我們重新在一起的時候,彼此有種曾經滄海的感覺,我什麽都讓著她,認認真真的生活,以為這次再也沒有什麽能把我們分開了。
但這樣的神仙日子隻過了半年,也許老天爺吃醋了,也許我該還債了,那場舉世震驚的災難不由分說地奪走了琳,連最後一麵也沒讓我見著。
我隻喝了半月的酒,記得琳曾經說過的話,沒有頹廢太久。
我真正變好了,繼續平靜地生活,工作,寫文,寫了大約三十幾篇關於琳的文章,哄了不少認識或不認識的人的眼淚,用稿費資助一個十四歲的貧困女孩,負責她從初中到大學的上學與生活費用。
某年秋天,整理琳的東西,卻無意中找到一串鑰匙,匙扣是一隻帶著小燈泡的卡通豬,我忽然有一種衝動,當晚就去土坪巷,找到李姐,還沒開口,她就問:「怎麽好久都沒見你們小兩口過來呢?是不是買了新房子?」拿出一疊水電費單要我報銷,數目很小,都是表底費。
我詫異:「房子還沒租給別人?」
李姐也奇怪,說:「怎麽租給別人?你老婆預交了三年的房租的,雖一直沒見你們過來,但也不敢亂動你們的屋子呀,要是少了什麽東西怎麽辦?」
三年!我按捺住快要奪目而出的東西飛快上樓,顫著手半天才把門鎖打開。
屋裏一切都是那麽熟悉,所有的東西仍按照從前的習慣整整齊齊的擺放著,隻是都蒙著一層薄薄的塵埃。
我像一個老人回到了多年前的故居般,東看看西摸摸,在臥室的床頭櫃上發現一隻從前沒有的紙皮箱,上邊貼著一張字條:「君所唾棄,妾之痛惜,曾經纏綿,憑地狠心。」沒有署名,但那娟秀的字體讓我一眼就認出是誰的筆跡。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打了開箱子,顫抖地拿出裏麵的東西,那是幾件襯衣——曾經破碎成千百片的藍色布片,用千針萬線重新連結的藍色襯衣,不知是用多少精神和精力才能重新縫合的藍色襯衣。
我淚流滿麵,無聲無息地慟哭,在其中一件的第三顆鈕扣處找到一絲暗色的褚紅,我知道,剪碎了今生的藍色階段,是嫵媚最珍惜的東西。
下樓的時候,李姐問我是不是不繼續租了,臉色頗為難看,說一直有別人要來租,都被她回絕了,表示所餘幾個月的租金可以退一半還我。
我說要租,偶爾還要過來住的,年底再過來付明年的租金,說不定會租很久很久的。
請了年假,一路輾轉去省北的那個著名的監獄,辦手續探望嫵媚。獄方告訴我,申請批了,但她不肯見你。
那夜,在顛簸的長途車上,我夢見嫵媚在浴室裏慌張地把臉上的美容麵膜洗掉,在我懷裏撒嬌說:「我永遠不要你看到我的難看。」
此後,每逢夜闌人靜的時,從前的纏綿溫柔都會來尋找我,那是一種不知是恩抑愛的感受,那是一種欲仙欲死的銷魂,那是一種五內如焚的煎熬,每當淚流滿麵地從夢中醒來,每當望著鏡中日益憔悴的容顏,我知道,剩下的日子已經不會太多了。
忽然間,我已明白,老天爺其實是公平的,誰占了便宜,誰終歸是要還的,不但要還,還要加上利息。
老天爺,你的設計真真巧妙,讓我千辛萬苦才得到琳,又叫我轉眼間就失去她,這的確是最殘忍的懲罰,但我認了。
去看琳時,我對她說:「除了你,現在我還常常思念嫵媚,你知道的,我欠她太多了,乖乖的別生氣,不用太久,我就會去陪你的。」
藍襯衣,無論代表什麽,無論剪沒剪碎,無論喜不喜歡,今生,我畢竟已穿過。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