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落雲卷雲舒

沒有一定的套路,隨時的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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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Q還是沒有BQ?

(2018-12-12 11:22:08) 下一個

‘Mile twenty six point 2, You finished the race. Total time 4hours 22 minutes 30 seconds ( 26.2 英裏,你完成了本次賽事,總時間是四小時二十二分鍾三十秒)。’ 耳機裏傳來跟蹤定位軟件的聲音。等等,這終點的大門還在約二百米開外呢,怎麽這官方用的定位網站就說跑完了?好在這時我缺氧的大腦想不了那麽多,沒有多停,憑著本能繼續往終點的綠色大門洞‘衝’去。過了終點線後,腿停了下來,讓更多的血液有機會供氧給大腦後,也可以想結果了:這前麵跑芝馬時,朋友說四小時二十五分鍾就可以達標波馬(波士頓馬拉鬆報名標準,也就是跑馬的人們常說的BQ),這下子盡管那坑爹的裏程時間定位不準,但沒道理這最後的不到兩百米會用去我兩分鍾的時間,那我就BQ啦。

其實跑完了芝馬,我是不打算再跑這麽長距離的了。這過程實在是太痛苦,那雙腿如棒槌的感覺相當的不爽。可沒多久,就有朋友來忽悠我再接再厲,趁著新鮮去跑費馬,被我果斷拒絕了。然後朋友又忽悠說十二月初南卡的一個漂亮小島上還有一次賽事,她原來說好一起跑得同伴今年不能跑,讓我去跟她做伴。結果意誌薄弱的我意念一鬆,就報了名,全忘了諸人(家人同事朋友等等)會帶來的嗡嗡:說了不再跑的呢?說了那隻是唯一一馬呢?。。。。。但他們怎麽就忘了那什麽叫xxxx忘了痛呢?!

私心裏,想的是反正是已經練了這麽一年,再跑一次不用從頭練起;而且南卡那地兒沒有去過,就當是個小休假去玩一圈。算了一下時間,還有幾個星期,也許再練練,可以跑得好點兒,至少進了四個半小時吧。打算得不錯,實行起來還是有偏差:不能為跑步丟了那二鬥米,得同時好好賺銀子才能付得起那報名啊,吃飯啊,還有打飛的,住宿等一係列的費用。工作所需,立馬得去遠東出差兩個多星期。這時差加上延長的工作小時使得跑步計劃基本如虛訂,勉強趁著周末迎著霧霾跑了兩次,得了不少後續的咳嗽,隻好放棄。然後跑前的那個星期,工作又需要出去救火幾天,隻能是工作為重了。

好在,這之間有兩周多一點的時間我沒有出差可以用來訓練。在天冷下雨的情況下,在跑步機上我跑了一次18英裏一次20英裏,加上每周中間的三天跑的量,達到了每周35到40的裏程數,算是給大腿的一個累積壓力以適應。

賽前一天,我們飛到小說‘亂世佳人’(又譯‘飄’)裏描述的著名的南方小鎮,查爾斯頓。很多年前看過的小說和電影,除了對電影裏的費雯麗演的郝思嘉與克拉克嘉寶演的白納德記憶深刻外,更多的就是這查爾斯頓與十二橡樹莊園了。如今到了這裏,正好遊玩一圈,小休假麽。

此時正是中午,要先安撫五髒廟。網上找到了當地有名的一家燒烤店吃午飯,這餐館名正與老伴同名。然後正好漫步這優雅綺麗小鎮的老城區消化食,看那些造型別致且粉刷著各色鮮明顏色的房屋,欣賞著房屋周圍精致維護的樹木花園,看那些保留著的老房子和獨有的牆壁上閃閃發光的煤氣燈,想象著‘飄’裏麵描述的幾百年前在這房屋裏的女士們衣鬢摩挲,男士們雪茄威士忌加高談闊論,感受那些滄桑。而當走過那些麵對海灣的古炮台,想起這兒是打響南北戰爭第一槍之所在,更感受到曆史的厚重。當然,也借著要為第二天的跑馬活泛一下腿腳,我在那沿海的棧道上慢跑了一圈,感受一下曆史的風。

當晚到了島上取了號,找到了朋友定的度假酒店準備休息。有點悲催的發現那曆史的風加上老伴的感冒也給我帶來了頭痛咳嗽(當然曆史的風沒那麽大的效應,主要是潛伏的感冒君正好開始囂張)。朋友給了我一大把的維C片讓我含著,作為安慰劑了。隻是夜裏頭痛的睡不著,半夜一點多鍾還是得起來吃頭痛藥。早上四點多醒來,發現曾經斷過的腳踝那處也又作怪。置之不理。朋友尚未起來,我又睡不著,正好用手機玩遊戲。

朋友已經是跑了七八年馬的老手了,特別是這個島上的賽事,她年年參加,熟門熟路。八點鍾的賽事,她悠悠的7點起來。她因著住北卡開車下來,準備的很充分,補碳的,充蛋白的,加鹽的各色食物一一拿出,讓我瞠目。相比而言我是絕對菜鳥一隻。吃飽喝得,七點三十五我們出門往起跑處走去。真的是從容。

朋友已經是波馬合格並報上了明年的波馬賽事,她自己說這次跑純粹是打醬油,要等過了節再為波馬備戰。我自己則是希望能過了四小時二十五分。因為這是個小賽事配速的人不多,過了四個小時的隻有4:15,4:30和4:45的三個時間,沒有我需要的4:20或是4:25 的配速。朋友選的是4:30,我想了想,決定跟4:15的配速試試運氣。

小賽事的組織不如芝馬那樣的有條理,稀裏糊塗我就跟著走出了起點,才意識到應該開始跑起來了。跟著這個配速的有二三十人的樣子,大部分好像也跟我的感覺相似。跟配速跑對我是一個全新的體驗。前麵五英裏基本上都是在每英裏9‘40“到9’50”左右,感覺不錯。可好景不長,漸漸的這個配速小姑娘的速度起伏大了起來。從6英裏到13英裏的這段距離裏,她的速度一會兒是近十分鍾,一會兒是9‘20”,這對於我這體力不完全夠的就是一個挑戰了。過了十五英裏後,我覺得若是繼續跟她,那麽肯定是完成不了的了,果斷地慢了下來。

跟著別人跑的好處是全神貫注的不能拉下,可跟不上成了獨行俠後這思緒也就不集中了,對身體上的特別是雙腿的疲累感知就敏感了起來,我開始想,為什麽別人跑馬的時候可以想到很多高大上的哲理呢?不提我的境界沒有,但真的,我為什麽還要來跑一個馬?難道芝馬時的疼痛還不夠嗎?如今如此疲累,用走的會好些吧?嗯,朋友跑前曾哼哼囑咐過,若是感覺不好不要強撐,使用走25步跑75步的法寶也可以有效果。這個念頭一冒出,身體立馬就開始實施,全然不理大腦裏繼續跑的指示。隻是這一旦走了起來可就跑不動了,而25步的走似乎對於疲憊的腿並不能放鬆多少。總之,芝馬後半段的情景再現,走走跑跑,聽著耳機裏跟蹤定位的每英裏速度的告示越來越長,那預計跑完的時間自然也越來越長。等得到了24英裏左右,預計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四小時二十分鍾,我意識到了嚴重性:這樣下去又會和芝馬一樣了,那麽這些痛苦都白受了。咬牙撐住不能再走了!

所以說,跑長距離,除了身體要有本錢,精神也是相當的重要。 自己這一鼓勁,居然最後的兩英裏就慢慢的跑了下來!當然時間上也達到了我想要的進入四小時二十五分鍾。所以,盡管跑完後左腿抽筋痛的我躺倒在地,盡管寒風吹得渾身哆嗦,盡管理論上主辦單位提供的午飯看上去讓人沒有食欲最後放棄,我還是非常的愉悅。

那是一種到達目標的愉悅。直到我收到了成績顯示官方成績四小時二十四分零三秒,比我的芝馬快了8分多鍾,我更是愉悅,因為兩個月裏在種種偏離訓練計劃的情況下還是成績提高了。再直到, 我把成績送給了一起跑步的隊友們,他們紛紛祝賀的同時,有一個說,‘繼續加油,你離BQ隻差四分鍾了!’

這是什麽情況?!芝馬跑完他們告訴我 BQ是四小時二十五分鍾,怎麽兩個月過了時間又縮短了?趕緊上網一查,發現果然2019 年的BQ 是四小時二十五分,但報名取的是四小時二十分;而2020年的BQ幹脆就是四小時二十分了。這不是坑爹,是坑姥姥啊!

所以,在網上貼的官方成績裏,我是 BQ了。但是現實是,我沒有BQ(2020年)。

其實不管BQ與否,目前我決計(暫時?人人都不信我)不再跑比賽了,也就說不去拚成績了。那BQ又如何?至於是不是再跑馬還待定,因為有幾個好玩地方的馬我還是有點心動去那兒轉轉。至少我可以跑得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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