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土妞進城
要說這樣的要求並不高，可我不願意委屈自己一丁點，隻要稍微覺得不舒心就辭職，結果剛剛半年就已經換了３份工作。看著我這副散漫的樣子，我大哥急在心頭。他幾經周折介紹我到了京城大廈他大學同學齊芸主事的一家外企房地產公司。齊芸的位置不低，是技術部的總管，她象征性地麵試了我一下，就收留了我在她手下做建築設計。 現在回想起來，那真是一份鬆閑和滋潤的工作。當時房地產還不算熱門，因為競爭不強，公司的生意蒸蒸日上，對雇員也很大方。象我這樣剛畢業的，每月除了白吃白喝的，還能領到一千幾百厚厚的一打鈔票，這讓我一越成為同齡朋友中的“大款”，都有些飄飄然了。又因為順路，我上下班還可以經常搭齊芸的車，這種車接車送的待遇讓我自我感覺特別好，有時仿佛覺得這跟當老板都沒什麽兩樣了。 當時的京城大廈算是繼國貿之後北京城裏數得上的新型高層豪華寫字樓。記得我剛上班時，每天都忍不住要在正門的大堂前廳裏停一會兒，仰頭看看正上方那個金碧輝煌的圓環穹頂，再看看四周的雕廊畫柱和中西合璧的各式石雕木刻和壁畫，那感覺就象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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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最喜歡的地方不再是豪華的門廳，而是一樓那個可容納上千人吃午飯的氣派的大餐廳。天南海北各色各式的大菜小菜放在進門的大桌上，足足有兩大排，菜譜還見天變花樣。最關鍵的是午餐券是公司發的，所以吃起來的心情那叫一個爽。 每天中午到了飯點兒的時候，餐廳裏好熱鬧啊，在大廈幾十層樓裏工作的帥哥靚妹們擁擠一堂共進午餐，也不知擠出了多少“眉眼”，碰撞出了多少“耐情”的火花。我們公司的頭號公關小姐，外號叫大花瓶兒，她幾乎就是整個飯廳的中心。據說大花瓶兒是我們大老板花重價從樓上另一家大公司端下來的。她長得象個女明星，姿色豔麗，亭亭玉立，再加上水性揚花的妖勁兒，惹得大廈裏一群的小夥子追她。有時，吃飯的時候和她一桌，我可真服了，短短的一頓飯功夫，就看她顧盼流連，把個媚眼兒拋得滿廳飛。她有時候給我們講她的浪漫史，每個男孩都被按樓層分類，比如三十層那個，二十二層那個。。。比起大花瓶兒來，我太慚愧了，真是個名副其實的鄉下來的小土包兒，穿衣打扮還沒入流不說，心思還停留在那些好吃的上。我最喜歡把每月沒用完的午餐券攢下來，然後，悄悄帶我的好朋友們來美美地撮一頓，覺得開心極了。 那時，我對肖何的印象很淡。他是公司大老板的親信司機，每天的日程安排跟我們很不一樣，所以，我隻記得他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個子高高的，卻總是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那種在你眼前晃來晃去的人。肖何偶爾也來我們設計室溜達一下，說起話來愛擺出那種居高臨下的派頭，評論起公司裏的事來，好象天底下就剩下他一個明白人似的。 說實在的，我當時很看不慣這種自以為是，還愛憤世疾俗的人。我總覺得有誌氣的好男兒應該勤奮好學，少說多做，應該肯吃苦 。。。 後來，因為一個偶然的事件，讓我和肖何才真正地熟悉起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