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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軍人嫖妓的傳統:甲午海戰中方戰敗不可忽視的原因(組圖)

(2009-04-28 12:16:21) 下一個

中日第一次大海戰發生在1894年9月17日。就在此前一年,即光緒十九年(1893年)十月,慈禧太後將釣魚(台)島賞給郵傳部尚書盛宣懷作采藥用地(注意,這成為中方“釣魚島自古就是中國領土”的史證之一,日本則質疑慈禧的詔書係偽造)。這次戰爭,也是世界海戰史上暴發的第一場大規模鐵甲海戰。發生地點,在中國的黃海大東溝海域;交戰雙方不用說了,是中國和日本,即此著名的中日黃海海戰。這一年是清光緒二十年,當時采用幹支紀年,為甲午年,史上亦稱“甲午海戰”。此前的8月9-10日,中日海軍已在威海海域“過招”,次年初又在威海決戰,史又稱“威海戰役”,統稱“甲午海戰”。
 
這期間,除了海戰,中日還發生了平壤戰役、南幫炮台保衛戰、摩天嶺戰鬥、楊楓嶺戰鬥、龍廟嘴戰鬥、鹿角嘴戰鬥、百尺崖所戰鬥、所城北戰鬥、趙北嘴戰鬥、南、北虎口戰鬥、虎山戰鬥、孫家灘伏擊戰等一係列大大小小十幾次陸地和港口作戰。這場戰爭是中日兩國戰爭史上,自明朝以來第一次規模最大的正麵交鋒,海軍、陸軍都參與了。史學界定義這些戰役總名稱為中日“甲午戰爭”。甲午戰爭長達8個月(20世紀三、四十年代,又暴發了8年戰爭,此即著名的“抗日戰爭”,8月與8年,是不是曆史的巧合?),即從1894年8月1日清政府正式對日宣戰(同一天,日本明治天皇也發布宣戰詔書),到1895年4月17日(清·光緒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三日,日·明治二十八年四月十七日)雙方簽訂《馬關條約》止。


圖:甲午海戰前,致遠號官兵合影。

 

圖:甲午海戰前,致遠號軍官合影,圖中雙手交叉者為鄧世昌。
 
這場戰爭的結果是中國完敗,日本完勝。中國割地賠款,台灣全島及所有附屬各島嶼就是這次戰爭後“讓與日本”的,確實“喪權辱國”。這場戰爭中,最讓人不可思議是“甲午海戰”中黃海一役的失利。對於失利的主要原因,傳統的曆史教課書上早有定論,首先是“清政府腐敗無能”;其次是日本蓄謀已久,突然襲擊;再是中國軍事經費不足,裝備落後,指揮不當。對這幾個原因,我在中小學時代一直信以為真,後來隨著年齡遞長,多思考思考,結果真的“一思考就發笑”了。其背後的原因絕非這麽簡單,如在裝備上並不輸對手,稱日軍蓄謀已久,但中方也一直在防備啊。再說,清政府再腐敗無能,也不想把大片江山拱手讓人。
 
從史料上看,甲午海戰中日方集結了12艘戰艦,吉野、高千穗、秋津洲、浪速、鬆島、千代田、嚴島、橋立等8艘主力艦、巡洋艦全部參戰。但中方的實力同樣不弱,參戰主力是北洋艦隊,為晚清重臣李鴻章一手創辦,動用巨額軍費打造的,戰艦多是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購自工業化最早最發達的歐洲,分別由英國、德國生產。如定遠號、鎮遠號、濟遠號、經遠號、來遠號戰艦,為“德國造”;致遠號、靖遠號為“英國造”。
 
定遠號艦滿載排水量為7335噸,全鋼麵鐵甲,裝配有4門305毫米口徑主炮,2門150毫米口徑副炮,3具380毫米口徑魚雷發射管,攜帶21魚雷,時稱“東亞第一巨艦”。當時日艦中排水噸位最大的吉野、鬆島、嚴島、橋立等是5000噸級,隻是速度快於中方。中方戰艦不弱對手,將領也不簡單。光緒八年(1882年)十月,李鴻章聘用了英國海軍軍官琅威理(Lang William M)為水師“總教習”,負責水兵操練;提督丁汝昌在英國海軍學習深造過,用今天時髦的話來說,也能算是“海歸人士”。
 
可見甲午海戰的失利原因並僅不是清政府的腐敗無能和日軍的威猛。學術界目前比較認可的一種觀點是,北洋水師治軍不嚴,訓練廢弛,導致戰鬥力低下,非“兵器落後也”——軍事軟實力劣於對手。那這“軟實力”是怎麽一個概念?難道一個“訓練廢弛”就能讓軍隊戰鬥力大降?小時候看《甲午風雲》,影片中,致遠號艦管帶鄧世昌臨危不亂,下令撞沉日艦,向日方旗艦“吉野”號右舷高速撞去,全體官兵以身殉國(光緒皇帝給鄧世昌的祭詞:“此日漫揮天下淚,有公足壯海軍威”)。中方旗艦“定遠號”被日艦擊中,仍頑強作戰,總指揮丁汝昌重傷不下火線,坐艦指揮。後由管帶劉步蟾代替丁汝昌督戰,直至艦上炮彈全部打完,才自行炸沉,劉步蟾自殺殉國。經遠艦管帶林永升同樣勇敢,率領將士奮勇戰鬥,直至倒下······這些場景和記錄至今讓我激動。結合北洋水師當時先進的戰艦裝備,中方怎麽也與“戰鬥力低下”對不上號,這種說法讓我糊塗。後來,我在做史學方麵研究查找資料時,看到了不少清末對外戰爭中清軍的“花邊新聞”,這才恍然大悟,在胡思亂想間感到,“戰鬥力低下”除了抽吸大煙,還有“成人方麵”的原因。如當年北洋艦隊的總司令(提督)、被視為英雄的丁汝昌,是一位“風流首長”;不少駐守海防的士卒、艦上的水兵,則是“勇”字號嫖客。如此這般,又抽又嫖,戰鬥力能不低下?我今天就來詳細聊聊這茬事。
 


圖:甲午海戰中中方旗艦之定遠號,泊於威海衛軍港。


圖:甲午海戰中中方名艦之致遠號,管帶為鄧世昌。




圖:北洋水師提督丁汝昌,是個頗有爭議的“民族英雄”。

 
極受李鴻章器重,而被送出去“深造”的丁汝昌,應該是受到過西方文明影響的一個海軍大臣,但這位是陸軍出身的海軍司令,與眾多傳統的中國文人一樣,其根子裏那個風流雅興卻未絕掉。據孫國群所著的《舊上海娼妓秘史》一書記載,19世紀80年代,有一次丁汝昌率艦隊南下上海時,曾經到名妓胡寶玉的香閨擺酒宴客。酒宴結束後,丁拿出100兩銀子作為一席酒的費用。但胡寶玉對娘姨等人講,這筆錢是丁大人賞給她們的,宰了丁大人一把。結果,丁汝昌隻好在次日再拿出三百兩銀子以作酒資。這曾作為“佳話”,流傳於當年上海灘。
 
頭都如此,下麵就別說了。1956年出版的《中日戰爭》一書中,有這樣的文字:“琅威理去,操練盡弛。自左右翼總兵以下,爭摯眷陸居,軍士去船以嬉。每北洋封凍,海軍歲例巡南洋,率淫賭於香港、上海。”這文字裏透露一個情況,就是每年冬天北方海麵結冰的時節,是官兵最快樂的時分,由於要移防南方地區軍港,正好方便到上海、香港這些妓業發達的城市嫖玩,有時人去艦空,集體出去尋樂。
 
中華書局1993年出版的《清末海軍見聞錄》中也證實,北洋艦隊“海軍軍官生活大都奢侈浮華,嫖賭是平常事。劉公島上賭館、煙館林立,妓院有七十多家。”從各國家海軍曆史上來看,嫖妓現象都比較普遍,這是一個世界性的“難題”,由於官兵長年在外,體內生理能量積蓄過多,除自慰外,隻好通過或明或暗地召妓解決。如駐日、韓美軍都是東方風月場上的老手,由於官兵“性”趣十足,當地出現了專業娼妓,還帶動了當地經濟的發展。但如北洋官兵這種規模的,還是少見。
 
不隻在國內嫖,有逛妓院習慣的北洋官兵有一次竟然嫖到了日本。《炎黃春秋》曾發表署名史春林的文章,記述了這件事情。1886年7月,清政府令丁汝昌和吳安康分別率領北、南洋艦隊前往朝鮮的永興灣一帶巡防。丁汝昌、琅威理立即率“定遠”等 6艘軍艦,前往朝鮮東海岸海麵操演。海上長途航行需要上油、修理,因為這原因北洋艦隊第一次到訪日本,在長崎港進行大修。8月13日,官兵上岸購物,個別水兵則跑到妓院嫖娼,與當地警察發生了衝突,導致1名日本警察受重傷,1名中國水兵受輕傷。順便說一下,這次“日本嫖娼”引發的後果很嚴重,四天後的8月15日,數百名日本警察將各街道兩頭堵塞,圍住手無寸鐵的中國水兵揮刀砍殺。當地居民則從樓上往下澆沸水、擲石塊,甚至有人手拿刀棍參與混戰。北洋水兵猝不及防,又散布各街,結果吃了大虧。雙方共死傷80餘人,中方水兵死亡人數多於日方。

如此好嫖的海軍,麵對治中有方、軍紀甚嚴、有意侵華、久有蓄謀的東洋海軍,“戰鬥力低下”就很自然了。在甲午海戰發生前,中日兩軍在朝鮮的忠清道牙山縣成歡地區交鋒,史稱“牙山戰役”,或“成歡戰役”。清軍投入3000多人(以“淮軍”為主),日軍投入4000多人。戰役中,雙方傷亡相差不多,但牙山還是失守了,係戰敗。戰役指揮(直隸提督)葉誌超卻謊報戰績,謊稱獲勝,可笑的是還受到了清政府的獎賞。“總兵”衛汝貴也因此得到提升,成為清軍駐平壤總司令(總兵)。
 
後平壤失守,衛汝貴敗退回國。再駐防鴨綠江下遊安東縣,再敗於日軍,丟城失地,遭數朝臣彈劾,清廷遂將其革職逮捕。1895年1月15日清政府發布上渝,治其罪,稱“衛汝貴平日待兵刻薄寡恩,毫無約束,此次統帶盛軍,臨敵節節退縮,貽誤大局,並有克扣軍餉,縱兵搶掠情事,罪狀甚重”次日,衛被斬於北京菜市口。衛汝貴嫖妓比丁汝昌的癮大多了,故事也更多。據光緒丙午(1906年)長沙刊本《韓客筆記》記載,衛汝貴升任總兵後,“益無忌憚,諗知平壤歌妓久冠全球,遂心醉之。日夜在中軍帳狎妓宴樂,營哨將,弁尤而效之,明日張膽宿娼營中,無複以軍務為意旨。”
 
韓客筆記》的作者許寅輝為當年英國駐朝鮮總領事禧在明聘請的文案兼翻譯,身份是清廷官員,其所記有很強真實性,可信度極高,因而被史學界當作研究甲午戰爭的重要史料。許在筆記中還稱,“士卒亦皆占民房,奸淫搶掠,無所不至。”因為軍紀渙散,軍心思嫖,軍事防禦形同虛設,在日軍迂回包抄搶占險要之時,清軍“猶在酣嬉酒夢中也”。
 
晚清軍人嫖妓是出了名的,可以說是“曆史悠久”,但傳統卻不光榮。現在可以看到的公開出版物中多有提及——

《鴉片戰爭》(三):鴉片戰爭期間,江南清軍營員官丁,“無不以民為可欺······窩留娼賭,線誘良家子弟。”

《撚軍史》(作者,郭豫明):太平天國時期,清軍剿撚大將勝保派人“逐日密招歌妓,送至園中,荒淫無度,軍心渙散”。結果,不隻沒有剿掉撚軍,1859年6月,反而讓太平軍陳玉成部攻克盱眙。

 
《上海:1862年》(作者,於醒民)、《淞南樂府》(作者,楊光輔):1862年淮軍鬆字營管帶郭鬆林等人在打退太平軍對上海的進攻後,帶頭冶遊(逛妓院)。郭來上海後自詡有數百萬家資,“首偽為丐者,手攜粗紙,至名妓寮分送,多有嗬(斥)者。及檢粗紙,則中藏金葉,人目為活財神。”當時上海“妓家大半在西城,營丁錯處。”

《上海軼事大觀》(編者,陳無我,民國時期出版):光緒初年,以鎮壓雲南回民起義起家的清軍統領楊玉科進京途經上海,住旅館“揮金如泥沙”,“其作狎遊也,備金釧數十條”,“有所悅即求親肌膚,無間晝夜,交歡畢,呼仆進釧匣,令妓自擇其一”,“悅之甚者輒以數幹金為之脫籍,鴇有留難者以勢威脅之,然既娶後稍拂意即逼令下堂。”

《圖像晚清》(作者,陳平原,夏曉紅):甲午戰爭前後,在台灣,“前充統領營官諸人,邀請賓客以扣除之餉作買笑之資,大都各人均擁資三五萬。有某軍門者在台灣南北數十年,積資百萬。此次暫寓福升客館,每日夜必呼流娼檔子班土妓、歌妓彈絲品管,以解悶愁。”
《清代野史》(第四卷):1895年,正當台灣抗日軍情緊急時,清軍宮官李文魁發動兵變,趕走了領導抗敵的台灣巡撫唐景崧,並尾追至廈門,“圖殺之。寓福升旅館,召妓女侑觴,既醉而出”。後來,李被官兵擒獲就此正法。
······

其實,在清代中葉,清朝政府是“禁娼”的,律例嚴明,違者輕牢役,重則殺頭。雍正皇帝曾親自擬旨,下令廢止“樂籍製度”。一直到道光以前,京師很少能看到妓女的身影。我查找了不少資料,發現為什麽清末賣淫嫖娼盛行了起來,與當時社會形勢發生變化有密切關係。在鴉片戰爭以後,西方觀念入侵,嘉慶年間修訂過的《大清律例》已不再適應當時的社會變化,法律地位受到挑戰。就如現在改革開放,實行中國特色的市場經濟後,出現地下性工作者一樣,娼妓也慢慢多了起來。當時有人士上書修改法律,提議“賣淫合法化”(曆史是驚人地相似啊!!!)。於是在慈禧垂簾聽政的同治年間,再次重修了《大清律例》。雖然律例仍禁止賣淫嫖娼,卻刪掉了“照例治罪”的內容,嫖娼賣淫事實上已合法化了。
 
到光緒時,京城的磚塔胡同、錢串胡同、大院胡同、小院胡同、玉帶胡同等八個胡同,到處是妓院,妓女比地上跑的雞還多,“八大胡同”成為當年北京非常著名的“紅燈區”。在“馳娼”導向下,本來就有冶遊習好的清軍官兵,嫖娼狎妓吃花酒就更普遍了,難怪丁汝昌、衛汝貴這些清軍要員大臣,在戰事吃緊時都敢“放鬆”一下,不忘去紅燈區“瀟灑走一回”。但這一瀟灑問題嚴重了,色能亂性,性亂必花,導致管理混亂,“訓練廢弛”;紅顏禍水,害得清軍的戰鬥力低下。需要說明的是,這盆“禍水”能量太大,但錯不在紅顏本身。

甲午海戰中方失利的原因很多,而且複雜,但是,官兵上下集體嫖妓,視冶野為正常,成為甲午海戰(甲午戰爭),乃至清末對外所有戰役失利的又一不可忽視原因。一定程度上說,李鴻章精心打造的有鋼鐵外殼的北洋戰艦,不是被日軍魚雷擊沉,而是讓青樓流淌出來的胭脂鏽蝕掉的,在風情麗人綿柔溫香的床榻邊解體了。但這一嚴重影響軍隊軟實力的原因,卻不時被軍事專家、史學者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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