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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金屋藏嬌”之謎

(2008-08-28 14:37:55) 下一個

衛皇後(?~前91年)即衛夫子。河東平陽(金山西臨汾西南)人。漢武帝皇後。初為平陽公主家歌女,後為武帝所悅,入宮。元朔元年(前128年),生劉據,被立為皇後。巫蠱之禍起,劉據舉兵誅江充,兵敗自殺,她為武帝所廢,亦自殺。

漢景帝的妃子王美人生子劉徹。這時景帝已有好幾個兒子,其中栗姬生子最多,景帝以前本來最寵愛栗姬,曾與她私下訂約,將栗姬生的長子劉榮立為儲君。如今景帝寵愛王美人,王美人又生下一子,傳說王美人懷孕時夢見了太陽鑽入懷中,漢景帝很高興,認為是個吉利的夢,預示著小孩子將來會有大作為。栗姬聽到後自然是非常生氣。

館陶長公主是景帝胞姊,生有一女,芳名叫阿嬌。長公主打算將女兒許配太子,異日就是皇後。使人問栗姬的意思,她以為門當戶對,一說便成。誰知栗姬不願聯姻,竟然一口回絕。原來長公主與景帝姐弟關係很好,許多後宮妃子為得寵幸,都奉承長公主。長公主也不忍卻情,時常代為薦引。栗姬素來妒忌,對此事耿耿於懷,加上見識又短,因此當長公主為女議婚,便不顧情誼,隨口謝絕。長公主這一氣,非同小可,遂與栗姬結下冤仇。

王美人聽說這件事,趁此機會,勸慰長公主。長公主說及栗姬,尚有恨聲。長公主隨口接說:“彼既不識抬舉,我將阿嬌配與徹兒,也是一樣。”王美人心中自然暗喜,但嘴上謙遜道:“徹非太子,怎敢有屈阿嬌。”惹得長公主聳眉張目,且笑且恨道:“栗氏以為己子立儲,將來定得為皇太後,千穩萬當,哪知還有我在,管教她兒子立儲不成!廢立常事,且看我的手段如何。”王美人又假裝勸慰,長公主憤然道:“她既無情,我也無暇多顧了!” 王美人善於以退為進,最後激長公主與她暗訂了婚約。

王美人見了景帝,就說起長公主願結兒女姻親。景帝以阿嬌長劉徹數歲,似乎不合適,所以沒有遽然答應。王美人又將長公主請至,想她去向景帝求親。長公主索性帶同女兒一起入宮。長公主順手攜住劉徹,擁置膝上,就頂撫摩,戲言相問道:“兒願娶婦否?”劉徹生性聰明,對著長公主嬉笑無言。長公主故意指示宮女:“此等人為汝做婦,可合意否?”劉徹並皆搖首不悅。至長公主指及阿嬌道: “阿嬌可好麽?”劉徹獨笑著道:“若得阿嬌為婦,當以金屋貯之。”此言一出,非但長公主、王美人聽了笑不可抑,連景帝也笑罵說:“小孩子臉皮也太厚了!” 景帝想他小小年紀,惟獨喜歡阿嬌,大概是前生注定姻緣,不如順便允許,成就兒女終身大事,於是就認定了這門婚約。長公主與王美人,彼此更加情好關係深,兩人就私下計議,怎樣把栗姬母子除去。成語“金屋藏嬌”就是這樣來的。

然在立太子的問題上頗費周折,但景帝鑒於曆代廢長立幼的動亂教訓,最終下決心立栗姬的兒子榮為太子,這樣栗姬就成了皇後。長公主連忙進讒言,說栗姬崇信邪術,與人合不來,日夜詛咒其他妃嬪,每次與其他妃子遇見,往往唾別人的背後,肚量十分狹隘,恐怕一旦為後,又要重演呂後人彘的慘劇了!景帝聽到“人彘”二字,出了一身冷汗,他打算試探栗姬的內心到底如何。於是有一天他問栗姬道:“我百年後,後宮諸姬,皆已生子,你應善待她們,千萬別忘記了。”一麵說,一麵暗中看栗姬的反應。誰知栗姬的臉色一會兒紫一會兒青,半天不發一言。待了多時,栗姬仍然無語,並且轉過臉不看景帝。景帝不禁暗中歎氣,遂決意廢去栗姬。他剛出宮門,就聽見裏麵有栗姬的哭罵聲,隱約有老狗二字。景帝忍氣而去。

隔日長公主與與景帝閑聊,乘機猛誇劉徹如何聰毅仁孝,若立為太子,必能纘承大統。景帝也動了心,於是找借口廢太子榮為臨江王。栗姬從此失寵,被貶入冷宮,連見景帝一麵也難,不久一病而亡。

太子劉徹即皇帝位時是16歲。這就是曆史上有名的漢武帝。中國曆史上的年號就是武帝始創的。因為他未即位時,已娶長公主的女兒陳阿嬌為妃,此時尊為天子,當然就立陳氏為皇後。當初年少的武帝看中陳阿嬌固然有好感的因素在內,但這一婚姻更多地有政治的成分,加上武帝好色成性,必然導致了阿嬌的悲劇命運。

起初武帝與陳後的感情尚好,但久未生育,不過武帝很尊敬她,很大原因在於長公主的家族勢力足以左右朝政。

  一天,武帝路過平陽公主家,公主盛筵相待。並召出十餘年輕美貌的女子勸酒奉觴。武帝本好色,此時左右四顧,卻沒有一個中意的。平陽公主見如此,便將準備好的一個女子召入。武帝大驚,不由得看呆了。她低眉斂翠,暈臉生紅,斜著一雙俏眼,屢向武帝飄去,所彈唱的歌曲無比柔靡,令武帝魂馳魄蕩,目動神迷。他問平陽公主這女子是何人。原來她名叫衛子夫。武帝佯稱天氣熱,要去裏麵更衣。公主體會到武帝的意思,命衛子夫隨侍武帝。武帝更衣卻半天才出來,衛子夫星眼微惺,雲鬟淩亂,含羞俯首,手捏衣帶無言。公主順勢將衛子夫送與武帝。武帝十分高興,便攜美女同歸。

  天已黃昏,武帝帶著衛子夫入宮,滿打算夜間再續雲雨之樂。誰知陳後恰在宮中等候,此時碰了個對麵。她豎起柳眉,臉色鐵青,恨恨道:“好!好!”說畢回頭就走。武帝自思,皇後一家權勢龐大,自己能夠繼承皇位也多虧人家扶持,況且金屋貯嬌的誓言,怎好遽然拋棄。於是無奈地把衛子夫安頓在別室。陳皇後經武帝一再溫存,才與武帝訂約,把衛子夫錮置冷宮,不準私見一麵。從此子夫在深似海的後宮中,幾有一年餘不見天顏,似罪犯下獄,出入俱受人管束。因為宮女甚多,武帝也漸漸將她忘記了。

  一天武帝偶翻宮人名冊,看到衛子夫三字,不由地觸起前情,命內侍召入。衛子夫顯得清瘦了許多,她亭亭下拜,嗚咽幾句便淚流滿麵。武帝攬她入懷,重敘一年的離情別緒。衛子夫故道:“臣妾不應再近陛下,倘被皇後得知,妾死不足惜,恐陛下亦有許多不便!”武帝道:“我在此處召卿,與正宮相離頗遠,不致被聞。況我昨得一夢,見卿立處,旁有梓樹數株,梓與子聲音相通,我尚無子,莫非應在卿身,應該替我生子麽?”說著與子夫攜手入床,一宵歡夢。不料衛子夫此夜竟然懷孕。

  這件事被陳後察覺,她恚恨異常,立即往見武帝,與他爭論。武帝卻不肯再相讓,反責備陳後無子,不能不另幸衛氏。陳後無詞可駁,憤然退去。一麵出重金求醫,希望自己也得子嗣。但不論她如何著急,喝了無數藥,始終沒有成效。

  陳後氣悶非常,日日想除去衛子夫,偏偏衛子夫甚得專寵,每天與武帝在一起,根本沒機會下手。陳後不得生男,又複奇妒,自與衛子夫爭寵後,竟漸失武帝的歡心。她窮極無聊,就召入一個名叫楚服的女巫,要她設法祈禳,以挽回武帝的心意。楚服設壇齋醮,每日入宮一二次,但好幾月不見應驗。武帝聽說這件事,怒不可遏,當下徹底查究,立將楚服拿下,飭吏訊鞫後梟斬。陳後宮中的女使太監三百餘人,一概處死。陳後嚇得魂不附體,數夜不曾合眼,最後冊書被收,璽綬被奪,廢徙於長門宮。

  陳後自從入居長門宮中,終日以淚洗麵,遂輾轉想出一法,命一個心腹內監,攜了黃金千斤,向大文士司馬相如求得代做一篇賦,請他寫自己深居長門的閨怨。司馬相如得悉原因,揮毫落墨,落筆千言。這賦叫作《長門賦》,訴說一深宮永巷女子愁悶悲思,寫得委宛淒楚: “……懸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於洞房;忽寢寐而夢想兮,魄若君之在旁……”乃陳後欲借文人筆墨,感悟主心,她命宮人日日傳誦,希望為武帝所聽到而回心轉意。但“長門賦”雖是千古佳文,卻終挽不轉武帝的舊情。到了其母竇太公主死後,陳氏寥落悲鬱異常,不久也魂歸黃泉。人無十年好,花無百日紅。衛子夫取代了陳阿嬌,貴為皇後。但她也有年老色衰的時候,衛皇後不久也步陳皇後的後塵受到冷落。最後在宮廷鬥爭中被漢武帝削去皇後之稱,懸梁自盡了。

  “君思如水向東流,得寵憂移失寵愁”,這兩句詩概括地揭示出“君恩無常”是古代宮女憂怨之情產生的根本原因。後妃之間為爭寵奪愛而發生的拚鬥,不僅表現在生育皇子方麵,還表現在妃嬪的姿色上。沒有幾個皇帝不是喜新厭舊的好色之徒。他擁有美女如雲的後宮,對任何一個人的專寵都是暫時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邊總有新的美女取代昔日寵極一時的佳人。一旦失寵,別說普通的宮女,就是皇後也無可奈何,隻能默默的咀嚼“紅顏未老恩先斷”的苦果。

  一部中國曆史,怨婦車載鬥量。封建帝王與後妃之間,不用說愛情,連一般的感情也微薄如紙。後妃和無數的宮女隻是他們淫樂的對象,喜則施以富貴,厭則棄如敝屣。朝三暮四,喜新厭舊,今日備加寵愛,貯以金屋,明日則翻臉無情,刀劍加身。漢武帝就是一個風流放蕩的皇帝。“元朔中,上起明光宮,發燕趙美人二千人充之,率皆十五以上,二十以下,年滿三十者出嫁之。掖庭總籍,凡諸宮美女萬有八千。建章、未央、長安三宮,皆輦道相屬。幸使宦者、婦人分屬,或以為仆射,大者領四五百,小者領一二百人。常被幸禦者,輒住其籍,增其俸,秩比六百石。宮人既多,亟被幸者數年一再遇。挾婦人媚術者甚眾。選三百人常從幸郡、囿,載之後車,車上同輦者十六人,充數恒使滿,皆自然美麗,不假粉白黛綠。侍尚衣軒者亦如之。嚐自言:‘能三日不食,不能一日無婦人。’”以漢武帝來說,被他玩弄過的宮中女子,其姓名不彰者,大概絕不在少數,僅見於史籍的美人,就有陳阿嬌、衛子夫、夫人、李夫人、尹婕妤、趙鉤弋,就像走馬燈一樣地替換。直到年近六十時,還迷戀上了十七歲的趙鉤弋,以滿足其難填的欲壑。鉤弋夫人懷孕十四個月,為他生了個兒子,漢武帝對此很高興,因為傳說古聖人堯,就是在娘胎十四個月才生出來的。武帝盛愛之下,決定立為太子,又擔心這個小太子將來管不了他年輕聰明的母親,就找借口指責鉤弋,鉤弋委屈而莫能申辯,叩頭謝罪,但武帝主意已定,下令處死。翻臉無情,笑語溫存一變而為屠刀相向。

  其實陳皇後的悲劇遭遇還有政治的因素。當初武帝被立為太子,靠的是其姑母長公主劉嫖。條件是劉徹娶長公主獨女陳阿嬌為妻。長公主自恃擁立皇帝有功,而武帝深患之。而陳皇後也極為驕悍,於是劉徹疏遠阿嬌。而劉徹的母親王太後立即警告他說:你新即皇位,大臣未服。先為改製,太皇太後已怒。現“又忤怒長公主,必重得罪,宜深慎之!”所謂“大臣未服”,即指公卿權貴中反對劉徹的暗流。所謂“必重得罪”,就是皇帝要當不成了。武帝此時還沒有力量和竇氏較量,在他任命的重臣趙綰提出竇氏不應再幹涉朝政時,惹惱了竇氏。竇氏逼迫武帝廢除了剛剛實行的一係列的改革措施,自己任命的丞相和太尉也被迫罷免,有的大臣被逼死獄中。而劉徹是極其聰明之人,馬上轉而恩禮長公主、陳皇後。從建元二年至建元六年間,他四處遊浪射獵,不再過問大政方針。由於長公主的保護與劉徹的韜光養晦,才使他的帝位得以保全。

  從人性來說,對武帝與陳皇後的評價也不能就事論事。一方麵女人不是天生毒辣善妒,是後天形成的。在後宮那樣的環境,不鬥爭就滅亡,李白對此大為感歎:“昔日芙蓉花,今成斷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另一方麵武帝也不是一介蠻夫,他很有文華辭藻的雅致。他的宮廷裏,既有正派的儒生如董仲舒,也有詼諧人物如東方朔,更有名士如司馬相如。我們再看他悼李夫人的賦,“秋氣潛以淒淚兮,桂枝落而銷亡”。而且他又似乎看見李夫人的形影,做詩:“是邪非邪?立而望之,偏何姍姍來遲!”則又可以想象他不是沒有情感的人物。但愛情的純粹必須遠離權力這個要素,一旦加入了權力,情就成了大千世界的一粒塵埃。王安石曰:“君不見咫尺長門閉阿嬌,人生失意無南北!”金屋與冷宮又豈是宮廷裏的弱女子所可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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