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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冠華的第一任妻子龔澎(組圖)

(2008-08-16 08:33:09) 下一個


作者:高山流水

冰消雪融,春回大地。再過兩天,就是三八國際勞動婦女節了。

每當三八節到來之際,都會使我想起那些對祖國和人民作出過重大貢獻的巾幗英豪。最近,我特別懷念我國著名才女外交家、喬冠華夫人龔澎。

龔澎(1914年10月——1970年9月),原名龔維航,安徽合肥人,1914年誕生於日本橫濱。父親龔鎮洲,追隨孫中山參加辛亥革命,是同盟會會員,被孫中山任命為虎門要塞總指揮。姐姐龔普生,燕京大學高材生,新中國第一任駐愛爾蘭大使。

龔澎於1935年加入共青團,1936年在燕京大學加入中國共產黨。1938年3月,成為延安馬列學院第一批學員。在那裏她見到了毛澤東等革命領袖,在7月的一次活動中,她第一次為毛澤東做英語翻譯。

龔澎-1

青年時代的龔澎

 1940年在重慶時,除了擔任周恩來的外交秘書兼翻譯外,還是代表團的新聞發言人,每天都要和很多外國記者打交道。一位美國友人回憶說,當時他在重慶接觸的人士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周恩來的助手龔澎和王炳南。他說:“龔澎才華出眾,舉止大方而灑脫,和她交談沒有拘謹之感”,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改變了他對共產黨人原有的印象。



喬冠華和龔澎在重慶

1942年末,喬冠華從香港來到重慶,住在好友馮亦代家。喬冠華在馮亦代家第一次見到龔澎,兩人一見鍾情。馮亦代夫人戴安娜與龔澎係當年燕京大學同學,過往甚密。她認為喬冠華與龔澎一個是才子,一個是才女,天生的一對,就作了他倆的介紹人,於1943年9月喜結伉儷。周恩來知道後,十分高興說:“早該如此!安娜、亦代做了件好事。”1944年他們的兒子喬宗淮出生。由於兩人都忙於工作,就把孩子放在周公館門口一個籠子裏,誰有時間誰就幫著照看。周恩來和鄧大姐一有時間也來抱抱孩子。

1949年新中國成立,龔澎在外交部擔任第一任情報司(新聞司)司長。35歲的龔澎是當時正司級幹部中唯一的女性。1964年至1970年,擔任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部長助理。

1960年,斯諾衝破種種阻力重訪中國,周總理指定龔澎負責接待工作。1965年毛澤東接見斯諾時,也由龔澎陪同斯諾走上天安門。

英籍作家韓素音對新中國感到陌生,她把自己的困惑寫信告訴龔澎,龔澎真誠地邀請她來中國看看。 1956 年經毛澤東和周恩來批準,韓素音終於來到中國采訪。經過龔澎的引見,她見到了周總理和鄧大姐。以後她每年都來中國,龔澎常常和她暢談。



龔澎在日內瓦大會上講話

1954 年和 1960 年,龔澎兩次出席日內瓦會議。 1964 年跟隨周總理出訪亞非 14 國,擔任新聞組長和首席發言人。每當總理接見記者時,龔澎都用簡短的語言介紹出客人的背景和政治態度,使總理很快就掌握了情況。

正當龔澎的事業蒸蒸日上時, 1966 年“文革”來臨了,龔澎遭到了批判,被抄了家,挨了打,並被罰打掃廁所。 1967 年初,刮起全麵奪權、打倒一切之風,外交部也越來越亂了。龔澎在政治上很敏銳,她想得很深很細,認為外交部受到那麽大的衝擊,矛頭是對著周總理和陳老總的。“文革”進入高潮後,喬冠華也曾被造反派批鬥。一次喬冠華被揪走後,偷偷打電話問龔澎:“造反派逼我寫東西,怎麽辦?”龔澎堅定地說:“不要寫任何東西。你要是寫了,就不要進家門!”在政治上,喬冠華遠遠不及龔澎。在那時的大風大浪中,龔澎為他掌著舵。

1968 年,她的兒子喬宗淮下放到東北農村; 1969 年,她的女兒喬鬆都下鄉到內蒙。龔澎每周都寫信給他們,希望兄妹盡快成長。而她自己,卻因過度勞累,加上精神上不斷受到剌激,不幸患上腦溢血而病倒,病情日漸嚴重。周恩來同誌對她極為關懷,親自到醫院為她把脈。熟悉的人都知道,周恩來同誌對龔澎的才幹和品德修養都很讚賞,對他們一家也十分關心,看到龔澎一病不起,十分難過。

1970 年 9 月 20 日 ,不到 56 歲的龔澎就永遠的離開了人世。她的骨灰安放在八寶山革命公墓正一室。這在當時,不是部長級高幹而能享受如此哀榮的,龔澎為第一人。整個骨灰堂裏隻有兩位女性,另一位是前衛生部長、馮玉祥夫人李德全女士。

龔澎去世後,作為有近 30 年共同戰鬥和生活過的丈夫喬冠華,也曾號啕大哭,悲痛欲絕。但不久之後,卻被人左右,政治上迷失方向,在“文革”後期,犯下了不可原諒的政治性錯誤。

而龔澎的一對兒女,在痛失生母後不久又失去了父愛,被逐出家門。當他們僅拿走屬於自己的木床、衣箱後,喬冠華竟向公安部申告所謂“外交部宿舍失竊案”,導演了一場“老子告兒子”的鬧劇,搞得滿城風雨,議論紛紛。喬宗淮兄妹依靠親友收留,才幸免流浪街頭。在胡耀邦等老一輩革命家的關愛和母親龔澎精神鼓舞下,迅速成長。兒子喬宗淮,原是清華大學數力係學生,後長期從事國防科技、新聞、外交等工作。先後擔任新華社香港分社副社長,駐芬蘭、朝鮮、瑞典大使。 2002 年 9 月起任外交部黨委委員、紀委書記;女兒喬鬆都,也事業有成,生活美滿,足以告慰生母在天之靈。

不久前,我看到女外交家張穎同誌(原外交部副部長、駐美國大使章文晉夫人)的文章《“文革”中的龔澎和喬冠華》。她詳細地回憶了龔喬往事,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這麽一段話:“龔澎和喬冠華都是我數十年的戰友、至交,他們離開人世分別有三十多年或十多年,仍令我時常想念。他們曾共同為新中國的外交事業作出過許多貢獻。尤其是龔澎,她是新中國第一代傑出的女外交家,外交部首任新聞司司長(當年稱情報司),業績斐然。為人一身正氣,光明磊落。凡是曾經和龔澎一起共事的人,無不對她出色的工作和高尚品德備加稱讚,留下深深懷念之情,大家都為她的英年早逝感到十分惋惜。喬冠華在他人生的最後年月,也曾有過短暫的輝煌,還有一些人在他的頭上戴過無數耀眼的光環。但曆史難以改寫,人亦無完人,我也為他晚年一些作為感到悲哀和痛惜。”

1983 年 9 月 22 日 ,喬冠華走了。 9 月 23 日 ,《人民日報》第 4 版中間的位置上,登出了一條簡短的訃告:“新華社北京 9 月 22 日 電,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顧問喬冠華同誌因患肺癌,於今日上午 10 時 40 分在北京逝世,終年 70 歲。”

這短短的訃告,沒有任何評論,沒有任何褒貶。

但我想,喬冠華應該是帶著遺憾和愧疚的心情,去追尋他忠實的戰友和伴侶——龔澎英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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