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楓葉

記憶中曾跳動的燭光 今夜又照亮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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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訪外趣事 (2)

(2012-05-25 10:39:23) 下一個
6,馬氏故居,希氏高速 

一個周末,朋友安排我們去參觀馬克思故居,離我們住地大概1小時車程。故居座落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鎮,大概為了真實吧,家門也沒特別裝飾,非常非常普通,裏麵有書房臥室客廳等,據說一切陳設完全是當初的樣子(誰會去考證哪!),在臥室裏放在床上的英文說明醒目寫著:馬克斯就降生在這張床上。當時,我正站在床邊,發現閃光,有個同事給集體“來了一張” ,我轉頭看見“請不要照相”的英文敬示,隨口便責備了聲:“不讓照相,你不懂英文嗎?!”並作秀的讓翻譯傳給帶我們去的朋友,在朋友麵前啊,多不體麵!人家會有“你的隊伍訓練無素”的感覺的,現在想起還有點不好意思呢。 

在回家的路上,朋友突然路邊緊急停車,讓我們都下車,指著腳下的路對我們介紹說:這便是當年希特勒發動二次大戰時建的高速公路,這是世界上第一條。我看水泥路麵有點粗糙,古老,但還算平整,完好,因為下雨看不清楚,好像沒有翻修過。 

由於我們國內的高速公路起步比人家晚些,但起點很高,其質量之高,上下高速的彎道造型之美,特別是連接高速的立交橋,是至今我所見過的德國,法國,美國,加拿大等發達國家也遠比不上我們的。 

7,足球賽還是雜技表演? 

一個周末,外國朋友準備請我們看足球比賽或雜技表演,事先征求我的意見,兩者隨便挑選。朋友建議:“你們還是最好去看雜技,因為,到時候足球場上除了你們十幾個中國先生外,其餘全都是瘋子!” 。當時我們並不了解國外足球運動和球迷的狂躁程度。隨著電視的普及,也是央視體育頻道的功勞吧,我也從不喜歡到喜歡,直至變成了一個各種球類的“粉絲”,有球必看,什麽球都想看。因此,多少年後,才真正理會外國朋友當時說那句話的風趣內涵了。 

自然我們當時就采納建議,敲定了看雜技。後來我們被告知,演出單位是安徽雜技團,大公司經理們要陪同我們一起觀看雜技表演。這是我們團得到的,最高禮遇了。 

雜技表演場是一個體育館,節目非常精彩,演出相當成功。快結束時,不知哪位朋友動議,讓翻譯告訴我:“他們想請你聯係,能否到後台參觀一下” 。雖然當時我並沒有把握,主辦方和演出方,能否同意,但我想這是好事,增進中德友誼嘛,我立即同意去聯絡,與翻譯進了後台。通過主辦方找到雜技團團長,先作了自我介紹,說明來意和要求。大家在異國他鄉相遇,似一種緣分,相互都特別感到親切,像知交一樣熱情的進行了交談,團長便說:“等謝幕後,請你陪他們進來吧”。當我與翻譯回到台前告知朋友,他們高興得幾乎跳了起來。通過交談,我們了解到這個雜技團,已出訪歐洲巡回演出兩個多月了,預期出國演出一個半月,由於外方一再要求加場,所以推遲回國20多天,這場演出後的第三天他們就將回國了。 

不一會兒,我們便領著朋友們進了後台。團長們,全體沒有卸裝的演員和職員排成兩排,夾道歡迎我們的外國朋友們。首先集體留影,然後一個個外國朋友與演員留影,繼而參觀道具,器械,最後是教外國朋友幾個簡單的小魔術,他們用毛茸茸的手,都在不得體的擺弄著,雖並不像那回事兒,但看得出來他們都由衷的開心認真。高興了大概40分鍾左右,我們便依依惜別,祝他們路途愉快,一路平安後分手。 

離開演出現場,在回住地的路上,我久久不能平靜,我想:正因為有了像安徽雜技團,這類如此顧全大局的文化使者,在中國人民和各國人民之間架起了友誼的橋梁,同胞情,一家親,今天,我才能一拍即成,非常體麵的完成了任務,滿足了朋友們的要求。否則,該有多麽大的遺憾!我有在異國他鄉突然遇到知交一樣的親情感覺,心情十分高興。 

第二天在談判開始前和間隙,朋友們還意猶未盡的大談昨晚演出和回家向太太表演魔術的興奮哪。 


8,暴風雪遇險,巴黎尷尬 

我們到法國是去考察幾個另部件協作廠的,所以公司租了個大車直接送過去,那天天氣陰霾。不料,在開往去法國的路上,遇到了歐洲百年不遇的暴風雪,大雪像從天上噴下似的,能見度1---2米,頃刻之間,地上積雪幾百毫米,車速已經極慢,積雪越來越深,能見度越來越低,正在這時,突然發現前麵大概一米處有一輛小車停著,被大雪蓋得幾乎看不出來了,刹車已來不及,由於雪地打滑,隻聽得“碰”的一聲,我們的車撞在高速護欄上了,好在車速很慢,車和護欄都變形了,但車卻停住了,沒出護欄,沒有車毀人亡!下車一看,嚇了一跳!護欄外一米多就是深穀,好險哪! 

我們幾個人怎麽推車也不動,於是朋友就向前麵的車裏喊話求助,一會兒,出來兩個滿臉是血,隻穿單衣,白色襯衣也被染得鮮紅的年輕人,幫我們推車來了,直到把我們的車推離險地,他們是單衣,我們卻全副武裝呐。後來知道他們是出了車禍才被迫停在那裏的。在異國他鄉,遇險得助,難得!感激啊。我想,在當今市場經濟大潮的洪流衝擊下,即便我們國人,在這種自己受傷的情況下,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先人而後己”啊。 

雪有一米多深了,為了安全,我們立即進了側道,在丘嶺地帶被困了5個多小時,等待掃雪機清路,真是“饑寒交迫”,深夜12點,我們才趕到了巴黎。 

在巴黎辦完正事後,我們自然放不過愛沸爾鐵塔,巴黎聖母院,羅浮宮,巴黎公社牆和凱旋門等名勝古跡。遺憾的是凱旋門正在修理,用布全部包著呢。再過一天就要回西德了,機會錯過,時不再來啊。於是有人提議:“凱旋門看不到,幹脆,我們去凱旋大道散步吧!看看市景也不虛此行哪”。好主意!於是我們傾巢出動。在凱旋大道上走了將近一個多小時,離凱旋門已很遠很遠。 

一位老兄內急了,我通知大家都留心找廁所,但是好久也找不到一個飯店或賓館旅店之類,最後,花了很長時間,還是在街邊公園總算找到了,剛進去幾秒鍾,他馬上又出來了,以為他走錯了呢!他說,要錢哪! 多少? 不知道!(那時候國內還沒時興上廁所要錢呢,所以大家也新鮮好奇) ,帶我們去法國的朋友會幾句法語,問了管理人員才知道,每人要一法郎(還正不便宜!) ,我們的另用錢是馬克啊,要兌法郎也無門可換,正著急呐,翻譯告訴朋友這個“緊急情況”後,我們的朋友好在事先帶了點點法郎(我們去法國費用他們全包,自然也包括這類小費了,哈哈)。於是本來不想上廁所的先生們,此時也再不想錯過這個機遇了,試想:我們十幾個彪形大漢,一式西服革履,外麵還都穿了灰呢子大衣,正規得與眾不同,非常“另類”,那簡直是巴黎街頭的一道亮麗的風景啊,現在都進了個小小的廁所,又是什麽陣勢?! 

9, 吃生肉 

與美國在西德的分公司,john deer合同終結後,又與歐洲著名的西德另一家claas(克拉斯)公司合作。該公司所在地,與荷蘭鄰近,有個習慣----吃生肉。每天我們談判結束前,為節省時間,總是端來一盤肉和一些切開的麵包,開始我不知是生的,用小刀撈點肉,往麵包片上一塗,開始大嚼起來,感覺是生的,活像餃子餡,已經來不及了,吐出來不禮貌啊,隻能往肚裏咽,第二口再也沒勇氣咬了,擋不住主人好客,再來一口吧,想吐了!不能在朋友麵前失態,硬是含淚往肚裏咽了。試想,純豬肉不放任何其他素菜,剁成肉醬,放點佐料,生吃餃子陷,特別難受。 

10,如此跑堂 

claas公司在所在城市哈斯文克,為歐洲用戶舉辦表演訂貨會,我們代表團被邀請參加,那天下著雨,從歐洲各國來的客人大概3—4千人,非常熱鬧,表演訂貨會開得很成功。會議管一頓中飯,我要說的是3—4千人,如何在一個地方同時用餐?他們事先搭了一個,冬天歐洲常見的室外高爾夫球場,大概100米長,50米寬,猶如國內素菜大棚的式樣,上麵是蓋的防雨保暖布,裏麵全部鋪上了地板,整齊四排園桌,三條長百米的通道,桌上什麽沒有,啤酒是放在桌子底下的,園桌周圍放六張靠背椅子。一聲開飯令下,隻見有20來個小夥,姑娘們,穿著不同顏色,不同款式,飄飄然的綢衣,猶如墩煌飛天,帶著旱冰鞋與地板輕微的磨擦聲,手上拿了兩手冷盤,大概每人十盤,飛人一樣飛過來,猶如雜技演員,變魔術一樣,轉眼間每張桌子上全都放滿了。我們驚奇得快看傻了,幾乎忘了用餐。 

11, 柏林牆 

我們從法國巴黎回西德,是在巴黎戴高陸機場,搭機經2小時飛行,到西德柏林機場的,到柏林我們沒有任務,隻想到東德看一看,看看柏林牆。住店後大家休整了半天,晚上我們外出看看市裏夜景。柏林還保留不少“殘垣斷壁”,周圍用矮牆圍著,陪同我們的朋友告訴:這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留下來的記念物;我想,這也是對後代的忠告,野心膨脹,發動戰爭,這就是下場! 

我與總工程師住一間,晚上睡覺了,我倆就是找不到蓋的被子,結果我們穿了內衣,躺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發現,蓋被就在我們身下床上,由於太薄,平平整整與墊被合在一起的; 室內暖氣較足,一夜倒也暖和無事,可每每想起此事,兩個高級知識份子也被蒙了一夜。實在難為情。 

第二天,陪同人員租了車,10點多出發,目標東德和柏林牆。這種汽車租賃業務,可能現在國內還沒有呢?憑證明從出發點租車,開到目的地,車主檢查一下車況,交鑰匙,付款就可以走人了,非常方便。柏林牆,高----大概有三米,厚----大概頂部二尺半,底部大概4尺,東西德行人,相互看不見。 

西德一邊的牆麵上,全是塗鴉,諾大的牆麵上,幾乎沒有丁點兒空地方,全是些亂七八糟,裸女之類,不堪入目的東西。擺什麽角度,牆上的塗鴉,全在相機的視野裏,沒法照相留念了。立即命令團裏,一概不準照相。君不知,回國海關檢查,若帶一張黃照,雜誌裏的裸女也算,每一張裸照罰100---1000美元,大家別找麻煩,自己對自己負職。 

柏林牆中開有50米左右的一個缺口,從這裏我們來到了東德海關,門對麵50米處就是西德海關,中間隔了柏林牆,有一點真空地段,停車和檢查用地。海關,這是個不大的門麵,門口荷槍實彈的邊防軍警站崗,寫著東德邊防檢查站,十分威嚴。那裏停了不少車子,幾乎一式西德造,等待檢查,檢查非常仔細。論到我們了,正好車也還了,先查護照,問話,後放行。 

到底是社會主義,東德一邊的柏林牆上,幾乎沒有塗鴉,大家抓緊照相留念。我們先看海關附近的地攤,主要出售些記念品,地上放塊布,東西就放在布上,盡是些紀念章,蘇軍衣服,蘇軍戰刀,望遠鏡,蘇軍日用品等。進到市裏麵,趁電梯,我們攀登上了,豪稱歐洲第一高的東德電視塔頂,上了轉樓,東西德一目了然。 

然後我們參觀了東德博物館,東德領導人辦公地方,當時東德總理是昂納克,辦公大廈前麵的停車場上,清一色蘇聯拉達小車,雖顏色各異,但都灰灰的,市內跑的也是拉達;大廈門口荷槍實彈軍警站崗,很威嚴。 

晚上,我們搭火車,返回東柏林。從上車人們的穿戴,遙望各處照明,到處都是黑黑的,所到車站,站裏總是 燈光微弱,站台坑坑窪窪,正好我們那天,從東德返回是雨天,不用介紹,便知還在東德。忽然,上車人們的服飾變了,車站照明亮了,馬路上行走的車子變了,知道進西德了。 

我非常有幸在東西德合並後我又去了東德,從老地方進出,昔日的海關沒有了,柏林牆拆了,清掃一空,磚渣一點不留,變成空曠的開闊地帶,進出自如。再看小攤,出售的全是柏林牆的殘磚斷垣。東德總理昂納克被逮捕,門口站崗沒有了,辦公大廈帖上了封條,停車場上一輛車子沒有,死氣沉沉。作為一個不深的共產主義信仰者,看了似乎透心涼了。都是戈爾巴喬夫的新思維所導致,是好是不好,讓曆史去評論,曆史!是無情的裁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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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鷹 回複 悄悄話 補充一點,東西柏林地鐵是相連的,如果你從西柏林乘坐地鐵去東柏林,如果感到車廂突然搖晃起來,就知道進入東柏林了,反之,如果你從東柏林去西柏林,如果感到一直在搖晃的車廂突然平穩了,那就是進入西柏林了。這是我當年的體會。zh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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