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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漢年的最後的日子——根都在毛澤東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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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檔案:潘漢年的最後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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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空間] [給我留言] 發表:2007-12-19 15:25 昵稱:四世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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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世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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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年12月,在這個細雨霏霏的冬天,潘漢年“回家”了。再過一個多月,2002年1月12日是潘漢年95周年誕辰。黨和上海人民沒有忘記他,福壽園新落成的銅像不僅寄托上海人民的深情懷念,也是不忘曆史、留給後人的永久紀念。

在這喜慶的一刻,我忽然悲從中來,一陣昏眩,仆倒在雕像的大理石座上,我想著這個大智大勇、無私無畏、赤膽忠心、為國為民,在27年中,出生入死,戰功赫赫的真正的人;我想著這個在冤獄中受盡一切誣陷、侮辱直至死亡的真正的人,也是27年。這漫長的一萬個日日夜夜啊!

——潘漢年老友唐瑜

第一

承蒙福壽園的熱心介紹,記者采訪了潘漢年的老部下,曾任上海解放後上海市公安局第一任政保處處長、上海市委保衛委員會秘書長的王征明先生。

頭發雪白的王征明先說了潘漢年的幾個第一:

中國共產黨的第一任文委書記;

新中國大都市上海的第一個“管家”。

1943年,王征明在新四軍軍部參謀處工作,就見過潘漢年,解放後,又在他分管的公安局工作。在當年潘氏部下、戰友的眼中,潘漢年戴著金絲邊眼鏡,英俊儒雅,風度非凡,才華橫溢,待人誠懇,聰明幹練,品德高尚。雖是領導,可他絲毫沒有浮躁之氣、淩人之氣,講話也總是切合實際,一心想著群眾。擔任上海市副市長,他的工作那樣忙,政法、統戰都要管,但是他從容冷靜,辦事效率甚高。

他出淤泥而不染,對黨忠誠,勇於負責,從不居功,從不張揚自己的傳奇人生,他見過大場麵,如參加過長征,遵義會議後去過莫斯科,1936年到南京談判住在宋子文公館,蔣介石在西安被扣後宋美齡找他尋求幫助……他說:“吹捧自己的人頂著底!”(“著底”是上海話“低級”之意。)

誰也不曾料到,1955年,他一下子神秘地消失在曆史中,又被迫加上一個第一:共和國第一個大冤案的主角。
 
蒙冤

1955年3月15日,潘漢年主持了在上海新建成的中蘇友好大廈落成儀式。

  未料這競成了他有生之年為上海人民所做的最後一件實事。

  當天晚上,便乘火車去北京,參加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會議。

  這次會議的一項重要議題是解決高崗、饒漱石反黨聯盟問題。

  在討論中,一些曾受高、饒影響,或和高、饒有過牽連的人,先後在會上作了自我批評或交代。

  毛主席對此表示充分肯定,並要求高級幹部本人曆史上有什麽問題要交代的,應當主動向中央講清楚。

  同時,會議印發的材料中,涉及上海市公安局工作中的一些問題。潘漢年看了材料,觸發了長期埋藏在心底的一件往事。

王征明先生告訴記者,那是1943年,潘漢年奉命到上海尋找汪偽特工頭目李士群,搜集日偽情報。

  到上海後,潘漢年了解到,此時李士群正在蘇州,於是他一人趕往蘇州,到蘇州後又聽說李士群到了南京,於是,又到南京與李士群會麵。

  沒想到李士群突然提出,汪精衛現在很消沉,想要見見潘漢年。

  對於李士群的要求,潘漢年明知他是故意下圈套,但是反複權衡了當時的實際情況,不去不行,於是,當機立斷,決定答應李士群的要求。

潘漢年與汪精衛這次會見,是在李士群的挾持下進行的,對話中潘漢年堅持了黨的原則。

事後,潘漢年回到淮南根據地時,為何沒有馬上向組織報告呢?

  許多書上寫的都是“種種原因”。

  王征明說,主要原因有二:

一是正值整風運動進入幹部審查階段,正是饒漱石利用整風反陳毅的火頭上,饒漱石一直認為陳毅偏袒知識分子幹部,如潘漢年、揚帆等,潘漢年怕一時講不清楚情況,把問題弄得更複雜化,而且對與自己交好的陳毅也不利,便沒有向華中局領導匯報南京之行的情況。

二是1943年華中局整風時,饒漱石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曾把揚帆打成“特務”,戴上手銬。潘漢年主持審查揚帆,力主公正,揚帆冤案糾正了,潘漢年害怕他自己匯報見汪的事講不清楚會成為第二個“揚帆”。

作為1925年入黨,有著豐富經驗的革命者,他內心鬥爭過,痛苦過。可是他不是沒有看到過“左”的路線下的種種悲劇,所以他不是不想講,但他不能沒有顧慮。

1945年參加黨的“七大”時,他在見到毛澤東時,曾想向毛澤東當麵匯報此事,又因毛澤東對他的高度信任與讚揚,他咽下了已到嘴邊的話語。

  他不曾料到,這會成為他個人革命生涯的一塊“心病”,造成終生的遺憾和痛苦。

在最近披露的楊尚昆《回億高饒事件》一文中,從高層為我們回憶了1955年的情景:

因為高饒事件的影響,一些知情人已被逮捕審查,自然會把有關情況交代出來,會見汪精衛雖然沒有對黨的利益造成損害,但長期不向黨組織報告,這已是很大的錯誤了,並且不容易說清楚。

1955年4月2日,在全國黨代表會議閉幕的第二天,經過反複考慮,潘漢年向團長陳毅詳細匯報了1943年會見汪精衛的來龍去脈,並說明了自己長時間未向組織說清楚的原因,同時將他所寫的一份有關這件事情的經過情況和檢討交給陳毅,請他轉報中央。

  陳毅聽了潘漢年的匯報,覺得事關重大,答允親赴中南海向毛主席報告並轉交他寫的書麵材料。

  陳毅還安慰了潘漢年幾句,要他不要緊張,要相信組織,相信中央。報告到了毛澤東那裏,毛澤東看過材料大為震怒,批示:“此人從此不能信用。”並作出了立即逮捕審查潘漢年的決定。

被捕

在被捕前,潘漢年可以說不無預感。

4月2日,潘漢年因亮出了長期積壓在自己思想深處的這塊心病,正憂心仲仲等待著中央的處理意見,但他在北京的老朋友對此卻一無所聞:“民盟”中央主席沈鈞儒老人聽說潘漢年在北京,便打電話給胡愈之,請他專程去約請潘漢年到家裏共進午餐。

  4月3日,著名劇作家兼電影導演吳祖光和夫人新鳳霞到北京飯店看望潘漢年和夏衍。

據吳祖光回憶,那天潘漢年和平常一樣,衣著整潔,由於剛理完發而更顯得容光煥發。

  但吳感覺到他不像往常那樣興致勃勃,似乎有一些憂鬱,整個晚飯時間很少講話,飯後也是他首先提出要回飯店休息。

  潘漢年回到了北京飯店他住的303房間。晚上8時許,潘漢年正準備休息,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說樓下的客廳裏有人找他,請他馬上下樓去一趟。

  由於毫無思想準備,潘漢年穿著拖鞋匆匆下了樓。

就在當晚,潘漢年在他下榻的北京飯店被捕,不能與家屬聯係,沒有律師可以代為辯護,他自己自然是百口難辯。從這一天開始,潘漢年冤沉大海。

潘漢年作為“內奸”的一條主要罪狀是1936年“秘密投靠了CC派”,“成了國民黨特務”。

  事實上,潘漢年作為中共談判代表在1936年、1937年間和國民黨的談判代表陳立夫、張衝等有過多次接觸,為黨做了大量工作,據此認定他投降沒有任何證據;

  另一條主要罪狀是“投靠日本特務機關”。事實是,當時根據中央指示,凡是敵占區的隱蔽係統,都應派人打入敵偽組織,掌握敵方動態,以配合正麵鬥爭,利用敵方力量,掩護革命工作,保護革命力量。

  潘漢年在這方麵的工作十分出色,屢受中央嘉獎。不料在50年代,他競因此得禍!
 
無辜

王征明說,潘漢年從事情報工作,曾為革命得到過極其重要的情報,如

  1941年6月21日,德國進攻蘇聯,第一個送情報的是閻寶航先生,隨即潘漢年的情報也到了,事後,斯大林發電報對中國共產黨出色的情報工作表示感謝;

  另一次是蘇德戰爭爆發後,日本究竟是北上進攻蘇聯,還是南下,潘漢年得到日本即將南下的情報,對中共中央製定正確的戰略起了很大作用。

王征明為研究中國共產黨情報史、偵察史查閱了有關資料,見到國民黨的暗殺名單中赫然寫著,第一個是陳毅,第二個就是潘漢年。

除了去見汪精衛,潘漢年當時還有一個駭人聽聞的“罪名”:作為分管政法、情報工作的副市長,與揚帆一起包庇敵特三千三百人!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王征明告訴記者,上海剛解放時,潘漢年、揚帆根據上級指示,采取“以特反特”,在公安係統暫時留用部分反正特工、變節分子,利用他們深諳內情的特點,讓他們戴罪立功。這批人也確實有所貢獻。

  這種策略本是在特定時期、特定條件下的產物,到了“潘揚案”發,卻成了他們兩人的彌天大罪。

那麽,“三千三”這樣的大數目又是怎樣統計出來的呢?

  原來遠在解放戰爭時期,有一個幹部在閑談時對華東局敵區工作部長的揚帆開了個玩笑,說揚帆做敵區工作和保衛工作善於利用各種社會關係,手下各色人物俱全。古代孟嚐君門下有食客三千,如今揚帆手下超過三千,這個幹部當時隨口謅了兩句打油詩:“揚公門下三千三,盡是雞鳴狗盜徒。”

  當時不過引起一陣哄笑,但因其妙趣橫生,就在新四軍幹部中流傳開了。

  到了1955年,這首詩被人利用,“三千三”變成了實數,於是擴而大之,凡是地下鬥爭時期和潘漢年有過工作關係的人,都成了懷疑對象。

還有一條更為離奇的罪名是:“解放後向台灣供給情報,導致二六轟炸”,隻要想一想,上海發電廠是在解放前造的,國民黨豈有不知上海的發電廠在何處而需要“供給情報”的道理,就可看出這條“罪狀”的不實了。

零落

經過8年幽禁,潘漢年案遲遲未判。

  直到1962年,因為毛澤東在“七幹人大會”(即擴大的中共中央工作會議)上說:“有個潘漢年,此人當過上海市副市長,過去秘密投降了國民黨,是個CC派人物,現在關在班房裏,但我們沒有殺他,像潘漢年這樣的人,隻要殺一個,殺戒一開,類似的大都得殺。”

  所以1963年6月,最高人民法院作出終審判決。以“內奸”罪,判處潘漢年有期徒刑15年,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曾一度被“假釋”出獄,與董慧一起被安置在北京團河農場。其間,他曾進城去看一位老朋友,對這位老朋友說:“我是冤枉的,揚帆也是冤枉的。這些事一時說不清楚,功過是非,曆史自有定論。”

在獄中,潘漢年曾寫過一首給董慧的詩:“相愛成遺恨,奈何了此生,憐君猶少艾,為我困愁城,昨日同生死,今無半點音,但求息怨恨,勉力為新人。道路分明在,火中堪鑄魂,抗日隱地下,十載汝同行。北上延安路,朝昏共苦辛,南旋千萬裏,悄然居海濱。六年留上海,解放更相親,倘有千般罪,當先有所聞。”

結句“倘有千般罪,當先有所聞”,實在是潘漢年痛苦的靈魂在呐喊!

1967年5月22日,在江青、康生一夥的操縱下,潘漢年和董慧被重新收監,關押在北京秦城監獄,又經受了長達5年的“審查”。

  這次坐牢和上一次有天壤之別,在無休止的折磨下,年已61歲的潘漢年健康狀況迅速惡化。

  到1972年,以原來的罪名,報經當時黨中央批準,潘漢年被永遠開除出黨,改判無期徒刑(未辦改判的法律手續)。

1975年5月,潘漢年和董慧被安置到湖南省公安廳米江茶場。

  這時潘漢年已年近七旬,身心交瘁,步履艱難。

  1977年2月24日,潘漢年病情加重,臥床不起。

  3月24日,董慧用“蕭淑安”的化名(曾是潘的一個筆名)把潘漢年送到湖南長沙省醫學院第二附屬醫院治療。

  4月14日19時54分,潘漢年因病去世,終年71歲。

  4月17日,潘漢年的遺體在長沙火化,骨灰埋葬在長沙市南郊金盆嶺墓地西側半山腰。墓碑署名“蕭淑安”。

1979年2月,董慧因腦溢血含冤病故在米江茶場。

昭雪

對潘漢年的問題,在“文革”之前,就有人向黨中央寫信表示懷疑。但是,由於過去黨內存在“左”的思想影響,他的問題未能得到解決。

粉碎“四人幫”以後,特別是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恢複了黨的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許多當年同潘漢年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同誌紛紛向黨中央反映情況,要求複查潘漢年案件。

  1980年11月3日,在討論《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幹曆史問題的決議》時,廖承誌在發言中提出:我和劉曉同誌商量過,認為潘漢年問題可以說是個冤案。

  因此,我正式嚴肅地建議,中央對潘漢年一案要重新審查。

  與此同時,潘漢年的親屬也多次上書中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希望能對潘漢年一案作重新調查、處理。

從1978年11月起,陳雲幾次要求複查潘漢年案。

  1981年3月,中紀委根據中央的決定開始對潘漢年一案進行全麵的複查。

  黨中央於1982年8月23日發出文件,向全黨鄭重宣布:把潘漢年同誌定為“內奸”,並將其逮捕、判刑、開除黨籍,都是錯誤的。這是建國以來的一大錯案,應予徹底糾正。

  為此,中央決定:

  一、撤銷黨內對潘漢年同誌的原審查結論,並提請最高人民法院依法撤銷原判,為潘漢年同誌平反昭雪,恢複黨籍,追認潘漢年同誌的曆史功績,公開為他恢複名譽。

  二、凡因“潘案”受牽連被錯誤處理的同誌。應由有關機關實事求是地進行複查,被定性錯了的應予平反,並將他們的政治待遇、工作安排和生活困難等善後問題,切實處理。

楊尚昆在談到潘、揚事件時說:“主要毛主席對當時的階級鬥爭形勢估計得過於嚴重,助長了‘左’的情緒,又過分自信,聽不進不同意見,違背了他本人一向倡導的‘一切結論產生於調查的末尾,而不是在它的前頭’的原則,以致犯了主觀臆斷和先定性後查證的錯誤所致。”

多年來,人們沒有忘記這位共和國的忠誠戰士,通過各種方式緬懷,各種紀念的書籍、傳記出了,電視劇拍了,家鄉宜興潘漢年希望小學造起來了,而今,潘漢年和夫人終於可以合葬在福壽園同一個衣冠塚裏,一代英魂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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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 RE:曆史檔案:潘漢年的最後的日子

作者: 獨裁導致貪官[個人空間] [給我留言] 發表:2007-12-19 16:52

又是一篇笑料,潘漢年明明是因為饒漱石線上的人被整死的,

而且是毛授意康生幹的,

另外陳毅在這裏麵根本沒有起好作用,怎麽開始胡說上了?

楊帆是因為早年在上海認識江青,並且有過近距離接觸,而解放後他又不知死活在一個場合想和江青拉關係,說咱們認識,這不是找死嗎?

最後才一塊被整死了。

還什麽為國為民,真扯蛋,要說為黨還差不多,當然最後還是被黨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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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 RE:曆史檔案:潘漢年的最後的日子

作者: jingsong[個人空間] [給我留言] 發表:2007-12-19 18:04

嗬嗬,潘的問題肯定還有內情,隻怕是關切老毛及中共的重大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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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 RE:曆史檔案:潘漢年的最後的日子

作者: 吳晉[個人空間] [給我留言] 發表:2008-01-02 00:48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根都在毛澤東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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