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見到了田牛媽
(2008-08-31 22:5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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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8月15日到京後,第二天就聯係上了田牛媽,上午就趕到了腫瘤醫院。在新建的高高的外科樓後麵,是矮矮的陳舊的內科住院樓。在陰暗的一樓,我找到了她的病室。這間雙人病房小到了無法並排放兩張床的程度。田牛媽的床靠著牆,末端頂在室友的床頭。病房裏還有一張小小的桌子,一張大概有田牛爸半身長的小沙發。沙發旁有一把椅子,田牛爸就睡在沙發和椅子接起來的這張“床“上。地上放著一個電鍋,因為醫院的飯又貴又不好吃,他們就自己煮點稀飯。室友的床邊的窗台上,放著一個很小的電視,正上演著奧運會比賽。我不願想象這裏洗漱的衛生條件。房間裏連個洗手池都沒有,對於已經不能行走的田牛媽來說,條件實在是太艱難了。
可是,迎接我的,是田牛媽的那麽燦爛的笑臉。她就像見到了老朋友一樣說:“坐,坐“。我坐在了她的床角。發現她比照片上更消瘦了。田牛媽剛剛做完CT,由於她實在太虛弱,沒有完成全部的檢查。因為檢查要求空腹喝大量的水,她最後幾乎暈倒了。她笑著對我說,醫生說他們查了她的肝和肺,有沒有發現轉移她就不知道了。這裏醫生隻和家屬說結果。醫生還說,她現在太虛弱,需要滴一個星期的保肝的藥,再上化療。由於長時間的滴溜已造成她的皮膚出問題,醫生給她做了手術,現在都是直接滴進體內。我看到了她的點滴是插在左鎖骨下的部位。
田牛媽很驕傲的告訴我她今天吃了一個小包子,一點粥,一點西瓜。她已經不能走了。田牛爸會推著她出去吃點好吃的。她說她要趁現在多儲存些體力。等上了化療,就更吃不下了。不過,她說我就算頓頓吐,也會頓頓吃。一定要把化療挺過去。到了明年過年時,就會好了。
我們說到在美國治療的可能性。她和田牛爸都非常感謝提供信息和幫助的大家。之所以還是趕回中國是因為聯係在美的治療需要時間。他們不敢耽誤太久。怕治療留下空白會加快轉移。如果有機會,她還是願意回來治療。
然後我們說到了孩子。田牛媽每天都會給牛牛打電話。他們到外麵打長途。她說這是她一天最高興的時間了。牛牛會叫她媽媽。牛牛實在是太乖了,乖的讓人心痛。他因為媽媽的病失去了很多同齡孩子的應有的東西。她然後說,為了牛牛,我一定要挺3年。到了4歲,牛牛就會記著我這個媽媽了。她哭了。我隻能用手拍拍她的腿。隔著被子,我感覺到她有多瘦。我實在是止不住眼淚了。
這時候,病友對田牛媽說,你不可以這樣。你要樂觀。田牛媽馬上止住了眼淚,說對,對。我感覺到,這個母親堅強得像一塊岩石。她都不容自己一點點空間去怨天尤人,去懦弱。就好像她得的是每個人都得的病一樣。她不願給死神一個縫隙來困擾她。
我坐了一個小時左右,看到她有點累了。就和她到了別。牛爸送我出來。他告訴我,其實醫生不抱什麽希望了。化療很痛苦。醫生不能確定她能挺下來。但是田牛媽下定了決心要和死神鬥下去。所以他會守在她身旁和她一起戰鬥下去。田牛爸眼睛也濕潤了。
我答應了田牛媽和田牛爸把他們在北京的近況寫給大家。半個月過去了,田牛媽已經開始了化療。我希望她能挺過去。希望治療有進展。希望蒼天有眼,給這位普通的母親一個機會和她的寶寶多在一起一些時間。
我自己的體驗是不要想那麽遠。大的勝利是由一個個小的勝戰組成的。要為每一天的點點進展欣慰,有時沒有壞結果,或更壞的結果就是好結果。敬佩田牛媽的堅強和勇敢。願上帝保佑她和她的全家。
雪嫂
拚命的睜著淚眼,想寫一點什麽送給牛媽牛爸,可是最後能夠說的就一句。
我知道該說的鼓勵和欽佩的言辭,對牛媽和牛爸以及你們這些始終關懷著這個普通媽媽的朋友們來說是太輕太輕了。。。。
期盼牛媽能夠挺過去!
也期盼朋友你能夠保持跟牛媽牛爸的聯係,繼續的跟我們說說那邊的進展。。。無論好的壞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