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上麵這三個看似不相幹的東西聯係起來的是一個叫魔幻現實主義的東西。
陳忠實老先生的<白鹿原>,受到百年孤獨的影響,帶有明顯的魔幻現實主義色彩。從某種角度來說,是一部寓言小說。
在田小娥死的時候,他寫到 "一股奇異的臭氣在村莊裏浮遊,村人們以為是野狗吃剩的死屍在腐爛", 她陳屍的窯洞裏飛著“荸薺一般大小的綠頭紅頭蒼蠅”。“ 她死後仍不安分,白孝文去看她屍首時,見到一隻雪白的蛾子飛舞。她肉體的腐爛引發了村裏的大瘟疫。
而在王全安的改編電影白鹿原裏,遵從了現實主義,卻淡化甚至擯棄了魔幻主義的表達。
相比之下,顧長衛的電影<最愛>是原創劇本,則絲毫不掩飾他受到馬爾克斯的小說<霍亂時期的愛情的影響>。顧導用充滿人文精神的態度直麵艾滋病題材,全片彌漫絕望和荒謬,令電影充滿寓言感。令觀眾驚訝。
這兩部電影裏,和加西亞的幾乎所有小說裏一樣,都描述了一種沉淪的愛情。
這種愛情被放置在饑荒,瘟疫,貧困,醜陋的背景裏。是壓抑釋放之後的放縱再到沉淪。
比我們通常在愛情小說和電影裏看到的或激情或悲情的愛情來得更糾結更深刻,更讓人震撼和思考。
從劇本來說,我覺得顧導比王導在勇氣上和思想性上更勝一籌,但是在電影表演角度來說,王全安的白鹿原比顧長衛最愛要更成功。這部分的credit,主要歸功於演員們。
不管最後電影得到的評價如何,我向兩位導演的勇於嚐試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