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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ST IN 上海(長篇連載 – 35)

(2007-12-28 12:02:36) 下一個
12月底,眼看快要過陽曆年了。徐強生最近很注意自己的外表。他從什麽地方搞來幾瓶101毛發再生精,塗在腦袋上,可惜不見什麽明顯的效果。地中海地帶還是一毛不生。好在冬天來了,弄頂進口的鴨舌帽戴上,倒也能遮住。戴上帽子,再穿上大衣,遠距離看上去還滿有派頭的。

徐強生又叫小佳出去陪客人吃飯。這次還是請那個副行長。小佳想出種種借口推脫,都被徐強生一個一個擋回來。最後徐強生說:“你不要再講,我知道你是怎麽回事。放心,我有數的。記得我在工地說過的話嗎?我說話算話,這個樓一定要蓋起來的。你幫我個忙。”

小佳在飯桌上除了笑嘻嘻的副行長,還看到了薇薇安,她大吃一驚。

薇薇安親親熱熱地拉著小佳的胳膊,說悄悄話:“哦吆,儂阿來了。尬許多日腳沒看到了,儂現在長漂亮了麽,儂這條裙子阿蠻靈的麽。儂現在也做這個啦?儂曉得現在行情吧?阿拉一個姐妹去金貿吃一頓飯是5000塊的價碼,徐強生個土包子,1000塊就打發阿拉。伊拉把儂幾鈿啊?我講1000就1000,算了,反正就是吃吃飯,又不做啥,再講是認得的人,我就不跟伊計較了。”

小佳看著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過好在飯桌上有個薇薇安,副行長的注意力分散了不少。徐強生的確說話算數,沒有給副行長太多的機會和小佳接近。飯後大家殺去卡拉OK,臨走小佳看見徐強生塞了兩個大大的牛皮紙信封到皮包裏。

到了卡拉OK裏麵,黑燈瞎火的,一幫人很快原形畢露,副行長湊過來挨著小佳,強行要跟她合唱。徐強生上去一把拉開副行長,勾肩搭背,半推半扯地把他弄到洗手間去了。沒兩分鍾徐強生又一個人跑回來,把落在沙發上的皮包拿走了。

等到兩個人再回來的時候,徐強生的皮包已經不見了。副行長一邊搭著徐強生的肩膀拍著,一邊眼睛一斜一斜看著小佳:“那,你這個人夠朋友!早點講啊我絕對弗會碰伊。算儂看得起我,拔我麵子。是好朋友,上路子!我阿拎得清的,對伐?儂放心。我也對得起儂,阿拉前天談的事體,一句閑話。”

半夜了才散,副行長開車送薇薇安,先走掉了。

徐強生讓小佳上他的車。但是不急著啟動車子。

徐強生喜歡這個謝小佳,有些日子了。小佳生日的時候給她送過花,事後自己想想又有覺得有點荒唐。她畢竟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年紀。但是小佳遠遠的在那裏,幹淨,單純,象一簇剛出了嫩箭的水仙,充滿誘惑。不全是性的誘惑。更多的是一種“如果時光倒流,能不能重新來過”的誘惑,一種重溫青春的誘惑。就象是後中年無聊人生中遙遙相對的一個夢。

性的欲望,征服的欲望,成功的欲望是相輔相成的。這一段,徐強生已經覺得自己又年輕起來了。他是過來人。不管一個人多大年紀,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總是差不多的,尤其是剛剛開始的那一段。年紀大點的人,不過是經驗多點。男女之間的關係,是一種你進我退的試探。如果有經驗,就能把時機,火候和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比方徐強生暫時就還不想破壞這種美好,也不忍心。他不想一下子把她嚇跑。他甚至還沒想好,這麽一朵花,倒底是摘下來握在手裏呢,還是留在那裏慢慢欣賞呢。他有的是時間,和信心,可以慢慢來,不著急。


小佳看他坐在車裏半天不動,麵無表情的樣子,不知道什麽地方不對,擔心是自己剛才對副行長冷淡使他不滿意。怯怯地開口問:“徐總,怎麽了?沒事吧?咱們走嗎?”

徐強生吃力地扭了扭脖子和後腰,不動聲色地從口袋裏摸出兩張麝香虎骨膏來,遞給小佳。轉過身子,掀起衣服的後擺,露出後背。“不行了,老了,稍微動一動就腰疼得吃不消。謝謝你幫我把這兩個膏藥貼上好吧?”

小佳看到他露出來的大半個背,還有短褲的邊緣。很尷尬,心裏挺別扭,但是不知道如何拒絕。徐強生拉下臉來訓人的時候也挺凶的,小佳有一點怕他。

小佳摸摸索索地給他貼上膏藥,盡量避免接觸到他的皮膚。車裏光線不好,位置也不便,再加上徐強生不斷指揮著 “上去一點,左邊一點,不對再下去一點。” 冰涼纖細的手指,隔著膏藥,難免觸摸到徐強生的身體。徐強生很滿意,背過去的臉上偷偷地露出一點笑意,享受著這巧取豪奪來的片刻的肌膚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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