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看著小佳下了車,一把抓住她,拽著她的手就跑。
“小佳,快點,馬上要開演了,不跑來不及了。拯救大兵瑞恩,美國進口大片,和那個泰坦尼克號一樣的。上個月就開始演了,可惜你一直都沒空。50塊一張票啊。不能浪費。快跑。”
陸濤存了點小小的私心。戰爭片,打仗的電影,據說還有點血腥恐怖的鏡頭,女孩子們膽子小,到時候要是小佳害怕了,就可以乘機摟著,給她提供點安全感。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陸濤這方麵多少還是有經驗的。從前交的那個女朋友,雖然沒有讓他占到什麽實質上的便宜,小恩小惠小甜頭還是時不時給嚐到一點的。電影院裏是個容易發生故事的地方。陸濤期待著今天能發生點事情。
他正是精力最旺盛對女人很好奇的年齡,無聊的時候也看看三級片的碟片,當然大部分時候隻能靠自己動手解決,至於花樣複雜的部分,隻能在頭腦裏麵靠自己的想象演練一下。偶爾當薇薇安把胸脯靠到胳膊上來的時候,軟乎乎熱乎乎的,心髒也會別別的跳。不過,在他臨睡前的夢裏,幻想對象總還是小佳。但是等真的看到小佳的時候自己又覺得很羞愧,好象那些幻想都褻瀆了她。
設計的倒是挺好,可是等兩個人真的在電影院裏坐好,燈暗下來,胳膊挨著胳膊的時候,陸濤坐得筆直,一點不敢動,手心裏緊緊攥著剛才和小佳拉手留下的暖意,倒比小佳還緊張。
陸濤平時在人麵前並不靦腆,有時候也很能油嘴滑舌。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小佳麵前就是覺得緊張,總有點手腳不知道怎麽放,話也不知道怎麽說的局促不安。大概越是在乎,越是顯得傻。
小佳瘦了,細細的眉毛彎彎的,眼睛顯得更大,下巴尖了,還有了一點黑眼圈。陸濤其實說不上到底為什麽喜歡小佳,隻是每次看到她,常常會有一種心疼的感覺,有一種想要用一個大棉手套把她包起來的感覺。是不是愛一個人就是這樣的呢?
電影很精彩,可是實在是太長了。小佳時斷時續的有時候看不明白銀幕演的是什麽,也不好意思問陸濤。而且昨天陪外婆又是一晚上沒怎麽睡,不知不覺她居然睡著了。她實在是太累了。陸濤把胳膊繞到座椅後麵摟住小佳,把她的頭輕輕靠在自己的肩上,又把自己的夾克脫下來給她蓋上。雖然自己的計劃如願以償,可是陸濤這時心裏一絲雜念都沒有了,反而有點酸酸的。
電影結束了大家開始翻起椅子往外走,小佳才醒過來,看到自己身上蓋著陸濤的衣服,靠在他的肩上,小佳她很不好意思。陸濤在她頭發上親了一下。小佳趕緊閉上眼睛,繼續裝睡,接受了這個吻。
從電影院裏出來,也許是室內溫度高,被外麵的冷風一吹,兩個人的臉上都滾燙的,手卻冰涼。
陸濤帶小佳去吃麥當勞。從一路上一直到坐下,不停的講著話。
“我最近不是賣保險嗎?聯係了好多以前的同事。你知道嗎?陳家銘那個相好的女人,就是那個胡小姐,很漂亮的那個,上次我們在華東醫院裏見過的。她挺有錢的,不知道是陳家銘給她的還是從別的地方弄來的,反正從我這裏買了好幾單保險。還有那個曹胖子你記得吧?個隻癟三現在開出租車,運道不好把人撞傷了,賠了人家一大筆錢,嘿嘿,我也乘機做了他一筆生意。哦,對了,我還碰到薇薇安了。菜包子把她甩了,跑掉了,到現在不知道人在哪裏。”
“真的,對了,我好象前一陣有一次在醫院裏看到一個人,特別象薇薇安,沒來得及叫她。她沒事吧?現在還好嗎?”
“伊個人笨是笨得來要死,她跟菜包子搞出麻煩,懷孕了,剛剛打掉的。你要是在醫院看到她那大概就是她去打胎。”
小佳不悅:“怎麽這種事情你也知道的?她怎麽連這種事情也跟你說的?”
“嗨,這有什麽呀,她又無所謂的羅。再說老熟人有什麽關係?她其實也挺可憐的。”
雖然小佳對薇薇安並不反感甚至還有些同情和關心,但是聽到陸濤這麽說,心裏不是很舒服。於是她故意說。“哼,什麽挺可憐,還不是自作自受。”
“不能這麽說,其實她人還可以的,不壞的,就是運氣不大好。”
小佳心裏覺得委屈,馬上頂了一句:“運氣不好的人多了,比她運氣更差更可憐吃苦更多的人多了,也不是人人都象那樣子的。”
陸濤一想,也有道理,但是他也不完全同意。比方小佳,她也的確活得很辛苦,也很堅強,讓人心疼。但是作為男人的角度,他心裏又覺得每個人情況不一樣,這不等於說薇薇安就有什麽錯就是罪有應得。陸濤很想講兩句話來安慰小佳,彌補一下自己的失誤。可是一時又想不出什麽合適的話來。於是就隻是憨憨地點了點頭。兩個人有點僵。
吃完東西小佳立刻就要回醫院去,她堅持不讓陸濤送,倔強地要表達不歡而散的意思。陸濤隻好送她上了公共汽車。等上了車,看著陸濤站在車站上,朝著車行的方向,視線穿過車窗尋找著自己,小佳又非常後悔。
車才開了一半路,小佳的手機響了,響個不停。小佳接起電話,臉上猛的變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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