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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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D特稿】吳放:抗日史詩國畫長卷《浩氣長流》(上) 沒有硝煙的八年抗戰

(2013-11-12 08:02:24) 下一個
【CND特稿】吳放:抗日史詩國畫長卷《浩氣長流》(上) 沒有硝煙的八年抗戰
發布者 wy 在 13-11-12 09:05

在中國近代史上,曾有過一場艱苦卓絕、可歌可泣的八年(又一說為十四年)抗戰。在這場抗戰中,中華民國國民革命軍,含由共產黨領導下的中國工農紅軍改編而成的國民革命軍新編第四軍(簡稱新四軍)及第十八軍團(簡稱八路軍)的將士們前仆後繼、英勇戰鬥,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築起了保家衛國的長城。

這,就是舉世聞名的抗日戰爭。

抗日戰爭之慘烈,可以從這段文字中領略一二:

“中國軍隊與日本虎狼之師展開二十二次會戰、一千一百一十七次戰役、三萬八千九百三十一次戰鬥,整排、整連、整營、整團、整旅、整師成建製地慷慨赴死,三百四十萬熱血男兒血沃沙場,二百一十四名英年將領從容殉國。其碧血常新,庇佑神州,劫灰不冷,久為國殤;其驚天地、泣鬼神之壯烈勳績,如日月經天、江河行地,常昭中華而永垂不朽。”(王康:《血肉長城》弁言)

在這場戰爭中,中國抗戰死傷軍民3500餘萬,為二戰各國死傷之一半;中國陣亡將士340餘萬,居二戰參戰各國之首;中國陣亡將領200餘名,是二戰65國陣亡將領之總和。

對於“生在紅旗下、長在新社會”的我來說,國民革命軍如此赫赫的抗日戰功,我可以說是所知無幾。直到2013年8月31日,我參加了在台灣北美協調處活動中心舉辦的《浩氣長流》國畫長卷報告會,從王康先生那裏,我才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聽到、看到、感受到,那曾經是一場怎樣艱苦卓絕、可歌可泣的抗戰。

一、走近長卷

2013年8月31日,星期六。

從朋友處獲知,中國大陸民間思想家王康先生在美國馬裏蘭州蒙哥馬利郡的華府華僑文教服務中心 (Culture Center of Taipei Economic & Cultural Representative Office in the United States)舉辦《浩氣長流》史詩國畫長卷訪美的第一場巡回發布會,我們準時前往聆聽。

早在幾年前,我就不斷地從媒體上和朋友那裏聽到有關《浩氣長流》畫卷的創作消息。最近的一次是2010年,我聽說長卷遠赴台灣,在台北的國父紀念館舉辦了首展。





國父紀念館室內展出部分



長卷總策劃人王康先生在展廳裏



長卷台灣展發布會上王康先生致辭



長卷台灣展發布會上連戰先生致辭


長卷台灣展發布會上郝伯村先生致辭


長卷吸引了許多民眾專程從台灣各地趕來參觀,國民黨及政府要員也紛紛前來瞻仰。











當時就已經有800多米長的畫卷,在國父紀念館中任如何輾轉也承載不下,便有300多米長卷如滾滾黃河水般奔湧在了台北的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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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直到看到《浩氣長流》長卷在台灣展出的一些圖片以後,才對這部傳世巨製有了一些感性的認識。這一次,能夠現場聆聽長卷的總策劃人王康先生的演講,真是個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

盡管我們是提前到達,卻見能夠容納百多人的會場已被坐滿。後來主辦人不得不加了很多座位,椅子一直延伸到相通著的隔壁房間。來參加會的聽眾多半是來自海峽兩岸的中老年人,白發皓首者居多。這些人中,有國軍共軍的後代,更有親身參與抗戰的老兵。



一位90多歲卻依然英氣逼人的國軍空軍將領



報告會上,王康先生向大家介紹了長卷誕生的一些細節。講話中他特別提到,長卷創作團隊期待著,能夠在2015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70周年的時候,在華盛頓和重慶同步展出《浩氣長流》。



會場的四壁上懸掛著三幅總長度四十八米的《浩氣長流》長卷複製畫幅。盡管這些複製的畫幅隻有原作的二分之一大,但早已浸透畫紙的浩然正氣足已給每一位觀者以強烈的視覺與心靈的震撼。





長卷被印製成了長1116頁、重36 斤的畫冊,裏麵隻有一幅畫,一幅承載著中華民族那一段被湮沒了半個多世紀的悲壯的抗爭史的國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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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沒有硝煙的八年抗戰

連戰先生在卸任國民黨主席之前一日所提之《浩氣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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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氣長流》,創作曆經八年尚未停筆,耗時與抗戰時日相當。這部史未有之的長卷現已完成了1012米。兩米多高、1012米長的畫卷,可以覆蓋故國2024平方米的土地,卻又怎能夠一一盡數中華民族抗日戰爭中那些可歌可泣可敬可仰的感人故事?

我有幸得到王康先生贈與的《抗戰巨卷史詩國畫——浩氣長流》的DVD和韓子渝先生於8年前撰寫的《國畫的誕生》一書,並得賜閱《浩氣長流》畫冊。觀之讀之賞之鑒之,我得以近距離、真切地感受到中國那一群自願承擔了民族大義、要“走出岩洞去打撈沉船”(王康語)的畫家和史家們,是怎樣在艱難困苦的條件下,籌集民間資金,用自己的汗水、淚水、心血甚至生命來完成這樣一部史詩般的巨製,打完這一場沒有硝煙的八年抗戰的。

在《浩氣長流》圖冊的前言裏,有這樣一組數字,可以讓我們對這部傳世長卷之巨稍有認知。

“自中國抗戰勝利五十九周年(2004)至中國抗戰爆發七十五周年(2012)八載春秋,50餘位畫家、史家於抗戰陪都重慶連袂創製巨型長卷史詩國畫。明堂史鑒,血肉丹青,藝術打造中國抗戰忠烈堂和民族先賢祠,總長度逾900公尺,樹碑立傳者1438人;序、弁、跋及各類傳文、標語、詩章、詞賦、文獻、說明文字12萬餘言,抗戰歌曲22首;共耗丈八宣300張、八尺宣3000張、綾邊5800公尺,挖補2800餘處、裝裱總麵積達20558平方尺(全畫總重4噸);鑄刻石質獅印168枚(總重量8600公斤),卷帙之巨,氣勢之宏,中國自有國畫、世界自有美術以來,未為有之。” (作者注:長卷現已為1012公尺,以上數字尚未及補充。)

這樣一部巨製,沒有立項、未經審批、沒有政府撥款,耗資數百萬元,完全籌集自民間,沒有一分錢帶有任何官方背景。創作團隊的成員,從總策劃王康先生到每一位策劃人員、畫家、史家、攝影師,都沒有工資報酬。這些從山洞中走出來,要齊心協力打撈曆史沉船的人們,把自己生命中的一年、三年、五年、八年甚至全部(年輕畫家婁山因作畫積勞成疾咯血而歿),都交付給了這個“向曆史立項、讓天地審批”的浩瀚工程。他們以藝術家的才華和史學家的良知,毅然肩起還曆史本來麵貌的民族重任。他們是一些最先走出“山洞”看見光明的人,他們又是何等的幸運!

關於《浩氣長流》,媒體上已經有過很多的介紹。與其由我在這裏根據自己的記憶隻鱗片爪地寫些印象,莫不如摘錄王康先生為韓子渝先生寫於2005年卻隻能“非法”自行出版於2013年的《國畫的誕生》一書所作的序,讓我們對藝術家們起意創作這一部世界美術史上空前絕後的傳世之作的初衷得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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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岩洞去打撈沉船(摘錄)
王康

伯特蘭•羅素認為,“一本大書是一場災難”。然而世上真正的災難是戰爭,記錄戰爭的作品卻占據了人類文學藝術長廊裏格外顯要的位置。從荷馬史詩到希羅多德《希波戰爭史》,修昔底徳《伯羅奔尼撒戰爭史》到威廉•夏伊勒《第三帝國的興亡》,湯因比《國際事務概覽•第二次世界大戰》, 從歐果佩德斯、索福克勒斯到莎士比亞、迪倫馬特、從米開朗基羅、達•芬奇到德拉克洛瓦、畢加索、從《伊格爾遠征記》 到托爾斯泰《戰爭與和平》……戰爭向來是西方和俄羅斯天才大師的心愛領地。中國一樣,《左傳》、《戰國策》,《史記》,《通鑒》, 封神, 三國, 水滸 ……

中國現代最大一場國際戰爭,卻至今塵封在曆史陰霾中。白修德、賈安娜在其《中國的驚雷》中感歎,日本入侵導致數千萬中國人從他們世世代代生息的家國故土逃亡,構成人類曆史上最大規模的戰爭遷徙,“整個中國都在流動”。卻沒有一個中國藝術家記錄下他們的同胞史詩般的“出埃及記”。

2005年,《浩》畫主創團隊在重慶一間閑置了八年的轉換層改裝的大畫室開筆時,沒有一個人料到他們能堅持八載春秋,沒有一個人敢奢望《浩》畫能東渡台北在國父紀念館舉行首展,也沒有一個人預見到《浩》畫從120米, 480米, 660米, 770米, 812米綿延到989米,形同“息壤”。不經意間,他們續接到遠古先王“鯀竊帝之息壤以堙洪水”的神話遺脈。——他們確實觸碰到離他們最近又最難進入的一段滄桑,一艘沉船。

沒有人願意耗時八年打撈一艘沉船,那船太大太沉,曾經擁有1040平方公裏,4.5億人,300多萬子弟,1000多萬百姓戰死和殞命在這艘在驚濤駭浪中航行了八年的大船上。那船最終沒有成為中國的方舟——它迎頭撞向無可?避的暗礁上,在滔天巨浪中沉入比馬裏亞納海溝更深的水底。打撈沉船談何容易。挪亞方舟至今停棲在小亞細亞阿勒山區,它的信息數千年來神跡般地潛行於世,人類還無緣一睹它的容顏。

這是一群不自量力的家夥,企圖用他們贏弱不堪的力氣完成他們絕無可能完成的活路。與其說他們在打撈沉船,不如說他們被沉潛磨洗了70年的龐然大物拖下深不可測的萬千溺水。

柏拉圖的岩洞隱喻,正是這群人的寫照。岩洞是一個陷井,一幕騙局。問題是走出岩洞的人們,未必尋得幸福——相反,他們通常不能忍受赤裸裸的真相和光明,寧願回到黑暗而安全的岩洞。《浩》畫諸君本可鬆開繩索,放下木屑,解除並無約束力的契約,回頭湧入歌舞升平人頭攢動的岩洞。事實上這個莫名其妙的群體早已如鳥獸散,這番沒有止境更無前途的勞作一度乍顯的光釆早已黯澹寂寥,這個來路不名血統殊異的傻家夥早已習慣在自生自滅中悄然獨處發呆……

人活在時流和俗世中,其本性卻趨向無限與永恒。必將終結的生命在全力索取現實世界入場券時,也暗中企盼追隨某種終極性不朽。《浩》畫綿延不絕的奧秘,正在撬開了他們抗拒並逃逸世界的意識之門,誘使他們成為走出岩洞見到光明的幸運兒。與所有人一樣,隻因洞外的陽光太耀眼,他們還是寧願回到洞內,在溫暖的火光和搖曳的壁影中享受早被安排的幸福。

事實上,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歸於常情故態更符合人的本性。在這個禮崩樂壞專製與金錢結為神聖聯盟世俗享樂幾乎籠罩無隙的東方利維坦,他們畢竟走出過岩洞,哪怕隻在曠野溜達一個傍晚,隻在忘川之水裏牽動過一根蘆葦,甚或勘窺到那艘沉船微茫杳渺的桅杆,他們也跟洞裏的人們不一樣了。

事實上,《浩》畫自始獲得多位仁人誌士的加持鼎助,私財與公德結手,俗情同高義連心。企業家、財主違逆金錢商業之道,不僅慷慨解囊,而且承受某種難為人道的隱憂乃至風險,以至於隻有當《浩》畫大白於天下,當人們爭先恐後奔出岩洞、合力打撈沉船的時候,曆史才會公正地把它們的大名刻在“非人工的紀念碑”上。——這一天很可能需待到他們全都撒手塵寰的時候。

……

我們這些洞中人,早已習慣黑暗和假象,那些曾走出岩洞的人們,大都不知去向。走出洞口需要奇跡,去做一樁讓被陽光淹沒的事物——比如打撈沉船——重見光明的工作,則需要持久的勇氣和熱情。我們在洞中太久,那沉船在水底太久,天地有足夠的耐心,就看我們還能持續多久。(2013年6月23日重慶)

(待續)

【謹以此文獻給曾竭盡一己之力孤身打撈沉船卻被拖下那深不可測的萬千溺水之大義奇女子張純如(Iris Chang,生於1968年3月28日,卒於2004年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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