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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帕瓦羅蒂(2): 被帕瓦羅蒂放鴿子

(2007-09-07 18:10:27) 下一個
永遠的帕瓦羅蒂(2): 被帕瓦羅蒂放鴿子

2003年春天為了看帕瓦羅蒂在大都會歌劇院的謝幕演出“托斯卡”,周六早上6點起來, 6:30到大都會歌劇院, 排在172號。又等了4個多小時,才買到175張站票中的一張。總算沒有白費勁。

去過大都會歌劇院的人可能會有印象,那是一個可容納4000多人的大廳。比較一下可能更有感覺:悉尼歌劇院的大廳有2679個座位;北京“巨蛋”的大廳約2500座;巴黎,倫敦,米蘭的歌劇院大廳約在2000到2800座。可想而知大都會歌劇院有多大。

那天我的“站位”在劇院的最頂端。金色的天花板伸手可及,第一次離“Phantom”如此之近(Phantom原型是藏在巴黎歌劇院天花板後麵)。令人驚訝的是,在這樣一個巨大的空間,在離舞台最遠的地方(約70米左右),演員的聲音和樂隊的樂聲都非常清楚,包括歌手的輕聲與小提琴如泣如訴的獨奏。音響效果真是難以想象。要知道,所有歌劇院(還有芭蕾劇院和古典音樂廳),都沒有音箱,沒有擴音器。所有的歌聲和樂聲直接送入你的耳中,與經過音響器材的聲音不一樣。

那天買到票後,回家先補睡一下。傍晚再回到林肯中心一看,驚呆了:歌劇院前麵的廣場上擺滿了椅子,正麵掛起巨大的銀幕。原來想看帕瓦羅蒂在大都會歌劇院謝幕演出的人太多了,歌劇院“想人民所想,急人民所急”,決定在廣場上現場直播當晚的演出,而且是免費欣賞--誰說資本主義隻認錢?相反倒是國內的一些人富的隻認錢了。

即便在廣場上有免費“座”票(來晚的就沒有了),還是寧肯要裏麵的站票。畢竟現場與外邊還是不同。折騰了一天,不就是為了親眼看他的歌劇嘛。但是不推薦朋友們去買站票,除非迫不得已。那可不是好受的,連站三個半小時,再加上情緒波動起伏,您肯定會說再也不買站票了。不過後來在阿根廷的哥倫劇院(世界六大歌劇院之一)又“站”過一次,但隻有兩個小時。

終於站到了劇院內的最高處,舉目四顧,高朋滿座。八點開演,全體人民都在翹首以待意大利的太陽照耀舞台。等到8:15,仍不見“朝霞”。最後太陽沒等來,卻來了“黑洞”,大都會的總經理一身黑衣從側麵走出來。未等他站定,大家都意識到不是好事,噓聲一片。

總經理無奈的說,給大家帶來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壞消息是帕瓦羅蒂感冒了,今晚不能演出。三個小時前他還說能來,但一個小時前通知劇院無法登台。總經理滿腹怨氣地告訴大家,他親自與帕瓦羅蒂交談,希望大師能來劇院給企盼的觀眾講幾句解釋一下,但大師拒絕了。總經理讓步請求大師來劇院,讓大家看一眼,不講話,大師還是拒絕了。總經理語調沉重地說,他很遺憾一代大師以這種方式,結束在大都會歌劇院近四十年的藝術生涯。

總經理接著向大家報告一個好消息,在大師開始感覺不適後,為保險起見(畢竟67歲了),大都會用協和飛機專程從意大利請來年輕一代中風頭最勁的一位歌手。這位年輕歌手剛在意大利完成托斯卡的演出,原計劃一年半後來大都會歌劇院亮相,這樣就提前登台了。帕瓦羅蒂成名也是因為在倫敦皇家歌劇院臨時頂替前輩斯台方諾,這次是年輕後輩頂替他了。

最後都白忙活了,帕瓦羅蒂放了大家的鴿子。

還好,那位新秀頗有功力。盡管還不是大師級別,但也是一流水準。他也成為大都會歌劇院的長期簽約歌手,每年都會來唱一到三部歌劇。一位歌手或樂手,有一兩次登上“大”舞台的機會,並不等於達到什麽水平。就象宋祖英曾在維也那金色大廳和華盛頓肯尼迪中心辦獨唱音樂會,但決不是象有些媒體吹噓的她有多高水平。隻要有讚助,有公關,劇院有空檔,這些都不難辦到。真要讓“大”舞台提前一到兩年預約,且每年如此,那才真正是有水平了。現在隻有男低音田浩江能讓大都會每年簽約上台,但都不是主角。男高音張建一,女中音梁寧偶爾唱幾場主角,但多數時間是替補。

帕瓦羅蒂那次搞的很不爽,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大都會舞台。不知經過怎樣的努力,他打破原定的安排,第二年(2004)三月重回紐約,完成了前一年未完成的計劃,並永遠離開了歌劇舞台。隻是這一次沒有了前一年的心氣兒,沒有去。

實際上以前曾看過一次帕瓦羅蒂的演出。2001年1月,大都會慶祝多明戈60歲演唱會。前半場是多明戈唱主角,下半場是其他人的表演。帕瓦羅蒂也在場,並獻唱拿手曲目,“弄臣”裏的“女人善變”。那聲音真是冠絕全場。

還有一次機會去看帕瓦羅蒂的“阿伊達”。提前買票時沒想中國農曆,結果那天正好是大年初一,又是周末。當時的女友自然要求一起過年,隻好放棄了與帕瓦羅蒂“過年”的機會。盡管早已不知這位女士的去向,但對未能看帕瓦羅蒂的歌劇並不後悔。有時你要做應該做的事,做了也就沒什麽後悔的。

看,有很多事不是努力就能達到的。有時你努力了,做了你能做的,可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還是不能達到目的。那也要認了。

2004年,帕瓦羅蒂在完成了大都會的“任務”後宣布,他將永遠告別歌劇舞台,但將開始全球告別之旅音樂會。由於體重問題和其他毛病,他的膝蓋早已不能讓他站立多久。在舞台上要為他放一些椅子和桌子,以便他可以坐著唱,或靠著唱。

聽到這個消息,馬上開始尋找他的演唱會信息。因為這一次是真正最後的機會了,紐約一定會在他的行程中。而且告別演唱會主要是他的唱段,比一般的歌劇更過癮。

功夫不負有心人,當年7月他就來紐約,大概這是他最先安排的地方。演出場地是一個夏季室外劇場,有兩萬多座位,還有周邊可席地而坐的草坪。這次早早把票定好,等到那一天,早早就到劇場,不想錯過任何片斷。

這一次,帕瓦羅蒂帶來一位意大利女歌手與他配合。她在1992年贏得帕瓦羅蒂聲樂比賽的大獎,水平相當高(當然不是頂級水準)。那天的曲目都是帕瓦羅蒂拿手的,除了意大利(那坡裏)歌曲,還選了“托斯卡”和“繡花女”的主要唱段。盡管老了,聲音與巔峰時期已不是同日而語,特別是聲音的控製差別很大,但大師還是大師,聲音還是他的聲音。所有觀眾聽的如癡如醉,不時熱烈鼓掌,經久不息。

下麵是當時的照片,用小傻瓜照的。人小,質量不佳,請多包涵吧。

1. 繡花女, 冰涼的小手


2. 繡花女, 人們叫我咪咪


3. 帕瓦羅蒂謝幕


4. 托斯卡, 星光燦爛


5. 離別時刻


6. 永遠的帕瓦羅蒂



帕瓦羅蒂: 偷灑一滴眼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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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3)
評論
京趣 回複 悄悄話 感謝你給大家帶來優美動聽帕的歌聲.
看風景 回複 悄悄話 回複北鶴的評論:

謝謝北鶴兄.
北鶴 回複 悄悄話 哇, 你可真是個帕迷啊!寫的真好,令人親臨其境,也為你有這麽個美好的愛好而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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