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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光大師與弘一大師的因緣(轉貼)

(2009-03-16 21:25:12) 下一個
兩千五百年前,釋迦牟尼佛在印度創立佛教。大約在漢明帝永平十年(公元67年)由天竺傳入我國,自古至今,我國佛教一直是法盛教興、人才蜂起、蔚為大觀。特別是我國近代佛門,各宗俱興、高僧倍出、大德湧現、層出不窮。如月霞大師為華嚴之宗,諦閑大師為天台耆德,印光大師為蓮宗巨匠,弘一大師為律苑祖師,太虛大師為唯識代表,虛雲和尚為禪宗翹楚……他們對於各宗的傳承與弘揚都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起到了繼往開來的重要作用。然諸高僧中,貢獻最大,度眾最多者,當首推印光大師。因為他在佛教界影響很大,被佛教界推舉為淨土宗十三代祖師。
印光大師的生平,因《文鈔》和人格的廣大影響,全國各地前來皈依的在家眾,是相當多的。至於出家眾,他基於自己不為人剃度師的原則,生平並未正式收有皈依的弟子。但事實上效法和追隨他的出家眾,仍為數綦多。因此,在他最緇素的弟子中,較具代表性的有六人,包括出家眾和在家眾。其中,出家眾有三人,他們是:弘一律師、德森法師、大醒法師。在家眾也是三人,他們是:高鶴年居士、範古農居士、李炳南居士。 
但必須說明,受印光大師影響的傑出弟子,並不僅限於這六人。因為篇幅有限,所以隻能淺說一二。而在這六人當中,受印光大師影響最大的為弘一大師。弘一大師是中國南山律宗第十一代祖。在他生前,最崇拜的高僧,就是近代淨宗泰鬥——印光法師。這兩
兩位一代宗師,曾在生前,有著甚深的法緣和交往。本文就印光法師和弘一大師生前的因緣和交往,做一簡單係統的介紹,以使更多的人了解和知曉二位大德的成就與影響。
一、印光法師生平和成就
印光法師(1861——1940)俗姓趙,名紹伊,字子任,法名聖量,別號常慚愧僧。陝西郃陽縣趙陳村人。幼時跟隨其兄學習儒家經典,受韓、歐、程、朱影響,以辟佛為事,但後來漸覺其非,即改信佛教,成為著名的佛教人物。
清光緒七年(1881),師年21歲,即投終南山南五台蓮花洞出家,禮道純和尚剃染。次年於陝西興安縣雙溪寺,依海定律師座下受具。受戒前,曾到湖北蓮華寺充照客時,一日在寺曬經,得讀殘本《龍舒淨土文》,而知念佛法門,深有感受,其後以弘揚淨土終其一身。光緒十九年,師至普陀,定居法雨寺,深入經藏三十有年。其間往來於江蘇、浙江、上海一帶,講經說法,同時寫下了大量宣揚淨土的文章。1918年春,刊印於世。1930年2月,移居蘇州報國寺,閉關撰述,春秋六載。1931年春,弘化社在上海成立,後經印光法師提議,遷往蘇州報國寺。1937年移居靈岩,開辦淨土道場。1940年(農曆十一月初四),在靈岩山寺圓寂歸真。
光師一生,儉以自奉,寬厚待人,自名常慚。大師成名副其實,實符其名,他虔誠向佛,博覽群書,無所不精,時人稱其學問之博,文章之美,朝守之嚴“求之今日,殆無其匹”師之一生,勵誌精修,終始韜晦,不喜交往,不事張揚,不涉虛文,亦不談玄說妙,平實無奇,澹泊無求,戒行精嚴,常持佛號,艱苦樸素,勸人念佛……
印光大師的佛學思想主要為淨土法門,他在這方麵的成就,已獲得學術界的肯定,故陳榮捷博士特別指出他是近代佛學複興的第一人,對幾百年來已經衰微的中國佛教的淨土宗賦與新的生機。而在佛教界方麵,他的成就也是公認的,正如太虛大師對他的讚美“清季民初,盡一生精力,荷擔斯法(按:即淨土法門),解行雙絕者。” 注一:印光《印光大師全集》冊七,頁四,太虛(蓮宗十三祖印光大師塔銘)。
二、印光大師和弘一大師的初緣
弘一大師(1880-1942)俗姓李,初名廣侯,字叔同,亦作漱筒、瘦桐、舒統、庶同、俗同,別號息霜。後來又改名岩、岸、息、哀、嬰……大師原籍浙江平湖人,光緒六年(1880)庚辰九月二十日,出生於天津河東地藏庵前陸家胡同。父親李世珍,同治進士,後來改作鹽商,家境富庶。弘一總共兄弟三人,長兄早夭,仲兄做中醫,都是異母所生,他最小,人稱“三郎”。 
弘一大師從小就勤奮好學,六七歲時,便跟隨仲兄讀《百孝圖》等啟蒙讀物。九歲,王廉為乳母講《大悲咒》、《往生咒》,他在邊上聽著,不久成誦。就從這年開始,弘一從師受業,學習《四書五經》、《左傳》、《史漢精華錄》以及《古文觀止》、《唐詩》、《爾雅》、《說文解字》等。十歲以後,弘一愛上書法。課誦之餘,經常臨摹《石鼓文》,以及其他有關碑帖。
民國七年(1918)戊午,舊曆七月十三日,李叔同結束了學校的教務,決心至虎跑定慧寺從皈依師了悟老和尚披剃出家,當年大師三十九歲。從此正式名為演音,號弘一。出家後,別署很多,常見的有一音,弘裔,曇肪,論月,月臂,僧胤,慧幢,亡言,善夢等,晚年自號晚晴老人,二一老人等。同年九月,他到杭州靈隱寺受具足戒,從此成為一個“比丘”。
民國九年(1920)庚申,弘一大師四十一歲,是年春,大師仍居杭州玉泉寺。同年,《印光法師文抄》出版,弘一大師見後,非常歡喜,並為其題詞讚歎——《印光大師文抄題詞並序》:“是阿伽陀,以療群疚。契理契機,十方宏護。普願見聞,歡喜信受。聯華萼於西池,等無量之光壽。庚申暮春,印光老人文抄鐫板,建東、雲雷囑致並詞。餘於老人向未奉承,然嚐服膺高軌,冥契淵致。老人之文,如日月麗天,普燭群品寧俟鄙倍,量斯匡廓……”[注二:林子青編著《弘一法師年譜》(宗教文化出版社)110頁]
是年七月十三日,大師剃染二年,手書《佛說大乘戒經》回向法界眾生,並自題記。又書《十善業道經》,並自題記。中秋節後,師移居衢州蓮花寺,結識馮君明之,聞汪居士名,致詞延召,為撰《汪居士傳》。其間又書《戒本偈》後三頌於蓮花寺。是時因寫經過多,用心過度,印光法師曾致書誡之。印光致弘一法師書:“弘一大師鑒:昨接手書並新舊頌本,無訛,勿念。書中所說用心過度之境況,光早已料及於此,故有止寫一本之說。以汝太過細,每有不須認真,猶不肯不認真處,故致受傷也。觀汝色力,似宜息心專一念佛,其他教點與現實所傳布之書,一愷概勿看,免致分心,有損無益。應時之人,須知時事。爾我不能應事且身居局外,固當置之不問,一心念佛,以期自他同得實益,為惟一無二之章程也。……[注三:林子親編著《弘一法師年譜》(宗教文化出版社)115頁]
民國十六年(1927)丁卯,師年四十八歲,是年八月二十日,葉聖陶、周予同、李石岑等,宴請弘一大師於功德林素食館。飯後,弘一法師約定了去見印光法師:“誰願意去可同去,印光法師這名字知道很久了,並且見過他的《文鈔》,他是現代淨土宗大師,自然很想見一見。”同去的約七、八人……
到新閘路太平寺,寺役去通報時,弘一法師從包袱裏取出一件大袖的僧衣來,恭而敬之地穿上身,眉宇之異樣的靜穆。果然,弘一法師頭一個跨進去,便對這(印光)和尚屈膝拜伏,動作嚴謹且安詳。
印光大師熱情地和弘一大師談了好久,使得弘一大師感觸頗深。臨別時,弘一大師又一次屈膝、拜伏、辭別。印光法師顛著頭,從不敏捷的動作上顯露出他的老態。
在回去的路上,李石岑、周予同、葉聖陶十分感動,情不能禁,互訴對於兩位法師的感念。事後,葉聖陶先生評價兩位高僧說:“弘一法師與印光法師的並肩而坐,正好是絕對的對比,一個是水樣的秀美、飄逸,而一個是山樣的渾樸凝重。”
這段不長的記述,形象地描繪出印光大師的嚴謹持重和弘一大師的至誠恭敬。印光大師在一九四○年圓寂後建塔蘇州於靈岩山。弘一大師於一九四二年圓寂後分別築塔於泉州清涼山和杭州虎跑山。
三、弘一大師最服膺者是印光大師
弘一大師對蓮宗十三祖印光大師十分敬佩,一九二四年二月,弘一大師致書王心湛居士盛讚印光大師的盛德,謂“於當代善知識中,最服膺者印光大師。”稱他“折攝皆具慈悲,語默無非教化,二百年來,一人而已。”及他再三懇求列為弟子的經過。
早年,他便曾要求皈依印光法師,惜未允,便“於佛前燃臂香,乞三寶慈力加被,複上書陳情”,可是被印光法師再一次的“遜謝”了,逮及晚年,方被“允納”,“歡喜慶幸,得未曾有矣。”  
他崇敬印光法師,是在內心深處歎服:“稟善導專修之旨,闡永明料簡之微,中正似蓮池,善巧如雲穀;憲章靈峰,步武資福,弘揚淨土,密護諸宗;明昌佛法,潛挽世風;折攝皆具慈悲,語默無非教化;二百年來,一人而已。並向許多人推廣《印光法師文鈔》,適時並指出下手之處。注四:柯文輝著《弘一大師傳》(東方出版中心)217頁
在這以前,民國十二年(1923)癸亥,師年四十四歲,是年四月,弘一大師居上海太平寺親近印光法師。這一年,弘一大師與印光法師的通信最多,其原函雖不得見,但自印光法師之複書觀之,便可得知。大師此時所致力之功夫,仍以掩關並刺血寫經為主。印光法師得知,便勸其先專誌修念佛三昧,然後再事寫經。大師發願刻期掩關,誓證念佛三昧,並請印光法師作“最後訓言”。印光法師遜謝,略謂“朋友往還,貧富各盡其分。”勸他“關中用功,當以不二為主。不可以妄躁心先求感通。心未一而先求感通,乃是修道第一大障。”注五:林子青編著《弘一法師年譜》134頁(書中一共收錄印祖給弘公的四封複信。限於篇幅,未能轉錄,請參閱)
四、弘一大師普陀參拜印祖為師
弘一大師曾多次請求印祖列為門牆,但印祖一再遜卻,最後同意所求。弘一大師《略述印光之盛德》:“大師一生,於惜福一事最為注意。衣食住等,皆極其簡單粗略,力斥精美。”
民國十三年(1924)五月,弘一大師自溫州慶福寺出發,前往普陀山朝禮印祖。在後山法雨寺舉行簡單而隆重的拜師儀式,並隨侍七日。每日自晨至夕,皆在師房內觀察師一切行為。師每日晨食,僅粥一大碗,無菜。師自雲:“初至普陀時,晨食有鹹菜,因北方人吃不慣,故改為僅食白粥,已三十餘年。”注六:林子青編著《弘一法師年譜》140頁
弘一大師用心觀察學習印祖的嘉言懿行,終於發現他老人家“注重惜福,力行習勞,深信因果,專弘淨土”的四大特征。自此弘公操行至苦,持戒至嚴,治學至勤,修道不懈,皆以印祖為榜樣,嚴以律己,一絲不苟,最終成就無上菩提。弘公後來於一九四一年夏在晉江福林寺作(略述印光大師之盛德)的講演,推崇備至(收入《晚晴老人講演錄》中)。
在普陀山法雨寺參謁印祖後,弘公在一九二四年秋,應邀到上虞白馬湖夏丏尊故居“平屋”訪問。夏老用香菰供齋,被他堅決拒絕,改用豆腐仍不就,最後隻好按照他本人的要求,白水煮青菜,用鹽不用油,方始接受,他的這一行為,是受印祖“吃粥舔碗”節約精神的影響。
印祖和弘公是當代淨土宗和南山律宗的祖師,雖為師徒,雙珠並耀,他們之間的因緣殊勝,在佛門中流傳甚廣。兩位大師德高望重,普度有情,成為民國年代,中國佛門的兩顆巨星。普願天下同修,以二位祖師為榜樣,精進不懈,同生極樂!
五、印光大師對弘一大師的影響
一日印光大法師看了弘一書作後說道:“寫經不同寫字屏,取其神趣,不必工整。若寫經,宜如進士寫策,一筆不容苟簡,其體須依正式體,若座下書劄體格,斷不可用。古今人多有以行草體寫經者,光絕不讚成。”注七:林子青編著《弘一法師年譜》(印光複大師書一)135頁
印光大法師的這段話,對弘一大師觸動極大。不久,印祖再次看到弘公所書時,印光大師便有了“接手書,見其字體工整,可依此寫經”的讚語。印光法師的點撥,使弘一大師日後的書寫,更增加了一絲不苟的寫經意味,這大概就是他的書法被人譽為“佛書”的緣故吧。
在平常,弘一大師常把印光法師作為偶像楷模,細心研究,他曾經總結過印光法師的四大懿行:1、習勞:謂印光法師最喜自作勞動,事事躬自操作乃至八十歲還是如是。2、惜福:謂衣食住等極簡單粗劣,力斥精美,每次食畢以舌舐碗至極淨為止。3、注重因果:常語人雲:“因果之法,為救國救民之急務,必須人人皆知,現在如此因,將來必有如此果。”4、專心念佛:謂印光法師不但精通佛法,而且自行勸人專心念佛。注八:以上四端,詳見柯文輝著《弘一大師傳》224頁
在生活中,弘一大師把這些都不折不扣地學了過來,並一一實行,東北三老的倓虛法師,在《影塵回憶錄》中回憶了他在湛山寺講律時的一些生活片斷“屋中都是他自己收拾,不找另外人收拾,窗子地板都弄得很幹淨。因他持戒,也沒有給另備好菜飯,頭一次給弄四個菜送寮房裏,一點沒動,第二次又預備一點,還是沒動,第三次預備兩個菜,還是不吃,末了盛去一碗大眾菜,他問端飯的人,是不是大眾也吃這個,如果是的話他吃,不是他還是不吃……”如此等等,都是受到印光大師的影響。
結語
印光大師的行持是以“弘揚淨土”為主,“持名念佛”為行。弘一大師的佛學思想體係是以《華嚴經》為境,《四分律》為行,導歸淨土為果。自從善如流,以淨土法門“念佛三昧”為指歸。兩位高僧分別是當代淨土宗和律宗的祖師,他們生前勇猛精進,嚴持戒行,互相勉勵,終成佛果。兩位大師在平凡中顯偉大,在偉大中顯平凡。為我們樹立了榜樣,我們應當很好學習,循著他們踏過的腳印,穩步前進,首先應當積聚往生淨土的信、願、行三資糧。最後,讓我們至誠祈願兩位祖師能早日倒駕慈航,乘願再來,普利有情。
學人才疏,謹記上述,以饗讀者。內容複雜,語句欠佳,虛耗閱者光陰,慚愧!慚愧!

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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