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和修

Do not let us abuse vanity.Honor itself is but the highest form of vanity.Snobs are vain. But so ,too,are heroes.Come on!
正文

修和兩個女人

(2005-02-26 00:51:43) 下一個
修和兩個女人 這裏都是寫糾纏在一起的事兒,沒完沒了的,你愛我,我愛她,然後你知道了件事。 LOVE IS MUTHEFUCK LIFE IS MUTHEFUCK IAM A MUTHEFUCKER。 草黴其人 I am showing u how to make man say oh! —Dip in low 1 草黴,我就叫草黴,至於為甚麽叫個這名,我也不太清楚,當初剛上論壇時,叫了個特文學的名兒,甚麽竹清水去了,誰知道一大群人圍著問我是不是那個用身體寫作的新星作家,操!有老婆的趕緊地關燈,沒的找充氣娃娃,要找雞就去日本,要性幻想就看A片,想意淫的看木子美,隻是別看本人,該幹嘛幹嘛去。看看這烏煙瘴氣的fucking world,就他媽真沒個幹淨點的地兒。 2 關於草黴,其實呢,她叫曹玫,我和他同了三年學,記得當時學哲學時,她把尼采,叔本華的書全撕的個滿天雪花一樣,然後朝我報怨,這些個德國人他媽都是些X大無腦的極端男性主義的“公驢”!還說,以後一定要出本哲學書,讓我們這些男人看看,女人比男人那滿頭色情的驢腦想得更多。 我是挺同情她的,隻是沒人受得了她那個性,我也不例外。她朋友不多,能說話得也很少,在草黴腦裏麵,女人隻有處女和婊子之分,而男人隻是同性戀和禽獸之分,也許我是因為長得象女人吧,她就認為我該是個性取象有問題的人,所以成為保護動物般的稀有的朋友,因此,我就必須忍受去她家時看到她那睡衣中那跟自己差得並不遠的胸部的摧殘,還有那難喝的加伏特加的黑咖啡,這個喝法聽說是她跟個德國人學的,我常勸她少喝點這種東西,要不臉就不會變得這麽象潑墨山水畫了,當然,喝咖啡和臉是沒甚麽必然連係的。 我其實並不想和她在一起的,因為這樣,我老被其它人笑饑不擇食,或是視力嚴重有問題,更有人真得認為我是同性戀。這讓我有時相當得困擾,這就是為甚麽我一直沒找女朋友,因為在她們眼裏我要麽是啥人都不放過的禽獸,要麽就是GAY。不過,也多托了草黴的福,以至我大學這最困難期間沒象其它兄弟一樣在經濟上雪上加霜。在這段原始積累期內,我相當順利地完成學業。除了哲學。 記得大三的時候,夏假無聊下常上上論壇,我挺喜歡去網友圖片區的,因為在那形形色色的都是些聊齋裏掛著美人皮的鬼魂,還有些喜歡對著電腦PALY HAND GUN的傻逼,有些名字起得就特現實主義,“看看我有沒有成為三級明星的可能”或“我長得很醜,別笑我哦……”可有些人就很SHAMELESS,你看這個“想知道不知火舞的樣子嗎?進來看看吧,隻收100壇幣”,我想大家看到後都會以為是個托著倆木瓜的美女,誰知道進去一看,是個跟大餅一樣的臉,總之是讓人無法形容的人體,可與之相反的是下麵的回貼全是讚美之詞,饑渴的口水撒得這天氣都潮潮的。 那時覺得自己越來越象女人了,因為我越來越跟草黴一樣極端,我不屑留下一句話給這上麵的俗人。教授警告我該多用點心在哲學上,可是我無法沉下心,因為我愛上了張照片,裏麵的女孩長著張不進人間煙火美麗的臉,卷卷的長發,和那短短的留海,特別是那雙眼睛,好象隨時都能滴下眼淚。 3 草黴是我的名兒,跟大多數流浪者一樣,百分之四十的時間在網上遊蕩,下下電影,在論壇灌灌水,我男朋友是北京人,他說愛死我長發留海的樣子,因為很象高樹瑪麗亞。 我常去貼圖區,貼些漂亮的照片,我常常自己一個人對著鏡子拍很多照片,然後再用PS修改,通常一張並不怎麽樣的東西,一改竟另有番風景。我跑去各式各樣的論壇網站貼照片,然後收獲各種各樣的讚美,那樣的滿足感,那種和現實有所不同的自戀感,就象E-MAIL一樣塞滿了郵箱。男朋友說,我這是變相發春。放屁,他根本是在嫉妒我,他會害怕失去我。我可以想象那些不知醜字怎麽寫的女人,看到我的表情,和男人們無法抑製的荷爾蒙的那些扭曲的臉。 在這個世界,我就是女皇。 4 修是我唯一的男性朋友,他大概還不能算男人,最多隻是個長大了的孩子,雖然,我明白這有些自欺欺人。從弗洛伊德的理論,我是愛他的,因為他有伊底帕思情結和嚴重的精神潔癖,我看過得最完美的男人大概就是這樣,於是我開始或根本不確定修真的是不懂風情,還是他仍對自己夢中那活在心靈深處那過去裏的阿芙羅狄蒂。他有明亮的雙眼和黑色卷曲的長發,有種哲學家的感覺,因為他覺得他就是。可男人應該都是群“公驢”。 我從請他去我家喝咖啡,然後胡亂地往裏麵加東西,有時加冰酒,有時加伏特加,隻是不加糖和奶油,我讓他記住這種味道,純粹的屬於我個人的味道。然爾,他隻是一邊皺眉一邊大口地吞,抱怨這種味道讓人惡心,但卻都喝光。我和他一起討論那被FAIL的哲學,多半時是我在淘淘不絕,他沒一點意見,因為他覺得思想是不能與其它凡人分享的,於是,我隻能呆呆地公然地看他,這樣顯得不夠感覺自己太膚淺。 大三了,他似乎很快就要離開我了,如果除了學業,當然也因為這學校裏能聊的中國人也不多。我再也不能給他甚麽,也不可能走進他的心裏,我並沒有他夢中的畫皮,他曾說過那個女人的長象,有著黑黑的長發,大大的雙眼畫著藍色的淡眼影,反正他叫她阿芙羅狄蒂,我一直認為那就是他的初戀情人,因為老弗也這麽認為。 有天他在我電腦上看論壇,結果匆匆走時忘了關,我出於好奇也注冊了ID。 早些時候我還挺有衿持和網上的人們談談上海那些寶貝兒,或甚麽夢裏知多少,再壓個韻寫句長詩,長shit,一天便石沉大海了,屁回複也沒有,害我費了半天神浪漫出幾句先鋒詩,媽的,整個詩影了簡直一部中國文學的史詩,這樣的東西居然沒人看? 我明白,修雖然挺好文學這口,可卻對其它一般人的作品沒興趣,所以根本也注意不到我。有天,我再無法忍受那些愚蠢而媚俗的公驢,一頓臭罵之後便改了名,叫草黴,再也不去這裏所謂的文學區。 草黴,是美秀網上個挺漂亮的女孩的名,我看到她時自己都嚇到了,她貼得照片有百張之多,而且,極象修所說的阿芙羅狄蒂,於是,我覺得拿幾張作頭象也不錯,雖然,草黴象個0204聲訊小姐的名兒,可既然我又不是處女,那就是婊子,便無所謂了。幹脆把照片全轉成我的,生吞活剝,這詞兒挺合適。 突然,我紅了。那些照片的回貼高達100多頁,我自己都結實地嚇一跳,然後還裝得硬是處女的口氣一一回貼,呀,哦,也,西西,這類婊子ON SALE 的詞脫口而出。於是,那些人們就在張張畫皮下頂禮膜拜,一些蠢蠢欲動的公驢和婊子。然後,我隻是寫了幾句SHIT再次扔進了文學區,這次,他們竟大談深奧,又從意誌再談到表象的世界,說不定還想談夢的解析以及悲觀世界,WORLDFUCK!我終於明白這是個嘔象的FUCKING畫皮的時代,甚麽文學都是BULSHIT,RUBBISH,那些字都象一座座貞潔牌坊壯觀無比,人人都隻為我的畫皮嘔吐他們的荷爾蒙,所以終於我看到了修的回貼。 沒看完你寫的,可你長得象阿芙羅狄蒂。 5 今天,對我來說相當不愉快,有人偷了照片冒充我到處招搖,那得意勁兒,穿上馬甲就以為真是龜了?這種不知憐恥的婊子,出來賣還要偷別人金光閃閃的行頭!我怒氣衝衝地上去質問,她竟還在狡辯明明是她的照片,賊還喊捉賊。於是,我變換著ID咒罵她,諷刺她,直到她再也不敢回貼,於是,我贏了。 我會變成這個論壇的女王。那些讚美原本就是屬於我的。 後來,我發現揭穿那些帶著畫皮的鬼魂是件多麽舒爽的事,那種成就感比起微不足道的讚美,讓人感覺飄飄上升。 6 有人說,人的表麵代表不了一切,內在才是純瘁的愛的終點。然而,我不是聖人,那張臉就是我一切愛情的所有,如果沒有這個夢,那麽整個人生裏我不可能愛上任何個女人,我是病態。 於是,我想我是愛上了草黴,與夢中的阿芙羅狄蒂一樣,她的美麗和文采讓人傾倒,可當那些公驢象蒼蠅一樣的亂叫時,我不能和他們一樣,最多,我也是個牛蟲亡。 我用上我這輩子最好的筆寫了篇最感人的詩,然後拿給草黴讓她幫我改改,誰知道她張口就說,這SHIT寫得不錯,隻要是個婊子看了就會愛上你的。DAMN,這是些甚麽破話,我才發現和草黴商量感情上的事是多麽不明智,哲學家一般都是些瘋子,他們隻會用刀冷酷而野蠻地解剖感情。雖然是這樣,我還是寄出了那封情書。 7 當我在郵箱裏看到修的信,雖然那早已看過,可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因為感覺就象自己是個婊子,在和個嫖客做愛時,他卻把我當成他夢裏的可人兒,惡心。我要的並不是他的畫皮。而我也並不是那個女鬼。 我不敢上那個論壇了,因為有人已經在那座百層大樓質問我了,而且越來越多,我感覺到了那些目光,而且,我害怕想起修知道後的表情,一定是種惡毒的嘲諷。可卻象中毒一樣不知不覺地又打開看,果然,各種各樣的口水傾盆而下,那些早些高喊千秋萬歲的角色都變成衛道者一樣誇誇其談職業道德,他們一個個跟川劇變臉一樣地撕下畫皮,在一旁叫罵,而那個草黴也得理不饒人地在一邊高喊,仿佛讓全世界都看到那張畫皮是她的一樣,於是,她高興地變成了草黴,然後,戴上皇冠。我的名字變得格格不入,然後換個代號,又風平浪靜,雖然,我是婊子,可我不是妓女,我不能再拿自己的畫皮讓別人任意奸淫,這不是屬於我的世界。 在一片喧喧嚷嚷的打假中,我看到了修的留言:現世界非真我,非事物之本性,現世界完全是迷妄之幻夢。 我叫曹玫,他叫修,在這個夏天結束,不再見麵。 2004.6.4 我們的生活啊 生存環境隻不過是對我們產生一種間接的影響,每一個人的心靈也並不全合乎他周圍的環境,各人都活在他自己的心靈世界中。 —叔本華 我們是無法回到一種狀態,戀人,朋友,或者其它能讓人覺得簡單的關係,我們有著曖昧的味道,可依然寂寞地獨自地活著。 我們也開始忘掉一種叫愛情的東西,夢裏阿芙羅狄蒂不再穿著潔白的衣裳,於是,開始懷疑那童話裏的美麗,人們真能單純地相愛嗎? 不知道。 其實,我們甚麽都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是黑洞,一個欲望永遠填充不滿的 你的我的,共有的墳墓。 這個夏天的風,常常吹得讓人想期待甚麽,就象個不斷開始卻沒有結尾的輪回。 1 星期四的晚上 “我現在不在家,請在‘嗶’聲後留言。” “啊……是我,9點了怎麽還在睡覺,明天去你家吃飯,下午等我考完再打電話給你,去CT買菜,別又睡死了。” 我放下了電話,有種說不出來難過的味道,這是一種類似毒癮,既不能讓我飛升,也不能墜落的感覺,我們隻是挺久不見而已,順順頭發,最近老是結成一團,從冰箱裏拿出瓶啤酒,啪的一聲,氣泡衝到臉上,冰涼涼的,酒真不是好東西,喝得越多,就越難感受到那種旋暈的快感,這讓我相當痛苦。 從包裏拿出一大卷的題目,想起明天的考試,該是沒問題了,雖然,上次考試我也是這麽覺著的……忽然想起還欠了老師一個星期的作文,題目是《論柏拉圖式愛情與弗羅伊德提倡原始肉體的愛情》 GEE,有段時間,我一看這題目就覺得好笑,這種傻逼問題還需要專門寫篇文章?LOVE IS MUTHEFUCKING BUSINESS ON SALE 。無論你是愛好精神戀愛還是純瘁的肉體欲望。 2 “修,幹嘛呢?發甚麽呆。” 尼爾猛地拍了下我的肩膀。 “無聊,明兒考試,你書看得怎樣了。” 我隨手把空了的罐子扔進垃圾箱。 “沒看了,剛下了SPIDERMAN2看,3點前背完最後那段就準備睡了。” 尼爾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我賬上又沒錢了,等著家裏匯錢過來了,你先借個400,星期一給你。” “倒,你這是在生吞活剝我,拜拖,這不是RMB,你還是省著點燒吧,我這月買衣服的錢都給你買槍了。” “沒辦法,槍咱不是好玩嘛,再說,上次找的那個韓國妞要的真他媽貴,全套要了我140多,不過還是滿爽的,中國女人還真叫不出這水平。” 尼爾一屁股就窩進沙發裏,然後,就在那自我陶醉在昨天的驚天動地中。有些人活著讓別人感覺快樂,可自己心裏越早被人割的四分五裂,血肉淋漓的。他就是這種,表麵上看得就象個隻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一樣,然而,藏在這背後的臉誰看得懂呢?隻是越是這樣撐強,自己越是過不去。 我其實不也一樣嗎?隻是我和他的表現方式不同而已。 他笑著說。我就象個妓女,被人包了整夜,都脫光衣了還裝他媽嚴肅。 “可惜的是,這兒的SUCKING FUCK太貴了,要得比全套還貴,婊子還裝純潔,插哪兒不都一樣。對了,你那幾個女人呢,明兒考完又3天假,你要是沒活動,咱們上山去打鴿子,然後晚上回來打牌。” “算了吧,爬爬上打打兔子倒還能考慮下,賭錢我就不來了,你知道我一不嫖二不賭三不吸毒。邁克他們一來,你們人足夠了,再說,明兒考完我要把這兔子給送人,還得幫瑞雪兒買點菜……” 尼爾特陰險的笑。 “和,也是,這兔子你趕緊弄走的好,那味道傳到飯廳真叫人反胃,凡我帶女人回來都說咱家那味兒跟豬圈一樣。我可說好哈,10點前不給我把這造糞機給我處理掉,我就和瑞一人一槍把它宰了吃了哈。” “別給我搞得這誇張行不行?對了,瑞在那幹嘛呢?” “看連續劇呢。” “那小子有半年沒去上課了吧,真他媽是強人。” “留學生嘛。” “早睡,明兒考試,找空還是把瑞那小子拖起來去上課。” “你就別操那心了,想想你幾個妞怎麽擺平吧,也不給兄弟們弄幾個,吃獨食的家夥。” 睡吧,明天,牛奶會有的,麵包也會有的。 和,我們的生活啊。 3 星期五 “走拉!11點了,快上課了,媽的!還要找地方停車呢!” “再給我10分種……外加20分種整理遺容。” 尼爾做出個極為不爽的表情。 我直接把被子掀開,把他踢進廁所,這年月,保姆賺點錢還真不容易,特別是伺候這種大少爺,還好我壓根不吃你這套。要不是車牌還沒考到,早他媽拿著鑰匙自己就開著走人了。問題是假設到低是假設,我還是得催命。 我走進廚房,一看冰箱裏除了青菜豆漿就沒別的了,最後一片麵包被我喂兔子了…… 看下表,離12點還差45分種,尼爾估計也還要10多分鍾,萬般無耐地打開電視,JERRY SHOW又在那吵來吵去,不是黑鬼生了白鬼不肯認,還是哪個女人性欲不滿或是愛變態SM,最失望的總是那帶著5到6層的遊泳圈上那對難看的乳房,然後除了對罵之下互露大波,還他媽有臉說,I FELL SO GOOD! “SHIT!這個世界真他媽淫亂。” “說甚麽呢?你就夠他媽亂的了,走人!大早上吵死了,又是JERRY SHOW。” “還早上,都中午了,叫不叫瑞?” 我關上電視,剛想往外走。 “不用了,叫他起來會殺人的,鎖門走,不管他。” 4 來到學校,門口聚積了一大堆正在那吞吐雲霧,遠處一輛黑色的如此打眼的凱迪拉克緩緩地開了過來,美麗的倪娜從前門裝得挺高貴地走出來,甜甜地向車裏的大哥笑了笑,甩了甩手,再目送它離去。然後,我更深刻地明白個詞兒—物欲橫流。 嘩啦啦地油錢,還有我們可人兒的純真,一起流走了,流入了那無底的太平洋。 “兄弟,這就是我們的愛……和,這世上就沒有甚麽愛情!操!騙騙小孩還行。” 尼爾等倪娜的香味飄遠後才敢罵,我想他是愛那婊子的,愛越深恨之愈切,我不想自找沒趣,隻好乖乖聽他嘮叨。 倪娜是和尼爾一起來這兒的,無論他們如何海誓山盟,如何倆小無猜,誰擋得了物欲的洪流呢。 “媽的,這年月都甚麽跟甚麽,有車的看不起沒車的,開日本車看不起看美國車的,開德國車的看不起開日本車的,開美國高檔車更是看不起開德國車的,SHIT!我明白Nirvana主唱為甚麽要自殺了!” “行了拉。想開點就好了,人上有人,想想那些在中國開個TOYOTO,HONDA都在那裝逼的人,你再怎麽開得也是寶馬,知足了。倪娜注定就不屬於你,甚麽都是命,NIRVANA。” “和,早不在乎了,她能賣逼,我就有錢買逼,至於中國有錢人,根本沒人開3係5係,要買就買7係,要裝就裝一大逼,我上次還見人開自動波的,真一土鱉。” “12點了!再不上去就要被龜仙人罵慘了!” 我們趕快扔了煙,往樓上跑,偷偷地打開門,沒想到正好碰到龜仙人,隻見她板著那張猩猩一樣的臉,插著那老蠻腰,正擺開姿式準備開罵,一聽我們為了去拿學費所以來晚了,那臉馬上就變,比川劇換得還快,拿到錢丟一句:“以後要好好上課,準時來,這次就不追究了。” 我們頭也不回地走進教室,那感覺就象丟了一打伊麗沙白二世,揮一揮衣袖,帶不走一片雲彩,當然,我也不是徐誌摩。 5 考試無論在哪裏對人都是種折磨,考前得苦其心誌,勞其經骨,考後更是焦躁不安,無數的幻想湧進腦子,然後就有人斜著眼好象很鄭定地說,至於嘛。 世上常有特奇怪的事,而我門隻能把它歸類於命運。那些在你眼裏的無能之人,而且確實如此,就象尼爾,雖平時在老師眼裏不務正業,而且口裏的ABC就象雞同鴨講,可碰到這種考試往往就能超常發揮,當然,這也是實力的一種,隻是我叫他買彩票就一次都沒中過。 成績一出來,我終於解脫了,隨手打了個電話給瑞雪兒,估計又是賴在床上起不來。本來約好了去她那吃飯,再把兔子弄好,雖然我知道清籠子這種又髒有累的活也隻能我來。 我總在覺得人是越活越賤的,就象我希望自己每天都是疲於奔命的,這樣我沒有時間去感覺後悔或是羞愧,這世界早就沒有了小時候聽童話一樣分明的是非黑白,失去了信仰,大至就是我這種人,一些被物質化卻不敢有夢的人。顯然,這種人不容易受傷害,可人生卻變成了張黑白考卷,永遠隻有對和錯。 6 我坐在18層的公寓的涼台上,這個城市最人性的一麵就在眼前,一點點的光瘋狂地來回遊走,我喜歡這種速度,雖然,我正慢慢地清理那一個多月都沒弄過的兔子的屎尿。 瑞雪兒在身後快樂地和她老公聊著天,我不喜歡這樣,並不因為我在吃醋,隻是,我討厭一個人受苦。很顯然,我從我父親學到了如何尊重女性,可卻沒學到如何不把這種尊重變成放縱。 瑞雪兒,半年前我們本是同學,那時的我挺喜歡她的,可能是因為她用錢堆出來的氣質對我產生了不可思議的吸引,有人說,我並不是愛上了她這個人,而是愛上了種生活。更有人用相當嚴利的語氣指責我,變得越來越腦滿肥腸,而且俗不可耐,包括我的文學。這我不否認,是真得越來越懶了,包括再去寫某人所說的文學。 那時她好象喜歡我,可也拒絕了我。那時的我以為自己不夠成熟,而她比我大了3歲多。事實上,半年後,我變得好象成熟了點,也開始揮金如土,可她仍不是我女朋友,我們常常會在一起很親密地出去為兔子買東西,逛街為自己買衣服,更會象老婆老公一樣出去買菜,我來做飯,她來洗碗可我們仍不是那種關係,仍會對對方說,我想找個人戀愛。其實,她還說她很愛中國的那個老公,我也還愛著其它的女人。 如果,我沒有這張畫皮。 如果,我們可能愛著對方,那麽就不該愛著其它人;如果,我們不愛對方,那我們就隻是對方的寂寞的排瀉口而已。我們在玩一個遊戲,或者這完全隻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看誰先痛苦地墜落,誰就LOSE掉這場GAME。 在我心裏,這種遊戲自己仍不夠資格去玩,隻是我把它當成種學習,學習近近遠遠的距離。以及大部分女人愛玩的噯昧遊戲規則。 關於我的私生活,尼爾說是極其混亂的,隻是,我沒有老婆,所以沒所謂的偷食,也從不叫雞。 雖然,尼爾認為她們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7 星期六 半夜三點,我接到了個電話,是佩打來的。 她回中國2個月,和國內的男友分手了。雖然,我一早就告訴了她,他們一定會分手的,畢竟,倆人不再是一個世界裏。我在想放棄對於每個人都不容易,一旦變得容易了,那還叫愛情嗎?人總是不經意地為自己找麻煩,就象因為寂寞愚蠢地失去本來還能說說話的女朋友,讓她陷入這場混亂的遊戲。可是,我從沒限製任何人的自由,因為我明白,既然沒有愛情,誰都不用對誰付責,那麽,物竟天擇,適者相存吧。 忽然想到那個晚上,她隻是輕聲對我說。 你就象禁欲了很久的和尚一樣,迷人又危險。 我一直在想這句話到低說明了甚麽,說明了我是個禁欲主義者,還是色戒裏那個能與鍾麗綈一近親澤的和尚? 如果兩者皆不是的話,我是甚麽? 當我問起為甚麽分手時,她顯得很鎮靜,說是分手是因為現實不允許。 我笑了笑,突然想到了我的初戀女友,她那時好象也是這麽說的。不愛了就是不愛了,其實很簡單,心走了沒必要找借口,雖然這樣會讓自己很難過。然而,我並不能理解她所說的變淡的感覺,無耐卻不能怨恨對方。 她沒再說話,我在那一瞬間後悔了,應該好好安慰她的。因為我很信任她,雖然,這個理由不太充分。如果,我說,做我的女朋友,那麽她大概不會覺得過於悲傷,而且有個寄托,如果我能過去陪著她。可如果隻能是如果,我不會那樣做,我受不了身邊的女人想著另個人,另外就是她不是我的阿芙羅狄蒂。我受夠了傷痕,這大概是件挺可悲的事。 也許,也許,夢中的阿芙羅狄蒂有些人是一輩子都不配遇到的。 8 星期天 一個無所事事上午,客廳裏倒下了一片人,他們還在夢裏尋找著甚麽,那些在現實裏得不到的東西。昨晚輸了錢的人反而睡得格外安穩。 我和尼爾坐在沙發上,拿著氣手槍練習射擊。 12個靶,96發子彈。用掉了最後的兩瓶氣罐。 我MISS掉了12發,8環以上的隻中了10發。 “你的槍法變差了。”尼爾轉過頭說。 “和,你明白甚麽叫江郎才盡吧,我都他媽被耗幹了最後一點才華,和,也許最後一發我該射向自己的大腦,讓它好好休息一下,我們太累了。” “別怨,這就是你選擇的生活,我可不是自己要出來的。” “和,下午去打打GOLF吧,我打個電話給笛娜,看她有沒有時間。” “嘿,修,你告我,究竟你喜歡哪個?別告我你都喜歡啊。” “那你先告我你還愛不愛倪娜?” “世界上很多事都說不清的,誰知道這世界上到低誰喜歡誰呢?第一天相愛的人,第二天就能分開,第一天相見的人,第二天就能相愛。然而,你懂甚麽叫愛嗎?沒人懂,太懂了是不是又是種煎熬呢? 半醒半睡著,這世界才變得美好。” 9 世界隻是我們的表象。 生活也隻是我們的表象。 我們那些用遠沒有滿足的期望,和些被挫敗的努力,那些被命運無情粉碎的希望,整個一生的不幸錯誤以及不斷增加的痛苦和最後的死亡,構成人所膜拜的生活。 命運好象在捉弄人的不幸,給於你滿足欲望的希望和幻想。可我們根本無法維護悲劇人物的尊嚴和個性,在其它人眼裏,無可避免地成為可笑的喜劇人物。 這世上真的有個地方能叫人幹幹淨淨地磐涅? 如果真有,又能改變甚麽。 2004.7.21 阿芙羅狄蒂其人 1 Love is like the measles; We all have to go though it also like the measles, we take it only once. 我想有些事是沒法勉強的,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我第一個男朋友是個有自閉症的人。打小我就認識他,從小學三年級開始,那時的他還常在班上能當上個幹部,除了對他小時圓圓滾滾的樣兒和會彈鋼琴,其它的記憶全然沒有了。怎麽知道6年後他就成為了我男朋友呢? 我不知道那時他到低怎麽想的,初三一天早自習神神密密地把我拉出來塞我封信,然後,我又不知道怎麽想的,神神經經地也就答應了。可我知道他當時喜歡的是另個女孩。 他總是留著流海,有時遮住了眼睛,我老笑他這樣是因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兩眼太小。他似乎沒甚麽太美好的童年,當我還在野外到處瘋玩時,他大概要不就在打吊針,要不就被鎖在家練琴,總之是夠可憐。以至從我成為他女朋友開始,才注意到他隨身聽從來都不關的。果真的性格孤僻而且急躁。忘了說,他叫修。 記得那時候,他老塞給我一大堆一大堆的磁帶讓我陶冶下情操,別甚麽事都跟個猴精似的,雖然大多的歌早忘掉了,以至當我現在想再次聽聽卻怎麽找不到了。今兒,我還逼著他讓他找全1999年的本專輯,利綺的《體貼》,他笑著說,那歌手就象我們的證明,隻出了這一本讓我們記念初戀,以後便全無綜影了。 一下課,他便走著陪我回家,而且是繞個挺大的圈,從小路走。隻是那條路在夢裏或許多年後總是浮現出最美好的風景,河堤,片片的蔬菜地,還有轟轟而過的火車。 後來怎麽分手的,其實很簡單,我喜歡上個會踢球的帥哥,隻是那時的我沒預計到一年以後,那帥哥會長了滿臉的青春痘,血肉淋漓,慘不忍睹那類型的。隻是當時,那帥哥對我非常好,偷偷塞我些情書,滿足下小女孩兒都明白那種虛容感,可修當時就完全沒有水準,淨抄些歌詞讓我猜。我承認我自小就虛容心強,比較有上進心,甚麽東西就算是我錯了可也打死不認輸,反正我做出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之式,誰也奈何不了我。 當我以為能以這招把他甩了時,卻發現怎麽也狠不下心,在記憶中,他就坐在我前排,耳機裏的隆隆地震動聲,一點點打擊著我眼淚的防線,直至全線崩潰,我想很多年後,那種傷心隻會隨著時間一點點的褪化,直到以後再遇到分手之類的破事兒,也可以裝得全然沒有感覺。 也許是因為我帶著舍不得修的心喜歡上了那帥哥,我總以為有些事是可以拖著的,隻要分好時間就好了,這樣兩邊都不會受傷害,其實,我明白這隻是一廂情願的想法,當我完全明白時,那帥哥和修一前一後的來了個電話,隻是後來,帥哥又回到我身邊,而修卻離我遠去。 這也許對我來說是件好事,因為這樣能讓我感覺沒有欠他甚麽,一開始他便不是真的喜歡我,結束也在他決定中。我開始越來越投入了帥哥女友的角色。我依然是霸道無比,不用太在乎一個人,如此,便不容易受傷害,可越是這樣越是感覺容易厭倦,人都是如此,年輕時總不知道甚麽是自己最想要的,我想象的男友該有一米八個,長得象白馬王子,純潔得不食人間煙火,隻愛我一人。其實,修老說我根本不知道愛是甚麽,也不懂為人著想,我要的並不是愛,隻是屬於個人的漂亮的物品或是玩具,就象個玻璃娃娃,能給我帶來快樂,傷心時能得到安撫。如果用這種心理去愛人,永遠隻能錯過。可對於女人來說,這有錯嗎? 直到高二某天,聽說修要出國了,以前從來沒有提過,有種東西一下子堵著心裏喘不過來,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還有甚麽沒有解決掉,因為我覺得心裏很不安定。當然,對於帥哥來說,這種不安有點不公平,他是全心為我付出的,雖然我喜歡上了另個人。我很喜歡有種說法,Love ,like kisses, to be sweet must be stolen.另個說法便是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而得到了的往往容易被忽略。我常想,修如果也放不下我,大概也是這種心理。然而,他仍對我不冷不熱,有時能看得出他仍喜歡我,有時又冷酷得不行。我本能上覺得自己並不喜歡這種距離,就算分手了難道不能當朋友嗎?女人和男人難道就沒有純的男女友情嗎?修說,那隻是幻想。 在我們分手後的第二年,我和修再次地走上那條小路,那兒變得有點喧囂,修不再自閉,開始變化,但我明白,每個人都受自己意識的限定,誰都不能直接超出自己意識的限定而變成另一個人。他隻是學會了包裹自己,和我一樣,然而我並不喜歡這種感覺,他那種幾年前赤裸裸的愛變得模糊而且輕浮。我知道我又開始自私了,他並不是我男朋友,沒權力要求甚麽,就象別人誰也不能要求我甚麽,很公平。 高中會考完結,他便走了,我並不知道他是不是就在國外了,偶爾次電話知道他在上海,此後便斷了聯係。我也陰差陽錯的去了英國。 2 Life tastes much the same, whether we quaff it from a golden goblet or drink it out of a stone mug. 我開始品嚐孤獨,這也許也是女人必須走過的個階段。雖然,偶而也會找個男朋友,可卻總是鬱鬱而終。在這的人都很自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天平,記算得到了多少失去了多少。而且在大多數男人心裏並不在乎女人有多愛他,或者存不存在愛情,隻要上了床便撈回了成本,沒人相信甚麽天長地久。慢慢地,我開始以為自己真是性冷感,我並不能在其中得到快樂,反而有種玩物的感覺。修後來說,隻是因為我沒有把愛投入其中,而且變得和那些人一樣。 而我想我變得越來越象修了,自閉了。另一種自閉,把心鎖得死死的不讓人靠近,不再容易相信人,特別是愛。我是個容易放棄的人,在受傷前,我會本能地逃開,無論結局是不是我想的那樣。對愛強烈的感覺變得越來越遙遠,有的可能也是對男人外表的一些本能的傾慕,然後很快的消失。開始明白,愛情也是生活,為了生活下去而愛,無論用甚麽樣的杯子喝酒,隻有酒才會讓人沉醉。我想大多數女人仍在尋求精致而華麗的酒杯,卻忘了它的本質,用牙杯或是金角杯隻要是喝酒便能讓人醉,但它並不一定屬於你,如果那杯子屬於你,隻要是愛喝的酒,無論怎麽喝都行,借來的永遠都是別人的。對於男人也如此。 本來帥哥也要來英國陪我,可是一辦就是2年,我想,這大概就叫做沒緣。帥哥就象杯二鍋頭容易醉而且上頭,而修更象紅酒,得慢慢品才有滋味,隻是喝多了後勁太大……當我和帥哥在英國再碰麵時,相對無言,他可能無法接受這已經變化的一切,我想我會很難過的,可事實上,頭痛的記憶比酒醉的感覺更強烈。 偶而上QQ,我留了個電話號碼,第二天,接到了修從國外打來的電話,從此我們電話開始頻繁起來,這樣的距離也許是喜歡的,看不到真象,卻保留了彼此最美好的形象。他說,他累了,想找個人定下來了。於是,我們又在一起,當我去買他的介指時,我想著這個一定會戴在未來的老公手上,這個人也許不是修,也許就是。雖然那個介指是修的7號。 我並不相信命,也不樂意被別人安排。可他變得很信這個,說人生下來就被安排在不同的家庭,安排了不同的命運。就象我遇到了修,而他遇到了我,分分合合這麽多年,仍掛著對方。也許,我們隻是習慣了。 決定聖誕和修一起回國。 3 Everybody goes to a better world when they have got all they can out of this one. 我仍記得初中和修聽利綺唱著的《天堂》,也認為那個地方,我總會走到的,而且我會在很早的年齡結婚,無論那個人是不是愛的人。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會希望修能陪我走過。 我想我可能有時對人仍帶有著戒心,就算修也如此,我不敢把自己真的趕向去那個天堂的路上,可總是走到岔路又轉回來。我想我愛他的動力在於他仍在我麵前表現得真實,急躁而且衝動,而且他總能在我想逃避時拉回來,我想這對於他是很難的,我總是不滿足。隻是有時,男人的自尊往往會超過他愛的女人。 在中國的日子一恍便溜走了,我想留著這種感覺,不願離開,所以常常弄的自己都莫名其妙的傷感,幻想了各種方法留住他,其實回來了才發現,我們仍要麵對距離和年月的現實考驗,這樣的考驗還要多久,我不知道,所以,我開始害怕留下太多的回憶會讓自己更痛苦。 直到有天當我坐在修家裏看沉默的羔羊,可他卻被他老爸叫出去吃飯,我不知道是不是她母親刻意安排,無論怎樣,他有個很好的家庭,給修足夠的自由和應有的關心,她的母親毫無保留地接受了我,並如父母樣關心,她說原因隻是兒子愛著我,雖然感到失落,因為我開始變成修最重要的女人之一。我想同樣的女人,可能我要到她那年歲才能明白愛,對未來的丈夫或兒子的愛。可我並不敢讓修見到我的家人,因為我仍不確定未來真的就能和修在一起,畢竟,我們將多年不見,隻靠網絡和電話連係著思念和愛情,他真的能保持這樣的衝動在多年之後嗎?所以,我從不給修甚麽承諾,因為我怕他會因為太安全的感情而變得無所謂了。 別人說,長時間分在兩地的戀人最後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初戀情人更是如此。 可修說,這麽多年都沒讓我們分開,幾年大學時光不也一下就走過嗎? 如果真是這樣,我願意相信它。我說要是真的,我一定要在23歲結婚,不管那人是不是你。他說,如果那時你也一樣愛著我,就會娶你。 我大概不明白他到低有多愛我,也不知道他曾會多少個女人說過這話,因為這個確實很難有個標準,就象他說他一點也不明白我有多愛他,我們變得越來越相象,以至連感覺也變的相似。這算不算愛情中甜蜜的一種呢?誰知道呢。我隻明白愛一個人是獨有的,他決不能愛第二個女人,更不能和另個女人發生關係,隻要他做得到,我們便一定會在一起,哪怕結婚。當然,他似乎也這樣想。 生活和愛情永遠都分不開,我們總期待著轟轟烈烈的意外發生或是浪漫纏綿的場景永存,可事實上,生活就是如此平淡地,等著我們愛的人,真心地為愛人著想,做我們該做的事。如此而已。當我們跳開自私的火圈,那時,離我們的天堂也不遠了。 和,愛一個人是很容易的,真正地為這個人付出和犧牲為了未來卻並不件容易的事,它需要勇氣和信念。是不是? 2004.12.29 關與修這個人在小說中 1 塞萬提斯認為世界是曖昧的,需要麵對的不是一個唯一的,絕對的真理,而是一大堆互相矛盾的相對的真理。就象小說,裏麵我們能真實的看到對錯的立場,實際上,這意味著小說無法接受人類事件具有本質上模糊的相對性,意味著無法麵對人性最高審判官的缺席。小說家永遠變成不了哲學家。一個建立在唯一真理上的世界,於小說曖昧而相對的世界,各自是由完全不同的物質構成。而前者往往是作者心裏的糟糠,而後者才是完美的情人。 人在寫小說時總逃脫不了自己的影子,當他炮製了個另一個人,不同的名字,一個從沒碰到的際遇,然而,不知不覺中,小說成了部作家本身的史詩。但丁說,在任何行動中,行動的那個人的最初意圖就是展示他個人的形象。 我們到低想在小說裏表達甚麽?現實人生還是自己對生活的哲想?還是個讓自己擺脫現實和尋找快樂的天堂?我們在不停地與這個社會裏的生物磨合,本來以為固有的思想,被境遇的陷井吸走了所有的對錯的判斷和情感後,剩下了甚麽。那些隻是為了尋求快樂的人,活在小說裏自娛自樂,就象吃了搖頭丸在迷幻的燈光下誇張地搖擺,自己愉快也讓其它人看著快樂。在愈演愈烈的亦步亦趨中,把世界轉化成為了一個唯一的,巨大的玩笑。 上帝不懷好意地讓人在小說裏實現了人文主義的夢想,一些令人暈旋的簡化過程,這些簡化的蛀蟲一直以來貪婪地蠶食著人們的生活,即使是最偉大的愛情最後也會被簡化為一個由淡淡回憶組成的骨架,或是更原始的個抽插過程讓人惡心。 當我們試圖想把小說推向不可預知,而且無因果關係,並讓人大吃一驚並感歎現實的無常。那這些無常到低是不是超現實呢,哲學和小說的界線好象越來越短,然而,它們隻是交插線偶爾的聚在一點並各自走相不同的方向,並越來越遠。 對於那些執意深醉於尋找內心高潮的人們,如果真想找個女人玩,去吧,盡情了總比意淫來的痛快。 2 無時無刻。 在某個隱秘的空間。 我和修一直在互相敵視,他在嘲笑我的人情世故與膚淺,而我在嘲笑他的哲學病態以及對夢想愛情的向往,然爾,真實是,修想變得更圓滑,而我更懷念那些複雜的心理狀態和信仰般的柏拉圖愛情。 而我們就是一體,完整而互相矛盾的真理。 然而我們所共有的是少有的現實感,我們不對其它人的生活感興趣,不容易感動並陷入於那些虛幻的瞬間快感中,就算是死亡,或是感情的死去。不再讓我們觸目驚心,不擾亂我們的生活,不驅使我們去追求。就象躲在一輛漂亮汽車裏的死亡,在超現實的象征中生活。激情消失了。 這是一個服從的真實世界。 這是一個機械化的世界。 這是一個抽象的世界。 我仍得在這個世界裏走下去,然後替修創造一個夢想境遇,直到有天,我們找到我們共有的阿芙羅狄蒂,無論是在哪個空間裏。生活還是夢想。 3 回想一年的小說,我和修好象都經曆了段難忘而痛苦的過程,而這些苦難大多來自孤獨和理想的缺失。就象個幽靈,在尋找丟失的肉體,在個漫無邊際的迷宮。 於是,我和修說。 讓我現和他們一樣走下去。因為你活著,隻能給我們帶來無盡的黑色回憶。 那麽,你先休息吧。20歲後的人生,我獨自和大多數人一樣活著。 於是,修在那刻被我謀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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