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戰四平的主將重新披掛上陣。林彪向小諸葛下戰書:“不投降就消滅。”為報一箭之仇,他躺在擔架上指揮作戰,從武漢到海南,千裏追逐白崇禧。
宜沙戰役、湘贛戰役,小諸葛一溜再溜。毛澤東一語點醒夢中人,改“淺距離迂回”為“遠距離包抄”。
青樹坪血戰,眾說紛紜。有人說是白崇禧妙手奏捷,有人說是林彪金鉤釣鱉。衡寶戰役,四野飽餐桂軍主力。
東北虎化身南海龍,鄧華、韓先楚、李作鵬聯手攻占海南島,寫下木船渡海的戰爭奇跡。白崇禧兵敗逃台,一世英名付流水。
林彪在東北吃過白崇禧的小虧,一直耿耿於懷。中國革命形勢的迅速發展,終於給了他報仇的機會。
遼沈、平津、淮海三大戰役之後,國民黨主力部隊已被消滅殆盡。剩下的一百零七萬部隊分布在新疆到台灣的廣大地區內和漫長的防線上,在戰略上已經喪失了實施有效防禦的能力。為了加速解放戰爭在全國勝利的進程,中央軍委和毛澤東指示林彪率第四野戰軍向湘、鄂、贛三省進軍,殲滅林彪的老對手——國民黨白崇禧集團。嗣後,又規定四野的任務是解放並參加建設豫、鄂、湘、贛、粵、桂六省。
大部隊南下前,作為司令員,林彪前去向羅榮桓辭行。羅榮桓人在病榻上,心係四野。他不無擔心地對林彪說:“要警惕廣西兵團,就是李宗仁、白崇禧的兩廣(廣東、廣西)部隊。這些著短褲、穿草鞋的兵,打仗頑強,又善於爬山,跑起來像揩了油的,很難抓住。特別是桂軍對白崇禧很迷信,有所謂‘小諸葛在,共軍其奈我何’的狂言。從湖北的武勝關到湖南的武陵山脈恐怕主要是同兩廣部隊作戰,部隊要有準備,尤其是指揮員,要心內有底,可能還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對這位不能隨軍南下的四野政委的話,林彪又信,又不信。他不能忘懷在東北的歲月,更不會忘記四平街之戰,他那被侮辱的自尊心和軍人特有的威嚴,一想到自己的對手又將是白崇禧,林彪興奮得眼裏射出熠熠的神采。
1949年4月,繼先遣兵團之後,林彪統率四野主力由平津地區分路南進。
在四野滾滾南下的鐵流聲中,白崇禧似乎感覺到了林彪咄咄逼人的雪恥心情。被毛澤東稱為“天低吳楚,眼空無物”的白崇禧也十分珍惜自己幾十年在鋒口刀尖上博來的聲譽。
白崇禧起初拒絕出任“華中軍政長官公署”司令長官,在蔣介石的一再催促下,白崇禧提出了一個先決條件,即“守江必守淮”,華中隻能有一個“剿總”,總部設在蚌埠,以華中部隊運動於江淮之間,進行攻勢防禦。對此,蔣介石的答複是,徐州將來另設一“剿總”,由劉峙負責。
“華中兵力如此分割使用,將來必敗無疑。”白崇禧拒不受命,躲到上海。蔣介石派白崇禧的密友、原桂係中堅人物黃紹去滬挽留白崇禧。黃一到上海,即與白崇禧密談。白崇禧說道,“如果是那個人派你來的,那我們就沒有什麽好談了。”白崇禧顯然對蔣介石心懷餘怨。
“當然是那個人派我來,但我的來意你並不是全部知道。”黃紹意味深長地說。
一待白崇禧安靜下來,黃紹便開門見山地說:“你在南京做國防部長,不是像籠中鳥一樣麽?現在老蔣把籠門打開,放你出去,你還不快快地遠走高飛?將來時機成熟,你就可以製定形勢,迫蔣下台,讓德公(李宗仁字德鄰,稱德公)出來收拾局麵,我們豈不是大有可為嗎?”白崇禧心竅大開,立即束裝就道,走馬上任。“華中軍政長官公署”就設在有“九省通衢”之稱的武漢。
1949年1月26日蔣介石“引退”溪口後,李宗仁代總統主持大局。白崇禧為贏得軍事上的準備時間,阻止我軍渡江,推遲與四野主力決戰,建議李宗仁與中共舉行“和平談判”。
4月6日,白崇禧專程飛抵南京,詢問“中共對渡江有什麽決策?”
李宗仁回答:“中共方麵態度堅決,提出政治解決要過江,軍事解決也要過江。”說完,他遞給白崇禧一份報紙,上麵登載了林彪以“平津前線司令員”身份發表的長篇談話:
我覺得全中國人民今天要解決的問題,不是要不要和平的問題,而是真和平與假和平的問題以及以什麽方式取得和平的問題。國民黨反動派今天所玩弄的“和平”,是在他們所發動的反革命的萬惡的內戰已幾乎全軍覆沒的情況下提出的。國民黨反動派向無誠意,盡人皆知。兩年零八個月以前,國民黨不顧中共與全國人民的和平願望,不顧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後毛主席親訪重慶,不顧雙十協定、停戰協定與政協決議,不顧中國共產黨的再三警告,在美帝國主義的支持下,發動了這場戰爭。但是,戰爭的結果,國民黨在全國各戰場已喪師約五百萬,國民黨在長江以北已全線潰敗,在長江以南也已不可能組織什麽戰略性的戰場,他們已沒有大的力量進行大的戰爭了。國民黨必敗,這是我們早已肯定了的……
全國人民所要求的和平,是人民的和平,不是南北朝式的和平。就是說,必須全部實現毛主席八項條件,必須徹底摧毀反動勢力,必須交出政權,必須改編所有反動軍隊。這樣的和平,才是對中國人民有利的。我們中國共產黨與人民解放軍,在與全國人民密切聯係的條件下,有完全足夠的軍事力量,在短期內掃平全國一切反動派,全部實現毛主席的八項條件。但是,為了減少戰爭的破壞,盡量保存人民的人力物力,我們正在采取和平解決的方法。北平問題的和平解決,就是這一方法的成功榜樣。我們熱烈歡迎北平式的和平,對於不肯接受北平方式實現和平的任何反動勢力,我們隻好用天津方式來解決!
林彪當時參加了中共和談代表團,是位列周恩來、林伯渠之後的第三號人物,專門負責軍事問題的談判。他的長篇談話,歸納成一句話,就是“不投降就消滅”。
白崇禧看過報紙,大失所望,說:“他們一定要過江,那仗就非打不可,還談什麽!”
形勢留給他“不降即戰”這一條路。他決心拿出全部的看家本領,精心策劃華中防禦戰線,力爭再打一個彪炳史冊的“四平街之戰”。他也知道,1949年與1946年已是天壤之別,不可同日而語。主客易勢,強弱換位,今天的林彪擁軍百萬,銳不可擋,企圖一戰潰敵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美夢。白崇禧隻求為桂係,也為自己多保存一些實力和地盤,守住中南及華南半壁江山,當個“華中王”和“華南王”也好。
1949年5月,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野戰軍和第三野戰軍解放南京及江北、江南廣大地區後,白崇禧集團共六個軍積極布防於長江中遊南岸,企圖憑借長江天險,阻止四野渡江南進。四野先遣兵團和江漢、桐柏軍區等部,在第十二兵團司令員兼政委肖勁光統一指揮下,以一部兵力於15日由武漢以東之黃石港突破防線,進據鄂城、大冶、陽新等城鎮,準備迂回包抄桂軍後方。白崇禧指揮部隊緊急撤離武漢,固守宜(昌)沙(市)。
漢潯渡江戰役後,白崇禧以湘鄂邊區“綏靖”公署主任宋希濂部主力四個軍連同地方部隊十萬人趕築以宜昌、沙市為重點的兩岸防線。7月6日,四野十三兵團司令員程子華奉命率二十五萬人分路朝遠安、當陽兩翼兜抄。宋希濂懼怕被殲,率部朝湘鄂兩省西部地區急竄。四野主力在解放宜昌、沙市後轉兵南下,渡江挺進湖南常德地區。
解放戰爭後期,在戰略追擊階段,中央軍委和毛澤東針對敵弱我強、我攻敵逃的特點,決定采用大迂回動作插至敵後,先形成縱深包圍,然後再往回打的作戰方針;在戰役上,選擇敵人比較薄弱的中南地區,首先殲滅白崇禧集團,斷敵海上退路,然後殲滅位於四川的胡宗南等部;為此,中央命令第十八兵團在國民黨秦嶺防線佯攻,造成入川態勢,使蔣介石下決心固守四川,以保證殲滅中南之敵。
毛澤東叮囑林彪,四野第一步深入湘南即衡州以南作戰;第二步挺進廣西作戰;第三步應去雲南作戰。對白崇禧集團,可采取遠距離迂回包抄的作戰方針。
對於中央軍委的作戰方針,林彪表示讚同,但他所設想的戰略迂回是一種近距離、短時間的兩翼斜插,實際是一種“戰術小迂回”。漢潯渡江戰役和宜沙戰役都是在這種指導思想影響下進行的,白崇禧的主力一溜再溜,沒能兜住。林彪把這一結局歸因於自己沒有親臨一線指揮。7月,林彪親自指揮了湘贛戰役。
我軍解放南京、武漢後,白崇禧被迫將其防守武漢至九江一線的部隊南撤,集中七個軍約十五萬人部署在長沙以北之嶽陽、萍鄉、宜春、上高地區,企圖遲滯我軍南下進程。林彪指揮第五兵團、第十二兵團和二野第四兵團發起湘贛戰役,在大軍節節進逼的同時,派十五兵團一部奔襲奉新、高安;派第四兵團和第十二兵團分路向醴陵、萍鄉迂回。
三路大軍自7月8日起潛師隱蹤,日夜兼程。四天後,林彪的意圖被白崇禧察覺。7月13日,白崇禧下令所部全線撤至攸縣、茶陵山區。四野又撲了空。
此時正值酷暑,作戰條件之困難艱苦超乎四野全體將士的想象,同時還暴露出作戰準備嚴重不足的弱點。隨軍記者從前線發回一篇報道,完全可以看作是行軍實錄:
這是一次艱難的行軍。正是南方盛夏炎熱而多雨的季節,時而暴日當空,時而大雨滂沱,暑氣蒸人,道路泥濘。這些來自東北的部隊,經過平津戰役,迅即南下,途中解放了新鄉,又急速前進,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整,部隊十分疲憊。他們雖然在襄陽、樊城一帶的漢水之中,進行過短時間的渡江作戰訓練,但對水網稻田地區和山地作戰非常生疏,尤其不習慣南方的水土氣候,部隊又沒有及時配發雨具、蚊帳,病員不斷增加。記者在行軍途中,不時可以看到躺著生病的幹部戰士。有的嚴重中暑,口吐白沫;有的發瘧疾,渾身哆嗦;有的身患痢疾,又燒又拉。戰士們往往是走著走著,就一頭栽下,倒在路旁。但當他們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立即就掙紮著爬起來,要求追趕部隊。對於南方的炎熱氣候,人不適應,來自東北戰場的騾馬更受不了。這些曾經拉過輜重馳騁疆場的大騾大馬,在南方的惡劣氣候下一批批病死,剩下的也走不了崎嶇的山路。炮兵戰士們不得不把山炮拆下來,幾個人合起來背一個部件。在狹窄的羊腸小道上艱難行進。有的戰士掉進河裏,有的戰士摔進深穀,連人帶炮一起消失了。
敵人在大路上沒命地逃跑,部隊插近路從小道上急速追擊。南方的山路狹小而崎嶇,時而升上雲霧繚繞的高山,時而降到河水咆哮的穀底,不少戰士腳走腫了,腿扭傷了,一拐一扭地跋山涉水。軍政治部主任楊中行是個胖子,走不動路,過去行軍打仗,從鬆遼平原到漢水之濱,幾乎沒有離過馬鞍。現在不得不棄馬步行。他步履沉重,走不了幾步路得拄著拐杖停下來喘喘氣。一支部隊沿著沮漳河前進。沮漳河蜿蜒在深山狹穀之間,羊腸小道開鑿在沿岸岩壁之上,有一段不過幾十裏的路程,就要從河中穿過四十八次,人們稱為四十八道灣。部隊打這裏經過,正值連日暴雨,這條平日深不及膝的溪流,現在卻是山洪咆哮的寬闊河道,水深過腰,流速湍急。在不少河段,戰士們不得不把腿上的綁帶解下來,連接起來,捆到會水的戰士身上拉過河去,係到對岸的樹上,然後戰士們拽住綁帶渡河。即使這樣,有的戰士還是連槍帶人被激流衝走。
南方山區長期遭受國民黨反動派蹂躪壓榨,山窮水窮人更窮。當時正值夏荒,新穀尚未登場,群眾早已斷糧,有的人家即使有一點口糧,也由於對解放軍不了解,早已堅壁埋藏。部隊急速前進,糧草接濟不上,在當地籌糧有時連人影也找不到。
酷暑、饑餓、疾病、疲勞,輪番襲擊著四野的追擊大軍,傷病日多,非戰鬥減員直線上升,戰士體質急劇下降。據統計,一般連隊發病率占四分之一,嚴重的連隊占四分之三。林彪隻得下令停止追擊,進行休整。
“又讓他溜了!”林彪十分氣惱。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打長沙!”鄧子恢安慰他。
8月初,四野第十二兵團和第十三兵團挺進平江、瀏陽、常德等地,從東、西兩麵對長沙形成合圍。國民黨長沙“綏靖”公署主任兼湖南省政府主席程潛和國民黨第一兵團司令長官陳明仁率部七萬餘人於8月4日宣布起義,長沙及湘潭、寧鄉等地和平解放。
從5月到8月,四野以蒼鷹搏兔、雄獅噬羊的淩厲攻勢發起了漢潯渡江、宜沙和湘贛戰役。雖然攻占了武漢、長沙等大城市,爭取了張軫、陳明仁兩個兵團起義,但始終未能揪住白崇禧的主力,與之決戰。為此,林彪悵惘不已。
宜沙、湘贛戰役沒有達到預期目的,對林彪是一次嚴重警告,主要是他對白崇禧集團避戰的指導方針認識不足,對其實力也估計不夠,因此采取了通常情況下的誘敵和近距離包圍(即戰術包圍)的部署,而桂軍長於山地河川作戰,兵力少而機動性強,戰術上又有意避免過早與四野主力決戰,所以兩次均能溜之大吉。
遠在北京的毛澤東時刻關注著南方戰線,他擔心精於戰術的林彪又在戰略上偏離自己製定的戰略方針,遂發出長電,提出自己的看法:
和白部作戰方法,無論在茶陵在衡州以南什麽地方,在全州、桂林等地,或在他處,均不要采取淺距離包圍迂回方法,而應采取遠距離包圍迂回方法,方能掌握主動,即完全不理白的臨時部署而遠遠超過他,占領他的後方,迫其最後不得不和我作戰。因為白部本錢小,極機靈,非萬不得已不會和我作戰。因此,你們應準備把白部的數十萬人引至廣西桂林、南寧、柳州等處而殲滅之,甚至還要準備追到昆明殲滅之。
毛澤東一語點中了林彪的要害:他太想報四平那一箭之仇了,所以緊緊地盯住“小諸葛”的一舉一動,追求“先敵製動、料在敵先”的兵家境界,他越是想一鼓而下越不能如願,因為他遇到的對手也是以機變著稱的白崇禧。“小諸葛”的心態也與林彪一樣,他晝夜不眠地關注著對手,琢磨著對方的排兵布陣,一有風吹草動,立即拔營起寨。在林彪與白崇禧像鬥雞一樣對峙的時候,毛澤東發現了他們共同的毛病,即明於微而昧於巨,專心於戰術較量而忽略了戰略製勝。
一語點醒夢中人。林彪根據毛澤東的電報精神,立即發出《關於與白崇禧部作戰的指示》:
一、白崇禧總的戰略意圖是防禦退卻,保存實力,以待美援和國際形勢變化,具體實施是以攻為守,巧設疑陣,虛張聲勢。我軍的戰略方針則應針鋒相對,即用戰略迂回,堵塞退路,掌握主動,抓住敵人,站穩腳跟,迫敵決戰,一舉殲滅。
二、白崇禧的作戰特點是慣於使用戰鬥力較強的嫡係桂軍,依仗熟悉山嶽地形,善於乘我偵察警戒疏忽之際,突襲和埋伏包圍我前鋒部隊,退卻時又善於利用山地,分散成小群,快速撤退。我軍的特點則應學會奔襲作戰,學會分進合擊,學會打遭遇戰,要敢於奔襲敵後,但尤其要注意偵察警戒,敵情不明,絕不能輕兵冒進。
軍事家運籌帷幄的方式差別極大,各野戰軍指揮部的氣氛也各不相同。動靜最大的一野指揮部,無論何時都能聽見彭德懷旱雷般的聲音,從指揮人員到機要參謀都顯得緊張嚴肅。相比之下,二野的指揮部則平和得多,劉伯承、鄧小平兩人都是舉重若輕的性格,加上合作十餘年,做到了心領神會,水乳交融,手下的參謀也都成竹在胸,有條不紊。三野指揮部總是笑聲不斷,陳毅妙語連珠的俏皮話層出不窮,連一向不苟言笑的粟裕都忍不住開懷大笑。最神秘、最安靜地要數四野指揮部。一位隨軍記者反複央求參觀四野指揮部,參觀後大惑不解,他在報道中寫道:“人們難得看見前線最高司令員——林彪那白皙清瘦的麵龐,他足不出戶,日夜隱居在四壁掛滿了作戰地圖的鬥室裏,在躺椅上目不轉睛地審視那無言地圖,一坐就是一天。”
足不出戶而能算無遺策,這就是林彪的神奇之處。
林彪蟄伏鬥室,還有傷病的原因。經過四年多的戰爭歲月,在指揮數十次重要的戰役之後,林彪身體日漸虛弱,肺部創傷再度發炎,中樞神經衰弱。進山海關時,他還能在吉普車上晝夜兼程,渡過長江之後,他連馬都不能騎了,隻能躺在擔架上行軍,指揮打仗。中央幾次要他休養,但是,強烈的複仇欲望和軍人的好勝心驅使他強撐病體。林彪下決心要幹淨、徹底地打垮白崇禧,哪怕追到天涯海角,哪怕病得骨立形銷。
四野兵分東、西、中三路,向南兜擊,通過試探性的進攻,尋找白崇禧主力兵團的位置。其中,林彪親自指揮由六個軍十九個師組成的中路軍。根據他要“敢於奔襲作戰”的指示,第四十九軍推進速度驚人,把友鄰部隊拉下了一兩天的行程,成為中路軍的箭頭部隊。
這是一著暗招。林彪有意露出孤軍深入的破綻,希望能以最小的代價吸引白崇禧的主力反噬,從而露形。
這又是一著險棋。第四十九軍是久戰之師,渡江以來,一直窮追不舍地跟著攆著桂軍屁股打,已有疲憊之態,該軍主要由東北子弟兵組成,深入南方,水土不服,酷熱難耐,又不熟悉地形,而且還與後續部隊脫節,一旦遭到優勢兵力圍攻,處境將十分危險。
白崇禧被林彪的驕縱所激怒,決心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他召集各兵團司令、軍長開會,沉穩地表情透出成竹在胸的氣度。他不厭其煩地分析道:“極度自信,這是林彪的老毛病。大戰連捷之下,林彪已經忘乎所以,他大概認為連連敗退的我軍已無還手之力、不堪一擊了,以為有陳明仁部下帶路就能輕車熟路、萬無一失,竟敢輕兵冒進,在不知我方部署的情況下出險招走捷徑。林彪的算盤打得精啊,他的計劃是一下穿越我衡寶防線,直取衡陽,殲滅我軍主力,然後直撲湘桂邊境,端掉我們的老窩。他太小看我白崇禧和二十萬精悍的廣西子弟兵了。我們要在青樹坪給他埋下絆馬索。”
青樹坪,又稱青水平,位於湖南湘鄉縣西南一百四十裏的莽莽群山之中,它是湘中通往湘南的必經之地。白崇禧先在湘鄉作出大撤退的假象,然後命令已退守湘桂邊境的桂軍第三兵團乘夜色北進,在青樹坪埋下口袋陣。白崇禧將前線指揮權交給桂軍名將、第三兵團司令張淦,告訴他:“張司令官,請你牢記‘快、猛、狠’這三個字,這是當年四平血戰製服林彪的要訣。”
當時的戰場形勢的確對白崇禧有利。首先是第四十九軍傷病滿營。當時任四野副司令員兼第十二兵團司令的肖勁光戰後追述道:“以四十九軍為例,6月底從湖北天門一帶出發南下以後,在兩個多月中,病員多達一萬三千多名,其中死亡一百三十多人,轉院治療的有兩千七百餘人。部隊馬匹也大量死亡,僅該軍的一四七師就死了兩百多匹戰馬。在這種情況下,部隊是無法繼續投入戰鬥的。”其次是第四十九軍根據前線情報,認為白部已退縮於湘桂邊境,遂提速銳進,結果毫無防備地闖入了桂軍在青樹坪的口袋陣,遭到桂係王牌軍第七軍和第四十八軍的圍攻,一下子處於四麵受敵的被動狀態。
中伏的報告傳到四野指揮部,參謀人員大驚失色,唯有林彪神色不變。他吃著黃豆,漏了一句:“有好戰分子鍾偉在軍中坐鎮,四十九軍就是一個砸不爛的銅豌豆!”
林彪太了解了鍾偉了。他是四野唯一從師長直接擢升為縱隊司令員的將官。他愛打仗,氣魄大,作風硬,為了取得戰鬥勝利,他可以將上級命令置諸腦後。在東北,他是少有的敢於對抗林彪命令的悍將之一。一位著名的軍旅作家有一段傳神的文字記述了這段插曲:
鍾偉是有名的好戰分子。按照時間順序,應該先寫靠山屯戰鬥,而且這一仗也比較能體現這位好戰分子的性格和作風。三下江南時,林彪命令五師進至長春路東,配合一縱隊消滅大房身約一個團的敵人。3月9日,五師到達靠山屯西南,夜間行軍,白天睡覺,黃昏起來準備趕路,聽見西南薑家屯和王奎店那邊亂哄哄的。一偵察,是八十七師二六二團的兩個營。鍾偉說打,有人說咱們的任務是打大房身。鍾偉說:“什麽娘賣×的大房身,送上來門來的敵人給我打。”十四團一個衝鋒,攻進薑家屯,俘敵二百多,王奎店連攻數次未下。有的老人說,正在這個時候,林彪來電報,命令五師速去大房身。鍾偉說:“把這股敵人吃掉馬上就去。”那知這股敵人跑到靠山屯,跟二六四團的一個營會合了,拚死抵抗。林彪又來電報,催促執行總部意圖。鍾偉說:“我這兒都吃掉一個團了,一大堆俘虜,也拔不開腳呀。”十五團連衝四次都沒有成功。這時,敵八十八師和八十七師主力分別從農安和德惠趕來增援,林彪的電報也到了。有人說,這回不走也得走了。鍾偉一拍桌子:“誰再說走,我斃了他娘賣×的!”一邊組織攻擊、打援,一邊給林彪回電:“現在正是抓大魚的好機會,我就在這打了,快讓一縱他們都來配合我吧!”老人們說,這一次打了個本末倒置,把一縱和其他縱隊都調過來了,把林彪都指揮了。林彪後來說:要敢於打違抗命令的勝仗,像鍾偉在靠山屯那樣,三次違抗命令。
這一次又是抓大魚的時候了,不過鍾偉和四十九軍這次扮演的是魚餌的角色,釣魚的人是林彪。
青樹坪之戰空前慘烈。在桂軍瘋狂反撲下,鍾偉和他的第四十九軍全體將士在不利條件,浴血奮戰,在付出重大傷亡後,安全轉出。桂軍雖然取得了局部戰鬥的勝利,但終於暴露了其主力位置,更加危險的是,白崇禧經此一戰,認為逆轉了戰役的形勢,堅定了他死守湘桂門戶的決心。他下令集結所有主力於衡陽、寶慶兩地之間待令,準備與四野決一雌雄。
“‘小諸葛’上當了!”林彪大喜過望,急令以第十三兵團主力組成的西路軍和以第四兵團、第十五兵團組成的東路軍分別占領芷江、粵北,從兩翼突破敵“湘粵聯合防線”,切斷白崇禧集團逃往貴州、雲南的退路,同時令中路五個軍靠攏作戰,準備一舉殲敵於衡寶戰役之中。
毛澤東敏銳地察覺到了林彪的輕鬆和自信。他親自手書了中央軍委致四野的回電:
(一)同意5日12時電五個軍靠攏作戰的部署;
(二)白崇禧指揮機動,其軍隊很有戰鬥力,我各級幹部切不可輕敵,作戰方法以各個殲滅為適宜。
林彪、鄧子恢急令衡寶公路以北的部隊就地集結,令西路軍主力由黔陽、芷江東進寶慶、祁陽地區,準備與敵會戰。
10月5日下午,中路軍一部插入衡寶公路以南的靈官殿,東路軍逼近韶關,合圍即將形成。就在這時,白崇禧發現了四野迂回部隊,如夢方醒,他慌忙下令所部全線向廣西方向撤退。林彪也不放鬆,命令部隊急速窮追,於祁陽以北包圍了敵七軍和四十八軍大部。7日,林彪將此情況報告軍委,10日,毛澤東以軍委名義回電,對林彪擬在祁陽以北地區與敵決戰表示讚許,電報說:
(一)你們已抓住桂軍四個師於祁陽以北,其餘敵軍亦正回援,我軍有在湘桂邊區殲白主力之可能。聞之甚慰。
(二)完全同意你們的提議,陳賡兵團即由韶關英德之線直插桂林柳州,斷敵後路,協同主力聚殲白匪。此計劃如能實現可以大大縮短作戰時間,請即徑令施行。
(三)鄧華兵團及曾生林平等部獨力相機奪取廣州。如何部署,由葉方鄧賴籌商電告。
(四)現至湘潭之二野部隊,必要時可令參加祁陽地區之殲白作戰。
這一戰役,共圍殲白崇禧精銳主力第七軍和第四十八軍大部,與此同時,西路軍主力在右下江殲滅敵六十二師。桂軍此次雖然逃脫了全軍覆滅的厄運,但桂軍精銳共四個師全被“包了餃子”,白崇禧挨了林彪一記悶棍。
10月中旬,四野第四兵團和第十五兵團以及曾生率領的兩廣縱隊發起廣東戰役,解放廣州。
經衡寶、廣東戰役,敵已無力防守。但為挽回敗局,白崇禧以剩下的五個兵團計十五萬多人防守湘南東安、新寧和廣西興安、恭城、陽朔、荔浦一帶,以桂林為中心,沿湘桂公路組織防線,以圖堅守廣西。中央軍委、毛澤東電令四野要以主力從祁陽、武崗向桂林、柳州前進,斷敵西逃貴州的退路,將白崇禧、餘漢謀殘部聚殲於廣西境內。林彪、鄧子恢和參謀長肖克決定組成西、南、中三路大軍圍殲殘敵,命令第十三兵團為西路軍,迂回至百色、果德,斷敵西逃入滇之路;以二野第四兵團和四野第十五兵團一部為南路軍,速進廉江、茂名
、信宜地區組織防線,斷敵向海南島逃跑的退路;以第十二兵團為中路軍,適時牽製敵人,待西、南路軍斷敵退路後,一起向敵發起攻擊。在林彪主持下,四野參謀部又為白崇禧設下了一個陷阱。
11月5日,白崇禧在桂林榕湖路白公館召開軍事會議,桂係主要將領李品仙、夏威、徐祖貽、賴光大、黃傑、張淦、徐啟明、魯道源參加了會議。白崇禧鑒於廣西已成泥淖,不可久留,提出了兩個方案進行選擇,一是向南行動,至欽州轉運海南島;一是向西行動,轉移至黔滇邊域,進入雲南。
向西,還是向南?會上,雙方爭執不下。白崇禧最後裁決為采用第一種方案,向海南島撤退。他決定以黃傑的第一兵團一部馳援黔東,以張淦的第二兵團南下,指向陸川、廉江、遂溪,魯道源的第十一兵團也緊跟向信宜、茂名前進,以上各部均以占領雷州半島與海南島的聯係為目的;另外,徐啟明的第十兵團由平樂方向逐漸移向武宣、桂平、貴縣,並以第五十六軍防守柳北三江縣,黃傑兵團餘部擔任桂柳之間的掩護。
11月6日,四野西路軍秘密開進,半月後進入廣西境內;18日,中路軍沿湘桂鐵路攻擊前進;15日,南路軍向廉江、茂名、信宜挺進,以隔斷桂軍前往海南島的退路。白崇禧集團在三路大軍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打擊下,擠成一團,蜂擁在通往海南島的狹窄道路上。
整個戰役的關鍵在於能否切斷桂軍撤向海南島的通道。南路軍總指揮陳賡嚴令部隊不怕疲勞,不惜犧牲,先敵堵住粵桂咽喉,阻止桂軍全軍撤退。這時,林彪鑒於南路軍過於突出,特別是第四兵團有孤軍深入之虞,電令第四兵團殲滅廣州逃敵後向北移動,協同四野中路軍截擊敵南撤殿後部隊魯道源第十一兵團。這種部署實際上減輕了對雷州半島、海南島的鉗製力,有使白崇禧集團大部漏網的危險。陳賡向毛澤東報告後,毛澤東於11月24日回電林彪轉陳賡,指示“陳賡所率四個軍,除一個軍仍照陳賡前提部署由羅定、容縣之線迂回敵之左側背外,主力似不要進入廣西境,即在廉江化縣茂名信宜之線布防,置重點於左翼即廉江化縣地區,待敵來攻而殲滅之。同時以一部對付餘漢謀之配合進攻”。據此,南路軍先敵一步在桂軍南撤的必經之路上築起了一道阻擊線。
白崇禧見南路軍較為突出,又切斷了他南撤之路,遂令第三、第十一兵團南攻,令進入廣西的第十三兵團回頭北擊,企圖南北對攻,吃掉南路軍並藉此打開缺口。
白崇禧困獸猶鬥,窮凶極惡。四野前線指揮部睹此情形,立即調整部署。林彪急令北路軍迅速挺進廣西,令李作鵬所率第四十三軍由廣州西進羅定,協同南路軍殲敵於粵桂邊境。24日,敵向廉江、茂名、信宜地區進攻,遭到頑強反擊後被迫回竄,被第四兵團合圍於博白地區;南線餘漢謀一部乘隙竄占廉江,又被第四兵團十三軍回師聚殲。
白崇禧的“南線攻勢”被林彪挫敗後,其第一、第十和第十一兵團殘部分別撤至南寧、欽州地區,陷入了四野西、南、中三路大軍的合圍之中。至12月14日,白崇禧集團便土崩瓦解,蕩然無存了。
林彪在戰役之前,命令各部不惜一切代價,力求活捉白崇禧。在廣西戰役中,白崇禧疲於奔命,狼狽不堪,他的指揮所也一再搬動,居無常處。白崇禧的密友程思遠先生回憶道:
1949年11月21日,人民解放軍中路開始進攻桂北,在小溶江擊破黃傑兵團的七十一軍,白崇禧即日將指揮所從桂林移駐柳州。11月24日,從貴州進入三江的解放軍前鋒進抵柳州的沙塘,白崇禧又從柳州奔南寧。
12月3日8時40分,黃傑與白崇禧接通電話,報告所部即向南寧移動。10時,白崇禧乘飛機飛逃海南島。
第二天,白崇禧請國民黨海南行政長官陳濟棠集中一切船隻,搶渡即將到達的桂軍。12月8日,白崇禧憂心如焚,電令黃傑、徐啟明等人,“為適應當前情況,各部隊應力求避戰,保存實力,輕裝分散,以策安全。”12月9日,他神情黯淡地對左右說:“四野分幾路窮追不舍,部隊或敗或潰,能上船的很少。”
白崇禧夜宿艦上,無盡的感觸湧上心頭。從10月到12月,不足一百天,他的幾十萬部隊全拚完了,“半世英名付流水,但寒煙衰草凝綠”。白崇禧不得不承認,在林彪麵前,他這個“小諸葛”言過其實了。他心裏清楚,在海南島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數。
海南島遠離大陸,孤懸南海之中,與雷州半島遙相對望,戰略地位十分重要。龜縮於台灣的蔣介石妄圖以舟山、金門、萬山、海南諸島,組成一根海上鏈條,互為依托,防衛台灣,“反攻大陸”。在海南島這彈丸之地,蔣介石部署了十萬步兵、五十多艘軍艦和四十多架飛機,布置了一個所謂“海陸空立體縱深防禦”工事,交由國民黨瓊崖總司令薛嶽全權指揮。
解放海南島,這在當時幾乎是不可想象的。雷州半島與海南島之間橫隔著瓊州海峽。茫茫大海,浪急水高。四野部隊一無渡海船隻,二無空中掩護,三無海戰經驗。“東北虎”要變成“南海龍”,困難重重。
兩廣戰役結束後,根據中央軍委指示,林彪命令第十五兵團司令員鄧洪、政委賴傳珠率四十軍(軍長韓先楚)、四十三軍(軍長李作鵬)共十萬人直接準備渡海作戰。12月26口,林彪就任中南局書記,坐鎮武漢,指揮海南島作戰事宜。
在第十五兵團召開的作戰會議上,第四十、四十三軍及兵團指揮員在渡海時間、作戰方式和戰術運用上發生著相當尖銳的分歧。這主要表現在是早打還是晚打,是用木帆船渡海還是購買登陸艦渡海,是小型分批偷渡還是大規模渡海等問題上。
第十五兵團副司令員兼四十軍軍長韓先楚旗幟鮮明,態度明確。他認為:早日發起海南島戰役,可以趁敵人立足未穩,打擊敵人妄圖“反攻大陸”的海上部署,確保我們南線的安全,鞏固國防。反之,如不早日解放海南島,就給敵人喘息的機會,敵人必然加強島上的防禦,還會加緊對我瓊崖縱隊的“清剿”,甚至勾結美帝插手海南。那樣,招來的後患將是無窮無盡的。
第十五兵團基於上述指導思想,決定變陸軍為海軍陸戰部隊,用木帆船跨海作戰,力爭陰曆年前發起攻擊。
毛澤東十分關心海南島戰事的進展。1949年的最後一天,毛澤東在出訪蘇聯期間,打電報給林彪,同意第十五兵團“所取方針,即努力爭取在舊曆年前進攻海南島”,但同時又指出,“要以充分準備確有把握而後動作為原則,避免倉促莽撞造成過失”。鑒於準備工作不很充分,第十五兵團放棄了陰曆年前進攻海南島的計劃。
毛澤東從蘇聯打電報給林彪,詳盡分析了海南島作戰的特點,指示:希望海南島的問題能在1950年春夏兩季內得到解決。林彪即令第十五兵團司令員鄧洪、政委賴傳珠、參謀長洪學智親臨雷州半島指揮。
在戰前準備中,四十軍和四十一軍把繳獲的汽車引擎拆卸下來裝在木帆船上,改裝成機帆船;把戰炮裝到機帆船上,左右定位,裝備成“土炮艇”。這種土炮艇目標小,隱蔽性能好,易於接近敵人,而且造價低,時間短,可以大批量裝備部隊。很快,雷州灣、安鋪港和流沙港泊滿了一支支“土艦隊”。
1950年2月10日,林彪命令李作鵬部四十三軍派一個團先行渡海進行試攻。毛澤東電告林彪,“同意四十三軍以一個團先行渡海,其他部隊陸續分批尋機渡海。此種方法如有效,即可能提早解放海南島”。
3月,四十軍和四十三軍連續組織四次偷渡,獲得成功。他們中,有的安全返回,有的進入島內,與瓊崖縱隊會合。林彪遂令繼續偷渡,以增強島內我軍力量和逐步占領灘頭陣地,積小勝為大勝,等待時機成熟時,內外夾攻,一舉解放海南島。
林彪關於海南島戰役的這一設想和部署與實際情況有出入,遭到韓先楚的反對。韓先楚認為繼續偷渡是錯誤的主張:
因為我們和兄弟部隊連續四次偷渡,已使敵人摸清了我軍偷渡的規律,並專門組織一個摩托化機動部隊堵截和圍剿。這種分散兵力、曠日持久的戰法,必然會拖延時間,貽誤軍機。況且,通過幾次偷渡和其他偵察手段,我們對敵人部署已心中有數。
大規模登陸火力強,部隊多,力量大,一定能勝利。
韓先楚建議林彪及早發起大規模渡海作戰。林彪不予理會,繼續電令部隊組織偷渡。
韓先楚建議盡快發起攻勢還有另外一個理由。他從老船工、老漁民口中,掌握了瓊州海峽的風向和潮汐規律。他獲悉:每年從正月到清明都是北風和偏北風,風順浪和,利於南渡;穀雨過後,海麵多為南風,驚濤駭浪,不利南渡。眼看清明即過,穀雨冉冉,韓先楚寢食不安。他向兵團、四野發去了一封長長的電報,分析大規模渡海作戰與小型偷渡的利弊,並請林彪轉報中央軍委和毛澤東。
韓先楚的電報使毛澤東想起了一年前進攻金門島失利的教訓。毛澤東致電林彪,指出渡海作戰,“必須一次運載足夠兵力和三天以上糧食於敵前登陸;建立穩固的灘頭陣地,隨即獨立進攻,而不依靠後援”。顯然,這是肯定和支持韓先楚建議。
上允下催,林彪不能再猶豫了。他指定韓先楚隨軍渡海,登陸後統一指揮島上戰鬥。
1950年4月16日晚,雷州灣萬船齊發,直馳海南。船隊擊退了敵艦的攔截,四十軍和四十三軍占領灘頭陣地,向縱深發展,接應大部隊登陸的瓊崖縱隊和偷渡部隊也從敵人背後打上來,前後夾攻。不足一個小時,薛嶽吹噓“固若金湯”的海南島立體防線便告崩潰。
韓先楚立即指揮島上部隊利用繳獲的汽車組成快速部隊,全線追擊,將島上敵軍盡數殲滅。5月1日,海南島獲得解放。
海南島戰役結束後,因為健康原因,中共中央決定送林彪去蘇聯休養治療。於是,他和七歲的女兒林立衡一起,第二次來到了莫斯科。
在這裏,林彪受到了斯大林的盛情款待。在一次宴會上,斯大林稱林彪為“無敵元帥”,他半開玩笑地對林彪說:
“林彪同誌,中國現在已經和平了。作為軍人,你失去了用武之地。你才四十三歲,你不感到可惜嗎?”
和往常一樣,林彪的回答簡短精煉:“一切為了和平。中國人天性愛好和平,軍人也是如此。”
掌聲驟起。
掌聲中,林彪的曆史翻開了新的一頁。
另外,那年頭至少洗浴中心不像現在這麽普及,就是因為有像白健生將軍這樣的人,所以,個體老板誰也不敢幹。賠不起。
白先勇同誌別生氣啊!隻是開個玩笑,我知道令尊不腐敗,還常造福桑梓,讚助回教。
鐵血論壇http://bbs.tiexue.net/bbs_73.html
很多人談論三年國共內戰蔣介石失敗、毛澤東取勝原因的文章不少,其中有個別人的觀點令人實在不敢恭維。譬如,有人說毛澤東取勝的主要原因,是依靠蘇聯支援了大批軍事武器裝備的結果;有人歸根為是共產黨在國民黨高層中成功的安插了一些間諜的結果;還有人胡說亂道,其目的不是為探討曆史真相,而是在借題發揮,由韁信馬,指桑罵槐;或是歪曲真相,混淆是非,以此達到惡意貶低的目的。
其實,國共內戰的得失,中外戰史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但是有人出於立場或心態問題,偏偏視而不見,偏偏要信道聽途說的東西,讓人覺得可悲可笑。在此,我想盡量以客觀的立場,既不吹捧取勝方,也不貶低失敗方,依照曆史事實來分析一下國共內戰蔣敗毛勝的原因,揭示曆史事實真相,讓大家來看看是不是這麽個情況,這個結論有沒有道理。
在中國內戰爆發前,國共雙方實力的對比差距是明顯的。在政治力量上,抗日戰爭勝利後,國民黨不僅獨家繼續掌握著國家大政,統治著全國絕大多數大中城市、約五分之四的國土麵積和四分之三的人口,而且頂著抗戰勝利光環的蔣介石,個人威望在國際國內也達到了頂點,在國際上還有美國、英等強國的支持。在當時,老百姓想中央,盼中央的心情不是一句空話,從紀實小說《雪白血紅》和史東兵著的《國共大決戰》中,就能看出一斑。1945年秋季,中共搶在國民黨之前進入東北,占領了一些大中城市,招兵買馬,收編了許多隊伍,擴大了武裝力量。但國民黨一來,許多新發展的隊伍不是嘩變了就是潰散了,這說明當時在當地許多人心裏,是認國民黨不認共產黨的。在經濟上,國民黨同樣處於強勢。占據著全國大中城市(東北除外)的經濟生產資源和人力資源,在內戰爆發前,國民黨迅速恢複和建立了15個兵工廠,有3家飛機製造廠,5家造船廠。還有美國大量援助的物資和軍事裝備,給予貸款和援助達59億美元。在軍事上,國軍更是威風、強大,總兵力有430萬人,有22個師(軍)為全美械、半美械裝備,不但接受了美式裝備,還在抗戰勝利後接受了100萬侵華日軍的全部裝備,更兼有強大的海空軍優勢,另共軍望塵莫及。
在看共產黨方麵,政治上執政勢力隻能在分散、有限的解放區內,解放區約占全國麵積的五分之一,而且多是窮山僻壤,人口占四分之一。受條約限製,蘇聯在公開場合不支持中共,最多隻能在暗中私下給點支持;在經濟上中共隻能靠自給自足,及繳獲敵方的軍事物資和裝備,國際援助聊勝於無,有文章說北朝鮮給提供了一點點,無法與國民黨得到的外來援助相比。中共在軍事上有軍隊130萬,民兵200萬人,沒有飛機、坦克、軍艦,火炮不算多,和國軍裝備差距明顯。
實力強大並占有雄厚戰爭資源的國民黨,為什麽在3年多的征戰中卻被弱小的共產黨痛打的稀裏嘩啦的垮台了呢?
為何說廣東話的那個玩意兒或“...到香港去找資料” 就一定有可信度呢?
說是說了“...得深入到圖書館的資料庫去,” 可老兄的圖書館也就香港這一家。老兄的資料收集也是夠 Subjective 的啦!
也難怪,這世上除了八路軍和新四軍本身,香港的或其他地方是沒有多少信息有關八路軍和新四軍從而可以使老兄懂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的。
http://zhidao.baidu.com/question/7332612.html?si=4
如果您能聽廣東話,可聽聽香港900集大型廣播劇中華五千年的抗戰部分:
http://www.rthk.org.hk/chiculture/fivethousandyears/subpage15.htm
(大陸內地恐怕不能打開,相信會被大陸官方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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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戰爭期間,在華日軍人數最多時有近200萬,協助日軍的中國偽軍最多時超過100萬(整個抗戰期間偽軍總人數約為210萬)。據日本厚生省1964年調查後統計,日軍在侵華戰爭中死亡的人數約為44萬人。(不包括印緬戰場上中國遠征軍和駐印軍和美英協同殲滅的約16萬日軍。)
抗日戰爭中,中國軍隊兵力最高時達500萬人。國民政府領導下的國民革命軍與日軍共有22場大型會戰、大型戰鬥1117 次、小型戰鬥38931次。國民革命軍陸軍傷亡、失蹤約321萬人,空軍陣亡4321人、損失戰機2468架,海軍幾乎全滅。加上因病減員等非戰場損失,國軍總損失400多萬人。由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包括八路軍、新四軍及抗日根據地民兵在內主要以在日本占領區內遊擊戰為主。據統計包括民兵活動在內一共發動了111,500餘次各種形式的攻擊。
中國平民則約有900萬死於戰火,另有800萬平民死於其他因素,9500萬人成為難民。中國在戰爭中所承受的損失,約為3800億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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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戰爭中在中國與國共兩軍作戰戰死的日軍將領
與國民革命軍作戰
林大八,陸軍少將,1932年3月1日,死於上海。
倉永辰治,陸軍少將,1937年8月29日,死於上海吳淞。
家納治雄,陸軍少將,1937年10月11日,死於上海。
淺野嘉一,陸軍少將,1937年11月14日, 戰傷致死天津。
加藤仁太郎,海軍少將,1938年7月31日,死於長江下遊 。
杵春久藏,陸軍少將,1938年8月2日,死於山西運城。
飯塚國五郎,陸軍少將,1938年9月3日,死於江西德安。
小笠原數夫,陸航中將,1938年9月4日,坐機於湖北孝感被擊毀。
飯野賢十,陸軍少將,1939年3月22日,死於南昌。
山田喜藏,陸軍少將,1939年5月12日,死於湖北大洪山。
田路朝一,陸軍中將,1939年6月17日,死於安徽南部。
小林一男,陸軍少將,1939年12月21日,死於內蒙古安北。
中村正雄,陸軍中將,1939年12月25日,死於廣西昆侖關。
秋山靜太郎,陸軍少將,1940年1月23日,死於山東。
左藤謙,陸軍少將,1940年3月2日,死於江西鄱陽湖。
木穀資俊,陸軍中將,1940年3月20日,死於江西。
水川伊夫,陸軍中將,1940年3月22日,死於內蒙古五原。
前田治,陸軍中將,1940年5月23日,死於山西晉城。
藤堂高英,陸軍中將,1940年6月3日,死於江西瑞昌。
大塚彪雄,陸軍中將,1940年8月5日,死於晉東南。
井山官一,陸軍少將,1940年10月16日,死於湖北宜昌。
大角芩生,海軍大將,1941年2月5日,坐機於廣東中山被擊毀。
須賀彥次郎,海軍中將,1941年2月5日 坐機於廣東中山被擊毀。
上田勝,陸軍少將,1941年5月13日,死於山西中條山。
山縣業一,陸軍中將,1941年12月25日,死於安徽。
酒井直次,陸軍中將,1942年5月28日,死於浙江南溪。
塚田攻,陸軍大將, 1942年12月18日,死於安徽太湖。
藤原武,陸軍少將,1942年12月18日,死於安徽太湖。
淺野克己,陸軍少將,1943年5月,死於廣東東江。
仁科馨,陸軍少將,1943年6月1日,死於湖南。
黑川邦輔,陸軍少將,1943年6月28日,死於雲南。
布上照一,陸軍少將,1943年11月23日,死於湖南常德。
中?護一,陸軍少將,1943年11月25日死於湖南常德。
下川義忠,陸軍中將, 1944年4月19日,死於湖北應城。
橫山武彥,陸軍中將, 1944年6月11日,死於浙江龍遊。
木村千代太,陸軍中將,1944年6月11日,死於河南。
和爾基隆,陸軍少將 , 1944年7月21日,死於湖南衡陽。
大橋彥四郎,陸軍少將,1944年7月25日,死於湖南長衡會戰。
左治直影,陸軍少將,1944年7月27日,死於湖北荊州。
誌摩源吉,陸軍中將,1944年8月6日,死於湖南衡陽。
藏重康美,陸軍少將,1944年8月16日,死於雲南騰衝。
南野豐重,陸軍少將,1944年9月8日,死於雲南芒市。
與野山壽,陸軍少將,1945年2月9日,死於華中。
山縣正鄉,海軍大將,1945年3月7日,死於浙江椒江。
與八路軍、新四軍作戰
沼田德重,陸軍中將,1939年8月12日,被八路軍擊傷死於山東。
阿部規秀,陸軍中將,1939年11月7日,與八路軍作戰死於河北淶源。
吉川貞佐,陸軍少將,1940年5月17日 被共產黨員刺殺於河南開封。
飯田泰次郎,陸軍中將,1940年11月28,與八路軍作戰死於華北。
吉川資,陸軍少將,1945年5月7日,與八路軍作戰死於山東半島。
注:以上全為戰鬥死亡, 不包括病死,自殺,飛機失事,死於蘇蒙軍、中美聯合航空隊和抗日民眾之手(無資料分別國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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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軍抗日戰死將官名單(師級以上)
佟麟閣上將(追授),29軍副軍長 1937年7月28日 北京南苑
趙登禹上將(追授),132師師長 1937年7月28日 北京南苑
郝夢齡上將,9軍軍長 1937年10月16日 山西忻口
劉家麒中將,54師師長 1937年10月16日 山西忻口
吳克仁中將,67軍軍長 1937年11月9日 上海鬆江
高誌航空軍少將(追授),空軍驅逐機司令 1937年11月21日 河南周家口
夏國璋中將,172師副師長 1937年11月21日 浙江湖州
吳國璋中將,75師副師長 1937年11月26日 浙江湖州
饒國華上將(追授),145師師長 1937年11月30日 安徽廣德(自殺)
肖山令中將,憲兵副司令 1937年12月12日 江蘇南京
姚中英少將,156師參謀長 1937年12月12日 江蘇南京
司徒非少將,160師參謀長 1937年12月12日 江蘇南京
劉震東中將,第五戰區第二路遊擊司令 1938年2月22日 山東莒縣
王銘章上將(追授),122師師長 1938年3月17日 山東藤縣
鄒紹孟少將,124師參謀長 1938年3月17日 山東藤縣
趙渭濱少將,122師參謀長 1938年3月17日 山東藤縣
範庭蘭少將,豫北別動隊第五總隊總隊長 1938年3月28日 河南修武
劉桂五少將,騎兵第六師師長 1938年4月22日 內蒙黃油幹子
周元中將,173師副師長 1938年5月9日 山東蒙城
李必蕃中將,23師師長 1938年5月14日 山東菏澤(自殺)
黃啟東少將,23師參謀長 1938年5月14日 山東菏澤(自殺)
方叔洪中將,114師師長 1938年6月 山東馮家場
付忠貴少將,魯北遊擊司令 1938年9月23日 山東
馮安邦中將,42軍軍長 1938年11月3日 湖北襄陽
林英燦少將,152師副師長 1938年1月13日 廣東清遠
李鞏良中將,軍訓部輜重總監 1939年3月7日 陝西西安
張諝行中將,第一戰區副參謀長 1939年3月7日 陝西西安
王禹九少將,79軍參謀處長 1939年3月26日 江西高安
陳安保中將,29軍軍長 1939年5月6日 江西龍裏
唐聚五少將,東北遊擊司令 1939年5月18日 河北遷安
韓炳宸少將,山東第十三區保安副司令 1939年1月9日 山東萊陽
馬玉仁中將,江蘇第一路遊擊司令 1940年1月3日 江蘇望鄉台
丁炳權中將,197師師長 1940年1月25日 江西武寧
鄭作民中將,2軍副軍長 1940年2月3日 廣西昆侖
鍾毅中將,173師師長 1940年5月9日 湖北蒼台(自殺)
張自忠上將(追授),33集團軍總司令 1940年5月16日 湖北南瓜店
張敬少將,33集團軍高參 1940年5月16日 湖北南瓜店
戴民權中將,豫南遊擊第五縱隊司令 1940年5月 河南遂平
王竣中將,新27師師長 1941年5月9日 山西台寨
梁希賢少將,新27師副師長 1941年5月9日 山西台寨(自殺)
陳文杞少將,新27師參謀長 1941年5月9日 山西台寨
唐淮源上將,3軍軍長 1941年5月12日 山西縣山
寸性奇中將,12師師長 1941年5月13日 山西毛家灣
金崇印少將,17軍參謀長 1941年9月16日 山西橫水鎮
石作衡中將,70師師長 1941年9月6日 山西絳縣
賴傳湘中將,190師副師長 1941年9月24日 湖南梁家段
朱實夫少將,新3師副師長 1941年9月25日 甘肅
李翰卿中將,57師步兵指揮官 1941年9月27日 江西上高
武士敏中將,98軍軍長 1941年9月29日 山西東峪
朱士勤中將,暫30師師長 1942、5、4 山東潘莊
郭子斌少將,暫30師副師長 1942年5月4日 山東潘莊
戴安瀾中將,200師師長 1942年5月26日 緬甸茅邦村
王鳳山少將,暫45師師長 1942年6月23日 山西張翁村
胡義賓少將,96師副師長 1942年7月 緬甸埋通
張慶澍少將,魯蘇戰區高參 1942年8月 山東唐王山
周複中將,魯蘇戰區政治部主任 1943年2月21日 山東城頂山
張少舫少將,113師參謀長 1943年2月21日 山東城頂山
高道先少將,山東鐵道破壞總隊長 1943年5月 山東
江春炎少將,114師參謀長 1943年7月4日 山東鄒縣
彭士量中將 (追授),暫5師師長 1943年11月15日 湖北石門
許國璋中將,150師師長 1943年11月21日 湖北諏市(自殺)
孫明瑾中將,預10師師長 1943年12月1日 湖南常德
盧廣偉少將,騎8師副師長 1944年5月5日 安徽穎上
李家鈺上將,36集團軍總司令 1944年5月21日 河南秦家坡
陳紹堂少將,104師步兵指揮官 1944年5月21日 河南秦家坡
周鼎銘少將,36集團軍副官處長 1944年5月21日 河南秦家坡
王劍嶽少將,8師副師長 1944年6月10日 河南靈寶
王甲本中將,79軍軍長 1944年9月7日 湖南東安
闞維雍中將,131師師長 1944年11月10日 廣西桂林(自殺)
陳濟恒中將,桂林防守司令部參謀長 1944年11月10日 廣西桂林(自殺)
呂旃蒙少將(追授),31軍參謀長 1944年11月10日 廣西桂林
齊學啟中將,38師副師長 1945年5月13日 緬甸仰光
胡旭盱少將,第三戰區第一突擊隊司令 1945年6月 浙江孝豐
另:第十八集團軍(八路軍)、新軍第四軍在整個抗戰中,未有任何一團級以上軍官陣亡,隻是十八集團軍副參謀長左權與新四軍第四師師長彭雪楓死於病榻與轟炸,並非死於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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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附言:中國統計之殲敵數字不可盡信,日本厚生省之統計更為真實確切。
戰爭統計中,在人員統計上,“殲滅”、“陣亡”、“損失”等所指皆有不同。
觀為國軍所斃之日軍高級將領數量,及國軍陣亡將領數量,對比共軍數字,即可知是時“抗日的中流砥柱”究竟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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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句確是孫元良所說。
我手頭上更有長長一列共軍陣亡將領名單,這些將領的劃分標準是怎麽樣呢?在這份名單中的標準是,“八路軍取旅長以上職務的幹部,新四軍取團以上幹部,抗聯取支隊以上幹部。”聽起來貌似挺好聽的哦,那我問問,這些所謂的“旅”、“團”、“支隊”,整編編製多少?打得都是些什麽樣的仗?整個抗戰期間拿得出手的隻有在平型關殲滅了一個輜重隊,和一場百團大戰。名單上,也是長長一大串的“支隊長”、“支隊政委”、“遊擊”。
相反看看國軍陣亡名單,都是師一級以上幹部,師長、師參謀長、軍長、集團軍司令等一大批。我說我們的禦用文人就算臉皮厚,也沒想到厚到那一些什麽“支隊長”跑出來和市長並列在一起比較。
當然我完全沒有對這些陣亡將士有任何貶斥之意,他們都是偉大的。可恥的是那些編造曆史,詆毀國軍抗戰功績的禦用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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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會議,毛澤東讚成張聞天“學習列寧在一戰時采取的戰略”(期待著鶴蚌相爭),提出“實際策略”;強調一定要“冷靜,
不要到前線去充當抗日英雄”;要“堅持遊擊戰爭,避開與日軍的正麵衝突,繞到日軍的後方去打遊擊”,通過這樣的辦法“擴充八路軍的實力,並在敵人後方建立中共所領導的抗日遊擊根據地”。至於政府方麵一再催促的開赴前線的命令,雖然不可以完全不理會,但要“維持絕對獨立自主,完全按照中共中央軍委的指示行事。南京的任何命令,都要先報告延安聽候處置。凡不利於八路軍的,要以各種借口予以推托。”
周恩來對此很不以為然,丟下一句話:“去前線看看,幫八路軍幹部辦點外交”跑去了山西,組織了個平型關大捷,損失了1000餘人,毛澤東很生氣,“以後要避免這種犧牲重大的戰鬥”,並正式向周恩來、劉少奇發出《整個華北工作應以遊擊戰爭為唯一方向》的指示。弄得後世毛派禦用史家不得不為他寫上這樣一筆:對抗日與民主的關係,周恩來“一度有過不正確的認識,附和過王明對中央的批評;對保衛武漢和發展華中遊擊隊問題,與王明看法接……”。
八路軍、新四軍在抗戰時是越打人數越多(真乃奇景)
1937年改編為國軍時:5.5萬
1937年底:9.2萬
1938年底:18.2萬
1939年底:32萬
1940年底:50萬
1941年底:44萬(減員)
1942年底:45.1萬(增長緩慢)
1943年底:46.4萬
1944年底:75.9萬
1945年抗戰勝利:127萬(大幅增長,因為在反攻中人民踴躍參軍,而且收編了很多地方武裝,爭取了很多偽軍反正)
日軍整個八年一共在中國關內地區死亡人數是45.6萬人(厚生省統計),至於國共占多少比例,眾說紛紜,但肯定一點就是共軍是絕對沒有國軍多的。共軍宣傳殲滅“118萬偽軍”,殲滅包括“斃、傷、俘”。偽軍最多時也就100萬,整個抗戰偽軍總共才200萬左右,很大一部分後來都投誠了。
對於參與抗戰的每一個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他們都是偉大的。我所鄙視的是那些提出“不要到前線去充當抗日英雄”的所謂“偉大的人民領袖”(羅榮桓部抗戰結束時近30萬,但最後兩年幾乎不與日軍發生作戰。劉伯承部也差不多。 ),和後世那些可恥的禦用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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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萬八路軍在日本投降時的數字。
曆史是沒有“假如”的。作為正規軍,國軍在八年裏,打了22場大型會戰、1117 次大型戰鬥、38931次小型戰鬥,要麵對得都是日軍得精銳師團、坦克大炮飛機。所以才會出現傷亡321萬,戰死141萬的悲劇。這跟土八路躲在山區農村搞遊擊可是沒得比的。
像在山東的羅榮桓,44、45年確實有打過仗,但打的都是偽軍,確實是盡量避免了和日軍接觸,不然的話估計也發展不出到45年時30萬正規軍,90萬民兵的規模。
國軍自韓複矩臨陣逃脫、徐州會戰至缺花園口之後,有一部分國軍留在魯南蘇北敵後戰場,後蔣中正下令組建蘇魯戰區,以東北軍於學忠為戰區司令。這部分國軍堅持到1943年,被日偽軍壓迫,被中共軍隊排擠,最後被迫退出魯南蘇北。
44年之所以讓華北日軍那麽頭疼,是因為當時在華日軍精銳的10個師團(甚至將關東軍第27師團南調參與作戰),近30萬人(占當時在華日軍總數近40%)參與湘豫桂會戰(最終結果國軍傷亡22萬,日軍傷亡6萬),所以華北精銳幾近抽空,所以共軍才有機會在44年逼出岡村寧次說出此話(可憐蔣介石卻因為遭受日軍突如其來的攻勢以致損失慘重,甚至在解放後背了個“消極抵抗”之名)。
PS:審那麽幾個字要審那麽久啊?
說起抗戰,拿99%外國援助三百萬國軍好跟小米加步槍的三萬共軍比?說共軍在抗戰中保存實力的應該好好看看地圖,共軍可是從日軍手裏搶回被國軍拋棄的華北華東,即便是42年那麽困難,卻一步都沒後退過。
俺不懂?知道林彪抗戰時在八路軍哪個師嗎?平型關戰役是哪一年發生的,消滅鬼子多少人?四野三年內戰時有多少個縱隊?現仍保持番號的是哪幾個軍,一分鍾內你能準確無誤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