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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的曆史感-zt

(2007-10-30 17:52:48) 下一個
讀後:

一條硬漢--來自他的民族;
一位智者-- 源自他的文化.
教育孩子,要懂中國的曆史和文化.


關於曆史,人們不太陌生的一個比喻是,它對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就像一個人的記憶那樣重要。一個人喪失了記憶就會成為白癡;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如果輕慢和忘記自己的曆史,那將是不堪設想的,至少不會是一個擁有成熟智慧和強大精神力量的國家和民族。正是在這個意義上,馬克思和恩格斯有一段名句:“我們僅僅知道一門唯一的科學,即曆史科學。曆史可以從兩個方麵來考察,可以把它劃分為自然史和人類史。” 兩位經典作家把曆史視為“唯一的科學”,意在強調,曆史是人類在認識和改造世界過程中,創造和積累的實踐經驗、知識理論以及思維方法的百科全書,因此,在走向未來的行程中,人們的思維方式、理論建樹和實踐創造,必須要有充分的曆史感作為基礎。所謂曆史感,無非是站在曆史的高度來認識和解決現實中的問題,通過掌握曆史繼承和發展的內在規律,從容地走向未來。

在當今外國首腦人物中,俄羅斯總統普京算是一個具有濃厚曆史感的政治家。比如,他喜歡讀兩類書,一類是俄羅斯經典名著,如果戈理、契何夫、托爾斯泰、陀斯妥耶夫斯基等人的作品;另一類是描寫彼得大帝、葉卡捷琳娜二世和斯托雷平等俄羅斯曆史上著名政治家的傳記。有報道說,普京還仔細讀了利哈喬夫的《思考俄國》,這是一部關於俄羅斯曆史文化的理論研究著作。在古典音樂中,他對柴可夫斯基、舒伯特、李斯特的作品情有獨鍾。對普京來說,這些閱讀和欣賞習慣,無疑是培養和積累其個人曆史感的重要方式。

在公開的政治活動中,普京也時常有意傳達和宣傳他對俄羅斯曆史傳統的重視。2000年3月,剛剛當選俄羅斯總統的普京為來訪的英國首相布萊爾精心設計了一天的行程:讓布萊爾夫婦從英國直達聖彼得堡,在沙皇時期建立的豪華酒店和自己舉行會談,然後一起到馬林斯基劇院觀看蘇聯時期的作曲家普羅科菲耶夫1944年創作的歌劇《戰爭與和平》。這個安排,讓初次相識的布萊爾體會到“他是一個有政治遠見,深知自己應該做什麽的人”。1991年以前,普京像其他政府官員一樣,在辦公室裏掛列寧的肖像。蘇聯解體後,大多數人選擇掛葉利欽的肖像,而普京的選擇卻是掛彼得大帝的肖像,並且至今不變。在總統辦公室懸掛彼得大帝肖像,這對俄羅斯人可以視為一種示範。普京還根據一個小女孩的建議,讓有關部門建立了一個“學齡公民俄羅斯總統網站”,讓兒童文學作家專門為這個網站撰寫稿件,並開辟了一個網上遊戲:讓遊戲玩家作出某一個重大曆史決定,遊戲中會同時出現俄羅斯曆史上一些著名的政治家一起參與的情景。

在俄羅斯遭受挫折時成為總統的普京,如此熱衷於“往後看”,顯然是在表達他的一種強烈理念:再塑一個強大的俄羅斯。普京曾說:“我有一個夢想,希望能有這麽一天,俄羅斯人能夠說:‘我為生在俄羅斯而感到自豪。’”獨特的地理位置,豐富的自然資源,厚重的曆史積澱,前人創造的文明和體現出來的智慧,使普京相信俄羅斯會重新變得強大起來。

上個世紀 80年代中期開始推動蘇聯解體的那股勢力,是從否定蘇聯曆史開始他們的行動的。蘇聯解體後,麵對俄羅斯國力和影響力急劇下降的局麵,怎樣看待蘇聯的曆史,就成為整個社會無法回避的課題。毫無疑問,在這個問題上,普京擁有濃厚而敏銳的曆史感,有的傳記作家甚至把他的這種曆史感稱為“蘇聯情結”。

普京的“蘇聯情結”或許同他個人的經曆有關。他青年時代先後在蘇聯克格勃工作了16年。1998年他出任俄羅斯聯邦安全局局長後,曾調閱自己的檔案,結果發現,當年上司對他的唯一消極評價是:“缺乏恐懼感。”蘇聯解體前後,普通民眾對克格勃的印象不好,普京執政後采取各種措施,試圖恢複克格勃的名譽。

2001年12月,他特意在俄國家機關工作者日舉行記者招待會,鼓勵安全機關工作人員不必為自己的身份害羞,要“抬起頭來做人”,並以過來人的身份發表講話說:“提到曆史,我們不必難為情,我們應當為英雄們和他們的業績感到驕傲。”2004年9月,坐落在莫斯科中心盧比揚卡廣場的“克格勃”鼻祖捷爾任斯基的雕像,在撤除13年後,經普京批準重新恢複,還舉行了隆重的安放儀式。2006年12月,普京又在克裏姆林宮舉行盛大宴會,慶祝俄安全機關成立89周年,並在講話中自豪地宣稱:“在俄羅斯國家安全機構的曆史上,有許許多多光輝的時刻,展現了真正的英雄主義和勇氣。”

作為俄羅斯總統,普京如此重視蘇聯的曆史,是源於愛國主義和深遠的政治戰略。從這個角度講,其“蘇聯情結”本質上是一種愛國主義情結。2000年3月,他在《頭號人物•訪談錄》一書中自豪地說:“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我是蘇聯愛國主義教育的成功典型。”正是從愛國主義教育出發,2000年12月,他建議國家杜馬通過有關法律,規定用蘇聯國歌作為俄羅斯的國歌,並用紅旗作為俄軍軍旗。當有人反對時,普京反駁說:否定蘇聯時期的一切象征性標誌從原則上講是錯誤的,否定曆史會使整個民族“數典忘祖”。這年12月 14日,他在《關於國家標誌問題的聲明》中明確說道:“在蘇聯時期我國擁有的一切就不值得我們回憶了嗎?我們把杜納耶夫斯基、肖洛霍夫、肖斯塔科維奇。科羅廖夫(蘇聯火箭製造和宇航科學家和設計師)和航空航天領域的成就置於何地?我們把宇航員尤裏•加加林的飛行置於何地?把魯緬采夫、蘇沃洛夫、庫圖佐夫時期以來俄國軍隊所取得的輝煌勝利置於何地?1945年春天的偉大勝利又該怎麽解釋?……紅旗是我國人民在偉大衛國戰爭中取得勝利的旗幟。” 為此,普京還堅持恢複了已經改名的斯大林格勒的城市名稱。當有人提出把列寧的遺體從紅場遷回故鄉安葬時,普京明確表示:“我反對這樣做。許多人把自己的生活與列寧聯係在一起,安葬列寧意味著他們虛度了生命。”在普京的心目中,蘇聯時期的曆史和文化科技成果已經是俄羅斯民族精神的象征。經過多年思考,他對蘇聯解體也有了一個整體上的看法,在2004年4月25日的《國情谘文》中說:“蘇聯解體是20世紀地緣政治上的最大災難,對俄羅斯人民來說這是一個悲劇。” 他還對外國記者比喻說,蘇聯解體是“在潑水的時候,連同孩子一起倒掉了”。

普京的這個比喻借用的是馬克思的名言,用在蘇聯解體這件事情上確實恰當。強調曆史感並不意味著對曆史上的各種經驗不加區分地全盤承襲,而是要根據今天的條件和實踐的發展來運用和發揮。但如果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在反思曆史去粗存精、去偽存真的時候,連同寶貴的“孩子”也一同丟棄,那就算不上一種曆史感了,或者說是在失去曆史感的同時,也失去了自己的主體意識和核心價值觀,削弱了自己獨立而成熟的思維能力。其結果,很可能就是習慣於用別人的腦袋想問題,用別人的語言來說話,按別人的要求來走路。而這樣的民族和國家,是很難挺起脊梁的。

作為具有濃厚曆史感的政治家,普京的上述舉措,顯然是要改變一些人對待業蘇聯曆史和文化的虛無主義態度,希望民眾正確地認識自己的曆史和創造力量,由此增強民族的自尊、自信和自強精神,引導民眾看到和堅信國家的前途。說到底,普京的所作所為是在煞費苦心地為實現俄羅斯的民族複興凝聚必備的精神動力。

一般說來,忽視過去的人,在未來行程裏隻是一個缺乏思想準備的匆匆過客;忽視過去的國家,麵對世界變局將不會有成熟的選擇,甚至有迷失方向的風險。前進的道路上經常重複著一個道理——許多事情,曆史告訴著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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