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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兔崽子們憶江青

(2009-01-21 10:36:55) 下一個
老兔崽子們憶江青

秦全耀:江青去後,現代戲舞台少芳草

1967年5月9日至6月15日八個樣板戲同時在北京上演,對樣板戲的宣傳登峰造極。在《人民日報》發表的社論《革命文藝的優秀樣板》中,這八個樣板戲分別為:《智取威虎山》、《海港》、《紅燈記》、《沙家浜》、《奇襲白虎團》、《紅色娘子軍》、《白毛女》及交響音樂《沙家浜》。“樣板戲”的數量,正是在這一時期被確認為“八個”的。

在此之前分別有上海的滬劇《蘆蕩火種》、京劇《海港的早晨》、《智取威虎山》,北京的京劇《蘆蕩火種》、《紅燈記》和山東的京劇《奇襲白虎團》等,水平極其一般。隻叫現代京劇,而不叫革命樣板戲。可以說因為江青的出現才有了八個樣板戲,而在江青倒台後的幾十年中,我們聽到的幾乎全是江青如何篡改樣板戲,貪天之功歸為已有的。這其中當然有不少當事人的控訴。現已故去的前上海市委書記陳丕顯在回憶錄中說,搞革命現代戲是沒有錯的,問題在於江以此作為政治資本把自己樹為文藝革命的“旗手”,並借此打擊和迫害別人。其實江青在“移植”上並未下什麽功夫,劇本基本上沒有什麽太大的改動,隻是在唱腔、舞台、布景等方麵作了某些改進。可以說,江青是以“移植”為名來掠奪別人的勞動成果。她恬不知恥地把別人的成果竊為己有,說成是她的“樣板”。雲雲。

遺憾的是,那些斥責江青剽竊的藝術家,在江青失去自由的空間,他們除了斥責批判控訴,再沒能搞出一個能和八個樣板戲媲美的第九個第十個樣板戲。因此老兔崽子坦言:中國離了江青,樣板戲就不靈。

汪曾祺在《“樣板戲”談往》中說,樣板戲的經驗一個是重視質量,江青總結了五十年代演出失敗的教訓,以為是質量不夠,不能跟老戲抗衡,這是對的。她提出“十年磨一戲”,戲總是要磨的,“蘿卜快了不洗泥”,搞不出好戲,公平的說,“磨戲”思想有其正確的一麵。從劇本來說,江青的“指示”,有些是有道理的,比如在今天耳熟能詳、不少人都能哼幾句的《沙家浜》“智鬥”一場,原來隻有阿慶嫂和刁德一兩個人的戲,胡傳奎一邊呆著去了,江青提出要把胡傳奎拉到矛盾裏來,展開三個人的心理活動。實踐證明這樣的改動很成功。一個是唱腔、音樂,有創新、有突破當年試唱以後,要立即講錄音送交江青,有她來逐段審定。另外,於會泳把曲藝、地方戲的音樂語言揉入京劇裏,是成功的。例如《沙家浜》裏他寫的“人一走,茶就涼”,《紅燈記》裏別人寫的“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都符合這個創作思路。幾十年過去了,這些話流傳至今,並成為經典的俗語,已經證明了它們的生命力。上世紀七十年代初,也就是樣板戲正走紅的時候,汪曾祺曾預言,“《智鬥》肯定會傳下去。”結果證明此言不虛。不言而喻,這種流傳也包含有江青的成績。

據汪曾祺回憶,江青對劇組的文人包括汪曾祺本人,還是相當客氣的,文革期間,曾出版過一套線裝版的《毛澤東選集》,相當珍貴稀少,江青卻親自簽名送給汪曾祺一套。汪曾祺還得意地說過,自己是唯一一個敢在江青麵前抽煙和翹二郎腿的人。但對高官大員,江青反倒頤指氣使,不可一世,整個一個“女皇”派頭。晚年汪曾祺還有一段回憶,說當時場麵上的那些高級首長見了江青,一個個點頭哈腰、奴顏卑膝地跟孫子似的,文革過後,好像一個個又都成了大義凜然、敢於反對江青的英雄。

無獨有偶,近讀香港明報出版社出版的章詒和的新著《伶人往事》,內中有當年的四大名旦程硯秋於1957年1月18日作為全國人大代表團訪問莫斯科時與江青見麵的場景,江青對程硯秋說:“你的表演有三絕,一唱二作三水袖!”接著,又講了許多戲劇界的故事。事後,程硯秋很興奮,說:“江青是一個知音!”章詒和在書中感歎,當年江青的水平,起碼要比現在的那些部長局長的高。

我的好朋友韓三州對此事頗有研究,並曾寫下另一種角度下的江青,我相信三洲比那些整日控訴江青的人更真實,也更可信。

2004年底,在為堂會喊冤的一個小型會議上,一位曾經和江青接觸過並在江青指導的戲中演過角色的老藝術家對我說,江青不像外麵傳的那樣。1990年筆者還在北京大新建材當經理時也曾為著名表演藝術家袁世海在東直門的住宅免費鋪地板,在談到江青時,老藝術家隻說了一句,太懂戲了。

韓三州在《三個人眼中的江青》中這樣寫道:就在所謂的“粉碎四人幫”三十周年之際,國內媒體有一篇江青的貼身護士馬曉先回憶江青被抓時真實情況的訪談錄,題目是“江青不是那種潑婦似的人”,首次更正了三十年來的廣為傳播的一個曆史真相:即江青在 1976年10月6日被抓時,表現得十分冷靜,根本不像民間傳聞的那樣潑婦似的謾罵反抗。馬曉先回憶,那天下午四點多,警衛局局長宣布對江青隔離審查,江青好像是有思想準備的,所以一點也沒驚慌,很快就鎮定下來。然後覺得有點突然,她對來宣布的人說:“能不能再念一遍?”又念了一遍後,有人說江青趴在辦公桌上給華國鋒寫了一封短信,信的內容說“國鋒同誌:來人稱,他們奉你之命,宣布對我隔離審查。不知是否為中央決定,隨信將我這裏文件櫃上的鑰匙轉交於你。江青,十月六日。”接著又在一隻印有紅框的大信封上寫上“華國鋒同誌親啟”幾個字,下腳還注明“江青托”。馬曉先證實:她當時確實是在寫東西,但寫什麽不知道,寫完後還在信封兩端貼了密封簽,又用訂書機訂上。江青平素有尿急尿頻的毛病,就提出來要上衛生間。這期間,馬曉先已經把她要帶的日常東西準備好了。後來,馬曉先跟江青一起,在隔離審查地度過了八個月沒有電話、沒有書報的日子。八個月馬曉先沒見到江青哭過,應該說她還是一個堅強的人,表現得很沉默,就是自己寫些東西,然而可以佐證的是,八個樣板戲之外還有《平原作戰》,還有《杜鵑山》等,都是那麽精典。讀到此時,還會認為江青潑嗎?老兔崽子秦全耀反到覺得那些在江青之後一個好戲也搞不出來,卻整天斥責江青剽竊的人,那才叫潑。

江青她人去了,從此現代京戲舞台少芳草。注意老兔崽子秦全耀在這裏使用了一個少字。可30多年過去了,是無是少,我們又看到了什麽?

本文無意為江青洗脫,但戲就是戲,權當戲說。









http://www.chinavalue.net/Article/Archive/2009/1/15/154736.html

(張宏良按:之所以推薦這篇文章給大家,是因為凱迪網並非左翼,作者也不是左派,文中引證人物更是無一左派,他們對江青某些方麵的肯定應該是客觀的。關於樣板戲本身的是非對錯已沒有必要評價,人民群眾持續30年的喜愛就是最好的說明,去年國家大劇院建成的首場演出就是樣板戲,《紅色娘子軍》同《天鵝湖》一起被列為世界芭蕾舞經典作品,無論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演出都十分轟動。在此我們隻想提醒人們注意,中國極端右翼勢力特別是那些右翼文化精英,在樣板戲問題上表現出來的極端殘暴陰毒和下流無恥。

文革一結束,樣板戲作為江青一大罪狀立刻成為政治報複的首要目標,演員遭受到各種各樣的嚴厲審查,主演被當作江青爪牙遭受到殘酷迫害,特別是那些女演員更是遭受到難以想像的非人折磨。整個文化界掀起了批判樣板戲的排空濁浪,主要罪名就是樣板戲隻展示了“高大全”的英雄主義和理想主義精神,而忽視和壓製了物欲、肉欲和性欲等所謂人性因素,完全是專製集權的政治說教和江青等人整人的工具,把樣板戲妖魔化為充滿邪惡的藝術垃圾。其實封殺樣板戲的真正理由很簡單,就是因為老爺子不喜歡,所以便把樣板戲列為江青的滔天大罪。可是九十年代後,當看到樣板戲仍然深受人民喜愛,對樣板戲的妖魔化沒有任何作用時,中國文化精英便又采取了無恥下流的另一套伎倆,聲稱樣板戲不是江青搞的,是江青篡奪的他人成果,由辱罵江青創造樣板戲轉而辱罵江青占有他人的樣板戲。在此可以看出,中國文化精英翻雲覆雨的下流手段,簡直達到了登峰造極的驚人地步。30年來他們妖魔文革的一大罪狀,就是10年隻有8個戲。現在30年過去了,卻連一個現代戲都沒有。如果說10年8個戲就是文化貧乏的話,那麽30年沒有一個戲則完全是前所未有的精神荒漠!最近胡錦濤主席關於“精神貧乏也不是社會主義”的講話,就是針對目前這種狀況的批評性概括。

從江青和樣板戲的遭遇可以看出,中國改革精英和文化精英對文革罪行的控訴,完全來自於他們自己的內心邪惡和現實行為。他們對文革迫害的控訴,完全來自於他們自己對文革參加者的迫害;他們對文革各種非人手段的描述,完全來自於他們自己所采用的各種非人手段。判別這些人所作所為的最可靠方法,就是觀察他們控訴政敵的方法,他們控訴政敵什麽,就是他們目前正在幹著什麽,他們妖魔化政敵最邪惡的地方,就是他們目前幹得最起勁的地方。他們永遠是按照自身邪惡的程度來妖魔化對手的;他們永遠是按照自己的所作所為來控訴政敵罪行的;他們也永遠是按照自己陰暗歹毒的心理描述政敵的。這是他們往往能夠獲得勝利的地方,也是他們最卑鄙下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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