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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未被判刑的黑幹將·謝靜宜其人其事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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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未被判刑的黑幹將·謝靜宜其人其事及其他

作者:餘汝信


謝靜宜當然不是謝富治的女兒。惟這種近似於當代宮帷秘史類的傳聞每隔數年, 便又沉渣泛起,被人炒作一番。

(近者見溫相葉劍英大鬧京西賓館、對丁某 人的評論的解答諸文)事出有因,主要的,還是緣自於中共自身披露的公開信息的混亂。

如1992年由中共黨史研究室下轄的中共黨史出版社出版的《曆屆中共中央 委員人名詞典》,謝靜宜簡曆如下:

謝靜宜(1939-)中國*第十屆中央委員會委員。湖北黃安(今紅 安)人。1964年畢業於清華大學。同年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後加入中國共產 黨。1968年隨解放軍毛澤東思想宣傳隊進駐清華大學。後任清華大學革命委員 會副主任,北京市革命委員會常委、中共北京市委常委,共青團北京市委書記、第 一書記,北京市革命委員會副主任,中共北京市委書記。1973年中共第十次全 國代表大會上當選為中央委員。是第四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1976年粉碎\' 四人幫\'後被清理。(劉金田、沈學明主編:《曆屆中共中央委員人名詞典19 21-1987》,北京:中共黨史出版社,1992,頁367)。

謝富治是湖北黃安人,該書的謝靜宜簡曆條目又緊跟在謝富治的簡曆後頭,使 人產生聯想,也就不奇怪了。相信溫相先生起始可能也是這一錯誤信息的受害人? 但簡曆稱謝靜宜1964年畢業於清華大學,也就未免離譜了點。

到1994年6月,北京出版社出版了一本回憶錄集,內收謝靜宜所寫的《毛澤東給予我們的教育、理解和關懷》、《跟隨毛主席在外地視察》兩篇文章,書後 ,附有其簡曆:

謝靜宜:女,1935年12月出生,河南人,1952年參加革命,19 53-1976年從事機要工作,曾任主席機要員,現為退休幹部。(楊複沛、 吳一虹主編:《從延安到中南海--中共中央部分機要人員的回憶》,北京:北京 出版社,1994,頁535)。

此簡曆雖短,但因是由作者本人所提供,其出生日期、籍貫資料自然值得信賴 。謝在回憶文章中還提及:1953年初春,我從軍委機要學校(長春793部 隊)畢業後,到中央機要局工作。1959年擔任了毛主席的機要員。(同上書 ,頁265)。

2001年中,還是那位沈學明,再次主持編寫了一本《中共第一屆至十五屆 中央委員》,其中謝靜宜的簡曆修訂如下:

謝靜宜(1935- ):河南商丘人,女。1952年參加中國人民解放 軍。在解放軍長春七九三部隊(今解放軍電子學院)畢業後,入中共中央辦公廳機 要局工作。1956年5月加入中國*。曾任黨支部組織委員、青年委員兼團 支部書記、團總支書記。1958年入中共中央辦公廳機要學校進修。1959年 任毛澤東的機要員。1968年後,任北京大學黨委常委,清華大學黨委常委、副 書記,清華大學革命委員會副主任。

1970年任中共北京市委常委。1973年 任北京市委書記,共青團北京市委書記,北京市革命委員會副主任。同年在中國共 產黨第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當選為中央委員。是第四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19 76年粉碎\'四人幫\'後被撤銷黨內外職務。(沈學明、鄭建英主編:《中共第 一屆至十五屆中央委員》,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1,頁760-761 )。

本來,《從延安到中南海》和《中共第一屆至十五屆中央委員》兩書出來後, 謝靜宜的出生日期、籍貫及早年經曆應已清楚,顯然,此小謝與那老謝家 並無任何瓜葛。

根據公開資料,謝富治倒是有一女兒謝小沁,上世紀六十年代中就讀於高幹子弟雲集的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文革前,高幹子弟最佳去處就是哈軍工一類的國防 尖端科技院校,這也是文革前中共高層生活中一個最基本的常識(滕敘兗:《哈軍 工傳》,長沙:湖南科學技術出版社,2003,頁1918)。

潛規則是現今大陸很流行的一個詞兒。中共黨內其中一條重要的潛規則 就是:中央機要部門不使用任何高級幹部的子女,這是一條鐵律。這樣,高幹子 弟有可能去上類似謝靜宜就讀的機要學校嗎?試想一下,在中央機要要害部門安插 使用高幹子弟,該有多少弊端!如何能保證這些人不會將隨時可能接觸到的、有涉其父輩利益關係的機密外泄?試看毛澤東身邊的工作人員,挑的全是清一色的普通 工農子弟,道理其實也就很顯淺--毛怎能允許在自己身邊有一個黨內僚屬的耳目 ?不僅是毛澤東,整個中央高層誰也不會幹此等傻事。其實,光是這麽一條潛規則,就足可以將溫相們駁倒。

溫相文中所謂周恩來說話的語言,本身就充滿了演義的味道,而稍稍了解真實 的文革史的讀者都會知道,這次會議過程中批蕭華,消息的外泄者是與會的北京軍 區司令員楊勇(可參見舒雲:《百戰將星-楊勇》,北京:解放軍文藝出版社,1 999,頁272-274),與鄭維山沒有關係(楊勇隨後的被打倒倒與鄭有些 關係),與溫相指名道姓的謝富治、謝靜宜更沒有絲毫幹係。

即便假設如溫相所虛 構兩謝是一家人吧,這小謝是機要幹部出身,是毛澤東的譯電員,保守機密 ,慎之又慎,不該講的不講,不該問的不問,是機要幹部的最基本守則,這 麽一個會都要外傳消息給什麽造反派,他毛家還有什麽秘密可言?她謝家與蕭家又 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憑什麽要落井下石,把會議消息告訴外人?還有什麽軍委辦 公廳保密局。軍委辦公廳與總參辦公廳、國防部辦公廳其實是三塊牌子,一套班 子,隸屬總參編製序列,本身並無下屬機構,而總參隻有機要局,可沒有什麽 保密局。

本來以為溫相先生不過是假貨的受害人,這一來,反倒令人懷疑他是假貨的販 賣者、批發商了。不過,編故事還得會編,如京夫子、師東兵等就編得似模似樣, 溫相編的卻很蹩腳,怎麽也說不圓那故事。更令人稱奇的是,溫相還偏偏愛把編的 故事說成不是故事而是嚴肅的正史,把喜劇、鬧劇說成是正劇,把《三國演義》說 成是《三國誌》,這就更不如京夫子,京夫子大概從來就沒有把他的曆史小說 說成是嚴肅史學著作。

當然,謝靜宜自己的簡曆也有一些問題,如稱其1953-1976年從事 機要工作,這就公然侮辱了曾經經曆文革的千百萬人的集體記憶。

據一般的說法,謝靜宜1968年就隨首都工人、解放軍毛澤東宣傳隊進 駐清華大學,《曆屆中共中央委員人名詞典》也重複了這一說法,但似乎這種說法 並未能得以有力的證實。根據現有的公開資料,1969年3月24日上午,中央 警衛團81名軍宣隊員在楊德中政委、王連龍副政委率領下進駐北京大學(此前, 組成北大軍、工宣隊的軍隊成員全為63軍的人)。

同日,宣傳隊指揮部向北京市 革委會、北京衛戍區報送《關於北大宣傳隊成立領導小組的報告》,《報告》提出 由中央警衛團、工宣隊、63軍共十三人組成駐北大宣傳隊領導小組(組長為63 軍政治部副主任劉信),中央警衛團參加領導小組的是楊德中、王連龍、張躍忠、 遲群、謝靜宜五人。(《北京大學紀事(1898-1997)》下冊,北京:北 京大學出版社,頁679)

1969年9月27日,北京大學革委會成立,楊德中為主任,謝靜宜為常委 之一。1971年5月24日,北大重新成立校黨委,楊德中為書記,謝靜宜亦為 黨委常委之一。(同上書,頁684、704)

由於公開資料的缺乏,我們不知道謝靜宜1968-1970年間在清華軍宣 隊、革委會任職的情況。清華1969年1月25日成立校革委會,主任張榮溫( 兼),1970年重新成立校黨委,書記為楊德中(兼),1972年1月,遲群 任清華校黨委書記、革委會主任,謝靜宜同時任校黨委副書記(《清華大學九十年 》,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1,頁281)。

雖有道是英雄莫問出處,但以謝靜宜一個普通的機要譯電員身份(雖則是 毛的機要員)和相當中專畢業(謝其實在機要學校也隻讀了一年)的學曆,同時擔 任中國兩所最負盛名的最高學府的高層領導,那也是文革時期才能出現的新生事 物。

1971年3月,在中共北京市四大後召開的四屆一次全會上,謝靜宜 當選市委常委。1973年5月18日,經中共中央批準,謝被任命為中共北京 市委書記(《中國*北京市組織史資料1921-1987》,北京:人民出 版社,1992,頁345)。

今年1月由當代中國出版社出版的吳德口述《十年風雨紀事》,談及謝到北京 市委任職的經過:在這裏就有必要談一下謝靜宜的情況。大概在1973年時, 謝靜宜調到市委任書記處書記,她是中辦機要局的人,與毛主席很熟。謝靜宜調來 前,是周總理與我談的話,周總理說,就派謝靜宜任市委書記處書記,可以經過她 向毛主席反映一些情況,傳達毛主席的指示(見該書頁196)。吳德以上回憶 的線條還是基本清晰的,吳還說及謝靜宜到市委後,是準備鬧一鬧的,確實也 鬧騰了一陣子。

而在該書中,吳德還提及1974年下半年籌備四屆人大時,周 總理還提出謝靜宜任副委員長,他找我征求意見時,我表示同意,而毛澤東在批 閱人大和國務院的人事安排名單時,才把謝任副委員長劃掉了(見該書頁105- 106)。吳德無意中透露了在謝靜宜一路往上竄的過程中,周恩來是起了推波助 瀾的作用的。

以上羅列了謝靜宜這麽多橫跨北大、清華、北京市及團中央(籌備組)的職務 (還幾乎當了人大副委員長),不過是就此說明,她在1969年以後並不是從 事機要工作,至於她當時利用這些職務到底幹了些什麽,相信經曆過文革的千百 萬人們都耳熟能詳,毋需筆者多費筆墨。

1976年10月6日,中共北京市委對謝靜宜采取了隔離審查措施。1 977年7月6日,中共北京市委通知,謝靜宜從北京市委除名。同年10月4日 ,中共北京市委作出《關於開除遲群、謝靜宜黨籍的決定》。《決定》指稱遲、謝 充當了\'四人幫\'篡黨奪權的急先鋒;他們罪行嚴重,民憤極大。市委決定永遠 開除遲群、謝靜宜的黨籍,並撤銷他們黨內外的一切職務。(以上見中共北京市 委黨史研究室編:《中國*北京曆史大事記1949-1978》,北京:北 京出版社,2001,頁344、353、357)。

惟由中共北京市委組織部、中共北京市委黨史資料征集委員會和北京市檔案館 共同編寫的《中國*北京市組織史資料》,關於謝靜宜被開除黨籍一事與上書 說法有異:謝靜宜因參與江青反革命集團的陰謀活動,1982年11月17日 中央警衛團黨委決定開除其黨籍(見該書頁345)。

中共官方的正式出版物又一次表現了在謝靜宜身上發生的信息混亂。謝的組織 關係到底在那裏?她是否可能被開除兩次黨籍?哪一種說法更為可靠?看來是有待 有心人進一步予以考證了。

但無論如何,溫相先生所謂北京市公安局的四人幫從犯主要身份認證(見 溫相關於對丁凱文一文《曆史豈可任意胡編亂造》的解答,浴火鳳凰網站 .鳳凰論壇.莫談國事,2004-6-28),卻是無中生有之物。證偽其實十 分簡單,首先,隻有江青反革命集團主、從犯,而沒有四人幫反革命集團主 犯、四人幫從犯這樣不規範的說法,此外,既然是認證,怎麽會是 之女(又作侄女)的?天下那有這樣模淩兩可的認證?然而更重要的是, 謝靜宜被捕後關押於公安部所屬的秦城監獄,其案件的審理,權屬中央林彪、江 青反革命集團案件審理領導小組(簡稱兩案審理小組)及其辦公室(對外亦 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二辦公室),北京市公安局無管轄權。

曾經擔任過兩案審理小組辦公室副主任兼審訊組長、參與審理過謝靜宜案的汪 文風先生,寫有一本《從\'童懷周\'到審江青》,值得一看。該書提及:

由中央\'兩案\'審理領導小組主持召開的五次全國\'兩案\'工作會議提出, 需要建議起訴判刑的名單,由五百多名最後縮減到中央隻將林彪、江青兩個反革命 集團的十一名主要罪犯移交司法機關建議起訴判刑。每減少一個人,都是經過了大 量艱苦的調查工作和循循善誘的說服解釋工作,才取得一致意見的。

五次全國\'兩 案\'工作會議每次都研究如何對待審理對象的問題,主要是考慮中央與各個地方在 定性、定量、定人上的平衡問題。為了拿出一個典型,說明可以考慮不交司法機關 建議起訴判刑的政策界限,就要選一個具體人。我們選定了江青反革命集團的謝靜 宜。

謝靜宜是河南人,\'文化大革命\'前,由專門從事機要工作的學校畢業,分 配在毛主席身邊擔任機要員,主要負責文件的收發送閱。\'文化大革命\'中,謝靜 宜同遲群一道,作為8341部隊派出的軍宣隊,進駐清華大學,擔任該校的黨委 副書記。她在領導清隊、整黨、鬥批改等工作中,參與了對學校許多幹部、教授、 教員、學生的*,後來飛黃騰達,當上了中央委員、中共北京市委文教書記。她 所具有的一個特殊地位,就是\'通天\',並且跟江青過從甚密。

在北京市委,甚至 市委第一書記也要看她的臉色行事。這也反映了鄧小平同誌所說的,有段時期,黨 內政治生活極不正常。正所謂小人得誌便猖狂。謝靜宜這麽一抬舉,就不知自己幾 斤幾兩了,她仗恃其特殊的身份,積極搞江青集團打倒一切、全麵內戰、篡黨篡政 篡軍的一套東西。在作風上,則飛揚跋扈,任意訓人罵人。她對原為黨中央的政治 局委員、政府的副總理、軍隊的元帥將軍們,都不放在眼裏。

她同遲群一起,以清 華大學為基地,搞反\'回潮\',反\'複辟\',\'批林批孔批周公\',\'批鄧反擊右 傾翻案風\',這些完全都是按照江青集團搞亂全國、亂中奪權的方針步驟行事的。 她搞所謂批林批孔是假,誣鄧誣周是真。《林彪與孔孟之道》第二批材料,就是她 秉承江青的旨意炮製出來的。

在1975年的\'一.二四\'、\'一.二五\'萬人大 會上,江青縱容她出來當打手,在台上發言,對周恩來搞突然龔擊,明目張膽 地整周總理。她還率領一批\'打手\',衝進中央政治局會場,公然指著鼻子詆毀鄧 小平同誌出來後的\'抓整頓、批派性\',是所謂搞\'右傾翻案風\'。她什麽壞事都 幹,廣大幹部群眾提到她就咬牙切齒,因此她民憤極大。

1976 年10月6日,黨中央一舉粉碎了\'四人幫\'。謝靜宜作為江青安插在北 京市的兩個黑幹將之一,被隔離起來進行審查。許多幹部群眾都要求對她進行嚴厲 懲處。

誠然,謝靜宜後來未如遲群般被判刑,原因正如汪文風先生所透露,是欲以其 作為一個典型,說明可以不交司法機關建議起訴判刑的政策界限,汪文風還說 :

……在謝靜宜的嚴重錯誤和罪行方麵,有上當受騙的一麵。

當然,謝靜宜也不是完全上當受騙的問題。她所以陷得那麽深,還有其本身 個人主義惡性膨脹的原因。這就是她作為一個機要員,卻處心積慮地往上爬。正因 為緊跟江青一夥,才爬上了全國最高學府的黨委副書記、北京市委文教書記、中央 委員的地位。她在參與江青搞的許多活動中,要表現得更突出、更凶殘,以便沿著 江青遞給她的梯子往上爬。

對謝靜宜這樣的審查對象,我們建議國家司法機關免予起訴,不給判刑,這 體現了中央\'兩案\'審理領導小組處理\'兩案\'時關於\'教育大多數,孤立打擊極 少數\',對\'四人幫\'手下分子宜寬不宜嚴,要重在挽救的方針。這樣做,對於徹 底分化瓦解江青反革命集團,震動大,意義深。對於謝靜宜本人來說,也給她提供 了改惡從善、悔過自新的一次機會。

對於國內外,也昭示了我們黨和國家偉大的共 產主義的胸懷和敢於放寬政策改造犯罪者的膽略、說到做到的實事求是的作風。因 此,這樣做是有深遠意義的。(汪文風:《從童懷周到審江青》,北京:當 代中國出版社,2004,頁160-165)。

對謝靜宜是否應判刑,幾經激烈爭辯,後由兩案審理小組的老人們最終拍板議 決,1981年1月,最高人民檢察院決定對謝靜宜免予起訴。

免予起訴,並不等於沒有犯罪。謝靜宜的曆史,有極不光彩的一麵。然而,去 年12月間,為紀念毛澤東誕辰110周年,香港鳳凰衛視拍攝了一部電 視專題片說不盡的毛澤東,謝靜宜作為正麵人物,多次出現在鏡頭前接受采訪 ,大談特談當年在毛身邊的幸福,仿佛曆史上完全沒有十年文革這麽一回事, 這就令人非常惡心!因為一涉及毛與這位小謝的關係,一段顛倒黑白的話語總 使我們記憶猶新:

清華大學劉冰等人來信告遲群和小謝。我看信的動機不純,想打倒遲群和小 謝。他們信中的矛頭是對著我的。我在北京,寫信為什麽不直接寫給我,還要經小 平轉。小平偏袒劉冰。清華所涉及的問題不是孤立的,是當前兩條路線鬥爭的反映 (《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十三冊,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1998,頁4 86)。

鳳凰衛視一貫以正義的裁判者自居,東征西討,動輒指責某人忘記曆史 ,宣判某人傷害了中國人民的感情,而鳳凰衛視自己此番對謝靜宜的偏 愛,難道不也正是極大地傷害了千百萬經曆過文革浩劫的國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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