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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看牙醫的時候, 這個不大的診所, 就在離家不遠的一個商業區裏, 環境明亮又清潔, 醫生和護士都很客氣, 早上來電話提醒我今天的約定, 所以下午到了時間我就過來了。
推門進去, 有病人在問訊著什麽, 我就坐在接待室的沙發上, 翻弄幾疊時髦的雜誌, 直到她們喊我的名字。
坐到手術椅子上, 醫生問我去中國的旅行好不好, 因為上次約我的時候我提到要出國的事, 竟然已經讓她知道了。太陽正好透過窗簾照著我, 即使隔著那層紗, 還是亮得刺眼, 加上手術燈也打著, 我索性閉著眼, 聽任她擺布了。
我不注意她在說什麽, 遲鈍地反應著配合她, 眼睛裏看到的卻是肉色的係列, 也許是聯想到自己的口腔, 清晰地流動著粉色和其他各種明亮的灰色的搭配, 看著粉嫩的器官覆蓋著細細的透明的絨毛, 還有泡沫和粘稠的液體。
醫生怕我痛, 說要不要再加點麻藥? 我不要, 其實我本能的顫動並不是因為痛, 或者我喜歡的就是這種反射, 沒有什麽不好。
醫生很細心, 好像首飾匠麵對自己喜歡的精美材料, 又是衝又是挫又是磨, 不停地換著手裏的器械, 我偶爾眯眼看她, 她怕嚇著我, 馬上解釋在幹什麽, 其實我怎麽會怕她。
她最後用牙線幫我勾了一圈所有的牙齒, 就結束了, 我當然知道怎麽用牙線, 可是每次醫生幫我做, 都發現自己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所以醫生用有點責怪的口氣又來教育我怎麽做的時候, 我還是蠻謙虛的。
但我知道牙齒永遠不會太理想, 牙垢不管怎麽清理都會積累起來, 這個年齡都是正常的, 醫生的年齡還不會體會到我的想法。
洛杉磯的太陽總是好的, 即使到冬季, 還是溫暖到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