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行者保護師傅來西方取經, 取的什麽經? 始終是一個問號, 我想試說一二。
所謂西方上國, 一定有中土沒有的東西。我最近就一直想, 中國缺失什麽? 如果文化上講, 一直自詡比肩西方, 為什麽總是被不平等看待? 是習俗不同而已?
最近複習了一遍金庸, 才發現漏洞很大。想起來狂人說: 中國古代的禮儀亷恥, 都是在吃人! 一點不假。盡管被包裹了浪漫主義的麵紗, 中國的武俠文學還是投射出莫名其妙的人倫邏輯, 加上虛偽的信義法則, 強化的是少數人作威作福, 依靠武力淩駕他人意誌的精英法則。
中國文化缺失了什麽? 公義。
所謂上國格局, 就是對公義心的普遍認知, 這在中國是沒有的。中國的文化, 在達到個人技藝的一定層次,也無非衝上去到孤傲的地步, 距離由己及人的平常心, 或者佛心, 幾乎都沒有人到達那樣的境界。
才會有沾沾自喜, 把小技當絕學, 把知識傳播當家法森嚴的中國精英文化。
而這個平常心, 在西方卻是任何普通小兒都應該有的基本素質。社會的公義, 是任何時候和地方必須體現的基本價值觀, 而這是很多即使身在此地的來自那個國度的人不願意信的真實。社會公義才能創造有價值的社會文化財富, 這本來就不需要深度近視的學者研究和論文的東西。
這才是當初唐僧應該來取的真經。
這個真經,其實也是被來源國自己丟棄了的東西。求取真經,不是因為它是不是在印度被奉若神明,而是因為真正認識到其普遍價值。所以佛教的引入,也是中國人最開放和明智的一場文明輸入,完全突破了世俗的利益和成見,才成為華夏文化自身的重要元素。
同樣,我們現在來到西方學習取經,必須對從古至今的西方文化有比較和深入研究,了解西方思想文化真正影響千古的內在精神,不僅僅是他們的技術,也不應該聽說哪些文化式微過時了就不加分析地忽略,更不應該以哪些口號被推崇備至就奉為至寶,發現真正的上國真經,需要智慧和品格。